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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60节

  年事高,有心无力的老人走出如意宫,觉得还是铜管舞高雅,好看。

  真刀真枪,太俗,俗不可耐。

  赵王丹跟着走出,刚想要说话,就见到叔父摸了摸眼角,似乎是流泪了。

  “叔父是以为寡人行事粗暴,心疼那竖子?”

  赵豹嗤笑一声。

  “他若再不上,老夫就要催着王上刺剑了。”

  叔父的想法与自己一致,赵王丹心情好了不少。

  这样一来,对重要事情的决策,就不是他对叔父言听计从,而是遵循本心。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一点点。

  “那叔父为何感伤。”

  平原君赵豹沉默片刻,低声道:

  “我想起了阿兄。”

  上翘嘴角下落,赵王丹心情复差,眼中也有晶莹。

  赵豹喃喃道:

  “魏无忌踩着阿兄博取贤名,已有五载。

  “阿兄生前顾忌大局,从无报仇之心。

  “想不到阿兄死后,这个仇竟然被一个秦童报了……”赵王丹恨声道:

  “可也正是这个竖子,杀死了平原君!”

  平阳君赵豹神情严肃,抓住侄子双肩。

  “是赵郁害死了阿兄,不是秦公子成蟜!

  “那稚童是遭了无妄之灾,你不要中了燕国奸计啊!

  “你是王!你切不可记错!

  “你一旦记错,潜移默化就会针对那稚童,文武百官也会随你心意针对那稚童。

  “那我们还如何与其交好,如何支持他争秦国王位?

  “赵政那竖子已经当上了秦国太子,其在赵国遭受了什么折磨,你都忘了吗?

  “一旦那竖子当上秦王,定会对我赵国动兵报仇啊!”

  赵王丹握紧拳头,长出一口气。

  “叔父所言,寡人记下了。”

  眉眼凌厉,杀气四溢。

  “杀平原君者,燕也!”

  平阳君赵豹望着侄子,补充道:

  “秦公子成蟜,贤也。”

  鄗县。

  张耳带着五个沉睡不醒的门客,回到了信陵君专为门客而建设的宅邸。

  坐在宅邸门口抚琴的男人停手,悠扬的琴音随之一起停。

  抚琴男人笑着问道:

  “张君,他们怎么了?”

  张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们认为信陵君不贤德,要另投别处,信陵君刚”

  “什么!”抚琴男人大怒:“人各有志,另投他处,我也不好说甚,可他怎么说信陵君不贤德!信陵君不贤德,天下还有何人贤德!”

  抚琴男人这一声怒吼,引来了门近处的几个门客。

  这几个门客过来一看一打听,张耳又重复了一遍。

  数声与抚琴男人相似的怒吼,又有更多的信陵君门客被吸引了过来。

  很快,信陵君专为门客准备的整个府邸都被惊动了。

  这些门客们操刀舞剑耍锤子,别笛竖琴端饭碗,干什么的都有,非要叫醒五人,为信陵君讨个说法。

  张耳拦在最前方,苦苦哀求。

  “主君已然宴请他们,叫我给他们准备马匹金钱。

  “等他们醒来就送他们离开,在这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们。

  “诸君拦在这里,这不是让主君食言吗?不是让主君真的失去贤德吗?”

  为了主君形象,这一众门客才散了开去。

  但都愤愤不平,大多目光不善地看着沉睡的五人进入宅邸内。

  个别十来人,眼中闪烁凶光。

  宴室。

  薛公痛陈弊端。

  “朱亥是跟着主君最久的人,比我们跟随主君时间都长,与主君同甘苦共患难。

  “朱亥离开主君投一个七岁竖子,主君哪里还能有声名存在呢?万万不可行啊!”

  魏无忌猛地拍桌,眼有泪痕,低吼道:

  “为了我魏无忌的声名,就可以牺牲他们的自由吗?这样的声名我宁可不要!何其伪也!”

  毛公赶紧给薛公打了个眼色,拱手道:

  “主君,此刻最要紧的不是人,而是国啊。”

  魏无忌茫然抬头。

  “先生所言,是什么意思?”

  毛公一脸苦笑。

  “我们原本以为杀死秦公子会使秦、赵难合。

  “杀不死也可把秦公子居心叵测的事宣扬出去,赵王多疑,攻其心也。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赵、秦依旧联合,与现在的局势没两样。

  “这个时候,赵王绝不敢对主君不利。

  “但我们谁都没有料到,朱亥背叛主君转投他人……而且。”

  魏无忌的手重扣两下桌案,道:

  “我再说一次,朱亥不是背叛,不要给朱亥背负这样的声名……而且什么?”

  “而且,赵国已经没有平原君了。”薛公接道:“主君与赵国的纽带断了,再没有一个人能如平原君一般,在赵国朝堂上为主君说话,影响赵王了。”

  毛公肃容道:

  “主君该早做打算了,赵国,不再是久留之地了。”

  当夜,朱亥、麻雀,和另外三个门客,就死在了信陵君专为他们准备的府邸。

  至于凶手是谁,太多了……

  暴怒的信陵君亲自调查,自言是凶手的,一百三十六人。

  当场自杀,以命赔命者,二十九人。

  “呜呼哀哉!”魏无忌痛苦悲呼。

  他跪在三千门客中间,抱着地上一个满是鲜血,自裁赔命的门客大哭。

  对着还要自杀赔命的门客们哭喊:

  “我已经失去了三十四个勇士,再不能追查下去杀害其他勇士了。这些勇士的性命,就让我魏无忌这个寡德之人一个人背负吧!”

  信陵君厚葬三十四门客,白幡挂满了鄗县,声势之大传百里。

  一时间,信陵君仁德之名声,再次大躁。

  燕国境内。

  嬴成蟜躺在换好的燕国马车内,身边只有一个少女白无瑕。

  少女清丽脸蛋有些不自在。

  “你到底教不教?”

  她跟某竖子约定。

  她教他武,他教她文。

  她现在想要懂得多一点,至少要知道刚才为何去给徒弟擦眼泪,问那个问题。

  从原本不过问徒弟想法,只听令。

  到主动学习,积极问询。

  一路行来,不只是少年在成长,少女也在成长。

  少年又看了一会少女羞赧模样,被少女威胁再不说就下车练武,这才嘿嘿一笑,道:

  “想要知道我做了什么,你首先要知道信陵君是如何成为名满天下的贤者的。

  “当年魏国有个隐士,叫侯嬴,七十岁。

  “因为家贫,做着大梁夷门的守门小吏。

  “魏无忌听说此人后,立刻前往拜访,并想馈赠一份厚礼。

  “但侯嬴不肯接受,说他几十年来修养品德,坚持操守,怎么能因看门贫困的缘故而接受财礼。

  “魏无忌就大摆酒席,宴饮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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