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20节
恶人还需恶人磨,来俊臣这个带恶人就是这台磨。
李明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往来无白丁,还真就缺一根通下水道的搅屎棍。
将来或许能发挥奇效。
“以后你没事可以来我店里。”李明对来俊臣点点头,“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意外捡到一张长期饭票,来俊臣的鼠眼都快笑没了:
“好咧小官人!”
他唱个喏,拔腿就跑。
未来的狄宰相失望地闭上了眼,但不再多说什么了。
现任的房宰相却冷不丁和来俊臣搭话:
“小人,你刚才说,看见有人在卖高昌国宝?”
“对,就在这条街对面的拐角!记得赚钱分我一半!”
来俊臣抻脖子喊了一句,便像下水道的老鼠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高冷的面瘫老头突然对市井无赖感兴趣,李明有些奇怪,半开玩笑道:
“房相公,没想到你还与来俊臣之流为伍。你想罗织罪名陷害谁,方便告诉我不?”
房玄龄的身体微微一顿,不搭理这胡言乱语的小屁孩,和家仆交代几句,便起身离开。
老房还真想去捡漏?
李明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跟着房玄龄。
房玄龄当做没看见,顺着墙根,一路来到了来俊臣指示的地点。
一眼就找到了那厮所说的“高昌国宝”。
因为过了拐角,一整条路都是摆摊卖古玩的贩子。
李明呵呵了。
就这“秘密情报”还想诈老子一贯钱,无赖就是无赖。
什么?你说是我先拿一碗粥诈他一贯钱的?
我这是做慈善,慈善的事,能叫诈么?
房玄龄脸色一变,表情立刻生动起来,仿佛真的是一个来捡漏古玩的老头。
真是好演技……李明暗自感叹,跟着老房逛起了古玩一条街。
这感觉就像回家一样,街边全是摆摊老头,地上一块布,手里一杯茶,逮个冤种吃三年。
只能说,某些职业是千年不变的。
房玄龄在其中一个摊位前停下。
摆摊老头斜眼一瞥来客,估摸着这老登应该是个能狠狠爆金币的二百五,有气无力地说:
“都是我家传下来的老物件,爱看不看。”
这死出,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感觉。
李明觉得自己就像在看年年鉴宝,白布上的“出土文物”有的像上周的,有的像随堂的,还挺齐活。
要是还有一盏印着仿宋GB2312字体的“康熙年间制”瓷碗,那就真盖了帽了。
李明正自娱自乐地想着,房玄龄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拾起一盏覆满土的铜器,瞪大了眼睛仔细瞅,兴致勃勃地问:
“店家,这怎么卖?”
上钩了。
“官人眼光真毒,这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本来不想卖,但老伴重病,儿子结婚,我们穷人家留不住宝贝。只出有缘人,起码这个数。”
卖货老头比了个手势。
“拔万钱!”
房玄龄笑而不语,用手指去抠爵表面的浮土。
啊不是大哥,铜镍合金带点铅,摸多了不长个啊……李明看得直呲牙。
渐渐的,那“老物件”露出了崭新的青铜表面。
“你爷爷的爷爷是高昌国的麴智盛?”
老头立刻局促起来:
“这……我也不知道是啥啊,反正这东西一直在我家……老友,真是老物件!我还能骗你?既然没缘分,你不要就算!”
老头伸手来抢,被房玄龄轻轻挡开。
“这是爵,高昌王室以酒祭祖所用的爵。”房玄龄笑容不变。
“这爵本是一对,怎么到你手里只有一个了?你从哪里偷的?据《贞观律》,偷盗番王礼器,斩立决!”
被真正的老江湖一通威胁,卖货老头立刻服软了:
“这东西是……是我从一个西征军士手里收来的!”
“军士?”房玄龄眉毛皱起。
“真的!我也没必要替他隐瞒,只是个普通士兵,我确实不知他姓甚名谁!”
房玄龄的脸色快速变幻着,就像夏季的阵雨,立刻恢复平静,变成了平常的模样。
他扔下几个碎银子,扭头便走。
卖货老头被莫名敲打一顿,又莫名捡了银子,人都懵了,磕头拜谢:“官人发财!官人发财!”
李明也没比那人好多少,莫名其妙地跟着房玄龄往回走,几次想问,但都开不了口。
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别惹房玄龄。
还没走出这条街,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明哥?”突厥商人执失步真朝他招手,“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想问的。”李明停下脚步,特意和有些可怕的房玄龄拉开距离。
“怎么,你海鲜生意也做不下去,改折腾假文物了?”
执失步真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难为情地摸摸后脑勺:
“真是啥都瞒不过你啊……明哥,现在正是入行的好时机,咱俩干他一票如何?”
就你这行业冥灯的体质,整个太极宫都不够赔的……李明礼节性地应付:
“我会考虑的。你怎么觉得现在适合干这行?”
“因为最近从西域进了一批好货!”执失步真压低声音:
“听我在草原的二哥的表弟的连襟的邻居说,唐军在高昌王宫劫掠了不少好器物,进价很便宜!只要稍微做个旧,就能几倍卖出去!”
你丫连高昌国被灭了都不知道,安敢在此饶舌……
李明对消息真不灵通的突厥商人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草草告别便要追上房玄龄的步伐。
一转头,不知什么时候房玄龄已经站在他身边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执失步真。
“兄弟,你说唐军将领纵兵洗劫高昌王宫?”房玄龄微笑着问。
多了位热心听众,执失步真的劲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嗯呐!我表兄的堂弟的邻居的嫂子亲眼所见!”
第18章 玄龄的野望
房玄龄下了车,站在相府门前,脑子仿佛卷成了毛线团,发散出千头万绪。
今天他借机接近李明,表面理由是和自己名义上的主君兼学生熟悉一下,多少应付一下“曹王府长史”的职责。
事实上,他确实是来熟悉李明的,更深入的那种。
结论让他惊喜而纠结。
惊喜的是,这熊孩子的能力远超自己预期,不但有德行,还拥有足够施展自己德行的手腕和才能。
属实有才有德了。
但这也是让自己纠结的地方。
而一代名相纠结的点在于——
是否奉李明为主君。
不是挂个名,而是真正全心全意辅佐的那种。
让他成为真正的亲王,然后,成为太子,再然后,更进一步……
房玄龄知道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也知道朝廷对这种想法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但他就是忍不住这么想。
因为从龙之功实在太诱人了,让他忍不住体验第二次。
房玄龄本就不是安分的人。
确切地说,参与玄武门之变的从龙之臣,就没有一个是天生安分的。安分的人也不会谋反。
只是上面压着一条强龙,才让这些乱世奸雄俯首帖耳,乖乖成为治世能臣。
但步入老龄的房玄龄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搏一把,房家就要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了。
因为不论是太子李承乾,还是最受陛下宠爱的皇子李泰,都是长孙皇后所出,都是长孙无忌的亲外甥。
也就是说,不论他俩谁继位,长孙无忌都会摇身成为当今圣上的舅舅,成为最有权势的外戚。
而长孙无忌和他房玄龄,在朝堂上也是老对手了。
虽说和他在尚书省的副手萧瑀不同,长孙无忌并不是自己的政敌,还没到事事唱反调的程度。
但权力天生是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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