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聚宝盆 第348节
在这上面我可没看到鄞县百姓对这场战争有什么不满。
他们甚至已经在加入靖难军。
鄞县营已经组建,都是本地百姓,他们已经跟随靖难军进攻余姚。
诸位,很显然你们担心的并不是问题。”
杨丰说道。
这个的确是真的。
那些老百姓又不傻,他们已经得到的那些,终究还得需要武力保卫,不然等靖难军离开,那些老爷们难道不会抢回去?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烧了地契?
我带著还乡团回来,有没有地契很重要吗?
你种的就是我的地,我在衙门刚写好的地契,白纸黑字,墨迹未干,你认不认?
不认就杀全家。
烧了卖身契?
你是我的奴婢,我认识你就行了,有没有卖身契很重要吗?
说到底手中没有武力是不行,所以鄞县几个上过战场的投降团练,干脆组建了靖难军鄞县营,然后大量得了土地的青壮和原本奴隶加入,仅仅一天就召集了一千人,武器全套团练一样的,训练也是。
然后开始跟随靖难军行动。
“刁民!”
祁彪佳悲愤地说道。
“你们高喊著民意,怎么,现在真正民意了,又成刁民了?
这真是官字两张口。
但我不一样,民意就是民意,士绅的是民意,泥腿子的也是民意,我很喜欢你们这个民意的说法,所以我就是要尊重民意,既然鄞县百姓把靖难军当王师,那我就认为他们至少在鄞县的表现就是王师。
至于杀了些士绅,那既然是讨逆,就总得有些该死的逆贼才行。”
杨丰笑得很开心的说道。
第285章 贼,都是贼!
杨丰的见死不救让江南士绅和李自成之间,只剩下了战斗到底这一个选择……
不过首先他们得面对高杰。
镇江。
本地乡贤张九徴,疑惑地看著京口方向浩浩荡荡驶来的漕船。
不过他并没觉得异常。
这时候扬州段运河解冻,原本滞留扬州的漕船本来就大量南下中,虽然现在向京城的漕运已经断了,而且向山东的运输很大一部分也走海运,但江南向淮扬的运输依然繁荣,毕竟这仍然是最稳定的运输方式,更何况还有淮盐,另外还有棉花。
这个越来越重要。
现在江南各地粮食种植面积不断扩大……
种粮更有利可图啊!
原本湖广向下游的粮食已经被李自成截断,而且就算没截断,因为黄州设卡收税,价格也越来越贵。
至于江西,则趁机提价,说到底这年头谁有余粮谁是大爷。
这种情况下江南士绅也终于明白被别人勒住脖子的痛苦,所以大量原本的棉田重新种上水稻,至于纺织业的棉花则大量外购,毕竟江南纺织业的优势是庞大的产业工人和便捷的水力机械,这个优势别人很难比。外购原料虽然成本增加,但棉布也可以涨价,这东西就是控制在他们手中的,自然有的是办法弥补损失。
可粮食不行,那是别人控制的,他们没有决定权。
所以鲁西南,苏北的棉花就成了江南纺织业的重要原料。
当然,过去也这样。
只不过天下大乱,让这片产棉区被毁了而已,但这些年随著杨丰控制下这片地区的稳定,大量荒地重新开垦,棉花产量又开始不断增加……
不过更重要还是地瓜,玉米这些新作物和渔业提供的粮食,让部分土地可以用来种棉花了。
“这些船不对呀,这时候从扬州出来的都是空船,到南边来装货的,可看起来都是满的。”
他身旁家奴说道。
张九徴是镇江耆老会安排在码头的监督,实际上就是收过路费,现在江南各府因为都有自己的耆老会,互相谁也管不到,所以各地都拦路收费。毕竟运河上源源不断的商船,代表的是源源不断的银子,因为养团练花费巨大的耆老会当然不会错过。
原本还有县一级都拦路收费,但最终因为过于丧心病狂,经过元老会裁定只能府一级收。
搞得恍若德意志诸侯们。
原本历史上去年就应该成为我大清解元的张乡贤,也发现了这个异常。
但他终究没有多想。
就在他反应迟钝中,第一艘漕船开始靠上码头,船上几个水手忙碌著,看不出任何异常……
“不要多心!”
张九徴拍了拍他家奴的肩膀说道。
但下一刻那艘漕船的艉楼里一道道火焰喷射。
一颗子弹正中他胸前,张乡贤惊愕地低下头,看著胸口涌出的鲜血,而那艉楼里面,伴随著喊杀声,早就隐藏的士兵蜂拥而出,在岸上一片惊愕中冲上码头。张乡贤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有点冷,而他的身体也在倒下,在整个世界变成黑色前,他终于听明白了那些士兵的喊声……
“锄奸讨逆,奉天靖难!”
……
一刻钟后。
李本深得意地看著已经被占领的镇江城门。
他脚边就是张乡贤的死尸。
这场突袭极其成功,尽管镇江团练还留下一千人守城,但因为根本没想过会出事,所以在他登陆后,根本没来得及组织起抵抗,毕竟镇江城门到码头就那几步,而且城外还有商业区,甚至守门团练都没查清怎么回事,最先登陆的士兵就已经到门前。
李本深带著的可是家丁,这些玩火器的确不一定比得上团练,但进入肉搏那就是碾压团练了。
李本深看著后面依然在不断渡过长江的运兵船。
此时焦山炮台守军已经开火。
但原本以下游为主要目标的炮台上只有少量大炮能对著这边。
寥寥无几的炮弹,在江面的船队间激起一道道水柱。
他淡定地掏出一张纸,看著上面写著的几个名字……
“传令下去,除了这些及其家人,城内其他的耆老乡贤一律处决,家产都抄没,另外告诉这些百姓,赶紧到府衙去等著,咱们也分地契烧卖身契,咱们是王师,锄奸讨逆,奉天靖难的王师。”
他说道。
周围士兵一片哄笑。
“笑什么笑,咱们这是靖难!”
李本深喝道。
不过紧接著他也笑了。
因为高杰就是驻淮扬,手下也经常到镇江,所以老百姓对他们还是相对熟悉的,紧接著那些士兵就开始对著那些惊慌中的百姓喊话,在确认是真的后紧接著周围就变成了一片欢呼。很快在他们的簇拥下,李本深就恍若李自成进京城般进了镇江城,而此时最先进城的那些士兵,已经把第一批被抓住的耆老和乡贤带到他面前。因为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无论镇江耆老会还是丹徒乡贤会近半耆老乡贤都没来得及跑,实际上很多根本不知道,还是在赶去会议路上被抓的。
“贼,你们这些贼!”
一个耆老崩溃一样嚎叫著。
的确崩溃了。
毕竟南边有山东的靖难军,上游有李自成的大军,现在高杰也加入靖难。
这些混蛋靖个屁的难,无非就是为了抢他们的银子。
这些年他们拼尽全力,又是办团练又是伺候著这些饿狼,为的就是能逃过这一劫,但现在一切都完了,他们终究还是沦为这些强盗鱼肉的目标。而且不仅仅是这些强盗,周围的刁民们明显也已经在等著,就像跟著狮子的野狗般等著享用他们的血肉。
天哪!
这是什么世道!
“苍天啊,你睁开眼吧!”
另一个耆老悲嚎著。
“就是苍天睁了眼,才让王师来救我们。”
一个刁民踹了他一脚喝道。
“你们这些狗东西,世世代代受我家恩惠,如今反而与这些贼人一伙,你们对的起良心?”
另一个耆老怒斥道。
“大老爷们收租,收那些苛捐杂税,放高利贷逼得家破人亡,这就是老爷们好大的恩惠!”
刁民说道。
实际上这两年地方士绅压榨的确越来越严重……
那团练一年花巨资,总不能真是士绅们掏吧?士绅们带个头,老百姓们交捐,甚至干脆加到税里,虽然皇帝陛下的辽饷之类没了,但地方摊派的各种捐却越来越多。而且有团练在手,士绅们也不怕刁民反抗,过去还有个奴变佃变之类,但这两年全被镇压下去,毕竟团练的排枪面前,只有农具的刁民终究掀不起风浪。
排枪不够还有大炮呢!
甚至原本缺少武力的士子,现在也都带上了燧发枪。
刁民敢闹事直接一枪。
地方官已经成了耆老乡贤们的狗,连个幻想中的青天大老爷都没了。
当年还有海瑞为民做主,现在真有海瑞活不过三天,直接就得被盗杀,虽然耆老会乡贤会的确也会做些慈善,但羊毛终究还是出在羊身上,而且那同样是要摊派,是要交捐的,最后泥腿子们在团练的武力逼迫下交捐,然后被耆老乡贤们操作一番进他们口袋。
至于耆老乡贤带头交的,那个当然是如数奉还。
这一切都是必然。
团练化的确增强了地方武力,但地方武力的增强,也让士绅权力彻底解锁。
过去好歹还有朝廷律法,地方官对士绅终究还有点制约,皇权和绅权终究不是一体的,大明朝也不是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虽然事实上是如此,但终究还是互相有些制约,而现在地方官只是来跪著要饭的,伺候好耆老乡贤,然后做完任期带著分得的残羹剩饭离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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