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23节
今日亲自来给儿子上课的秦王子楚轻叩桌案。
一声“咚”的轻响,拉回长子心神。
“政儿,你心不在焉,可是对申子所说的以术御人,不以为然?”
本想说自己心血来潮,主动道歉的嬴政沉默了。
他的父亲正以三日前,朝堂上群臣的反应、言语、动作,以及自身的想法、反应、动作、言语,来对他言传身教,告诉他权术之运用。
文武百官在父亲口中,就像是民间百姓玩弄的牵线木偶一般,操控自如。
秦王子楚见长子模样有异,微微诧然。
[莫非政儿也天生对权术敏感,有自我见解,如蟜儿一般?]
他压下心中喜意,继续先前所讲,说道:
“申子说:‘明智的君王应该装做听不见,看不见,不知道事情真相,避免暴露自己。如此大臣摸不清君王的底细,也就没法掩盖他们自己的意图,而君王则可以辨别出忠臣和奸佞小人。’
“朝堂上,为父封你弟为长安君,群臣皆以为要立你弟为太子。
“为父先不说要立你为太子,在高台上看清他们每个人动作,从而知道他们哪个只会附和为父,哪个又有真才实干。
“在他们都暴露之后,为父再说立你为太子,让他们知道他们猜错了。他们摸不清为父底细,猜不到为父心意,就会对为父敬畏。
“你听懂了吗?可有疑问?”
九岁少年低头看着桌案上的《申子》,沉默片刻,卷起竹简。
微微昂头,秦国太子嬴政正色道:
“我听懂了,但我心中确有几个疑问,请父王解惑。”
“曰。”
“君为何要在臣面前隐瞒呢?让他们知道意图,又何妨呢?”
“如此,臣对君会失去敬畏之心。”
“若敬畏是靠如此来得到,儿臣认为宁可不要。”嬴政沉声道:“白起威信冠于军,是因为其从无败绩。他能带着士卒打胜仗,能让士卒加官进爵,儿臣以为王也该如此。”
“士卒、大臣是不同的。”秦王子楚耐心地道:“士卒能吃饱饭,已是心满意足。大臣就是吃百顿饱饭也不满足,他们胃口大的很,必须恐吓敲打。”
“为甚呢?”嬴政不解:“他们胃口再大,还能大过王吗?遵循法度,有功赏,有过罚。若是他们为我秦国做下的功绩能封彻侯,那为何不封呢?一个彻侯,与国家得到的利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九岁少年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语言越发通畅。
“而且,君、臣同用权术,那君和臣的分别何在呢?
“君高于臣,为何自降身份与臣算计呢?这难道不是自失威信吗?
“成日想着如何御臣,那思考国家大事的时光不就少了吗?
“儿臣以为,君就该让臣知道君之所想,让群臣畅所欲言,从群臣谏言中找到最正确的。
“臣可以谏言,不可以决定,决定只能是君做。
“君一旦下了决定,群臣心如何想无关紧要,行动上必须按照君说的去做,毫无商量可言,不做就免之,阻碍就杀之,仍不思悔过就族之。
“君操生杀之柄,管群臣服气不服气,肯做事就行。
“权术,阴谋诡计,人臣之术,非人主也。”
秦王子楚闭口不言。
他不是认同长子观念,只是一时间有些不想说话。
同样是他的儿子,同样说的头头是道,二子思想却是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秦王柱元年,十二月,三十日,腊祭。
秦王子楚带着太子嬴政,以及一众宗室子弟,数名亲近大臣,前往西宫狩猎。
同日,抵达邯郸的嬴成蟜为赵王召见,入信宫前殿。
赵王跪坐在高台上,望着下面的小豆丁,指着嬴成蟜哈哈大笑。
“这就是长安君?一个娃娃都能封君了?秦国是没人了吗?竟然派了一个小娃来当使者?”
赵国文武百官尽笑。
年幼的长安君环顾四周,扫了几眼,转身就走。
“小娃,你去哪?”赵王笑着唤道:“可是害怕了?哈哈哈哈哈!”
长安君呸了一声,一脸鄙夷。
“赵国,就这?”
今晚月末团建,没时间更,对不起>人<
第100章 雄辩赵国朝堂,赵君无言,赵臣不敢,长安君骂死平原君
一个成年秦人做如此动作,会惹来赵国君臣不喜,乃至愤怒。
一个七岁秦人,赵国君臣只觉得更可笑,更好玩了。
赵王丹先前的畅快笑声,给赵国文武做了一个极其明显的示范。
原本含蓄微笑、咧嘴轻笑的他们发生大笑,笑的前殿的横梁都在簌簌发抖。
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个为后辈欺侮,娱乐赵国君臣的赵政。
秦人很可怕,秦娃很好欺。
嬴成蟜站住脚,面对赵国君臣哄笑,没有一点怯懦。
他面无表情,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赵臣面前,站定,盯着对面赵臣双眼。
赵臣跪坐的高度和嬴成蟜差不多,两人正可以面对面交流。
“小娃,你欲做甚?”赵禹笑问。
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娃甚是有趣,胆子颇大。
嬴成蟜不言语,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赵禹,看着赵禹欢畅地笑。
笑着,笑着,赵禹就笑不出来了。
面前秦娃年龄虽小,但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直视自己,且一言不发。让赵禹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自己是个表演的优伶似的。
赵禹收敛笑意,脸色正经不少,沉声道:
“小娃,你到底何意?”
嬴成蟜见赵禹不笑了,连其姓氏名都没问,径直走到了下一个赵臣面前。
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直视,不说一句话。
当嬴成蟜走过四个赵臣,笑声停息了,满殿的笑声都停息了。
赵国君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难以笑出来了。
嬴成蟜站定,小脸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望着最高首的赵王丹,终于说出了话。
“好笑吗?”
前世,面对拿自己开玩笑过火,嬴成蟜多数不惯着。
他会直接表明态度,不去想这样会否导致冷场,会不会让开玩笑的人难堪。
他觉得,人活在世上,若是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回事,那别人就更不会当回事。
所谓情商,多是委屈自己,成全他人。
赵王丹觉得很诡异,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感觉。
明明眼前这个小娃才七岁,明明这个七岁小娃什么都没说,可他就是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胸口发闷,微堵。
他上半身子动了一下,想要把那份不自在抖落。
但或许是仿胡服的赵国官服都是窄袖短衣,修身贴体的缘故,效果并不好,束缚感反而更强了一些。
[一介小儿,又不是秦子楚,寡人何以至此!]
赵王丹强笑,笑声中没有欢畅,全是尴尬。
“不好笑吗?”
右臂平举,环顾群臣。
“诸君不以为好笑吗?”
为附和赵王,朝堂各处笑声再起。
稀稀拉拉,连不成片,听上去一个比一个尴尬。
嬴成蟜这次连脚都不动,只动眼睛,追逐着笑声响起之处。
少年看到哪里,哪里的笑声就渐渐落下去。
待笑声再度消失,嬴成蟜重新望向赵王丹,这次的赵王丹脸上没有笑容。
少年冷着脸,说道:
“本君停下来,不是怕了你。
“而是看在秦、赵同有一个祖上的份上提点一下你,免得在列国面前丢我嬴姓的脸。”
明明是个孩童,说话方式却是大人,这副场景未免有些不伦不类,缺少威慑性。
这让赵王丹又找到了自信。
“哦?”他皮笑肉不笑:“那你就指点一下寡人好了。”
赵国群臣见孩童学大人,说大话,心中那阵不自在劲过去,饶有兴趣地望着场间少年,等着其出丑。
他们这些当世人杰,还能被一个小娃给教育了?
嬴成蟜面不改色,直视赵王丹。
“刚才赵王是否说过,秦国是不是没人了,不然为何派我这个小娃来当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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