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第64节
忽地,一个威严的声音落下:“那这个事就该朕来管了!”
……
朱祁镇从船上下来,一身杀气笼罩而下。
张鼎看到朱祁镇的刹那,吓得一个激灵,满脸不敢相信:“陛……陛下?”
“大胆,你是不要命了?见到陛下,还不跪下?”杨贵芳大吼。
咣当!
张鼎慌忙跪下,磕拜:“臣张鼎,参见陛下。”
他身后的人,全都麻了。
陛下?
大明的皇帝?
他们也跟着跪下,齐齐磕拜:“参见陛下。”
整个码头上的人,全都跪下了。朱祁镇径直走到那张鼎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张鼎整个人被打趴下,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朱祁镇眼中凶光毕露:“是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臣不知陛下在此,臣万死。”张鼎跪拜,面色惨白。
“你们都给朕跪着!”朱祁镇转头看向后面的百姓,声音柔了许多,“乡亲们,你们都起来。是朕来晚了,让你们吃苦了。”
百姓们看着他,都没起来,不断磕头。
朱祁镇心中一痛,沉声道:
“上天把九州万方交给了朕,朕是天子,也就是万民的君父。可是现在朕的子民遭灾,流离失所,吃不上饭。而朕的这些大臣呢?还在断你们的活路,朕真要是这样的天子,天厌之!真要是这样的君父,万民弃之!”
“朕答应你们,你们失去的,朕都会帮你们夺回来!”
百姓们眼中含泪,不断的磕拜:“陛下万岁,陛下万岁啊,陛下万岁。”
朱祁镇看着满地跪着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他心中默默决定,就算成不了伟大的帝王,或许也改变不了时代,可起码能让这个时代的百姓吃上饱饭。
他想起前世看剧的一句话: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是在我的肩上担着。
那是小阁老严世藩说的,他挑不起,也不是真心去挑。而他朱祁镇,大明的皇帝陛下,自然要挑起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千斤重担压下。
……
县衙大堂。
朱祁镇坐在主位上,而堂上跪着的是张鼎,万安他们。
“一到臬司衙门,就把灾民赶出来,还下了告示。”朱祁镇冷笑,“你告示上的内容,不就是要把灾民们赶出去吗?张鼎,你就是这么救灾的?”
张鼎冷静了不少,一拜:“陛下,臣也是没有办法。祥符这边县城开着,还一天两顿粥,周边的灾民知道了,全部会涌向这里。到时候,肯定处大乱子,而且粮食远远不够啊。”
啪!
朱祁镇怒拍桌子,怒道:“所以呢,就把他们赶出去,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陛下,这是天灾,没办法的事。”张鼎拜道,“古往今来,都是这么做的,要保持豪绅士族的稳定啊。灾民们有口粥喝,就出不了大乱子,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
朱祁镇大怒:“饿死的灾民,那也是朕的民!”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杀意,这才没立刻斩了眼前的张鼎,冷声道:“从明天开始,朕要灾区的粥棚,五里一个,所施的粥,都要插筷子不倒,毛巾包着不漏。”
“是,臣就去办。”张鼎立马磕头。
“朕也知道,这么大的灾,不饿死人是不可能的。”朱祁镇声音冷冷,“可让朕再知道你们贪污克扣,朕砍了你们的头。”
“臣不敢。”张鼎额头都冒汗了。
朱祁镇挥挥手,他们都下去了。
张伦走上前。面色不解:“陛下,为什么还用他们?直接砍了就是。”
朱祁镇苦笑一声:“砍了他们,谁去赈灾?就靠我们仨?千千万万的灾民啊,还是得靠大大小小的官员去赈灾啊。”
“这里面,多数是贪官。”张伦咬牙。
一旁的杨贵芳淡定许多,轻叹:“官字怎么写?上面一个口,下面一个口,只有喂饱了上面那个口,才能去喂下面那个口。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朱祁镇端起茶杯,猛饮一口。
第99章 从这刻起,朕要做真皇帝
咣当!
朱祁镇突然把手中茶杯愤怒的摔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
“朕恨啊!锦衣卫已经查清了,万安还是河南参政的时候,就联合参议,按察使上下其手,侵占百姓田产,贪污受贿。”
“都说河南穷,之前太后就免了河南的几年的税赋。可朕来了才知道,河南官员不仅没有免除百姓的税赋,还年年增加。”
“每年数百万两银子,就这么被他们贪污了!他们建大宅,养小妾,眼睁睁看着灾民饿死。好一群忠君爱民的封疆大吏啊。”
他最近看的多了,知道的真相也多了。可就在刚刚,他还不能抓了万安,作为一个皇帝,他越说越气愤:
“这些封疆大吏,手里握着皇帝给的权柄,脑袋上顶着为国为民的幌子。私底下呢?黑心黑肺,不知廉耻。搜刮民财,贪墨公银。”
“艹!咱大明朝,快被这帮孙子王八蛋给挖干了,掏空了。一个个自持高士,他们缺德啊,他们也配活在这世上?”
杨贵芳和张伦面面相觑,没想到陛下发这么大的火。不过,也理解,因为明知道万安是个贪官,这会儿还得用他。
憋屈啊!
“陛下,你消消气。”杨贵芳道,“等赈灾结束,立马拿下那万安。”
朱祁镇端起茶壶,咕嘟咕嘟猛饮好几口,心情这次稍微平复。
实在是这段时间情绪的不断积累,难以控制了,自从部分灾民住进这县衙,几乎每天都在死人。
可他从那些官员眼中,看不到半点自责,甚至是怜悯。
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这天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啊,有几个能做到?
……
夜深,钱府。
万安回来后,就一个人进了书房。钱茂看他似乎有心事,就提着一壶酒来找他。
“老钱啊,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万安问。
“十三年了。”钱茂一笑,“当年你还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巡查到祥符,我们就认识了。这么多年,得亏有你啊,我钱家才能成为祥符第一豪族。你呢,官也是越做越大。”
万安喝一口酒,眉头紧皱:“官大?呵呵,这头上的官帽,一不留神就掉了。甚至,连这条命,一不留神就没了。”
钱茂大惊失色,问:“万大人,你不是好好的么?钦差大人没有查你,新来的巡抚那更是自家人啊,都是成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
“哎,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万安揉了揉眉,“那个人竟然是陛下。说明我和成国公的事,陛下都知道了。”
“可陛下也没拿你啊。”钱茂疑惑。
万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这时,管家来报,说巡抚大人张鼎来了。万安和钱茂大惊,就要出门迎接。
“本大人已经来了。”张鼎大步走了进来,朝着钱茂挥挥手,“你出去吧,离远点,本大人要和万大人单独谈谈。”
钱茂恭敬的一拜,退了出去。房间就剩下张鼎和万安两人。万安明显不安,问:“张大人,深夜造访,有何急事?”
张鼎长叹一声,拍了拍万安的肩膀,道:“你的事,陛下已经全部知道。如此……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万安面色瞬间惨白,后退了两步:“你……你要……要我死?”
在官场这么多年,他当然明白张鼎的意思。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成国公那边,才会放心。
“万大人,以你一人之身,换河南百余条同僚的性命。”张鼎沉声音激昂,“大丈夫死的如此壮烈,能不说是得其所哉。人生一世,不过是图个生荣死哀而已。除此而外,夫复何求啊。”
万安听了,如坠冰窟。
以前,都是他杀人灭口,今天,轮到他自己被灭口了。
张鼎上前几步,继续道:“万大人,你就放心的走向黄泉路吧。你的老父老母,我会待之如亲生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递向万安,道:“你就安心上路吧。”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万安惊恐的大喊。
张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个聪明人,不要逼我,你该知道逼我的后果。现在死,只是死你一人。”
万安浑身颤抖,他当然知道后果,以前都是他这么去逼人死人。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瓶子。
咣当,门被推开,钱茂闯了进来,一拜道:“张大人,能否让我送万大人最后一程。放心,这府邸周围都是你的兵,我不会干蠢事。”
“好!”张鼎一笑,“万大人,有老友相送,是你的福分啊。”
说完,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等着。
钱茂盛来到万安身边,苦笑一声:“万大人,求求你了,我这一家老小的命,也在你身上了。”
万安似乎突然想开了,无奈大笑:
“这样也好,一个‘死’字换来‘解脱’二字。我万安这一生,少时苦读,青年进士及第,及至中年,官场得志,出人头地,自问足以光宗耀祖,无愧平生之志了。”
“可是又有谁知道,自从带上三品官帽那刻起,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安心日子。先是为升官而忐忑,后又怕被朝廷觉察而彻夜难眠。做上二品布政使,表面风光,又有谁知道我内心苦啊。”
“这种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不过也罢,倒不如一走了之!”
他拿起瓶子,打开瓶盖,一饮而尽。
……
翌日。
朱祁镇起来后,刚喝完粥,张鼎就来拜见。
“陛下。”张鼎跪在朱祁镇面前,“昨夜,那万安畏罪自尽了。”
朱祁镇大惊:“什么?万安死了?”
张鼎颔首再拜:“是的,他留下了遗书,承认了自己这些年在河南的累累罪行。臣……臣实在没想到啊,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他就是不自尽,也得斩立决,夷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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