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447节
“不是吗?”
“当然不是。”长孙延拍着胸脯:
“我们对原本的驰道进行了全面的拓宽和加固,怎么能是同一条路呢?”
众人战术后仰,肃然起敬。
律令好像确实只明确禁止了擅闯、或者毁损驰道,而没有说对驰道进行改造修缮会有什么处罚。
因为长孙无忌在参与编纂《贞观律》的时候,大概没有料到会有人敢玩这么一出,而自己的好大孙也在这伙胆大妄为之徒之中。
“人多好啊,人丁兴旺才是福啊。”
老太太张出尘最爱热闹了,她坐在马车里,笑呵呵地和老伴儿说着。
“呼……是啊。”李靖终于能坦然地松口气了。
人多,意味着治安好,没有强盗山匪下手的空间。
这样他就不必坐在马背上全程警戒,可以和老伴儿在车里休息休息,把护卫的重担丢给后生仔苏定方了。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心生二念,作死养了支私兵。
更不该被李明殿下给发现了。
和他那忌惮李靖才能的老爹不同,李明殿下可是真一点儿也不见外啊。
本着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的原则,可劲儿地使唤李靖。
一点也不因为李靖是一朵年迈七旬的娇花而怜惜他。
连李明自己的禁军都敢交给他,让他完全负责自己的护卫。
也不怕李靖真的心怀反意,真一刀把他给嘎了。
这如燕山一般厚重的信任,让李靖有些吃不消了。
早知道会这样,李靖觉得还不如当初向李世民陛下坦白,伸长脖子来一刀。
起码轻松。
长眠比睡眠不足好多了……
“明哥,怎么样?辽东官民一心,取得的重大成就,一切都是依循了你定下的方针。”
长孙延拍拍坐在前面的李明的肩膀。
难得有向家人吹逼的机会,可明哥却出奇地安静,让长孙延不得不越俎代庖了。
“咳咳!”
李明重重咳嗽了一声,看着前方那浓浓的雾霾,僵硬地点点头:
“嗯,我看出来了。”
越往前走,他就越能闻见pm2.5爆表的气息。
对孤陋寡闻的唐朝人来说,大概会以为这是“东北风情”。
而对李明来说,这大概意味着,年度体检报告里会多出好几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或↓箭头。
奶奶的,辽东人民的劳动积极性要不要这么高啊,这给大地剃光头的效率也忒高了吧……
…………
现在是秋冬季,燕山的气温已经降下来了。
不过李明一行无需冒着严寒翻越大山。
他们可以走东边的滨海古道(也就是后世的辽西走廊)。
通过临渝关(即山海关),就能进入辽东腹地。
因为现在气温低,燕山与渤海之间的滨海古道上,滩涂烂泥地已经冻硬了,可以供不拉重车的马队进出。
再过上几百年,待唐朝的这段温暖的间冰期结束,这条辽西走廊就将彻底从海底显现,让东北的各族老铁真正快乐起来。
但在海平面高企的唐朝时期,这条狭窄泥泞的古道还名不见经传。
西边是燕山脚下,连片光秃秃的地块中间,偶尔会冒出来几块金黄的农田。
东边则是茫茫渤海。
一派田园景象,平静而闲适。
清新的海风吹散了雾霾,让李明的脑子也欢快地运转起来。
如果自己推进一下历史的进程,用人类的鬼斧神工,在这里提前造一条永久的、能走大车的高速公路呢?
那么,来往辽东与内地的商旅队伍,就无需绕道崎岖的燕山山路了……
问题是,改造烂泥地有没有可行性?
等土木老哥薛万彻回来后,要不问问他?
“算了算了,我还是别大兴土木,当秦皇隋炀了。”李明冷静了一会,暂时打消了这个宏大的土木项目。
在唐朝给冻土修路,相当于在现代给太平洋加盖、给喜马拉雅装电梯——不太现实……
“快看!他们在干什么!”
崔挹惊愕地指着在山脚下耕作的农民。
“怎么了怎么了?”
这一嗓子,当场把苏定方给喊激灵了,警惕地拔出佩剑。
禁军也立刻紧张起来,握紧手里的马槊和弓弩。
“敌袭?”
刚刚还在抱怨啥活儿都干的李靖,也立即进入工作状态,准备带头冲锋。
军人们屏息凝神,仔仔细细地望向山脚下的农民,眼光似火。
可是一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些农民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真的只是农民而已。
“快看他们在收割什么!是稻子,稻米!”
崔挹小老弟终于把一句话喊完整了。
苏定方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有一种照着小崔的脑壳就是一刀的冲动。
人家收个稻子,关你什么事?
“辽东居然能种大米?我没有看错吧,这还是辽东吗?幽州北部的土地也种不了吧!”
崔挹无视军人们无语的目光,还在那儿激动地喊:
“这不是只能种些小米高粱之类的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才发现了不对。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东北地区第一次出现水稻,还得等到一百多年后的渤海国时期。
“哦,那个啊?”
李明倒是对此见怪不怪,解释道:
“我专门安排了几个生产大队,挑选了几块水热条件较好的地块,试种各种从内地带来的稻种。
“看来实验成功了,还真让他们找出了能在辽东正常生长的水稻品种。”
对于这回答,崔挹还是大为吃惊:
“就下官所知,不断有先人挑选合适的稻种,在平州尝试种植水稻,可都没有成功。为什么殿下在平州仅仅一年就……”
“当然是因为殿下乃气运之子,天命所归啊。”崔民干很丝滑地接过小侄子崔挹的话茬子,说话很是好听。
身为天下第一姓,老崔向来是很有傲气的。
何曾对别人如此低声下气?
连对皇帝本人,他也不曾如此阿谀奉承。
但今时不同往日。
在河北动乱、被迫离开河北的家乡以后,他们一家如浮萍一般,断了根儿了。
李明殿下就是他这一支崔氏的庇护者。
说难听一点,他差不多是将身家性命都交于了李明殿下之手。
虽然李明未必讲究这个,但是臣服的姿态还是得做的。
为了家族的存续,崔民干的身段也可以很柔软。
“那倒也不是。”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李明挥了挥手,制止了老崔大唱赞歌的行为:
“只是单纯的广撒网而已。”
“广撒网?”两个崔一时没有听懂。
“水稻能否在辽东成活,一要看不同地形的水热环境,二要看粮种本身。”李明为两人答疑解惑:
“所以我让他们收集了全国各地的粮种,在辽东的海边、山间等不同地区,都种了一遍,一个一个试。”
崔挹还听得半懂不懂,崔民干心算一番,有些发愣:
“这一个个种子试过去,得要多大的地块,耗费多大的人力啊!
“万一没有结果,可不是全年颗粒无收?”
李明点头表示赞同。
“是这样的,以空间换时间。”
他随意指了指身后:
“我们沿着滨海道这一路走来,大多是寸草不生的空地,对吧?”
“是哒。”旁听的几人点点头。
“那些其实都不是空地,而是失败了的试验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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