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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63节

  “你只看到赵国全民皆兵,却看不到赵国纵欲之风盛行。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来日无吃食。

  “赵人几乎都是意气任侠者,稍有冲突便要见血,我们这些天行过的县城哪一个没遇到命案?

  “这样的赵国就算恢复到长平以前,也不足为惧。但我们不会让他恢复,这不是来燕了吗?

  “走路前要抬头多看看前方,只盯着脚底不可行。”

  少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揉揉洁白额头,觉得这可比兵法和武功加起来都难。

  [怪不得大父这么多年都学不好。]

  [这小色胚脑袋里除了色就是阴谋,真是……]

  “虽然你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但若是你判断错误,魏无忌真的没派刺客来杀你呢?”

  “若是魏无忌没有派刺客,那我就会派人假冒魏无忌门客刺杀自己。”嬴成蟜捏着下巴:“同时更新一下魏无忌形象,找到他为什么不刺杀我的原因,免得下次算计他的时候再出意外。”

  赵国。

  小儿游行玩乐时,嘴里哼唱的谣歌,在各个城池更新了数首。

  鄗县。

  街面上孩童成群跑过,嬉笑着唱道:

  “信陵坏,长安好,贤人都往邯郸跑。

  “七岁童,任相邦,除了赵国哪里有。”

  民谣有十余首,这只是其中一首。

  有的唱出信陵君魏无忌刺杀长安君嬴成蟜的事,有的唱朱亥背弃魏国公子转投赵国相邦,还有的唱魏无忌居心叵测意图覆赵……

  魏无忌专为门客而打造的府邸内,人一天比一天少。

  魏无忌坐在室内,听着张耳禀报,想起了当年平原君赵胜门客转投自己门下时的场景。

  此时的他,就是当年的赵胜。

  这位魏国公子举起酒樽,看着上面的饕餮纹,喃喃说道: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一饮而尽。

  酒入喉肠,酸味汹涌,压不住那心间的苦。

  张耳抿着嘴,跪在地上。

  “是耳办事不力,耳不该让朱亥他们活着回来,不该让他们见到主君,请主君责罚!”

  魏无忌摇晃着身体,扶着大桌案走下三层台阶,扶起心腹。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这些年,一直是你在替我处理这些事,维护我的声名。

  “我知道你对朱亥很欣赏,但你依旧为了我而杀死了朱亥,是我对你不起才对。”

  叹息一声,酒气弥漫。

  “为了我这虚名,害死了多少义士。”

  张耳垂泪。

  “我自小就跟着主君,知道主君心意。

  “主君乃是真君子,若不是为了魏国,哪里会做出这等小人行径。

  “可怜魏王昏聩,猜忌主君。”

  魏无忌怀抱张耳,趴在张耳肩膀苦笑一声。

  “薛公、毛公走了吗?”

  “没有。”张耳重点关注这两人,道:“二公正为主君游说他人,说这都是贼人奸计。”

  魏无忌轻舒口气,这是他这些天唯一的好消息。

  “聪明人,有时比蠢货好算计。

  “毛公、薛公,在赵国声望极高。

  “只要这两个赵人贤者不走,我在赵国的声名就不会落到很差的地步。其他人都会想如果我真的如民谣中是个小人,那为什么赵国贤人还不离开我。

  “赵国这个时候对我发难,这代赵王真是鼠目寸光!”

  张耳默默点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两日后,毛公、薛公,死了。

  魏无忌看着二公尸体,悲怆无比,嚎啕大哭,不能自已,一直哭到晕厥。

  他哭的不仅是二公,更是他自己。

  毛公、薛公一死,他身边再没有能为他辩经的赵国大贤了。

  这短短两月,看似什么都没变。

  他依旧是鄗县的主人,依旧家财万贯,风光无二。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有些人死了,那就是死了。

  有些人活着,那也是死了。

  经此一事,魏无忌大受打击,卧床不起,称病不出。

  又过一日。

  张耳跪在塌前,脸上是通红的巴掌印,哭诉道:

  “是耳的错,耳没有保护好二公,耳应该多多加派人手的。”

  魏无忌面色红润,好像全然没有受到影响。

  他一樽又一樽得喝着酒,眼睛越喝越亮。

  “张耳,我已经失去了朱亥、薛公、毛公,再不能失去你了。

  “你给二公安排的人手仅次于我,你还要怎么加派人呢?

  “鄗是我的封地,谁能在我严密保护下杀掉二公呢?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啊。”

  旬月不到,毛、薛二公欲离去,信陵君怒而杀之的传言流传开,市井小儿又有新的民谣唱了……赵国,邯郸,吕氏客栈,一间上房。

  这间上房带有一个庭院,庭院内堆着篝火,上面燃烧着熊熊火焰。

  篝火旁边围着一群人,纷纷对着就在篝火旁边表演的男人发出嘘声。

  这男人身材壮硕,身体赤裸,似持一把软剑,初看不足为奇。

  但若稍微仔细一些,映着那火光,就能看出那乃是一把肉剑!

  “嫪毐!你一个人让我们看甚?”

  “就是,你叫个美人来还有点意思。”

  “我要看你敦伦,看你有甚招数让邯郸城的女人都找你!”

  “大有个屁用,半刻坚持不到也是废物!”

  嫪毐哈哈大笑,甩来甩去。

  “尔等用剑作战,我用鸟,你们羡慕去吧!”

  一名围观者轻拍腰间佩剑,哈哈笑道:

  “我的剑可以别在腰间,你的可以吗?”

  余者皆起哄,哈哈大笑,拍着腰间宝剑,响声不绝于耳。

  嫪毐一挑眉毛。

  “别不上,缠得上!”

  话音方落,他竟然真在自己腰间绕了一圈,像是缠上了一条巨蟒。

  嫪毐拍出“啪啪”响,得意道:

  “如何啊?”

  众人嬉笑怒骂,皆是服气。

  “这表演有趣!不枉此行,不挑你理。”

  “也算是开了眼界。”

  “我给你起个号,你以后就叫绕腰鸟,兄弟们以为如何啊?”

  “哈哈哈哈,大妙!”

  “彩!”

  嫪毐摆摆手,解下腰上巨蟒。

  “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乃公叫你们来,是让你们看这个吗?”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车轮。

  这是一个规格大小极为标准的赵车轮,多是用桐木所做,车轮外表面还镶有铜钉加重,延长车轮使用的时间。

  “谁来掂量掂量?”嫪毐举着车轮。

  “你这竖子,要我们掂量一个破车轮做甚?”一个肌肉虬结的壮士笑骂。

  走上前,单手接过嫪毐手上车轮,微微摇了摇,自信道:

  “八十斤上下。”

  嫪毐嘿嘿一笑。

  “各位兄弟,看好了!”

  他接过车轮,对准车轮中间的孔洞套了上去,然后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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