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第66节
杨贵芳和张伦听了,都不吱声,这特么是宗室的事,外人最好闭嘴。杨贵芳岔开话题道:“陛下,来到了开封,必须去看看铁塔寺啊。”开封铁塔,素有‘天下第一塔’的美称,朱祁镇也是心生向往。三人也不着急,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铁塔寺。
抬眼看去,铁塔高耸入云,朱祁镇心中感慨,华夏古代的建筑技术之高超,这塔起码得五十多米。
秀丽挺拔,琉璃构件光彩亮丽。
“走,进去瞧瞧。”他挥手。
……
进入寺庙后,发现没什么人,估计是黄昏,这会儿大家都回家了。三人如塔后,开始攀登,塔一共十三层,到第七层时,三人凭栏远望。
忽地,楼上楼下都传来脚步声。转眼间,二十几个黑衣人堵住了他们上下的去路。朱祁镇目光扫过:“卧槽,还真有刺客啊。”
张伦大步走到最前面,没有半点慌张,拔出长刀一指:“别废话了,老子还要赶着回去用晚膳,一起上吧。”
他面对楼下上来的那一波,朱祁镇则是面对楼上下来的那一波。他根本没有说话,拔刀就冲了上去。
叱!
手中长刀横亘而过。
锵锵锵!
一道短暂的刀兵交接之声后,伴随着黑衣人的惨叫声,衣衫破裂,皮肉外翻,鲜血喷涌而出,吐血倒地!
眨眼间,地上倒下了四五个。
黑衣人全都麻了,这么猛的吗?问都不问下,就开杀?
朱祁镇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只见刀光闪闪,很快,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他的长刀架在了最后一个黑衣人脖子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他冷声问。
那黑衣人猛地一咬,像是把什么吞了下去。片刻间,黑衣人嘴流黑血,断了气。朱祁镇踢了踢尸体,皱眉:“嘴里含着毒药啊。”
他立马转身,对着另一头的张伦大喊:“他们嘴里有毒药,留下个活口。”
叱!
张伦一刀砍下这边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头颅,擦了擦刀尖的血,哼道:“本大侠刀下,从无活口。”
啪!
站在中间的杨贵芳,上前给他后脑勺一巴掌,怒道:“不留活口,怎么知道他们的来历?”
张伦无语瞪眼:“很明显,这些都是死士,不会给我们机会留活口的。你行,刚刚你上啊?你丫武功不比我弱。”
“呃,我这不给你们警戒么?”杨贵芳摊手。
“呵呵,你强啊,让陛下亲自上,你警戒?”张伦白眼。
杨贵芳一脸无奈:“不是……我是想上啊,可陛下不给机会,拔刀就冲上去了。”
朱祁镇走到两人面前,横一眼:“别扯了!哼,看来真的有人希望朕死啊。”
……
夜。
朱祁镇,杨贵芳和张伦三人在客栈的阁楼中喝酒赏月。杨贵芳酒量最差,面色通红:“陛下,要不还是早日回京吧,臣有些担心。”
朱祁镇猛饮一口道:“朕这次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赈灾。朕要亲眼看看大明真实的样子,唯有如此,朕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还不能回去。”
“可是……”杨贵芳皱眉,“那些刺客幕后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张伦满不在乎的样子:“怕啥?有我在,谁也伤不了陛下。”
杨贵芳很想给他一拳,怒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陛下身系天下安危,你懂不懂?这要是有了闪失,你和我都是大明朝的罪人。”
“没那么严重!”朱祁镇轻笑,“皇帝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死了,重新立一个就好了。”
他目光凌厉,心中在猜测是谁会派人刺杀自己,谁最希望自己这时候死?太后虽然知道自己是假的,可她现在反而不会出手,因为她的亲儿子还在漠北。
那么,只剩下两个人:英国公和郕王。
因为只要他死了,八成就是郕王登基,对于英国公来说,大明天下又回到了朱家人手中。至于郕王,他本就暗藏野心。
“陛下,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大明好不容易开始焕发生机,怎么能缺少陛下你啊。”杨贵芳道。
朱祁镇瞥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言不由衷呢。”
杨贵芳站起来,认真的一拜:“那臣就说点真实想法,陛下,臣还想着靠你,最后能裂土封王呢……哦不不,大明没有异姓王,臣还想着封个国公呢。”
朱祁镇微微含笑。
第101章 陛下驾临,周王当天就薨了?
开封府衙。
后堂,知府陈狩和同知赵靖正在喝茶,赵靖轻置茶杯于案,言道:“大人,开封城内已无一灾民,诸事皆已妥帖安排。陛下驾临,所见唯有开封之繁华景象。”
陈狩缓缓点头,然眉头紧锁,似有忧虑:“京城来信了,虽然太后不再垂帘听政,但我们这批人都是太后提拔起来的,理应忠于太后。”
赵靖肯定的点头,可面带疑惑:“大人,会昌侯退去,太后现在居幕后,那京城那边现在谁领头?”
“郕王!”陈狩沉声道,“太后亲自指定了郕王,要我们以后都听郕王的。”
“居然是他。”赵靖闻言,颇感意外。
陈狩眼中精芒闪过,拿出一封信递给赵靖道:“这是郕王给我的私信,若是按照郕王所说,那我们以后前途光明啊,他比太后大方,哈哈哈。”
赵靖接信,匆匆阅过,面色顿时大喜:“好,那吾等今后便皆听郕王之令。”
陈狩取回信件,抬手便将其置于烛火之前,刹那间,信纸燃起火光,转瞬即化为灰烬。赵靖见状,不解地问:“大人,此举何意?”
“谨慎为上。”陈狩笑道,“老赵,你我共事多年,我自然信你。此事唯你我二人知晓,无需告知下面的官员。他们只需随我等行事即可。”
赵靖感激地行礼道:“下官明白。”
陈狩微微一笑,示意继续品茶,并言道:“龙舟明日抵达,我们去码头亲迎陛下。”
……
翌日。
开封的大小官员齐聚码头,望着那靠岸的龙舟,准备恭迎皇帝陛下。可龙舟靠岸后,半个时辰过去了,上面并未下来人。
众官员脚都站酸了,最前面的知府陈狩低哼一声:“这是要给我们下马威?”
一旁的赵靖抬眼看着龙舟,问:“我们要不要上去迎接?”
陈狩摇头:“没有陛下旨意,上不了龙舟。等着吧,天子年轻,手段也稚嫩啊。呵呵,可我们不能没了礼数。”
又过了一会儿,龙舟上终于下来一个太监,那太监来到众人面前,道:“诸位大人,不用等了,陛下得知周王病重,已经去周王府看望周王了。”
众人大惊,陛下什么时候去的周王府?
此刻,周王府。
周王朱有爝携府中众人,跪迎皇帝陛下的到来。身着便服的朱祁镇连忙上前,扶起周王,道:“王叔,快快请起。听闻你病重,朕一路担忧不已。一到开封,便立刻前来探望你。”
“陛下还如此挂念着老臣啊。”周王面色苍白,虚汗直流,显得十分虚弱。
“快,把王叔扶到榻上去。”朱祁镇挥手示意。
他看得出,周王的病情确实严重。待丫鬟们将周王扶到榻上躺下后,朱祁镇走到榻前,关切道:“王叔,朕待会就叫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周王喘息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老臣这个病,自己心里清楚,恐怕活不了几天了。能在死前再见陛下一面,老臣已经知足了。”
“别这么说,王叔,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朱祁镇安慰道。
“陛下啊,你称老臣一声叔。”周王抓着朱祁镇的手道,“那老臣死前有几句话托付。”
朱祁镇面色悲伤的点头:“王叔,你说。”
周王托付的,就是他的子孙后代。他知道陛下在整治土地兼并,可他希望周王府的土地,不会被影响。
“王叔,你且放心。”朱祁镇回应,“王府的土地,有的是太祖爷赏下的,有的是太宗,仁宗,宣宗爷赏下的,本该属于周王府。”
周王听了这话,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神情变得轻松起来。
朱祁镇看着他,叹息一声道:“王叔,那朕也有件事请你帮忙。根据祖制,王叔你……你百年之后,需要妃子侍妾殉葬,朕不忍也,妃夫人以下不必从死。”
周王听了,连连点头:“老臣死后,丧事从简,无须殉葬。”
朱祁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他对殉葬这种陋俗早就深恶痛绝,如今就从周王朱有爝开始,尝试废除这一恶俗。
……
皇帝驾临开封,下榻周王府。
开封各级官吏,还有百姓,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以知府陈狩为首的众官员要去王府拜见皇帝,但是被拒绝了。
王府后花园,朱祁镇,杨贵芳和张伦在正围着桌子看一堆文书。朱祁镇看过几本后,面色越来越难看,冷哼:“开封小民百姓能耕之田,不足一半,却要纳整个开封的税。周王府占了快三层,豪绅官僚占了三层,他们什么税都不用承担。”
杨贵芳眉头紧皱:“奇怪的是,朝廷这几年是对河南免赋税的。那百姓交的赋税,这些钱粮,哪里去了?”啪!
朱祁镇把文书扔在桌子上,对张伦道:“丁秀随着龙舟到了吧?你去传令给他,暗查开封所有官员。”
“是。”张伦匆匆去了。
朱祁镇重新做下,沉声道:“朕也好奇,那些钱粮哪里去了?还有,这些事,太后她知不知道?像陈狩这些官员,可都是她启用的。”
“太后多精明的人啊。”杨贵芳一笑。
他没有多说,但是这句话,足以让朱祁镇明白了。太后肯定知道下面的猫腻,但是没有追究,这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
“陛下……陛下……”周王世子朱子垕急急跑来,“陛下,父王他……他薨了。”
“啊?”朱祁镇大惊。
……
周王薨,皇帝悲伤过度,暂不见开封大小官员。
实际上,朱祁镇倒是没有多悲伤,他是要等丁秀查出结果,再出现。周王的突然薨逝,给了他理由。
他下旨周王世子朱子垕袭爵,厚葬周王。周王府上上下下,都在处理丧事。朱祁镇住在周王府深处的院子,却在指挥严查开封的官员。
此时,杨贵芳和张伦都外出办事,朱祁镇独自一人在廊下品茶。院子中一个仆人正在扫地,他时不时偷瞄朱祁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祁镇早已察觉,笑着招呼道:“这位老伯,你有何事?”
那仆人先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后鼓起勇气上前,扑通一声跪在朱祁镇面前,磕头拜道:“草民拜见陛下,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啊。”
“起来,慢慢说。”朱祁镇抬手示意,表情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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