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朱元璋，我还努力个啥 第63节

第九十六章 让朱肃监国的真正原因

　　“抱着你的奏章给本王滚！不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交到本王这里来，回去好好挑一挑，看看有什么事情是必须本王来定夺的！”御书房内，朱肃跟训孙子似的将胡惟庸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干活儿去！”骂完人，觉得口干舌燥的朱肃喝了一口水，瞟了一眼御案前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来的胡惟庸，他不屑道：“怎么，还要乃公留你吃茶？”

　　胡惟庸只觉得胸膛有一股火，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爆了。

　　就在胡惟庸刚准备开口反驳，他一抬头，就看见朱肃在掰手指的关节。

　　“嘎嘣……嘎嘣……”

　　朱肃一边掰手指关键，还一边左右拧腰，然后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胡惟庸。

　　胡惟庸愣住了，接着，一股巨大的屈辱涌上他的心头。

　　你他娘的……这是打算以个人勇武来决定话语权吗？

　　可胡惟庸如今也四十多了，又是一届文人……

　　更重“一七三”要的是，朱肃可以不要脸，他胡惟庸还是要的。

　　这要是被史官记录一笔：吴王殿下监国时曾经暴打当朝丞相……

　　朱肃那个混账可以继续当他的逍遥王爷，而自己，除了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八成还得步李善长的后尘——落得一个告老还乡的下场……

　　最终，体面人胡惟庸，最终还是被不安常理出牌的朱某人，以一种极其不体面的方式给拿捏住了。

　　所以当胡惟庸离开御书房的时候，面对迎面遇上的常遇春，他不再像以往主动凑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在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给对方以后，便低头一路疾走，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常遇春对此也没往心里去，方才站在门口听了一耳朵，对于敢向当朝丞相动武的监国王爷，常遇春只能说：咱们这位吴王殿下多少是有点魏晋遗风在身上的。

　　嗯，魏晋遗风简单解释就是：基本都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常伯伯？”通传过后，朱肃见常遇春走了进来，有些好奇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常遇春还没开口，朱肃就自作聪明的反应过来：“您是担心我掌控不住局面？你放心，我无事，这帮混……这帮贤良就是从前在父皇手底下好日子过惯了，屁大点事都要写个折子让父皇定夺，也难怪父皇这次抱恙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搁谁想着痊愈后有这么一大摊子事儿等着自己，估计心情都不怎么样。

　　心情不好，病就自然好得慢嘛。”朱肃以君子之心度父皇之腹——对于朱元璋的躲懒行为表示了充分的宽容与理解。

　　置喙天子这种事情，朱肃这个混不吝可以嘴上没个把门的没事就大嘴巴，但常遇春向来循规蹈矩，所以他没结这个话茬。

　　“殿下，是这样……”常遇春咳嗽了两声，想起家中的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沉默半晌，才硬着头皮开口道：“臣就是想来问问殿下，蓝玉将会如何处置？这眼看着都关了两个多月，陛下也不曾下达任何旨意，究竟如何处罚，陛下有跟殿下透露过口风吗？”

　　朱肃看着几番斟酌才拉下老脸问自己蓝玉之事的常遇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常伯伯家里那位蓝婶婶又闹了呗，不然依着常遇春的性格，蓝玉犯下这种事，除非朱元璋下旨判他死罪，不然常遇春压根就不会开口帮他求情。

　　哪怕是蓝玉的爵位没了，常遇春这种猛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丈夫功名利禄马上取，没了爵位就从战场上挣过来呗。

　　“额……”朱肃看着常遇春那殷切期盼的眼神，他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能说想起蓝玉我就只记得和李景隆往他牢房里吐口水了？

　　就在朱肃左右为难间，忽然有一条清晰的线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通通给串联了起来……

　　吴王殿下几乎在瞬间就回过味来……

　　老爹莫非是让自己下旨放了蓝玉？

　　朱肃忽然觉得牙酸，因为他觉得哪怕老爹和大哥相继病倒确实是事出意外，但老爹让自己监国可不是随意而为。

　　他这是自己抹不开脸，把自己给弄拧巴了。

　　老朱想杀蓝玉，但淮西勋贵们肯定不让，估计马皇后也会跳出来阻止。

　　原因也很简单，蓝玉什么人？

　　虽然他不是AKA大明开国猛将天团——淮西二十四将之一。

　　但这位后来居上者，也是在尸山血海中厮杀时长超过好多个两年半的大将，后期更是在军中属于绝对一番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人，除了坚决认为蓝玉睡了北苑王妃就等于日后会起兵造反的犟种皇帝朱元璋，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为了这么一桩大罪就把人给杀了是应该的。

　　是的，大家都认为蓝玉犯了大罪，但是，大家也都认为蓝玉罪不至死。

　　除了朱元璋。

　　对于这一点，朱肃只能说，老爹英明：现在杀了蓝玉总好过他日大家被这孙子死前攀咬，弄出死道友又死贫道，最后就连道观都要砸了的那种狗血结局来的好吧。

　　唉，朱肃叹了一口气，自己肯定是要改变大哥英年早逝的结局的，还有雄英那个小胖墩，自己也要顾好他的周全。

　　所以，或许蓝玉也能留下？

　　这个想法只在朱肃的脑海中停留一瞬，就被他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老朱不允许. .........

　　朱肃认为这个焉儿坏的小老头让自己监国的最重要的原因，除了自己长相英俊远胜其他兄弟以外，恐怕还一个就是打算借自己的手把蓝玉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给放了。

　　不问罪，没责罚，就这么给放了。

　　这样一来，《皇帝日记》的唯一作者——朱元璋朱先生就可以给蓝玉在小本本上积分，等这位此后行事必定愈发猖狂的大将军犯了更多的错，最终攒够了分数，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御书房里，一直沉默不语的朱肃，不是何时将目光转向了书案之上，摆在笔架旁的玉玺。

　　放人，还是不放，这似乎压根就不是个问题……

　　等自己回头把人给放了……

　　恐怕往后无数个四下无人的深夜里，自家那位大帝都会独自一人慢慢翻看日记：蓝玉，我一时半会没理由弄死你，那我就索性不不处罚你。

　　但是……

　　昏暗的烛光下，朱元璋粗糙的手指划过发黄的宣纸，一双虎目总是时不时不自觉地眯起：你在我这，早已经跨过了底线，所以，我是一定要杀你的。

　　朱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脑海中这该死的画面感啊。

　　朱肃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吴王殿下？”等了半天也不见朱肃答话，常遇春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打算随便和朱肃说两句话他就打道回府了。

　　自己没理由来为难吴王这么个好孩子……

　　嗯……

　　吴王殿下这个好孩子……

　　“常伯伯！”朱肃忽然抬头对大将军常遇春颔首道：“我决定了！”

　　“额……殿下决定什么了？”常遇春诧异之余，内心深处隐约升起一丝0.8渺小的期待。

　　“我决定了，为了常伯伯，”朱肃抿嘴抬了抬下巴，示意常遇春看向御案上的玉玺：“本王这就下旨，放人！”

　　“……”常遇春震惊了，在朱肃话音落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入了失声的状态：常遇春嘴巴开合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这竖子，害本将军莫名感动是怎么回事？

　　上次千里奔袭救了自己，这回又冒着大不韪直接放了自己的小舅子蓝玉……

　　大受感动的常遇春之前沉寂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不如把瑶儿……

　　可常遇春想起闺女儿时的劣迹，又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伏案奋笔疾书草拟圣旨的朱肃。

　　算了……咱不能恩将仇报。

　　不过……

　　常遇春看着此时皱眉斟酌措辞的朱肃，觉得自己的从前眼光未免太过苛责，殿下不过是年少顽劣些，说到底，还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啊…….

第九十七 常遇春是懂得怎么治蓝玉的

　　常伯伯，就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将圣旨对蓝玉传达吧。当朱肃将圣旨交到常遇春手里，常遇春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殿下，您……”常遇春斟酌了半天措辞，才道：“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臣今日只是来打听妻弟的消息……”常遇春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只是在心中腹诽：俺可没打算让您放人啊。

　　“无事，左右我如今担着监国的担子，这朝野上下都得听我的。”朱肃一开口，就是昏君的强调。

　　常遇春倒也习惯了，但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若是陛下事后怪罪下来……”

　　“嗨！”朱肃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架势：“那是我的事，与常伯伯有何关系？”

　　“不是，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常遇春是真的急了，他想说要不圣旨还是收回去吧，结果这小子想哪里去了？

　　“我懂，我懂。”朱肃伸手竖掌表示理解：“但我觉得这可能也是父皇的意思，或许他老人家就是打算借着我的手放人呢？”朱肃这话说的绝对是真话，不过后面那一半关于朱元璋会给蓝玉积分的内容，他就不打算如实相告咯。

　　听到朱肃这么说，常遇春还是感到有些忐忑，朱肃这不靠谱的说法纯属自己瞎猜，于是他又道：“殿下，我觉得此事……还是跟必须打声招呼比较好……”

　　“我不19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油腻昏君朱肃板着脸道：“送圣旨得抓紧，这天色可不早了。”

　　常遇春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朱肃郑重抱拳一礼，他便大踏步离开了。

　　这份恩情，他常遇春会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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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大牢内，当常遇春赶来向蓝玉宣读了圣旨，一旁的狱卒便打开了牢门。

　　蓝玉却迟迟没从牢房中走出来，此刻的他仿佛置身在梦里。

　　“你还在里面做什么？赶紧滚出来，随我去给海别公主赔罪！”常遇春的脸色很不好看，据他所知，北元皇后已经自缢了。

　　“姐夫，凭什么？!”回过神来的蓝玉顿时表露出不满。

　　而常遇春见他这副样子，这位人屠向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当即走进牢房，抓住蓝玉的衣领，当场将人提起，狠狠砸向了一边的稻草上。

　　“嘭！”饶是有稻草起到缓冲作用，蓝玉还是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家伙，一开场就是大将军揍大将军？

　　——在一旁随时待命的牢头和狱卒见到这神仙打架的场景，赶忙悄悄的退了下去。

　　“清醒了没有？”常遇春寒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蓝玉冷声道。

　　“嘶……”蓝玉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抚着腰，看着常遇春没说话。

　　常遇春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吴王殿下仁义，冒着天大的罪责下了圣旨将你蓝玉给放了出来，你他娘的就不能给人家卖个好？去给海别公主赔罪？”常遇春是从徐达口中得知朱棣和海别公主的事情的——知道如果这两人结合，将来他们的孩子就会统治草原。

　　而徐达的消息来源，则是徐妙云。

　　劝解蓝玉赔罪失败的朱肃，是有意将此事传到常遇春耳中的，为的就是这位爷能够闻弦知雅意，替自己劝一劝蓝玉。

　　而常遇春在来时的路上，显然也领悟到了朱肃的意图。

　　“我再问一遍，去，还是不去？”常遇春将圣旨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这次总算是能放开手脚了，他走到蓝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只给你最后一次回答的机会。”

　　蓝玉到底还是怂了……

　　没得办法，当年投军他就是拜在常遇春帐下，常遇春带给他的压迫感，不输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