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第196节
双喜吓得瞬间面色苍白。
妖后这时才反应过来,回头瞪一眼伪帝,道:“你别吓唬她,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她早就都知道了。我身边就这么一个知心的婢女,你敢杀她,我跟你翻脸。”
伪帝摊摊手:“哦,那就不杀!”
双喜又怕又懵。
我看到了这么不该看的,皇帝真的不杀我?
“双喜啊,愣着干嘛?还不去把你炖的汤端出来?我也饿了。”伪帝道。
留着双喜也好,以后和妖后苟且,还能有个看门的人。
可双喜听了,不敢相信的看向妖后,妖后绝美的脸上还待着窘迫,挥挥手:“去吧,放心,我们不会杀你。”
“是。”双喜起身去了。
伪帝坐在椅子上,朝着妖后挑眉:“要不,咱们继续?”
“续你个大头鬼!”妖后凶巴巴的瞪一眼,拿起软席上的袍子披上。
伪帝忍着笑。
这回妖后人设崩塌啊,坐实了是妖后了。
……
没一会儿,双喜汤端了上来。
伪帝和妖后坐下喝汤,双喜恭敬的站在妖后的身后。
妖后的袍子很宽松,但依旧曲线玲珑,她每次低头,露出的那一刹那的春光,令伪帝着迷。她横他一眼:“更肆无忌惮了是吧?完全不顾双喜在了?”
“双喜什么看不出来?”伪帝抬头看向双喜问,“是不是?”
“奴婢还是什么都不知。”双喜低着头。
妖后轻轻一叹,岔开了话题:“昨日贤妃跟我说,江南宁大家的丝绸,瓷器要进京了。贤妃说宁大家给了成本价,供给内廷,他们不挣钱。”
伪帝满不在乎:“不挣就不挣呗,正好我们内库也缺钱啊。”
“这么做买卖,宁大家迟早得亏死。”太后瞋目,“该让他们挣,还是让他们挣。我们皇家不占这点便宜。”
朱祁镇缓缓点头:“今年就算了,明年开始吧。”
妖后知道他的难处,点了点头。
朱祁镇很快吃完,他转身走了,还要去文华殿,这是他的习惯,每天去看看加班的内阁大臣。一是鼓励,二也是为了处理紧急来的折子。
妖后看着他走了,手中的勺子轻轻放下,长叹了一声。双喜来到她的面前,咣当跪下,拜道:“娘娘,你实在是太难了。”
“双喜啊,我们一起十来年了。”妖后看着她,苦笑,“本宫的事,你几乎都知道。所以,我们之间,就不用多说了。”
双喜连连点头:“奴婢明白。”
妖后自嘲一笑:“原本还想在你面前留着本宫那最后一点尊严,今天……哎,本宫……”
“娘娘,你在奴婢心中,从未改变。”双喜再拜,“是奴婢最为钦佩的人。只是娘娘,这……以后你该如何……会如何……”
妖后抬手让她起来,释然一笑:“本宫将来在史书上,肯定是妖后!本宫也不在乎了,其实本宫……其实伪帝这个皇帝做的很好,可他毕竟不是朱家子孙。”
双喜双眼含泪:“娘娘,苦了你了。”
……
文华殿。
朱祁镇进来,看到内阁首辅商辂坐在那,手里拿着一本折子,双目含泪。
“商阁老,你这是?”朱祁镇懵了。
“陛下~”商辂把手中折子递给朱祁镇,眼中泪水流下,“王阁老他……薨了!”
朱祁镇连忙拿过折子,目光扫过。
原来王直在上月薨了,难怪好长时间没收到他的折子。
“王阁老有功与大明啊。”朱祁镇沉声道,“商阁老,你准备一下,追赠王直为太保,赐谥号‘文端’。”
“陛下圣明。”商辂含泪一拜。
朱祁镇轻叹一声:“王阁老享年八十四,也是高寿了。”
八十四,这在这个时代,绝对的高寿。
这时,太监总管曹吉祥捧着一个盒子进来,禀报:“陛下,这是王阁老最后的秘折。”
第197章 真皇帝:吾母妻女,他养之?欺人太甚!
朱祁镇微愣了下,伸手拿起折子。
他脑海中浮现王直那老头的样子,在自己刚来的那两年,王老头虽然是站在太后那边,但他实际支持了自己。
起初的‘遏制土地兼并,帮百姓收回土地’,后来推行新政,这位王阁老其实都支持了他这个伪帝。
好几次,朱祁镇看到七十多的老头,在天没亮的时候走在寒风刺骨的御道上,瑟瑟发抖,可他却坚持天天来早朝。
王老头说过,为他这个皇帝挡两年风雨,他做到了。朱祁镇拿着手里的折子,轻叹:“王老头啊,你就这么走了。”
他缓缓打开折子,目光扫过。
在折子里,王直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心态十分豁达。不过,他在折子中说了一个奇怪的寓言故事:申屠敦之鼎。
这还是洪武初年的大臣宋濂写的一个寓言,内容大概是:渔民申屠敦打捞到一只古鼎,被邻居鲁生仿制。鲁生将仿制品献给官员并得赏。后申屠敦拿出真鼎与仿制品对比,却无人相信真鼎为真。
里面有一段原文:权贵人请观之,良久曰:“非真也。”众宾次第咸曰:“是诚非真也。”敦不平,辨数不已。众共折辱之,敦噤不敢言,归而叹曰:“吾今然后知势之足以变易是非也。”
朱祁镇看完,拧了拧眉。
王直这个寓言,是暗示他知道我是假冒的皇帝?是了,以他的聪明和阅历,早应该看出来了。可他最后还是没有揭穿,为什么?
权势足够改变是非!
他在这个寓言中,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这个王老头啊,最后的一份折子,也云里雾里。”朱祁镇心中嘀咕。
他继续看,王直在后面大大赞了皇帝的新政,也赞了皇帝大胆开海。最后,王直向他提了三点建议,看的他心中一凛。
第一,吾观历代之事,创业易而守成难,太子当立则宜速立之。
第二,欲立狼王于狼群之中,必伴血战之祸。非为首领,无以护狼群之周全。倚个人之偏爱,祸患必生。人皆自致其成功,本性难改易也。此言亦宜铭记之。
第三,冲水亦弗能腐之。汝之弊,莫大于怀旧情,不忍诛大臣。可矣,然不可不更大臣也。人久处一地,惰心难抑。陛下,天下之广,英才辈出。慎勿为诈所惑。
朱祁镇看着这三句,久久出神。
王直在折子中还提到了有人找他加入君山会的事,但是他没有说君山会的信息,只是提了一下。跟着就是折子中最后一段话:
何谓帝王?帝王乃孤家寡人也,性如稚子之颜,瞬息万变;欲为之事,无论股肱重臣,抑或忠直能将,无人能阻。顷刻间可执手共叙君臣之谊,转瞬间亦能目不瞬而赐死。非谓为皇者可朝令夕改,随心所欲,实则帝王之心不可测,测中者必死,测误者亦必死矣。
“王阁老也是用心良苦了。”朱祁镇合上折子。
这个秘折,王直生前是不敢上的,这死后上遗折,把想说的都说了。但是,他又没有说的直白,朱祁镇只能猜。
王阁老的意思,皇帝不能相信任何人,要做孤家寡人,得狠?
……
翌日,早朝。
朱祁镇宣布了王直薨逝的消息,并下旨追赠王直为太保,赐谥号‘文端’。群臣都很唏嘘,一代老臣就这么走了。
满朝文武中,有些还是王直的学生,悲从中来。不过,皇帝没有让这种悲伤氛围继续,宣布奏事。
锦衣卫指挥使石彪上奏,说新宁伯谭祐勾结商队,暗中走私,利用陕甘都指挥使的职务之便,向关外走私茶叶,盐铁,从中牟利。
“破坏朝廷的茶马之制,这是重罪。”石彪奏道,“请陛下严惩。”
群臣听了后,大惊失色。
茶马制度,乃是大明朝重要的边疆之策。洪武年间,驸马都尉欧阳伦走私茶叶,最后被朱元璋赐死。
由此可见,大明对茶马制度的重视。这新宁伯竟然敢顶风作案?还被锦衣卫抓到了实据,他这回是死定了。
“先把他下了诏狱,你们锦衣卫好好查查。”朱祁镇威严的声音落下,“他一个人走私,是完不成整个链条的,相关的人,都不能放过。”
一时间,大殿杀意笼罩。
“遵旨。”石彪拜。
朱祁镇其实早知道石彪抓了谭祐,只是在朝堂上故意把事说大,未来好利用。谭祐真正的罪,根本不是走私,而是暗通西北。
锦衣卫不仅抓了谭祐,还抓了那新中的术科进士陈望。而且,锦衣卫还利用他们的通信,把皇帝的信传去了西北敦煌。
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镇,想起了王直遗折上的话:何谓帝王?帝王乃孤家寡人也。
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
乾清宫。
早朝后,朱祁镇回到这里召开小朝会,议谭祐的事。
徐有贞面色凝重:“陛下,敦煌竟然利用科举向朝廷安插人,陈望是被发现了。那没被发现的呢?臣觉得,西北的那几个进士,不可用。”
杨贵芳摇了摇头:“那也不能随便处置他们,已经抓了一个陈望了。至少,朝廷表面上还得用他们。陛下乃九州之主,得有那份格局。”
朱祁镇缓缓点头:“杨贵芳说的没错,我们以后自己小心罢了。几个进士而已,也进不了我们核心层。朕现在担心的,还是那君山会。”
藏在暗处的君山会,才是心腹大患,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君山会的人带着面具,他们可以是任何人,或许就在朝中,也可能是眼前的人。
“或许可以顺着谭祐这条线查。”徐有贞道。
朱祁镇点了点头:“石彪,这回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们锦衣卫别让朕失望。”
石彪是有些担忧的,一拜:“遵旨!”
朱祁镇挥手,群臣都退了下去。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时,太监总管曹吉祥捧着一个盒子急急进来,禀报:“陛下,丁秀的秘折。”
“拿过来。”朱祁镇揉了揉眼,伸手接过。
他打开看,猛地站了起来。丁秀在折子中说陕甘布政使刘定之遭遇刺杀,肩膀中了一箭,幸好没有伤及要害,保住了性命。丁秀分析,早前他就预料刘定之可能会有危险,于是专门派了一个锦衣卫精锐小队保护他。可即便如此,还是遭遇了刺杀。那说明有内奸,西北已经开始渗透陕甘了。
在折子的最后,丁秀说锦衣卫特种小队已经抵达陕甘,他要用这支小队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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