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439节
除了脑子缺根筋、又被反贼阴弘志暗中撺掇的齐王李祐以外,其他六个藩王都没有第一时间起兵支持李泰。
那几条臭鱼烂虾不敢出头,在得到父皇遭遇不测的确切消息之前,不敢向军队乱伸手。
生怕被秋后算账了。
事实上,不但各大藩王听调不听宣,连李泰自己名义上遥领的“魏州都督府”,一开始也没指挥得动。
而是和其他都督府的士兵一样,龟缩在营地里“看情况”。
直到李泰亲自率领突厥私兵向长安进军,各大都督府的正规军才慢慢吞吞地跟上。
这种情况,李泰是有所预料的。
因为他对自己的掌控力、以及庶出兄弟们“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尿性,是有点逼数的。
这就是他培养异族私兵的目的。
按照原计划,在私兵、左武侯卫和玄武门屯营的里应外合下,他将除掉李明、顺利进驻长安,顺理成章地号令诸藩王的军队,从而掌控全国。
然而,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直温驯暗弱的九弟李治,会突然反水背刺,抢了他李泰的位置!
“是因为李明把监国让给了李治一系,让李治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万恶的李明,简直是……褒姒乱商,齐姜乱鲁,惑乱人心!”
他恨得咬牙切齿,爆着李泰特色的粗口。
阿史那社尔冷眼旁观着魏王破防,心说晋王如果要调集这么多外地军队进京,多半是提前就有所动作,基本不可能是被李明一勾引就临时起意的。
晋王一开始的小心思就不太老实,李明临走前的安排顶多起一个催化的作用。
就他当晚与晋王的对峙,就看出来那位皇家少年有野心有气度,绝非魏王口中的等闲之辈。
不过阿史那社尔并不想掺和兄弟们之间的烂糟事。
他一心只想北伐薛延陀,迎回天可汗。
“请问小可汗,李治计划起兵北上支援天可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套在父皇脖颈的铃就是我系的,难道还要我来解铃吗?……李泰心里嘀咕。
当然,面对大唐大忠臣社尔,他还不至于把心里话都抖出来。
“那只是奸贼扛起的大旗,那厮和李明同流合污,共谋父皇的性命。”
“嗯。”阿史那社尔表示你说得对:
“那我们什么时候起兵北伐?”
李泰当即打起了老李家祖传的太极,情真意切地说:
“东都与长安相距并不遥远,如果我们贸然出击,留下空城一座,被奸贼所得,将何以自处?
“我等自然是死不足惜,可如果忠臣尽折,远在朔北的父皇又将如何脱险?岂不是正中奸贼下怀?”
阿史那社尔狐疑地看着李泰。
之前李泰就是搬出这套说辞,忽悠他进兵先取长安的。
现在又是这套嗑,让他不得不怀疑李泰的诚意。
“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李泰明显感觉到了这个精唐突厥人不信任的态度,振振有词道:
“水可载舟,我等当高举君臣大义,行汉光武帝故事,号召天下人,共讨汉贼。”
大意就是深入揭批李明奸党反帝反封建的阴谋,以此进一步团结各藩王,并吸引地方士族门阀、豪强势力归附。
有粮有兵以后,再做打算。
而这么做的抓手也是有的。
朝堂中的魏王党还没有来得及被清理出去,韦贵妃、阴德妃等生育了皇子的后宫嫔妃,也都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而选择站在李泰这一边。
他的触手还是能伸到京城深处的。
这样一份既有可行性、又有未来前景的PPT,得到了阿史那社尔的赞同:
“有理有据。”
…………
以洛阳为中心,新的一轮舆论风潮快速扩散开来。
内容和之前的谣言大同小异,李明里通外夷、陷害皇帝陛下和八万大唐精兵云云。
只是这回打了补丁,把新冒出来的李治也缝了进去。
大意是李治和李明狼狈为奸,在京城里应外合、操弄朝政,天下百姓和各级官僚千万不要相信之类的。
作为两位胜利者之一,对败者的反攻倒算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没想到,这波舆论攻势产生了一些让李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具体来说就是,老百姓闹事了。
长安自不必说,这里本来就是《长安快报》的主基地,聆听李明圣训日久。
但是在长安以外,当这波造谣抹黑深入到民间以后,也遭遇到了强烈的反弹。
因为老百姓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谁让他们日子过得好,他们就跟谁。
至于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类的封建糟粕,那还是等到仓廪足以后再说吧。
这也是亏得李世民治理得也很不错,攒了不少人品。
否则老百姓就不是闹事,而是直接武装上访、进京痛陈利害了。
…………
太极殿,大朝会。
短短几天又是开大会,群臣坐在殿下,神色各异。
那晚上政变的余波还未消散,国家还没有完全接纳这个摄政。
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明出奔辽东的消息,开始在民间发酵起来了。
就这起对李明的抹黑谣言引发的民间反噬,李治急急忙忙地又召集了全体京官。
李治还是照旧站在龙榻之前,铁青着脸,俯瞰着一众心思各异的大臣。
现在朝中的大臣大致可以分为三派:晋王党、魏王党,以及“其他”——
因为十四奸党基本已经提桶跑路了,而太子党则随着李承乾的声势愈弱,几乎绝迹。
而如何分辨剩下这些大臣的立场,也十分容易——
垂头丧气者,便是魏王党。
“李明监国,已经北狩辽东了。不过,京城里的某种气氛使我意识到,他虽然今天未便出席,却分明又同大家在一起。是谁让他一直在京中维持着存在感呢?”
李治扫视低着头的魏王派系,质问岑文本:
“岑侍郎,你散布有关于陛下和监国的传言,不知是何用意呢?”
岑文本嘴里一苦。
他觉得自己晦气极了,刚从大鲜卑山和室韦人py交易完,约好背刺陛下和唐军,得意洋洋地回到长安。
本以为魏王殿下已经稳坐太极宫,自己就等着升职加薪了。
没想到,魏王拉了,被晋王摘了桃子了。
他一回到长安的家中,就发现自己是自投罗网。
就在他准备也提桶润去洛阳的时候,发现,晋王并没有把他和他的老伙计们怎么样。
大家该上朝上朝,该奏对奏对,一切如常。
不愧是暗弱年幼的晋王。
所以,他就继续在长安猫着了,继续接受着来自洛阳的指令。
没想到,就在他放松警惕,依照魏王的指示,串联后宫和朝中势力,大肆抹黑监国和晋王的时候。
腹黑的晋王早就接手了李君羡的探子,全程暗中观察,将散播谣言的老岑当场抓获。
“那个……”岑文本汗流浃背了。
“请岑侍郎回答。”
李治正色道。
他说得义正辞严,好像是在为自己的父亲和兄弟讨还公道,巧妙地隐去了他自己这个谣言的最大受害者。
岑文本无法还击,只能嘟嘟哝哝道:
“回晋王……摄政殿下,此事并非谣言,臣所说的也是有依据的。”
李治眉头一挑:“什么依据?”
岑文本思考半晌,忽然想起了一根救命稻草:
“房玄龄之子,房遗爱。
“他声称,在家中发现了李明……监国反乱的依据。”
众所周知,房玄龄是李明的心腹。
心腹家里发现了造反的证据,这下不得不信了。
至于房遗爱和老爹闹翻了,其实是铁杆魏王党什么的,就被很自然地忽略了。
“不要问是不是,要问怎么办。”
李治不讨论岑文本所说的真实性,就当是默认了,追问道:
“天下人受了李明的恩惠,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甚至酿成了骚乱,怎么办?”
岑文本:“那自然是晓谕天下,启蒙群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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