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朱元璋，我还努力个啥 第136节

　　更勿谈此时此刻，本王已经明摆着告诉你们，本王为刀俎，尔等为鱼肉，但本王还是愿意本着能不死人就死人的想法跟你们在这谈判，这叫做事留一线！”朱肃说到这里，整个人已经是怒气勃发，正在后院玩耍的山君白虎和小白，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两道巨大的身影从大堂后冲了出来，对着已经脸色苍白的四位土司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呼啸声，几乎惊动了整个铜仁城！

　　待虎啸声过后，山君和小白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面对它们忍不住手脚发软的四位土司，安如娴作为女子，想不到竟是胆色最足，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被两头巨物当做猎物一样看待的目光，转而对怒火中烧的朱肃道：“吴王殿下，暂熄雷霆之怒，您的决议，我个人代表整个水西安氏，表示接受。”

　　“好！本王在这里承诺，三代之内，你水西安氏，会是整个西南最大的土官！”朱肃一句话说完，转而看向已经面无人色的三位土司：“你们呢？给本王表个态！”

　　杨、宋、田三位土司，此时只有田文昊隐隐有松口的迹象，其他两位，害怕归害怕，但不知是因为被最先向朱肃投诚的水西安氏拿到最大的好处而产生不满，亦或者是心有不甘，反正他们三人，终究是咬紧了牙关，默不作声。

　　“好，既然如此，陈锋，送客！”朱肃一摆手，两只巨虎默默退下，而他自己也起身拿起茶杯漱了漱口，虽然此时口干舌燥，但是茶凉了味道便差，他不喜欢。

　　还是回房喝点凉白开好了。

　　“噗！”朱肃吐完茶水，有些诧异的看着赖在此处不肯走的四人，他诧异道：“怎么，舍不得走？”说着，朱肃又看了安如娴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给了对方一个笑脸：“安姑娘不必担心，我会派一队人马保护你的安全，让你平安回到家中。”

　　朱肃说话间，已经有二十位爪影兵站在了安如娴身后。

　　显然，朱肃是说话算话的。

　　“殿下……”杨倾眼神之中带着哀求：“难道说，真就不能相让一步？祖宗基业，若(bjai)是毁于杨某之手，这着实让杨某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您出身尊贵，我想您是能理解杨某的苦衷的……”

　　“别，你可别，”朱肃挠了挠头：“我爹呢，是个泥腿子，我爷和叔伯们，也是泥腿子，我老朱家骤然富贵，那是我爹英雄盖世，气运滔天，再说了，我若是让你这样的人继续在百姓身上作威作福，不高兴了就起兵造反给朝廷脸色，比我爹都过得随心所欲，杨倾，你说，哪天本王身故，去见地下的穷苦出身的老祖宗们，本王会不会还没开口，就先挨上两个耳光?”

　　虽然朱肃说的有趣，但在场众人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很显然，哪怕贵为王爷，朱肃也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既然我爹是农民出身，当了皇帝那也是兢兢业业为天下百姓的生计操劳，那么我这个做儿子的，再不孝，也该知道帮如老骥伏枥的老朱同志推一推大明这架新上路的马车，而不是想着坐在车上，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

　　“既然如此，杨某再问吴王殿下一句，是不是我们三人出了铜仁城，便意味着与殿下谈判破裂，殿下先前所言，将派人刺杀整个西南的土司，此言也会当真？”杨倾郑重问道。

　　“那是自然。”朱肃嘿嘿一笑：“别觉得本王尚未及冠，就生不出一副铁石心肠。朱元璋的儿子，生来就明白‘欲行菩萨心肠，须有修罗手段’的道理。

　　杨倾，你们只要出了铜仁城，整个西南，除了水西安氏，所有的土司们，都要受到本王手下刺客的追杀，这是警告，也是表态：整个大明的疆域，只能有一个皇帝，那就是我爹！

　　‘受命于天，’这四个字，是我爹奋斗了前半生，从无数次的腥风血雨之中取得胜利而换来的，而“既寿永昌”这四个字，是我爹自登基以后，不舍昼夜，宵衣旰食，为百姓生计而勤勉朝政换来的。

　　而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穷横惯了，便觉得这天下人都该退让你们三分？”朱肃看着此刻已经面如死灰的三人，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牒：“西南之事，本王的决议，就是大明的决议，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尔等若是答应，改制落地，尔等活。

　　尔等若是反对，改制落地，尔等死！

　　不会再有第三条路可走！”.

第二百二十七章 拎得清才能活得长

　　朱肃话音落下，此间万籁俱寂。

　　杨倾沉默地看着已然动了真怒的朱肃，心中戚戚，面上却不敢再多言语，其他人亦是如此。

　　“怎么，觉得本王是在开玩笑？”朱肃已然完全掌控了局面：“本王今天告诉你们，无须朝廷再往西南派一兵一卒，本王有信心将你们这帮跳梁小丑一个个的诛灭，今日叫你们来，与你们谈，本事本王怕流血，本王不过是为了你们治下土民考虑。当然，你们不要觉得靠这个能拿捏本王，不能因噎废食的道理本王还是知道的，一旦你们打算起兵造反，本王真的会诛灭尔等九族，诸位传承千年的血脉，必然会在此断绝！”朱肃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何况在本王眼里，你们这帮土司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

　　大明，不需要西南地界上有一群手握重兵偶尔兴风作浪的土司，而本王，更是看不惯你们在治下土民身上作威作福的样子！听说现在整个西南，乃至青海西藏，还盛行农奴制？本王告诉你们，此制不出三年，必然在大明的疆土上作废！我不与你们说些虚的，生活在大民的百姓，必须被当做人来看待，而不是牲畜！这一点，本王一视同仁！”朱肃说到这里，他抬起下巴：“这些话，不是本王说得漂亮话，当然，你们要是认得清是非对错，那么还是能见到这一天到来~的。”

　　“殿下……”安如娴虽说已经投诚，但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所以您想对我们治下的土民……”

　　“清查户口、丈量土地、核实赋税，”朱肃每说一句，堂上四人脸色就灰暗一分：“改土归流，势不可挡。”

　　“在下知道了……”杨倾深吸一口气，朝廷这是要掘断西南的根啊，可他能怎么办？

　　反抗？

　　杨倾倒是很想尝试一下，可安家已经投诚，四大土司去其一，其余两家未必真的能跟自己一条心。

　　更重要的是，杨倾不是傻子，只要朱肃将他的打算通告天下，他们这些土司治下的土民，是绝对不可能还跟着自家土司造反的。

　　以前是附庸，是货物，如今拥有做人的资格，能够自己当家做主，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天时地利，他们似乎占尽，但是少了最后一项，人和。

　　自己的人打不过朱肃的人，治下的土民会被朱肃的政策直接收买，杨倾知道，这是一场注定无法取得胜利的仗。

　　“吴王殿下，”杨倾一咬牙，忽然单膝跪倒在地：“播州杨氏，选择臣服！”

　　“很好，”朱肃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仿佛跪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整个西南的最强土司，赫赫有名的“杨天王”，而是一个无名小卒。

　　朱肃目光淡然地扫过另一边的田文昊和宋启山：“你们呢？作何打算？”

　　田文昊与宋启山对视一眼，齐齐俯身拜倒在地：“吾等愿意归顺！”

　　“条件你们都清楚？”朱肃忽然开口道：“你们的田地会被清理出一大半，治下的土民会被重新建立户籍，分得田地，至于你们坐拥的土兵，一大部分都会归朝廷管辖，能接受，本王再来与你们说点好处。”

　　“能接受……”杨、宋、田三人低声说道。

　　至于安如娴，亦是点头应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容不得他们拒绝。

　　“成，”朱肃点点头：“那让我们来说说好处。”

　　“首先，”朱肃看着他们四人道：“本王会给你们一人一座矿山的开采权，至于什么矿，你们自己各凭本事，当然，如果本身就有，那么或许这就不算什么好处了，你们还是只能留下一座。不过呢，本王准许你们开海通商时，并且许以十年不必缴税的特权。”朱肃说到这里，他看得出四人俱是露出一副不解神色，不由笑道：“看来确实是土皇帝坐久了，怕是不知道如今浙江沿海的变化。

　　本王只能这么跟你们说，去年大明海上贸易的赋税，已经占了整个大明赋税的四成，所以出海贸易有多赚钱，无需本王多言。而诸位，能不能抓住这次机遇，弥补亏损，就各凭本事了。”朱肃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然后道：“本王知道，你们或许还是有所顾虑，不如这样，这头两年，你们便与本王合伙做生意，投资你们三本王七，收入五五分账，当然，本王手里的这一份是需要上税的，而你们，则不必如此，等你们什么时候上手了，本王就会抽离。”。

　　“殿下此番仁德，我等自然感念于心！”安如娴不似其他三人，如井底之蛙不察世事，甚至关于海上贸易的事宜，她其实已经间接有参与，前些年，大明刚开海禁时，她便与江南的一位豪商展开了合作。

　　所以对于朱肃给的好处，安如娴是知道这其中的份量的。

　　“你们呢？怎么说？”朱肃看着其他三人。

　　“我……”杨倾、田文昊、宋启山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殿下，三位叔伯自然是愿意的，”安如娴连忙救场道。

　　听闻安如娴如此说，杨倾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纷纷点头应是。

　　“行吧，那就谈妥了。”朱肃伸了个懒腰，“谈妥了就出城去吧，本王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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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肃下了逐客令，四大土司却不敢轻举妄动。

　　显然，他们也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不是真的既往不咎了。

　　毕竟换做他们是朱肃，此时压根就不会与对方相商，直接动手杀人便是了。

　　“放心吧，本王虽然不着调，但做人也是光明磊落的很，不会出尔反尔的！”朱肃大言不惭道。

　　一旁的陈锋闻言忍不住身体一震颤抖，继而低下头去。

　　杨倾等人看着朱肃，没说话，也没离开，表情还带着一点委屈。

　　“本王说不动手就不动手！真把你们逼死啊？！”朱肃没好气道：“你们也是大明治下的百姓，既然愿意与本王合作，本王何至于薄待尔等？当然了，本王知道你们多是被迫的，可形势比人强，这道理你们也要清楚。没什么好说的。”朱肃一言至此，看着脸色越发不安的几位土司，他拍了拍额头：“从前之事，既往不咎，带来的土兵你们也尽管带走，回到封地上默不作声即刻，本王倒也想看看，西南到底还有几个反骨仔，你们呢，也可以再观望观望，看看本王先前说的话，是吓唬你们，还是真的勿谓言之不预。”

　　“殿下，我们自然是愿意的。”田文昊忽然弱弱的解释道，虽然他这话一听便不可信，可好歹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朱肃也不好意思再给对方脸色。

　　于是朱肃和颜悦色对田文昊道：“如此便好，拎得清才能活的长。”八.

第两百二十八章 天大的好消息

　　一旁的安如娴闻言不禁莞尔，她其实早就清楚，从岑猛起兵造反开始，到杨倾响应，再到三大土司联合，安氏被迫最后上战车，那时，安如娴就预料到形势如日中天的大明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如此嚣张的。

　　所以今日虽是自食恶果，但安如娴并没有多么难过，因为她早就受够了安氏被一帮蠢货裹挟，不得不在某些大事上做出让步的惯例。

　　她清楚，这种惯例迟早有一天，会让她的整个家族万劫不复。

　　所幸今日过后，安氏不必再去理会什么“同气连枝”的冠冕堂皇之语了。

　　“散了吧，”朱肃摆摆手，他最后看了一眼四位土司：“三零零”“本王劝诸位想一个问题，如果世间真有轮回，你们谁能保证自己次次投生到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若是有一天你们出身贫农，便就活该一辈子受罪么？想清楚这个问题，再来想想本王为什么要改制。

　　当然，再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别忘记伸长脖子看看，看看出你们之外，西南其他土司中有些不怕死的，他们是个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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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肃的话仿佛带着惊人的寓言属性，在四大土司自铜仁退兵后，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自然已经传遍西南，乃至整个大明。

　　不过月余，西南各地大小土司造反的事件发生了数十起，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对此，朱肃老神在在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按兵不动，静候大鱼跃出水面。

　　毕竟四大土司还在那趴着呢。

　　朱肃不相信，这四家个个都是聪明人。

　　他们之中，肯定有觉得自己又行的。

　　而朱肃，等的就是那只用来杀猴儆鸡的猴。

　　当然了，那些已经造反的土司，别管是几千人马还是数百，朱肃都已经记录在册，到时候大家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朱肃还在耐心的作壁上观的时候，遥远的金陵，收到西南线报的朱元璋，看着一旁锦衣卫指挥同知陈锋上书的的内容，两相对比，洪武大帝不禁笑骂道：“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下属，小五这个滑头，手底下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陈锋上书的内容，就事论事，将朱肃与土司相商的内容作了一个汇总，但是没有将后者提及朱元璋的那部分内容写上去，这倒不是陈锋不知好歹，他是担心，作为朱肃的下属，上报这些东西，无疑有奴颜媚上的嫌疑，如此反倒适得其反了。

　　但是朱元璋手上的线报，则是先前安插在四大土司身边的探子送来的，这些探子是朱元璋早些年撒出去的种子，在西南生根发芽，如今虽然大多数已经铩羽而归，但总有精锐打入了敌人内部，而且混上高位。

　　比如告诉朱元璋“吴王殿下曾言：陛下自登基以后，不舍昼夜，宵衣旰食……”这些内容的，是田文昊的军师，洛甲，此人曾是朱肃的亲兵。

　　所以儿子背着老朱夸老朱的话，被朱元璋知道以后，他自然是高兴和感动的。

　　甚至朱元璋罕见的，在收到线报的当日，回到了坤宁宫与马皇后一道用起午膳。

　　而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席间“随扣”将西南方面的情报与马皇后交换一下意见，然后“突然想起”，随之将儿子夸自己的那封情报内容交给马皇后。

　　马皇后接过之后看了一眼，然后瞟了一眼别扭的夫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重八，小五这孩子本来就对你崇敬有加，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小子崇敬咱？”朱元璋故作吃惊地瞪大眼睛，只可惜抖动的腮帮子破坏了他的演技：“咱竟是不知啊！”

　　“好了！”马皇后没好气地给了朱元璋一拳，大家老夫老妻的，装象可就没意思了：“小五如今的处境可是很危险，你最好给他增派一些兵马，还有，情报的内容我看了，关于如何改制，以及和礼部制定新的土官制度，都要早早将事情做起来，这些可拖不得. ......... ”

　　“哈哈哈……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朱元璋在一阵心满意足的大笑之后，点头认同了马皇后的建议。

　　“希望小五这孩子，早些归来吧。”马皇后幽幽道。

　　“咋了？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儿每天轮流进宫给你请安，陪你说话，不好？”朱元璋夹了一筷子粉蒸排骨，有些嫉妒道，他是看在眼里的，自从朱肃离开金陵后，徐妙云、张苗儿、常瑶儿三女便似约定好了似的，轮流进宫陪马皇后，就连那个最活泼好动的常瑶儿，如今也愈发凸显出贵女气质来。

　　至少有了一个贤良淑德的架势。

　　“重八，小五的婚事，我们该准备起来了。”马皇后想起那未过门的三位儿媳，下意0.8思地便脱口而出道。

　　“是啊，是该准备了，”朱元璋闻言附和道：“等小五这次从西南归来，就将此婚事办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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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