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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苏氏,苏允最贤 第250节

  说着赵煦便换了个方向朝程颐跪下,程颐大惊失色,赶紧跪在地上额头贴地,道:“陛下,您是君我是臣,哪有您跪我的道理!”

  高太后见状更是恼怒,厉声道:“赵煦!你这是做什么!”

  赵煦惶然起身,小脸都有些煞白,束手不敢再说话。

  他固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此时大臣们已经匆匆抵达。

  程颐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来的人是宰相吕公著、中书侍郎吕大防、最近加为知枢密院事的范纯仁以及近来被升为翰林学士加侍讲的苏轼。

  这四人与程颐一起执教赵顼,都有侍讲的名头,此时请他们过来评断倒是合适。

  司马光没有来他心里是有数的,最近司马光身体不好,连朝都上的少。

  还有那文彦博也没有来,文彦博年纪大了,想要请辞,但高太后亦是不让,让他镇着朝廷呢。

  不过程颐心里倒还是镇定,虽然苏轼来了,但吕公著、范纯仁、吕大防都是公正厚道之人,他们是能够站在相对公正的位置上来说话的,而且……苏允再怎么说,都算是新法余孽,这一点就算是苏轼,也是无法视而不见的。

  吕公著率领其余三人与高太后见礼,高太后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诸位怎么看,官家读书的问题关系到国朝的根基,半点也是疏忽不得的,诸位比哀家这个老婆子要有见识得多,须得诸位一起来出出主意才行。”

  苏轼在听的时候便已经皱起了眉头,高太后话一说完,他立马道:“太后,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居正的《四书章句集注》早就问世多时,其中并无出格之内容,官家这时候正是博览百家之时,就算是看一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倒是程侍讲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官家虽然说在你的课堂上看别的书是不太合适,但你也不能做出撕碎官家书这等事情来,官家虽然还小,但毕竟是大宋官家,咱们总得保持着尊重是不是?”

  此话一出,程颐顿时色变,苏轼这是说他没有上下尊卑,不尊重皇帝,这等罪名哪里敢背,赶紧道:“某正是知道陛下身系国朝之未来,因此才如此大动干戈,这不是不尊重陛下,而全然是为了陛下着想,因此虽然有些过激,但某也不会唯唯诺诺。

  苏允此人十分激进,做事不择手段,不顾国家安危,不顾百姓安危,只为了自己的功业,便擅自挑动边衅,这样的人,他的书定然也是充满着冒险、贪婪、自私的阐述,这种有毒的书籍,怎么能够让官家看呢?

  若是官家卑职河中有毒的思想毒害,到时候带着大宋朝也一起这般,岂不是要带着整个国家步入深渊?

  某听说最近那苏允不断在太学鼓嚷,鼓动太学生,讲述诸多有毒的思想,依某看来,须得立即禁止他上蹿下跳,最好是贬谪去地方,不然汴京淳朴的风气也要被他带坏!”

  苏轼见程颐要将苏允置之死地的做法,顿时心下大怒,此时眉山苏氏一脉相传的基因血脉技能开始爆发。

  苏轼冷笑一声道:“大宋朝何时思想禁锢到现在这种地步了?难道大宋也要因言而获罪了?

  苏允不过是在讲学,他就算是有些思想你不喜欢,但就不能提出来,跟其他的人进行探讨分享么?

  要是照你这么说,当年王介甫相公执政的时候,你的理学与王学格格不入,那时候是不是王相公要派一支禁军,过去洛阳将你枷锁而下,不让你讲学了?

  苏允本是才智高绝之事,因为边事,回归朝廷之后本就已经不接触政事了,身为一个翰林学士,却是连基本的政务都接触不到,现在去太学讲个学,都要被你这样的小人抨击他传播有毒的思想?

  程颐,难道太后以及诸公都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做什么么,你无非便是认为苏允的学说已经威胁到你们二程的理学罢了,想要让官家只接受理学,不让官家接受苏学。

  呵呵,程颐啊程颐,你这用心实在是歹毒之至!”

  苏轼嘴皮子上下翻动,快如闪电,一下子将程颐给说蒙了,心里边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苏轼却还在输出,转头与高太后拱手道:“太后,此事我也是憋了许久了。

  苏允是臣的侄子,臣对他十分了解,他其实个十分淡泊名利之人,当年若不是臣与弟弟苏辙一起劝他,后来还有官家命他一定要入仕,他可能现在还在悠游林下,绝对不可能做官的。

  他之所以做官,实在是因为先帝对其恩重,他去西北,也只是因为当时西北战事糜烂,想要去西北替朝廷出力。

  当时他去西北之时,西北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若非苏允去了,咱们大宋现在估计还是被西夏不断要挟。

  现在虽然西夏仍然在威胁,但西夏已经是外强中干,实际上我们并不畏惧于他,这得益于苏允在米脂一战之中打掉西夏的十几万军队的缘故。

  至于之后的盐战,乃是苏允为了解决西北百姓吃盐的问题,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西夏粗暴干涉咱们大宋朝的内政,朝廷不谴责西夏人的手伸得太长,反而要责备咱们为民请命的官员,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苏允因为西北之事被调回京,已经是被惩罚不许再接触政事,身为翰林学士,却是至今一封诏命都没有拟过,这样对一个有功的大臣来说,难道是公平的么?

  现在他身为翰林学士,连出去讲学,都要被人扣上一个这么大的帽子,呵呵,若是这般下去,以后还有谁敢下力气做事,还不如就当一个禄虫好了!”

  苏轼越说越气,又冲着程颐输出,他指着程颐道:“此人闭门造车,搞出来一些狗屁不通的道理,半点做事的能力都没有,就敢大放厥词,造谣朝廷有功大臣!”

  程颐想要反驳,苏轼立马道:“你可有为百姓做过一点事情,苏允疏通惠民河,让害民河变成了真正的惠民河,还搞出来菜洞子,让一方百姓致富,更为朝廷每年增加上千万贯的收入!

  你可曾上马治军,为一方百姓谋得太平,苏允去西北一年,击溃西夏大军何止二十万,若非如此,西夏使团今日就敢上金銮殿骂战来!

  如此能文能武的有功大臣,现在却要被你一个闭门造车,就一口歪道理的腐儒如此造谣攻讦,天理何在!”

  程颐被苏轼骂得脸色铁青,束手而立,浑身颤抖。

  高太后与吕公著等人面面相觑。

  范纯仁见苏轼还要继续输出,赶紧劝道:“好了好了,子瞻,咱们就事论事来说这个事情好了,正叔(程颐),你也别在意,子瞻脾性历来如此,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来说事就是。”

  苏轼见范纯仁劝阻,这才收了神通。

  然而程颐却依然还是脸色铁青。

第312章 《有的人》!

  范纯仁劝住了苏轼,然后与高太后拱手,道:“太后,今日之事,官家与程先生都有过错,不过这个事情说开了就好,也不必再多追究了……”

  程颐却是直接打断范纯仁的话道:“某是臣子,哪有让君承认错的道理,今日之事,就当是臣错了就是。

  但是……”

  程颐扫视了一下众人道:“……朝廷若是任由那苏允到处散播那套蛊惑人心的歪理邪说,恐怕熙宁之事将会重演矣!”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色变。

  所谓熙宁之事,指的自然是王安石变法之事,在场的尽皆是旧党,他们在熙宁元丰十几年间,尽皆被排斥去地方,在他们看来,那是朝廷尽是奸佞小人,而众正尽皆被驱逐在地方的惨重回忆!

  苏轼闻听此言,更是色变,因为他知道这是侄儿苏允生死存亡之际矣,若是今日没有能够帮居正纠正过来,那么可能前途就要尽毁矣!

  苏轼怒道:“程颐,你这是血口喷人,苏允的学说怎么就成了歪理邪说,你可有证据?”

  程颐讥笑道:“如今苏允在太学所讲的那些东西,已经在整个汴京城流传,还需要什么证据,那些就是证据!”

  苏轼一听,顿时心下一松,既然程颐没有全面的证据,那今日之事还犹有挽回的机会,若是程颐有备而来的话,那可就不好搞了。

  苏轼与高太后拱手道:“太后,我侄儿苏允我知之最深,他的政见与新法一党并非同出一辙,相反,他的启蒙乃是臣与弟弟苏辙一起负责的,他的政见其实更加靠近我们兄弟二人,因此,不可能是变法那一套的。”

  高太后神色稍缓。

  程颐冷笑道:“他的岳父是谁,那是章惇啊,若是政见不同,章惇能够纳他为婿?”

  苏轼闻言呵呵一笑道:“君子和而不同而已,做儿女亲家之事本是寻常,这与政见又有什么关系?你一个经学大家,竟然也学市井蠢妇搬运口舌么?”

  程颐被苏轼这么一刺,顿时脸色又是发红。

  苏轼却是跟高太后继续道:“要看苏允的倾向,太后可让太学生将苏允的讲课笔记收集上来一看便知,是非自有公断,这亦是大开言路之意,否则容易受小人蒙蔽。”

  程颐被苏轼讥讽为小人,但这会儿他已经是不想反驳了,话已经说到位了,以他对高太后的了解,此事已经在高太后的心中扎下了刺,这苏轼就算是说破天,也难以避免高太后的猜疑矣。

  果然,高太后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看向吕公著以及范纯仁,道:“吕相以及范枢密怎么看?”

  吕公著性情敦厚,历来少语,今日进来之后,也没有说几句话,基本上都是范纯仁与苏轼在说。

  此时见太后问询,吕公著想了想道:“臣听说苏居正时日久矣,但与之接触毕竟还是很少,但他的四书章句集注一书臣是专门看过的,其中有惊人之语,但并无忌讳之处。

  苏居正其人的传说臣亦是听说过许多,做事上有锐进之风范,但亦是颇为沉稳,而且臣并没有听说过苏居中有参与进变法之中。

  他一开始在开封府任判官,主理民生之事,后去西北,亦只是一心与西夏作战,与青苗法、免役法等新法全无干连。

  而之所以会让人觉得他与新法一党有牵连,一是他娶了章惇的女儿,二是他在新党执政的时候快速升迁,以至于让人以为他是新党的人而已。

  依臣看来,苏允才智高绝,是治世之能臣,若是因为一些猜疑而把他排除在朝政之外,实在是太耽误人才了。

  所以,臣斗胆,还是给个实际的差遣,至少让他把政务给干起来,他现在毕竟还年轻,正是学东西的时候,若是将其高高挂起,不让他接触政务,那他才智虽高,但也会因此而蹉跎。”

  苏轼暗自松了一口气,吕公著能够这么帮苏允说话,也不枉他在黄州的时候每次写信给吕公著都会替苏允扬名。

  吕公著毕竟是宰相,他这么一说,高太后神情又缓了缓,点点头道:“吕相公说的是,既然如此,可有什么差遣,可以让这苏允去做?”

  吕公著被高太后这么一问,顿时皱起了眉头,一时间还真不太好说怎么安排,倒不是没有合适的岗位,主要是当下着实还是有些敏感。

  否则以苏允现在的资历,无论是六部尚书、枢密使、枢密副使、知开封府、御史中丞,乃至于三省佐官尽可以做得。

  但关键得摸清楚高太后的心思才行,别看高太后这会儿在问苏允可以做什么差遣,但若是推荐一个重要的岗位过去,一来不会被采纳,二来反而会被嫉恨,那反而是得不偿失矣。

  吕公著想了想道:“此事容臣想一想,一时之间,臣亦是难以抉择。”

  此时苏轼忽而道:“何不让苏允去枢密院,居正懂军事,善将兵,有他在枢密院,枢密院也正好在这一块上做出提升。

  原本枢密院主官佐官都是知军事之人,然则后来多以不识军事的文官充任,如今枢密院的权威大不如前矣,若有居正前去,说不定可以重塑枢密院权威。”

  苏轼此言一出,吕公著几人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苏允自然够资格去枢密院当个枢密副使,甚至当个枢密使都没有问题。

  但是,苏允从西北回朝廷,就是因为要与西夏媾和的缘故。

  西夏人忌惮苏允,宋朝顺势将其调了回来,这会儿再往苏允去主管军事,嘿嘿。

  苏轼看了一下众人的神色,立马道:“枢密院不行的话,不如授他一个御史中丞之职。

  居正在开封府当判官时候,便擅长调查贪污,在他的主持之下,当时开封府左右厅尽皆被拿下,而仓场库务亦是大为清明。

  若由他去当御史中丞,朝廷风气会有一个大的转变,也是大好事一件!”

  此话一出,吕公著顿时苦笑,心道你这是好好提建议的心态么,如今朝廷动荡,若是再有这么一个会折腾的主,那哪里还有宁日,我觉得我建议你不要建议为好。

  苏轼一看大家神情,顿时一愣道:“这不行那不行,那什么能行?”

  范纯仁微微咳了一下,道:“苏学士,这个稍后再好好商量一下吧,总有合适的。”

  此时静默多时的赵煦忽而道:“能不能让小苏学士来给朕当侍讲?”

  赵煦忽而发声,高太后霍然转头看向他,赵煦被高太后这么一看,顿时有些惊惧的低下了头。

  赵煦只感觉心脏砰砰乱跳,但一想起父亲在临终前的吩咐,他又壮起来胆子。

  旁边的程颐神色顿时大变,他忽而感觉他担心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吕公著等人顿时静气屏息起来。

  只见得高太后神色温和,缓缓道:“官家,你为何要小苏学士给你当侍讲啊,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说着高太后紧紧盯着赵煦的神情。

  赵煦闻言摇摇头道:“皇祖母,并非有人跟孩儿说过,只是孩儿看小苏学士的孟子集注,小苏学士对民重君轻之说阐述极为精到。

  孩儿常听皇祖母忧心天下百姓,因此对此亦是颇有了解,因此觉得小苏学士若来当这个侍讲,定然可以讲得很是精彩。”

  高太后闻言顿时心下有些高兴,心想自己找了这么多的侍讲,以及平日里自己耳提面命之下,终于让赵煦这孩子知道爱惜民力,如此,以后可能跟他父亲就不一样了。

  但她终究还是有些怀疑,便问道:“哦,小苏学士是怎么阐述这民重君轻之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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