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190节
在唐朝时期,辽西走廊一大半还泡在水里,水面上的那一小部分滩涂也难以行军,所以山海关(唐时的临渝关)的地理位置并没有后世那么重要。
华夏王朝如果要自南向北进攻高句丽,燕山是必经之道,因为燕山往东是大海,往西是大漠,都绕不过去。
而平州刚好扼守着燕山的出入口。
平州在大唐手里,就能向辽东持续囤积兵马粮草,以此为跳板北伐高句丽。
而高句丽若能拿下平州,就能将防线一下子推到燕山一线,占据地利,据唐于国门之外。
平州就像一把钥匙,决定了燕山这扇大门的开关。
“要保护家里的安全,与其在家中与贼搏斗,不如……”
他用笔在平州重重画了一个叉。
“把门关上!”
他决定,接受慕容燕的请求。
帅军南下!
“可这是个麻烦……”
他的目光向东移,定格在了营州都督府。
拜慕容燕所赐,他的军队可以风骚地穿上穿上唐军的衣服,瞒天过海一时。
但时间一长,必然会被发现端倪。
营州的唐军不可能坐视不管。
“营州军有两种选择,一是进入平州,正面驱逐我军;二是围魏救赵,直接攻入我国,逼迫我军撤退。”
“如果营州军选择进攻我国,那正中下怀。
“打野战,我军不是唐军的对手。但本王在营州边境修筑的成片堡垒,足以迟滞他们的行动,拖延到我军剿灭匪患、彻底掌控平州。
“平州一沦陷,营州与唐王朝的陆地通路就断了,营州都督府再强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至于营州军选择向西驰援平州……
高建武在营州军西进方向的北方侧翼,画上几个箭头。
南边是大海,北方是高句丽军,营州军被两面包夹。
“那也正中下怀,这其实是我的调虎离山之计。
“因为南下平州剿匪的只是一支偏师,我军主力真正的进攻目标,一直是营州啊!
“营州全是平原,背靠大海无险可守。我军主力一举压上,打你老巢、攻你侧翼、断你粮道,看你常山之蛇如何首尾兼顾!”
高句丽厉兵秣马多年,兵力和粮草都远超辽东的唐军,又在本土拍了n多地堡,可攻可守,还有慕容燕这个大内鬼。
高建武觉得自己优势很大,营州军只要敢动一下就输定了。
有本事张俭都督不动。
那更好,更省力。
平州一旦被高句丽拿下,那营州与大唐内地的唯一联系就将被切断,彻底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那时候高句丽回头再干营州,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也就是说,不论动还是不动,营州军都是必输的局面。
已经被彻底将死了。
这不是高建武的谋略有多高明。
单纯是因为力量对比极度不平衡。
以高句丽举国之力,加上内鬼慕容燕的支持、以及先取平州带来的战略优势。
天时地利人和的种种因素迭加,让他有了碰一碰营州军的资本。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燕山一线阻隔了大唐的力量投射,导致辽东力量不足,只能实际控制滨海一角。
至于那支把慕容燕打至得求饶的山贼“赤巾军”。
高建武更没有放在眼里。
在地头蛇慕容燕的带路下,取平州不过是探囊取物。
而拿得了外边的平州,里面的营州自然也是囊中之物了。
高建武真正担心的,是大唐从别处调集的援军。
“军队调动需要时间,我军应当速战速决。如果有必要,需要与薛延陀联动,帮助牵制一下唐军……
“不,谨慎起见,大不了分真珠可汗一点好处,现在就求援!”
即使战略优势很大,他也完全没有作死单挑李世民的想法,毫不犹豫地执笔写信。
…………
“主君,高句丽容留王回信!”
慕容燕迫不及待地从传令兵手中抢过书信,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高建武只给他写了一行字:
“可,让我军劫掠三日。”
一个字也不屑于多写,傲慢溢于言表。
慕容燕微微晃了晃,沉闷地低语一声:
“出去。”
侍从立刻低着头退了出去,不忘把门带上。
哼……呵呵,哈哈哈!
慕容燕扔掉这张纸,仰天长笑,像是癫狂了一般。
大燕复国的夙愿,终究是梦幻泡影。
区别不过是从给大唐当狗,变成了给高句丽当狗。
档次更低了。
“赤巾贼……刁民……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他从胸腔深处发出怒吼。
本来都要复国成功了!
都是因为赤巾贼,都是因为这帮刁民!
“就算不能复国,我也要让高句丽来收拾你们!”
他眼中闪过狠戾的光。
劫掠三日也还、劫掠七日也罢,甚至把卢龙临榆烧成白地,他都不在乎。
只要高句丽人能保住慕容家族,能剿灭赤巾贼、杀光深山里的刁民,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人,来人啊!”慕容燕焦急地大声呼喊。
高句丽人只要南下剿匪就行了,可慕容燕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得赶紧做好准备,大开城门,奉上军饷粮草辎重战马,恭迎高句丽大人进城!
而要做到这一步,他就必须彻底掌控州府。
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以及那两颗京城来的橡皮图章,是他最大的阻碍。
他养了这么久,该干掉了。
侍从来报:“主君?”
“今天是州府当值的日子,是吧?”慕容燕平静地问,手里捻着念珠。
他看起来好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却让家丁不寒而栗,哆哆嗦嗦地回答:
“是是是的,除了休沐日,州府都当值的。”
“平州州府和卢龙县衙,都是在一处办公的是吧?”
“呃……是的。”
“那便好。”慕容燕淡淡道:
“正好一网打尽。放把火,一个不留,全杀了。”
“咦?”家丁愣住了。
慕容燕冷冷瞥了他一眼:
“没听见?”
“是……是!”
…………
侯君集和韦待价照例在州府一坐,茶一泡,嗑一唠,又开始了枯燥乏味的一天。
侯君集摸着从街上拿到的传单,判断着李明殿下“大业”进行到何等地步了。
现在的平州可谓风声鹤唳,人心浮动,关于赤巾军的真假消息满天飞。
但大家就最关键的一点达成了共识——
在赤巾军的治下,老百姓过得比在慕容燕治下好得多得多。
宣传和实践的双管齐下,大批县民、农民和佃农逃进山里,加入了赤巾军。
慕容燕所占的田产,佃农竟逃了十之七八,大片良田抛荒。
甚至连他的家丁、家仆,都抛弃了暴戾的主子,纷纷往山上跑。
更有甚者,慕容燕名下的几处农庄,从佃农到守卫,一夜之间全扎上红头巾,集体变节。
慕容燕的势力已经开始崩溃,一套全新的治理体系正在快速替代老朽的士族宗族治理。
或许不到明年开春,平州就能回到它原本主人的手里。
真正意义上、从底层到顶层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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