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07节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见其父。
女子笑容灿烂,看上去年方十五六岁。
地下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
每次前来见大父,她都会穿一件淡色衣衫,笑容也一直挂在脸上。
她希望能驱散大父心中阴霾,哪怕一点点也好。
她本以为今日除了没有拿炒菜,与以往送饭没有甚区别。
直到她看到庭院中除了大父白起,还有一个嬴成蟜。
她的笑容有片刻停顿,很快就恢复自然,但原本不断言说的嘴却停下了。
湿润有光泽的红唇泛着点点光亮,看上去比饭菜要好食多了。
“今日不忙食。”等待已久的武安君指着嬴成蟜,冲孙女大笑着介绍道:“让我吃不到炒菜的小娃,不正在这里吗?你快去为他寻秦子楚,他说要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哈哈哈。”
女人两边嘴唇上翘,似乎也觉得很是好笑。
她走到一直盯着她看的公子成蟜身边,对大父白起的笑容换做了一张冷面。
本已经放弃思考女子是谁,正要请女子去找父亲来的嬴成蟜,身子不自觉的紧了一下,自动要摆开一个架势。
嬴成蟜眨巴眨巴眼,他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与嬴成蟜近在咫尺的女子一点不生疏,直接上手,捏了捏嬴成蟜的大臂。
本就冷冽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我是不是与你说过,练武一道不进则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丝毫偷不得懒。
“不来观政勤学殿后,再也没练过是不是?”
嬴成蟜苦着脸。
“师者,我不上战场……”
“师者?”被嬴成蟜拒绝拜师的白起望望孙女,望望一副做错事样子的嬴成蟜:“无瑕,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偷懒耍滑、好吃懒做、浪费天资的可恨竖子?”
[干嘛加这么多形容词……]
嬴成蟜偷瞄白无瑕一眼,觉得师者不戴面具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妥妥一个元气满满的青春美少女。
“除了我们的公子成蟜,还能是谁呢?”白无瑕抱着双臂,冷嘲热讽:“书不读,武不练,成日不是吃喝就是玩。得知帮大父说话的神童不过是一竖子,无瑕都羞于告诉大父。”
白无瑕带着铁面具的时候,嬴成蟜被训的时候觉得很丢人,觉得师道威严压迫的好难受。
现在,嬴成蟜觉得再多训几句也行,过去怎么没发觉师者声音这么好听。
白起啧啧称奇。
孙女口中的公子成蟜,和他今日见到的公子成蟜,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嘛。
孙女口中的公子成蟜吃不了苦,总是想着偷懒,一不留神就放松懈怠,和严于律己的长公子正好相反。
而他白起见到的公子成蟜,沉稳、智慧、思维敏捷,神童这个名号都是谦虚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白起点指着少年,笑眯眯道:“你这小娃,还有两副面孔呢?”
白无瑕“嘁”了一声。“这竖子脑子好用,也能用功,但就是没有长劲。他是倒地上的热水,只冒一次气。就凭他,还能将大父你救出去?他现在改名秦王都来不及。”
她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端出。
一大鼎黍米豆子饭,足够三四个人食。
四小鼎水煮羊肉,还有一小鼎水煮韭菜,一小鼎水煮葱,以及一壶散发着酸味的酒。
“快来吃饭吧大父,太子现在忙着呢,哪有空搭理这竖子。”
摆好盏、箸,没好气地瞥了某竖子一眼。
“你也过来吃饭,吃完老老实实给我练武!我看在这地下三丈你还能躲哪去!”
嬴成蟜想让师者立刻去为他找父亲。
但看眼前这般态势,可能性不是很大。
识时务者为俊杰,吃饱了肚子才能干革命。
他在分给自己的两小鼎水煮羊肉,一小鼎水煮韭菜前老老实实坐下,拿起碗、箸。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白起心里嘀咕着,先灌了一口酒。
再拿起箸,夹一块羊肉放入嘴中咀嚼。
总吃炒菜的武安君,今天换回原来的吃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无瑕,你要教这小娃练武,一刻不够吧,秦子楚对老夫看管放松了?”
白无瑕挽起袖子,将披肩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做着洒扫府邸前的准备工作。
“太子很宽容,不似昭襄王苛刻,只要是无瑕孤身前来,待多久都行。”
白起停杯投箸,惊疑不定地望着孙女。
“果真?”
老人嘴皮子都有些颤抖。
七八年时间,最折磨他的不是一睁眼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砖瓦天,而是独自一人的寂寞。
觉得羊肉有些腥,葱就不该用水煮着吃的嬴成蟜扒拉一大口饭,先师者言说:
“武安君不要太激动,等我见到父亲,定带武安君出囹圄。”
白无瑕先是给了大父一个肯定回答,再对学生道:
“还有力气夸浮,一会蹲马步时间翻倍。”
“师者,我伤还未好啊。”嬴成蟜捂着肚子:“能不能不要针对的这么明显,我哪里得罪你了。”
白无瑕气不打一处来。
“你下了咸阳狱,王后说不放你出来不与太子谈,长公子罢课,蒙骜、王龁、麃公、王陵四公为救你性命强行面君……你给太子找的麻烦大了!”
自觉什么也没干的嬴成蟜“啊”了一声,箸夹着一块羊肉悬在半空。
“我没告状啊……而且别人先不说,王后……我就是告状也告不来啊,她为何为我说话啊?”
静泉宫。
群臣毕至,王后未到,停灵仪式已经结束。
面前就是梓宫,站在队伍最前的太子秦子楚不知多少次在内心感叹。
[夭夭真是太聪明了,借力打力,因势利导……]
正坐群臣中,吕不韦起身站起。
“天不可以没有太阳,国家不能没有君王。
“值我秦国内忧外患之际,我以为当特事特办。
“臣请太子以国为重,即刻登基!”
第91章 权术之用,子楚为王
太子秦子楚走到梓宫前,轻吸一口诸香混合的香气,转过身面向群臣。
在他左面。
是以秦傒为首的一干秦氏宗亲,和华阳氏、芈姓这些外戚,还有姬窈窕、姬夭夭这两个夫人,他的长子嬴政。
在他右面。
则是以相邦魏辙为首的文臣,以麃公、蒙骜、王陵、王龁四公为首的武将。
秦子楚第一眼就看向宗亲外戚队伍中的姬夭夭,对上自家夫人那双显露温柔的丹凤眼。
他的夫人母国太弱小,提供不了几多帮助。
他的儿子嬴成蟜虽有神童之名,但神童,还是童。
没有哪个重臣会将身家性命压在一个童子身上,年龄也是掌权的一大要素。
在这种境遇下,他的夫人姬夭夭竟然能说服华阳王后为其子第一个出头。
若到此为止,那也无碍。
他太清楚朝堂这些人的心思了,无利不起早。
只要其子背后再没有人站出来,华阳王后绝不会继续强出头,这不符合芈姓、华阳氏的利益。
然后四个老将联袂前来。
这人情偿还自然是不假,武将大多比文臣性情,政治神经薄弱。
但这种人情偿还只有一次。
能掐准时间,在王后观察其子背后有无势力的时候登门,绝对少不了他这位韩国夫人的影子。
他记得,他的夫人与蒙武夫人张玉关系很好,借着这条线引出蒙骜,又借着蒙骜引出另外三个老将?
想不通。
但这事不要紧。
要紧的是,他的嫡母华阳王后见到四位老将,当做了其子背后势力,以“悲痛欲绝,恐追随先王而去”为借口,拒绝出席。
华阳王后一表态,朝堂中王后一派的势力也会表态。
以柔弱蒲柳之身,空手为其子周旋到了华阳王后的全力支持。
王后以为四位老将保其子,自己是在锦上添个花。
实则在外人看来,王后才是那块最大的锦。
韩人在权术上登峰造极,出身于韩国王室的姬夭夭是韩人中最会玩权术的。
[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秦子楚自问,姬夭夭是他自己选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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