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343节
但战略规划都已经定好了,手下也都上朝开会去了。
他还能有什么工作,非得一大早做的?
单纯是和老爹闹别扭,不想看李二那张脸。
“奶奶的,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削我面子,有这么当董事长的么?”
对李世民包庇李乾祐,他现在还耿耿于怀——
好家伙,原来你李二才是贪官的最大保护伞啊!
什么,你说相比贪了点纸片的李乾祐,贪污真金白银的侯君集、李道宗才是更大的贪官?我才是真正的贪污保护伞?
嗯……别转移话题,我说的是这个吗!
我说的是,李二当众削我面子的事!……
李明正枕着机密文件碎碎念,小吏来报:
“殿下,长安令李乾祐求见。”
“李乾祐?”李明有些惊讶。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那厮是收到了我给他的“惊喜”,来向我讨说法来了?
倒是好胆量。
“让他进来。”
李明完全把老房的房间当自己家了。
李乾祐气喘吁吁、踉踉跄跄地就进来了,像极了丧家之犬。
相比于这位演员用力过猛的表演,影帝李明则从容许多。
他一边咳嗽装成病恹恹的样子,一边故作惊讶的问:
“李明府,何故如此着急?现在不是朝会的时间吗?”
尽显资深表演艺术家的优雅与从容。
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第一件事就是扑通跪倒:
“殿下我错了!”
李明略略惊讶地扬起眉毛:
“明府何错之有啊?”
李乾祐便痛哭失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辩解着,什么御下不严啊、纸币发行混乱啊、无意中扰乱了殿下的大计啊等等。
反正就是避重就轻的那套嗑。
李明也懒得和他争辩。
皇帝陛下的背刺,被他事先在纸币上埋的雷挡住了,双方打平,这起贪污大家就当做无事发生。
李明也逐渐理解了,孙伏伽等人对李乾祐敬而远之的态度。
既然怎么攻讦都没用,那还不如把他当空气,和他共存。
本来已经没有和李乾祐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但李明觉得,这起贪污案中,还有一个细节他必须要把握住。
“李明府出身于陇西李氏吧?和寡人也是本家呢。”李明笑呵呵地和坐立不安的李乾祐套近乎。
你们这几个“李”都是不知哪来的暴发户,也有脸贴上我家——事关家族正统,连身段柔软的李乾祐也忍不住心里吐槽。
他颇有自尊地说:
“下官出身陇西李氏丹阳房,旁支侧系,不敢与帝室贵胄相提。”
说得谦虚,何必强调自己出身哪个房系呢,还不是看不起我们老李家……李明心里呵呵,面上继续诱导道:
“丹阳房,是个大系啊。”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丹阳房是什么来头,反正吹就是了。
“还行,还行。”李乾祐颇为自满地说:
“丹阳房出自晋朝东莞太守李雍,卫国公李靖也是出于这个房系。
“卑职为官战战兢兢,就是怕辱没了家族,让门楣无光。”
对这番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无耻发言,李明没有吐槽。
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名字。
李明饶有兴味地问。
“正是,他还是卑职的亲堂兄。”
李乾祐也不隐瞒,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
李明懂了。
李乾祐这个五品县令,想要直接通天是不可能的。
中间肯定有一道“二传手”。
想来,那个二传手就是他的堂兄,卫国公李靖。
也就是说,李乾祐被关进御史台以后。
很有可能就是李靖在背后使坏,向皇帝求情。
这才让李世民知道此事,及时解救了李乾祐这个大宝贝儿。
“李靖,在背后与我掰手腕的,原来是李靖么……”
李明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和李靖第一次会面的场景。
还是在去年,在李孝恭的葬礼上。
那像个充满气的羊尿泡一样的普通小老头,一脸机警地告诫自己:
您其实应该更谨慎一些。
“李靖这次,只是单纯地想解救自己的堂弟?
“不可能,那样的战略家,一举一动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莫不是站在其他皇子一边,想和我作对,故意借此事让我下不来台……
“靠,当时他警告我的时候,我还以为那小老头是好人。
“大唐的老头,都是老银币啊……”
李明打着肚皮官司,心不在焉地听着李乾祐继续客套。
他完全没有和这官油子套近乎的意思,能浪费时间和他唠,就是为了把这个二传手的姓名给套出来。
果然,真的有收获。
“那卑职就不打扰您了。”
李乾祐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感觉出来到对面的小领导明显是在应付自己,便早早告退。
他前脚刚走,房玄龄后脚就到了。
看着被少主搞得乱糟糟的办公室,老房强忍着跳动的眼皮:
“殿下,您在老臣的书房,接见了长安令?”
他的重点在“老臣的”书房。
李明似是完全没领会相父的意思,随口回了一句“嗯呐”,唐突地问道:
“房相,李靖原来是那个李乾祐的堂兄么?”
“是的。”房玄龄简短地点点头,一边吩咐小厮替他烧水煎茶。
李明紧接着问:
“你觉得,会不会是李靖借李乾祐这件事,来给我上眼药?”
“走走走!”房玄龄立刻挥退了小厮,确认左右没人,紧紧地把书房门关上,这才反问:
“殿下何出此言?”
李明说道:
“他能很方便地接触我的父皇,又是李乾祐的堂兄。
“我觉得就是他在背后使力,才让父皇这么轻易地放走了李乾祐。”
房玄龄自己亲自动手煎茶,不以为然地摇头:
“李卫公在背后为李乾祐出力不假。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卫公只是单纯想解救自己的堂弟呢?”
“真的吗?我不信。”李明抱着胳膊:
“李乾祐平安落地,差点伤了我在群臣之中的威望,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我。
“要不是我提前在纸币上留了一手,这次事件很可能会严重影响父皇对我的评价。
“事关争储大事,李靖会这么轻率地做决定吗?”
从最大受害者和得益者的角度去分析,还真有点阴谋的样子了。
被李明这么一说,房玄龄也不由得觉得,此事也许不简单。
但他又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自从西征吐谷浑后,卫国公便告病不出,不问政事。
“他现在年事已高,发妻也于去年故去。应该不至于……在此时跳出来站队吧?”
李明抿了抿嘴:
“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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