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第108节
“陛下,这是臣的本分。”董与昌拜道,“臣不敢说没有饿死人,但是臣能帮他们熬到秋收。”
朱祁镇嘴角含笑:“你是不是故意把灾民放到朕车队经过的地方?”
董与昌先是一愣,而后点头:“是!眼见为实嘛,陛下,山东连年遭灾,臣请陛下免除了山东今年的赋税。”
“好嘛,在这儿等着朕呢。”朱祁镇抬了抬手,“行了,朕就免了山东今年的税粮。但是,你得答应朕一件事,朕决定大修黄河,到时候你山东可不能抠门。”
董与昌听了,大喜,拍着胸脯道:“陛下真要大修黄河,我山东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出钱出力。”
朱祁镇笑着点头。
这次出行,有个好开头,碰到一个不错的官。
……
召见完山东的官员,朱祁镇来看太后。双喜站在马车下,面色着急,看到皇帝来了,连忙上前一拜:“陛下,太后一个人在车里哭呢。”
咋又哭了?
他擦干净鞋子,钻进了马车里,看到太后坐在那抹眼泪。她轻咬着嘴唇,眼中泪花闪烁:“百姓们,实在是太苦了。”
朱祁镇看着她流泪,柔弱的令人心碎,上前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柔声道:“比这更惨的还有呢,黄埃赤地,乡乡几断人烟;白骨青磷,夜夜常闻鬼哭。”
太后伤心的靠在他怀中,美眸浮现出一抹凄苦:“本宫是该早来灾区看看。”
“你身居宫中,有你的事。”朱祁镇大手贴着她的腰肢,温柔又体贴,“那些年,你也做的够好了。”
太后眼泪不断的流,紧靠着他。
朱祁镇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的苦,我知道。”
太后的身体变软了,整个人都靠向了他,他也抱的更紧了。太后此刻也是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轻咬着水润的下唇瓣,小声的反抗道:“放……放开我。”
朱祁镇低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成熟妩媚的脸。他正要俯身,太后猛地转过头,道:“你……你想干什么?不如杀了我。不要忘了,本宫是大明的太后。”
呼~
朱祁镇轻轻放开她,镇定了下心神。
太后秀美的脸上,两行清泪流下,轻声道:“不要逼我,不然我就把自己永锁坤宁宫,再也不相见。”
“对不起。”朱祁镇道。
……
第132章 于谦:我知道皇帝是假的
皇帝的车队停在了阳谷驿站。
朱祁镇要视察灾区,还要巡视这一段的黄河。一行人上了黄河大堤,随行大臣杨贵芳边走边介绍:“沙湾这段,七年来屡屡决口,朝廷派来好几个河道大臣,都没能治理好,平息河患。”
“知道什么原因吗?”朱祁镇问。
“有些复杂,这一段接连运河,运河那边常年淤塞,汛期一来,可不就全堵在这段了么。”杨贵芳皱眉,“当然,治理的方法,还有河道官员也有问题。”
朱祁镇看着远处茫茫黄河,道:“待会召见河道官员,并不急于动工治理,先停工休整,一来趁机考察水利,二来修整治河队伍。”
“遵旨。”杨贵芳点头。
巡视一圈下来,朱祁镇认识到黄河急需大修,否则,可等着年年救灾吧。他怅然一叹:“要做的事太多了,朕担心时间不够啊。”
“陛下,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时间。”杨贵芳一拜,“臣听陛下语气,有颓然之势。陛下,大可不必,臣还想跟着陛下你成就一段千古君臣佳话呢。”
朱祁镇扶额:“别特么想跟朕炒CP。”
杨贵芳:“???”
他听不懂皇帝那些古怪的词,继续道:“河道衙门的人已经等着了,陛下,我们该过去了。”
一行人下了河堤,进了旁边一个帐篷,里面站了一排官员,朝着进来的朱祁镇齐齐跪拜:“参见陛下。”
“都起来说话。”朱祁镇抬了抬手。
……
他走到众河道官前,目光扫过后一笑:“诸位都黑不溜秋的,看来终日在河道上,晒黑了。京城那帮养尊处优的京官老爷时常参河道官员,说河道油水多。他们以后再参,朕就先让他们来河道体验体验,去黄河大堤上晒特么一个月。”
众河道官员都笑了,皇帝终于是看到了他们的辛苦。朱祁镇朝着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道:“王涞,是徐有贞推荐你来做河道总督的,朕看过你的折子,‘分水势,寻水源’,说的非常好。”
“臣定当竭力治河。”王涞一拜。
朱祁镇微微含笑:“朕知道,治河需要银子。河道上花钱如流水,大把银子泼到水里,连浪花都不起。你们再给朕点时间,朕给足你们银子,彻底治好黄河。”
众河道官员眼中满是期待。
朱祁镇说着说着,直接在台阶上坐下,也招呼大家席地而坐。他摊摊手:“关于治河,朕看到过一本书,今天与你们讲讲,或者能开拓思路。”
他要讲的,其实是前世看过的明嘉靖年间潘季驯的《河防一览》,还有清朝靳辅《治河方略》。这两人,都是治河名臣。
他们治河的核心原理,就是:束水攻沙。
收窄河道,提高流速。当河道被束窄时,相同流量的水体在更小的空间内流动,自然会导致流速的增加。流速的增加意味着水流具有更强的动能,能够更有效地冲刷河床底部的泥沙。
增强水流挟沙能力。根据水力学原理,流速越快的水流具有更强的挟沙能力。因此,通过束水提高流速,可以显著增强水流携带泥沙的能力,使更多的泥沙被冲刷并输送到下游。
利用河流底蚀作用。河流在流动过程中会对河床底部产生侵蚀作用,这种侵蚀作用随着流速的增加而增强。束水攻沙正是利用了这一原理,通过提高流速来加强河流对河床的侵蚀作用,从而冲刷掉河床底部的泥沙。
减少河床沉积。通过束水攻沙的方法,可以有效减少河床上的泥沙沉积。这是因为被冲刷起来的泥沙大部分会被水流携带到下游或海洋中去,而不是沉积在河道内。这样一来,就可以保持河道的畅通无阻,提高河道的行洪能力。
“这就是朕看到的法子,你们好好研究研究。”朱祁镇站起来,“朕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时辰,大家都饿了吧?朕与你们一同用膳。”
众河道官员还在思考中,被刚刚皇帝说的‘束水攻沙’给惊艳了。河道总督王涞惊叹:“陛下,这书太好了,叫什么书?臣要让河道衙门人手一本。”
朱祁镇扶额:“额,朕就是偶尔看到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找不着了。你可以把朕刚刚说的,整理出来,然后刊印。”
王涞急眼了:“这么重要的书,陛下你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杨贵芳连忙上前:“那是陛下上次出行的时候,在一个旧书摊看到的,后来再去找,就不见了。老王,走走走,吃饭去。”
他心中猜测,这八成是陛下自己想出来的,瞎编说是从书上看到的。
……
用完膳,回到驿站,已经是黄昏。
太后站在廊下,一袭淡紫色长裙,身姿婀娜,阳光落在她身上,婉约动人,只是秀美的脸,满是愁容。
站在她身后的双喜看到朱祁镇过来,一拜:“陛下,你可算回来了,太后等你用膳呢。”
朱祁镇一愣,而后尴尬道:“母后,朕巡视河道,就与河道官员一起用膳了。”
太后缓缓转身,成熟清澈的眸子微微眨动,双手姿态优交叠在小腹,眉眼舒展开来:“陛下潜心政务,本宫心甚慰。”
上次马车里的事后,两人都有些不自在。朱祁镇一拜:“那朕就先去……”
太后打断了他的话,美目一瞪:“本宫等了你这么久,你就不能陪本宫用膳?又不让你吃。”
她主动缓和气氛,朱祁镇自然下台阶。饭菜桌子就摆在廊下,看着夕阳,迎着风,别有一番风味。太后小口吃着,依然是那么的优雅,柔声问:“你巡视河道,是想大修黄河?”
“是啊。”朱祁镇点头,又深深皱眉,“不治好河,那就是年年决口,年年赈灾。这还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影响漕运。自从定都顺天后,为满足边防和京都消耗,每年漕粮不下数百万石,南粮北运都是通过黄河,运河啊。哪天河道出问题,京师饭都吃不上。”
太后伸手捋了捋垂落的发丝,秀眉紧蹙:“你爷爷当初是想还都应天的,你爹也是犹豫不决。”
朱祁镇坚定的摇了摇头:“当然不能还都应天,咱大明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太后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眼中光华闪过。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个假天子,反而像朱家人,像太祖,像太宗。
……
夜色笼罩。
这次皇帝的车队里,还有一辆囚车,里面坐着的是曾咏。这个狂生被锦衣卫指挥使石彪关在诏狱最底层的暗室两天后,彻底老实了。
那无尽的黑暗和寂静中,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他在里面两天,却感觉过了一辈子,出来后整个人都颓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傲。
杨贵芳端着一碗饭,来到囚车前,道:“没死吧,没死就起来吃饭。”
在打盹的曾咏,猛地坐起来,取过碗,大口大口吃起来。杨贵芳靠在囚车旁,眼中满是鄙夷:“知道陛下为什么把你带出来吗?”
“怕我死在牢里。”曾咏道,“现在盼着我死的,是那些士绅,是那些等着看陛下笑话的人。陛下离京,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杨贵芳轻笑:“哟,你丫心理门儿清啊。”
曾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在诏狱那个黑暗的暗室里,我什么都想明白了。我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杨贵芳心中还好奇了。
石彪那厮,这些年长进很快啊,是个什么暗室,让一个狂生彻底改变了?
“我能见陛下吗?我要向他请罪。”曾咏道。
“陛下不会见你。”杨贵芳道,“有什么话,跟我说。”
曾咏吃完了,放下碗筷,想了会儿道:“我文章的内容,都是那个沈一欢告诉我的。就这么多,哎,吃饱喝足,我睡会儿。”
“嘿,你丫比我还松弛。”杨贵芳无语。
他抬头看了眼星空,朦朦胧胧,看不清。
……
京城,于府。
成国公,会昌侯,新任礼部尚书陈循,内阁大学士商辂等,齐齐来拜访于少保。他们消息也是灵通,于谦才从大营回来。
一番寒暄之后,成国公最先站出来,直接道:“于少保,今天我们来,是关于曾咏那篇文章的事。我当然认为那是胡言乱语,可万一呢?”
“是啊,万一呢?”陈循道,“那我们就是大明的罪人了。”
商辂也附和着点头:“我们都是先帝爷时期的人,有些还跟过太宗皇帝。可以说是受了皇恩浩荡的,所以,绝不能有万一。”
于谦目光扫过众人,问:“所以,你们想干嘛?”
成国公摊手:“起码得验证一下吧?于少保,最合适去试探陛下真伪的,就是你了。陛下对你,是十分信任。”
“对对对。”其他人都赞同。
于谦猛地站起来,点头:“好!等陛下回来,我就去验一验陛下真伪。”
大家都愣住了,没想到于少保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本,他们还准备了一套说辞,从各种角度去劝于谦。现在,用不上了。
一下子,大堂陷入了安静。于谦微微一笑:“诸位大人,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需要休息了。这几天忙着换防,都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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