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第260节
礼部尚书杨善,带着一批礼部官员在德胜门列队而站,他们是来迎接杨贵芳班师回朝的,一起进京的,还有被抓的也先。
随着车队进城,全城的百姓都激动了,他们围在街道两边,看着囚车里的也先,疯狂大叫。幸好,大家都有所压制,没有丢臭鸡蛋和烂菜。
之所以还是把也先关在囚车里进京,就是要整个京城的人知道,五年前那个围攻京师的人,被俘虏了。
“陛下英明啊,才五年,不仅雪耻,还活捉了也先。”
“如今的大明,已经不是当年的大明了,谁敢惹我们?”
“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张辅也在人群中,看着囚车里的也先,他百感交集,当今陛下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
车队缓缓经过京城的街道,最终到了皇宫前。也先从囚车上下来,杨贵芳解了他身上的锁链,一笑:“大汗,别往心里去,大明都盼着这一天。”
“无妨。”也先淡淡道,“本汗都成了俘虏,料到有这一天。本汗只是还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之后,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杨善走上前,道:“也先,走吧,陛下要见你。”
他领着也先,到了奉天殿,群臣都在这里等着,甚至到这一刻,他们都还不敢相信,也先真的被抓了?
当也先进入大殿时,群臣还是惊了:“是的,他就是也先!五年前,兵临城下的那个人,如今成了俘虏。”
也先目光扫过,最后抬起头,看向那龙椅上坐着的人。
朱祁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沉声问:“也先,你可认得朕?”
第248章 妖后:就这个姿势,听话哦
也先眯起双眼,看着龙椅上的皇帝,第一感觉就是,这也不像啊。
他当然是见过正统皇帝的,俘虏正统皇帝好几年,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在他看来,这个伪帝跟正统皇帝是有些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大明的群臣,难道连这真假都分不出来?这位摆明了就是假皇帝啊。
其实,他有了误区。
一开始,伪帝和正统皇帝是极其像的,别说群臣,就是太后也分不清。可随着五年过去,伪帝已经是大明皇帝,他不再模仿正统皇帝。
所以,他就是他自己。
但是,群臣潜移默化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因为人本来就是会随着年纪有变化的。再说,他们也很久没见过真皇帝了。
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伪帝现在根本不像正统皇帝,那就是太后。
“不认得。”也先沉默许久后道。
他并未跳起来大喊:“你这个皇帝是假的,真皇帝当年就被我俘虏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有宠妃,都在大明的后宫,在这个皇帝手上。他自己已经是俘虏了,但还想救自己所爱的人。
“跪下!”杨贵芳厉呵一声。
也先咬了咬牙,额头青筋暴起,但还是缓缓跪了下去。朱祁镇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落在也先身上,昂起了头,道:“你和你的爷爷,都是草原的英雄,瓦剌也是强大的部族。没有你们,就没有大明的今日,是你成全了朕。”
“陛下谬赞。”也先低声道。
朱祁镇再次昂起头。抬手:“大可汗,就该有大可汗的样子,来人,把他带到会同馆住下,起居饮食不得怠慢。”
有锦衣卫上来,把也先带了下去。
……
也先下去后,朱祁镇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问:“也先现在成了我们的俘虏,诸位爱卿,你们都说说,该怎么处置他?”
武安侯郑宏最先站出来,道:“陛下,也先多次率兵南下,抢掠我大明百姓,杀我军民。不杀了他,如何向为大明战死的将士们交代?”
他这话,引得多数人赞同,尤其是殿上的将军,他们率兵与也先打了这么多年,死了多少袍泽?
今日抓了也先,岂能不报仇?
“也先一定要杀!”泾国公陈懋站出来,“臣随太宗五征漠北,这当中多少大明儿郎死在了漠北,再也回不到故乡,不杀也先,那边疆将士们会答应吗?”
石亨本也是要说话的,他也是主张杀也先的,可他看到于谦一言未发,也就停住了。这时,内阁首辅徐有贞站了出来,禀奏:“陛下,也先不能杀!也先的生死,事关重大,如果处置不当,会引起草原的动荡。”
朱祁镇目光扫过群臣,心中知道徐有贞是故意出来配合自己的,他目光冷冷:“也先怎么就不能杀了?五年前,朕都敢在万军中杀他,现在朕已经荡平了草原,反而不敢杀他了?”
“陛下,也先的几十万铁骑是被灭了,可草原还有数百万生灵啊,在我们的眼里,也先是敌酋。可在草原人心中,也先是他们的英雄。”徐有贞声音很大,“在这个时候杀了他,我们是痛快了,可那会伤害草原数百万人,在他们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让他们以为大明的皇帝根本不会把他们当做子民。”
武安侯轻笑一声:“徐大人,你未免太危言耸听了,胡人再众,终究是百姓,大明刀在手,有又何惧?”
“大刀是制服不了仇恨的,这世上,仇恨才是最锋利的武器。”徐有贞大声道,“数百人的仇恨聚齐起来,那将是下一场灾难,数百万仇恨的种子,就会是无休止的战争。陛下,自大明立国以来,无数的将士阵亡在草原,如果我们不收服草原各族的心,那未来还会有无数的将士赴死。陛下,不要再让我们华夏各族之间,再流血了。”
他这番话,让殿中的许多大臣清醒过来。
杨贵芳上前一步,拜道:“陛下,臣押送也先从漠北归来,沿途每日都碰到要来送也先的草原人,他们视也先为草原的英雄。当然,草原很多人也怕也先,恨不得他死,可心中都崇敬他。陛下,留下也先的命,比杀了他更有用。”
朱祁镇沉思了一会儿,挥手道:“好,朕就饶了也先的死罪!”
“陛下圣明。”诸臣拜道。
……
下朝后,乾清宫。
朱祁镇召徐有贞,杨贵芳,李贤,李秉开小朝会,首先肯定是大大赞了一番杨贵芳。此次漠北之战,他表现的比于谦更为优异。
“朕给你封个侯?”朱祁镇笑道。
“不不,不用。”杨贵芳连忙道,“陛下,臣还想明年率军西征呢,臣还要立更大的功劳,你现在就给臣封侯,那臣到时候岂不是封无可封?那就离死不远了。”
朱祁镇一脸无语:“嘿,这么不信朕?”
一旁的徐有贞笑道:“倒不是不相信陛下,杨贵芳这所虑也是应该,陛下你要创建空前的大明帝国,那杨贵芳肯定还会继续立功,到时候功劳更大,总不能给他封王吧?”
异姓王,这对一个王朝来说,可不是好事。
朱祁镇微微一笑,拍了拍杨贵芳肩膀道:“好,就依你所言,朕封你为中军都督,领兵部尚书衔。”
如今于谦,石亨都是国公,不领实权,杨贵芳其实相当于军中第一人了。朱祁镇心中高兴,与这些心腹大臣闲聊了一会儿。
曹吉祥进来禀报:“陛下,礼部尚书杨大人求见。”
朱祁镇挥挥手,那几个心腹大臣都退了下去。没一会儿,礼部尚书杨善进来了,参拜之后禀报:“陛下,乌斯藏的八大法王,今天也进京了。”
“终于来了,西域的高僧都在法海禅寺住了几个月了吧。”朱祁镇道。
之前,丁秀策划在敦煌的西域高僧东行,到了大明京城。京城这边准备举行“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可答应东行的乌斯藏八大法王迟迟不来,以至于时间一直往后拖。现在,他们终于来了。估计,也是看到也先败了。
“西域那几个高僧倒是不急,有吃有喝,他们似乎喜欢上了京城。”杨善一笑,“在法海禅寺翻译佛经呢。”
朱祁镇含笑点头:“那就挑个日子,开始法会。到时候,朕会亲自到场,与诸位高僧论禅。”
“遵旨。”杨善颔首。
朱祁镇瞪一眼:“老杨啊,立太子的事,你就不要催朕了,行吧?孩子都还小,再过几年,也是可以的。”
“陛下,你可是在两岁的时候,就被立为太子了。”杨善道。
“那我爷爷,快三十了才立太子呢。”朱祁镇摊手。
杨善欲言又止,他想说仁宗皇帝也是燕王世子,那时候太宗都还只是燕王,怎么立太子?太宗皇帝可是在永乐二年,就立仁宗为太子了。
……
五日后,法海禅寺。
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在这里举行,西域高僧和乌斯藏的法王齐聚,据说大明的皇帝会亲临。
朱祁镇来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当然是要让法会的影响力盖过敦煌,震慑乌斯藏诸部。这么盛大的法会,也能彰显大明的强大。第二就是祭拜为大明战死的将士们,水陆法会的原本目的就是超度水陆空三界亡灵,普济众生,十分契合。
整个法会历时多达四十九天,期间包括结界洒净、遣使发符、请上堂、供上堂、请下堂、供下堂、奉浴、施食、授戒、送圣等多个环节。
此次的水陆法会,规模最大、参与法师人数最多、讽诵经文数量最多。法会上供诸佛菩萨一切贤圣,下施法界一切有情众生,功德广大。
寺内,香烟缭绕,钟声悠扬,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大雄宝殿前,各色幡旗迎风招展,五彩斑斓。僧侣们身着法衣,手持法器,穿梭于殿堂之间,为即将到来的法会做着最后的准备。
随着日头高升,西域高僧与乌斯藏的法王相继抵达,身后跟随着众多弟子,个个神采奕奕。高僧们手持经卷,法王则佩戴着各式法宝,他们的到来,让整个法海禅寺更加熠熠生辉。四方信徒蜂拥而至,他们或徒步,或骑马,不远千里,只为能在这殊胜之日,沐浴佛恩。
法会正式开始,鼓乐齐鸣,梵音震天,僧众们齐声诵经,声音如潮水般起伏,回荡在京城的上空,引得天地共鸣。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袭龙袍的朱祁镇,威严霸气,他亲口念了祭文。之后,便在寺庙的后院,召见了乌斯藏的八大法王。
“朕明年要挥师西北。”朱祁镇直接开口,“你们乌斯藏各部,就老实点。”
阐化王目光微冷凝,道:“难道陛下也要对乌斯藏用兵?”
朱祁镇回答的更直接“那就要看你们了,朕不但会在乌斯藏驻兵,还会设立布政使司,你们都老实点,你们就还都是法王。”
“陛下就不怕引起乌斯藏大乱?”阐化王哼一声。
“那朕就大军平乱。”朱祁镇冷笑着站起来,“朕就说这么多,法会之后,你们早点回去,都想清楚了。”
说完,他大步而去。
乌斯藏八大法王面色阴沉又害怕,没想到大明皇帝态度如此强硬。可他们现在又能怎么办?跟大明对抗?也先就关在大明呢。
……
城西,一处宅院。
带着狼面具的男子站在门口,轻哼一声:“真会挑日子,今天锦衣卫估计都在法海禅寺吧。”
他嘀咕了一声后,在守卫的带领下,进到一间密室中。鹿面具,牛面具,虎面具,兔子面具都已经到了。
“鼠老大还是没来?”狼面具问。“她不方便再出现。”鹿面具目光扫过,“人都到齐,开始吧,我们今天主要议一议如何接陛下潜入京城。”
狼面具抬眼:“陛下不是没答应吗?”
鹿面具摇了摇头,轻叹:“敦煌传信来了,明年朝廷大军西进,他若是逼不得已,就选择潜入京师。所以,我们这边该开始准备了。”
“明年朝廷大军西征的主帅出来了?”兔面子问。
“没有。”虎面具道。
兔面具摊摊手:“那我们讨论个什么劲儿?不知道谁是主帅,要是一个对……陛下下死手的,我们有机会吗?”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鹿面具冷道。
兔面具耸耸肩,不再说话。鹿面具目光扫过,道:“君山会,也存活不了多久了,诸位,就当最后一次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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