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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聚宝盆 第172节

  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仪式性还是很重要,只能一开会都忍著。

  而今天在这里和陈子龙等江南群贤议事,当然也要在大成殿。

  都这样席地而坐。

  实际上原本还应该有配乐的……

  就是拿编钟敲著。

  但平原文庙终究条件有限,也只能将就著了,在曲阜文庙大成殿会议时候不但有配乐,外面还有跳舞的,然后一个个骑士们身穿儒衫腰悬宝剑头戴方巾列队而入。

  那也是盛事。

  “当年东林群贤与魏阉斗的那样激烈最终依然失败,若非先帝驾崩,今上继位,恐怕早就被魏阉清洗,或都向他屈膝投降了。

  以东林核心之地,到最后苏州还不是出了如顾秉谦之流?

  给他立生祠可是从杭州开始。”

  杨丰说道。

  陈子龙等人尴尬一笑。

  杨丰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不是天启突然驾崩,九千岁早就把东林党清理干净了,说到底江南士绅只是为利益推出东林党与他恶斗,但利益终归也只是些利益,拼命是没有必要的,拼命还怎么赚钱。所以最后哪怕作为东林党核心的苏州,同样作为苏州士绅集团核心家族的顾家,也依然有顾秉谦这样颤巍巍跑去对著九千岁说原本我应该认您当干爹,但年纪实在是太大,不合适,所以让我儿子管您叫爷爷吧!而最早给魏忠贤建生祠的,则是浙江巡抚潘汝桢,魏忠贤第一座生祠就在西湖边,而潘汝桢则是桐城人,同样也是南直隶清流名士汇聚之地。

  说白了就是在九千岁打击下,已经意识到对抗没有好结果,部分士绅已经开始投降……

  打不过就加入啊!

  对抗不了阉党就加入阉党,然后用献媚九千岁来换取利益。

  所以如果天启不死,那么肯定会有更多江南士绅选择打不过就加入。

  包括东林党内部。

  阮大铖不就是个很明白的例子吗?

  他可是正牌东林党,高攀龙弟子,左光斗挚友,名列东林点将录,初期冲的最猛,以至于在东林点将录里被冠以没遮拦,但很快就在利益斗争中发现投靠阉党更有钱途。

  然后叛变。

  所以只要天启活著,类似阮大铖,顾秉谦之流的江南群贤,会源源不断出现。

  这一点我大清已经证明了。

  阉党的胜利是必然。

  别看东林群贤看起来众志成城,但关键时候绝大多数都会跪在九千岁的脚下。

  “那么为什么,是魏阉多么强?是魏阉天纵奇才?他不过是个不识字的老奴而已,手下也都是些趋炎附势不学无术之辈,可他依然压著东林群贤,因为他背后的皇帝,他就是皇权,而东林群贤是臣,天然就是要跪著的。有皇权才有魏阉,有皇权镇压才能让东林群贤拿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奴无可奈何,甚至任由他宰割,还得对著他歌功颂德。

  但现在呢?

  皇权在何处?”

  杨丰高深莫测般淡然说道。

  众人……

  众人目光复杂的看著他。

  “我知道关于我在京城的一些事情传言颇多,我也承认部分是真的,但我的原则也很简单。

  我是大明忠臣。

  忠臣就要维护江山社稷。

  大明的江山社稷第一,至于君只能次之,有江山社稷倾覆之险的时候如果需要牺牲君,那也只能牺牲,至于储君就更次之了,如果君有险,需要牺牲储君,那也只好牺牲储君。

  我知道江南群贤对我颇有不满,认为我拒绝以建虏伪君伪太后交换太子是胡闹,但诸位想过没有,若太子换回来,那置陛下于何地?效仿唐玄宗父子故事?而江南群贤同样对我进攻建虏使闯逆得以逃脱不满,认为我应该和建虏议和,联虏剿寇,那诸位想过没有,一旦闯逆恼羞成怒弑君,抑或陛下于乱军之中遇难,我等是不是有害死陛下嫌疑?

  我是忠臣。

  忠臣无二心。

  只要危及陛下的事就不做。

  至于说那些官绅的损失,这个难道还能比得上陛下安危,摊上这样一个乱世,只能说时代的灰了。”

  杨丰继续说道。

  当然,这里都是聪明人,无论哪个都是江南士子里真正精英,他们已经很明白了。

  后面那些当然都是鬼话。

  真正的意思很明白。

  咱们手握这么好的借口,为什么非要再弄个皇帝来?让他们父子一个被李自成囚禁一个被多尔衮囚禁,然后咱们在地方上为所欲为不好吗?你们江南群贤当年斗不过魏忠贤,不就是因为魏忠贤背后是天启吗?是他代表皇权才让你们无可奈何,但现在南京城内的韩赞周敢为所欲为吗?皇帝都被囚禁了,他一个皇帝的奴婢算个屁,同样你们光想弄个继位的,就没想过继位的新君掌握权力后,对著你们下手?

  所以……

  这他玛还有脸说自己是忠臣?

  但问题是,他说的又好有道理啊!

  这种局势真的对地方士绅们来说是最好的,没有皇权压著,地方上他们说了算,南京六部那些官员多半都是出身他们中间,和他们本来就一伙。

  实际上类似山东同善会的地方耆老会已经越来越多,南直隶,江西,浙江都已经有省一级的,至于福建广东就更不用说,也就是两省地方之间矛盾重重,省一级的还没组建,但府一级已经都有了。这个他们更驾轻就熟,毕竟佛山早就这么干很多年了,而漳潮那些海商家族人家什么没见过?

  荷兰那套人家都清楚。

  但如果迎回一个皇帝,无论是福王也好潞王也好或者弄回太子,那谁能保证他会听话?

  谁能保证他不会是昏君?

  万一是个暴君呢?

  万一重新重用阉党呢?

  南京也有阉党啊!

  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至今依然是南京城内最有权势的。

  那换个新君就是重用他,像当年天启重用魏忠贤一样怎么办?

  没有皇帝反而没有这些问题了。

  文官说了算。

  同样文官后面的地方士绅说了算。

  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了,虽然南京朝廷以史可法为首,但他终究只是个参赞机务兵部尚书,他的权力有限,所以南京朝廷的事务,都是六部尚书,都御史,再加上韩赞周,魏国公这些人在一起商议才做决定。

  马士英等各地都抚有权质疑并要求重新做决定。

  而这些督抚则需要和地方上耆老会商议。

  这个体制已经让士绅们有点食髓知味了。

  “可,可是这国家终不能一直无君啊?”

  徐孚远说道。

  杨丰笑了。

  “可我们有君啊?

  就算君在西安,那他也是君,他也是大明皇帝。

  李自成可依然是大明之臣。”

  他说道。

  “如此岂非掩耳盗铃?”

  夏允彝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

  这是个过于天真的。

  “江南若依旧为陛下之臣,对陛下忠心,则何来掩耳盗铃?陛下在何处都是陛下,陛下圣旨依旧是圣旨,只要是圣旨,忠臣自然要遵,和从哪里发出的无关。若江南不欲为陛下之臣,那才是掩耳盗铃,杨某要做大明忠臣,做陛下之臣,故此陛下圣旨杨某都遵从,圣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此何来掩耳盗铃?

  你们不听,你们才说这是掩耳盗铃。

  我听,那就不是。

  请注意,是任何旨意,包括要我带兵去南京。”

  杨丰说道。

  威胁。

  明明白白地威胁。

  事实上对江南士绅来说这才是最可怕的。

  清军不可怕,毕竟太远,但杨丰和李自成同流合污才是,虽然杨丰口口声声与李自成有不共戴天之仇,但看他表现明显也没真把杀父之仇当回事,毕竟李自成给的太多了。仅仅一年半而已,就已经由一秀才至藩镇,理论上大明的北直隶,山东,淮海,一直到辽东都是他辖区,离位极人臣也只剩下一步之遥,现在他想当王,估计李自成都会让崇祯下旨封他个东海郡王的。

  齐王也不是不能考虑。

  毕竟大明已经有个秦王这种异姓王了。

  而一旦李自成给他来个裂土封王,那他说不定真就和李自成东西并举了。

  他可是早就说过,灭宋者张弘范这几个字他也会写。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

  那些关于他的传闻真实性还是很高的,只不过是给自己套了个圣贤弟子的皮,但里面其实和曹操之流也差不了多少。

  众人一阵沉默。

  “悫人兄,这里有一份给南京兵部的公文,请悫人兄带回去转交史公。”

  杨丰掏出一份公文递给何刚。

  何刚默默接过。

  至于内容他都不用看。

  要钱要粮食呗。

  杨丰都说了军饷已经花了几百万,那这银子肯定得南京朝廷出啊。

  南京朝廷如果不出,那就别怪他跟李自成同流合污了,反正现在清军已经无力向前,事实上战局转为对峙,就已经确定了清军的失败,谁都明白一个粮食都不够,需要抢粮才能维持的和一个衣食无忧的是没法对耗下去。

  扛不住是迟早的。

  这时候外面的扈从进来禀报金声桓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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