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25节
亲身入列国,才能对列国局势有更准确的判断,从而做出对应的策略改变。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熟读历史还不够,他还要周游列国。
一个老人扶着坐席,面色灰败,颤颤巍巍站起。
“竖子牙尖嘴利,倒是能逞口舌之快。”
老人迅速吸引了嬴成蟜目光,并让嬴成蟜由衷地心生敬意。
能在此时站出老人就如同黄石公一样,是个为国家不惜身的勇士。
[果然是他……战国四公子之平原君,赵胜。]
少年内心叹口气,冷着脸,神色淡淡。
“你又是谁?”
这次他没有拱手做礼节,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表现对赵禹的与众不同,做戏要做全套。
为了面见赵王,他做了许多准备。
包括但不限于记下秦国能提供的赵国大臣画像,背下每个赵国大臣的重要事迹。
“老夫赵胜。”老人中气不足,气势不弱:“竖子又待如何?上党是老夫亲自取之,长平之战兴起,其罪在于老夫!你可要像污蔑赵禹一样,再在王上面前演一出戏,说老夫是你秦国间人?”
低着头,额流血的赵禹心中激动不已,满是感激。
赵胜是赵王丹亲叔父,最受赵王丹信任。
赵胜这一句话,胜过他自辩千言。
赵国群臣内心却没如赵禹一样的喜色,个个心中哀叹口气。
赵胜乃是赵国相邦,相邦亲自下场面对七岁小儿,这已然是赵国落了下成,只看输多输少了。
嬴成蟜神情一下冷冽许多,话语如冰。
“原来你就是赵胜,你自然不是我秦国间人。
“你父赵武灵王薨在沙丘,活活饿死,你冷眼以待。
“似你这等不孝冷血之人,我秦国不收。”
今年五十七岁的赵胜气的脸色铁青,喝道:
“老夫当年方十岁!何以救父!”
“本君七岁就能代表秦国出使赵国,你十岁为何不能救父?”
赵胜气的呼哧呼哧大喘气,上气不接下气。
想反驳,却反驳不出来,世上有几个嬴成蟜这种天生知之者?
光比幼年,嬴成蟜就是无敌的。
孔子、老子、墨子、鬼谷子……天下所有圣贤幼年时都没嬴成蟜厉害。
有嬴成蟜这个七岁使者立在赵国朝堂,这个问题如何论,都是他赵胜无能。
赵王丹一脸焦急,立刻下令:
“朝会毕!快带相邦下去休息!”
“不可!”赵胜吃力地举手拦阻。
若是今日如此了结,那这次朝会,眼前这个秦国竖子就是踩着赵国声名鹊起。
他赵胜名声可以不要,但赵国名声不可有损!
“竖子!我赵国上下岂会没听过晏子使楚一事?”老人吃力道:“我们只是没想到,你这竖子听过而已。”
老人将赵国君臣不爱赵或无能的问题,转回为看不起嬴成蟜这个秦使,将影响降到最低。
顶着以大欺小的名声,牺牲自我,为赵国挽回声誉。
嬴成蟜暗叹口气。
[战国四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赵有不惜身的平原君,难搞啊……]
[敌之英雄,我之仇寇。]
“你赵胜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赵胜不能否认,否则那先前所言就白费了。
他知道这七岁小娃绝对有后话,但他别无选择,坚决道:
“不错!”
“本君若是没记错,你的爵位是平原君吧。”嬴成蟜抬眼看赵胜头发:“看你头发全白,年岁也不小了吧?知天命了吧?”
“五十有七!”赵胜答得铿锵有力。
嬴成蟜缓缓点头,不解道:
“你五十七岁君爵,我七岁君爵,我七岁就有了你五十七岁的成就。
“你空耗五十年,凭甚看不上我呢?
“凭你那坑死四十五万赵军,还恬不知耻,毫无愧意地说自己是长平之战罪人的脸皮吗?
“还是避父死而不谈,不孝之名撼动不了一丝的心?”
平原君赵胜捂着胸口,痛呼一声,委顿倒地。
他本就是重病之身,和蔺相如相差无几,强撑着病体不离朝堂。
平日间情绪平缓,无事尚可勉强活。
今日为嬴成蟜这么一气,痛彻心扉,面如金纸,闭目不能言。
若是造谣污蔑,活了大半辈子,甚都见过的老人皆可一笑置之。
可偏偏嬴成蟜说的都是实话,他无可反驳的实话。
他听进了心中。
“赵相!”
“相邦大人!”
“来人,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群臣奔走,宦官疾跑,侍卫受赵王呼喊而入殿,赵国朝堂一片混乱。
在这混乱中,一个人静悄悄走到嬴成蟜身后,悄无声息。
嬴成蟜发现时,脖子上已经被一只大手攥住。
那只手上的力量,极大。
不需要看,只凭肌肤感触,嬴成蟜就能确定。
这只大手足以扭断自己细弱的脖子,他现在就很难呼吸!
这是自嬴成蟜出生以来,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连身后人的脸都看不见,但他确切知道,身后的人是真的想要杀自己。
身后人的杀气远不如白起的旺盛,却比白起的危险。
在这危急关头,嬴成蟜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在大父梓宫前痛骂父亲的那一夜。
[父亲身上没有针对我的杀气,他从来没想杀我……]
低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幽冥吹来的风。
“你这竖子之所以敢骂平原君,是因为仗着你父是秦王,仗着你秦国兵精将足。
“你说得大多都对,这赵国朝堂多是无能之辈,他们害怕秦国,害怕到让你这七岁小儿能在此大放厥词。
“我不怕,死则死矣。
“现在,你的性命就悬挂在我手上。
“你所倚仗的秦国、秦王、秦军,都不放在我的眼睛里,震慑不了我。
“我杀了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偿命给秦国就是了。
“你可以说你的遗言了。”
嬴成蟜脸憋通红,艰难说道:
“你倒是高义,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为了赵国,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换我的性命,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的父王,秦国的王,会不相信。我的死,是你个人使然,与赵国无关。”
“……”
脖子上的压迫感轻了些许,嬴成蟜大口呼吸两口,觉得呼吸甚是美好。
大手还在,危险还没过,他缓过气就继续开始说。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说的不疾不徐,就好像不在乎自身性命一般。
“只要我死在赵国朝堂,这注定会是很麻烦的事情。
“而且,这更加有损赵国威信。
“赵王连使者的安危都保护不好,连手下的臣子都掌控不好,连朝堂都控制不了,何谈管理好赵国呢?”
二人这一番对话说来缓慢,实则极快。
但就这么短短一会时间,终于有忙碌的赵臣关注到了两人。
赵惠文王同母异父的弟弟,亦是当今赵王叔父的平阳君赵豹一声疾呼,刺破前殿。
“毛遂!你在做甚!还不放开秦使!”
嬴成蟜霎时了然。
[原来是毛遂,怪不得……]
本就混乱的赵国朝堂更加混乱,赵王丹脸上表情,比叔父平原君赵胜倒下时还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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