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168节
至于会合后怎么办,他还没想好。
找死。
大家之前低估了辽东匪患的猖獗程度。
以为有土皇帝慕容燕镇着,治安应该有保障。
现在想来错得离谱,土皇帝又不是土政委,怎么可能肃清关外的匪患?
慕容燕这种不可持续的竭泽而渔政策,只会激化矛盾!
根据现有信息梳理,既然有敢直冲慕容燕老巢的悍匪。
那么剪径占道、杀人越货的传统赛道,肯定已经被各路好汉杀成红海市场了。
夜路不能走,否则就真是扶贫下乡了。
幸好几人选择了稳一手,上慕容府吃鸿门宴,而没有闷头往营州莽过去,走狗屎运地错过了劫匪。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继续留在慕容府,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还是冒险回卢龙县,向刘歆表明正身,要求次日护送出境?
“奶奶的,我的基本盘都乱成一锅粥了,这节度使当得也忒灰头土脸了!”
平州积弊之深重、势力之错综复杂,远超想像。
这趟心血来潮的微服私访,可以说收获满满。
如果只是高高坐在庙堂之上,翘着二郎腿读着底下官僚糊弄事儿的奏折。
李明还真体会不到封建王朝统治边界的混乱程度——
没有什么朝廷命官,甚至也没有什么地头蛇土皇帝。
这里只信奉朴素的唯物主义。
有枪就是草头王!
奶奶的,回头一定要掘地三尺,从根子上好好整肃整肃!
…………
慕容燕站在长长的游廊上,看着庭院内的人工湖,感到很心烦。
为了慕容家族光复大燕的宏愿,他蛰伏多年,忍气吞声地为唐王朝打工卖命。
虽然与隔壁兵强马壮的营州都督府相比,这一千甲士、上万杂兵还不够看的。
但是别忘了,他平州是有地利优势的。
平州横亘在河北道与营州之间,卡住了营州与中央王朝的所有咽喉要道!
只要平州变色,营州就成了飞地!
只要抗住营州驻军的反击,在补给、增援断绝的情况下,营州只能被慢慢耗死!
加上高句丽从营州北方牵制,进一步消耗唐军的有生力量。
赢面很大!
现如今,离揭竿而起只差最后一环了——
甲胄。
就凭一千甲士,抗住营州都督府第一波、也是最强一波的进攻,还是有点吃力的。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这几个从长安来的豪商。
商人他知道,为了几个孔方兄,不惜出卖勒死自己的绳索。
所以盔甲的原材料,算是有着落了。
只是在招待供应商的时候,出了两个小岔子。
“入畜生道的东西!偏偏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把赤巾贼放了进来,要是让他们发现,我脸都丢光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慕容燕声色俱厉地训斥着领军校尉,哪有半点慈悲的样子。
这么大的宅子,还背靠大山,再填一千人也守不住啊……校尉心里委屈,表面恭顺地请罪:
“属下无能……”
“唉,罢了罢了。先把在府上流窜的赤巾贼都一网打尽再说!”
慕容燕挥手斥退了校尉,在全副武装的家丁的护卫下,翻过游廊,沿精致的石板路走进了庭院。
刘歆的尸体就躺在人工湖边上,将他勒死的绳索在脖子上留下了暗红的痕迹。
“麻烦了……”慕容燕不禁扶额。
虽说这个刺史迟早要杀了祭旗。
但特么不是现在!
加之赤巾贼的袭扰,沿燕山的堡垒群也没有修筑完成!
高句丽也没有做好牵制营州军的准备!
现在就贸然杀了朝廷命官,这不是找死吗?
“突厥那群阿修罗,怎么用蠢鸟送密信!”慕容燕愤恨地将传信的布条攥在手里。
当发现送信的苍鹰将他谋反的密信,送到了刘歆手上的时候。
慕容燕几乎犯了杀戒,恨不得一箭将那蠢鸟射死。
不得已,只能让手下先将刘歆灭口。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菩萨保佑。
要不是赤巾贼闹起来,把他引到了外面,还真让刘歆带着这个秘密跑了。
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幸好是勒死的,向县丞县尉通报,就说是畏罪自杀?
“该给这无能之辈套什么罪名呢……”
慕容燕正琢磨着,身后的游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差点呼吸停滞。
是长安来的那群小屁孩,还有他们的跟班护卫。
…………
李明一行终于找着了还亮着的路灯,踏上了漫长的游廊。
转过拐角,来到一处空旷的庭院旁,一行人差点呼吸停滞——
土皇帝慕容燕,在武装守卫的簇拥下,守在一具尸体旁边。
家里闹山贼,死几个人倒也不是问题。
问题是,死的那人穿着大唐的官服。
是刺史刘歆!
怎么回事,慕容燕为什么要杀刘歆,慕容燕终于要造反了吗……
李明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疑问。
“我说刘使君去哪儿了,原来醉倒在庭院里了。”
同时,他悄悄踢踢三小只的腿,让他们别乱吼乱叫暴露了。
慕容燕露出了明显的轻松表情,旋即自然而然地换上苦笑:
“是啊,在下替使君醒醒酒。”
“要帮忙吗?”
“不用。”
“天色已晚,我们也告辞了。”
“需要在下送送你们吗?”
“我们有护卫,您请留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OK搞定,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拜拜了您内!
李明使了个眼神,一行人便准备细软跑。
就在这时,刚才的校尉兴冲冲地冲了回来,扯起嗓子就喊:
“主君!我想到了妙计!可以将刘歆的死推到赤巾贼的头上!
“就说人是他们杀的,不是我们!”
吼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当他发现主君并没有夸赞“好主意”,当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
终于发现,在游廊的现场,正站立着四个陌生的小孩儿和五个陌生的守卫。
慕容燕眼角抽搐。
李明冷汗直流,讪笑道:
“哎呀,刘使君原来醉死过去了呀?
“嗐,他真是太不小心了,人各有命人算不如天算。
“那个……”
他实在编不下去了,眼睛迅速扫了一圈现场。
如此一来,只有一计——
“跑!”
一声令下,李明和尉迟循毓、房遗则、长孙延十分默契地沿四个方向,像一窝小强一样四散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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