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102节
段誉昔年在懒残大师手下学艺时,就曾听大师兄沈虎禅多次提起这个名字,并称之为生平最仰慕、最钦佩之人。
故此,段誉早就想跟这个大英雄、大豪杰结交一番,如今乔峰主动邀约,他是喜不自胜,断没有拒绝之理。
徐行当然是更不会拒绝。
对他这种纯粹武侠迷来说,乔峰两个字,就已足够有吸引力。
但他们没有想到,乔峰想要换的地方,不是京师中任何一家酒楼,而是——神侯府!
看着那座气派非凡的大宅门,以及那五个神飞风跃的字,段誉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再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问道:
“乔帮主,我们要在神侯府里喝酒?”
另一边,乔峰双手都已挂满酒坛子,其人行步之间,只有酒水晃动声,没有发出丝毫碰撞声。
段誉一看,就不免心生敬佩之情,他自忖若是易地而处,自己虽也能做到这种事,到底难以如乔峰这般轻松写意、闲庭信步。
更何况,乔峰的内力,本就是当世第一流的至阳至刚之属,能将这力量运用得如此绵柔,足见他在内功一道的造诣,究竟高到什么地步。
不过,若说乔峰是让段誉高山仰止的话,那徐行的表现,就是完全令他摸不着头脑。
徐行双臂环在胸前,捧着由酒坛子堆成的“高墙”,一坛叠一坛,中间虽有空隙,却是立得稳稳当当,没有一星半点的晃动,就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包裹,凝成一个坚实整体。
之所以说是“像是”,就是因为段誉感受得到,徐行完全没有用任何内力亦或是法力,单纯只是凭皮肉颤动、筋骨弹抖,便完成了这一切。
段誉从来没有想到过,有谁能够将纯粹的肉身力量,利用到这种如臂指使、刚柔如意的上乘化境。
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段誉忽然发现,虽然跟这位徐兄只相识了短短一会儿工夫,但他已给了自己太多太多震撼。
乔峰毕竟见多识广,深深明白天下间卧虎藏龙的道理,自不会再多惊讶,只是对段誉笑道:
“诸葛先生向来最爱提携后辈,你们两人都是少年英才,又是初到京师,无依无靠,自当前来拜会一番。
神侯府门槛虽高,却只为奸佞小人所设,向来不阻真正的英雄好汉。”
段誉看着乔峰,眼里像是亮起两颗大星,闪着又明又亮的光,由衷道:
“乔帮主当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乔峰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哈哈一笑。
他实在是个很爱笑的人,每每笑起来,总给人豪情万丈、豪气干云之感,令周围人也颇受感染。
就在这时,一个清清冷冷、疏疏淡淡的嗓音,从神侯府中响起,将乔峰的笑声压低,更把这种豪迈激烈的氛围彻底抹去。
“自恃武力,目无法纪,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英雄?
乔帮主,你可知道京师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若日后这般行事还是这般肆无忌惮,定然会惹来大祸。”
这声音就如一条裹冰夹雪的霜河,淌流而出,令人刹那间从舌尖到脊背都泛起微凉。
其中还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乔峰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段誉却涨红了脸,憋了一大口气,鼓足了劲,想要跟那人好好理论一番。
可他还没来得开口,就见徐行怀抱酒坛子,往前走出两步,来到他和乔峰身前,轻笑道:
“大祸临头?谁要找乔帮主麻烦,还得先问过我!”
听到这般不可一世的言语,乔峰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眼中,不是威风八面,豪气干云的总舵主,而是一个被他护在身后,照应周全的后辈。
乔峰从少年出世起,就是独当一面的天下英豪,向来是自食其力,故而,这种被人“护短”的感觉,他是从未体验过。
更不要说,出面“护短”的还是个只跟他见过一面,比他更年轻的年轻人。
这感觉是如此新奇,甚至令乔峰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于此同时,还有一种强烈的感动、感怀,从他心头汹涌而出。
这个小兄弟,的确值得结交!
就连府中那人也没想到,徐行竟然会如此说话,被震得顿了一顿。
带着森然冷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一个身无内功之人,也想替他遮风挡雨?”
这话虽是再明显不过的鄙夷,可那人语气里,却难掩深深蕴藏的如雪寂寞。
就连乔峰这种向来满怀豪情壮志的英雄汉子,听到这话,心头也不禁泛起些浅浅淡淡的悲意。
乔峰知道,那人不是在说徐行,而是在说他自己。
徐行哈哈一笑,声波荡开,将身前酒坛都震得颤抖不已,酒水在坛子中翻涌回滚,汇成一股如大潮拍岸的壮阔响动。
“朋友相交,贵以心知,若事事都论可不可为,那还成得了什么事儿?
更何况,我纵使真是无拳无勇,难道还没有一腔热血、一条性命吗?”
一时间,整个街道的人都听到这句话,不禁回过头来。
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神侯府门前,竟然站了这么一个怀抱酒坛墙壁的显眼人物。
言语间,神侯府大门洞开,只见四名青衣童子,身后负剑,推着一架轮椅,缓缓出来。
轮椅上,坐了一个少年人,长袖古袍,白衣胜雪,素净得就像是一道发源于万仞寒峰,流淌于深山幽谷的冰河,满是冷寂雪意。
他的肤格外白皙,双腿搁在轮椅脚踏上,晃晃悠悠、浑不受力。
这个少年人就像是久居绣阁、足不出户,故而难见天日的大家闺秀,不同之处在于,他甚至比绝大多数贵女都要更俊秀。
看见他那双腿时,段誉和徐行的心头,都不禁掠过一阵哀伤。
这么好看、这么漂亮的一个少年人,竟然沦为了残废,实在是一个绝大的遗憾。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遗憾,更是全天下人的遗憾。
双腿残废,代表行动不便,也代表一个人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动自由、个体独立,这种肉体和精神上的恐怖折磨、巨大煎熬,绝非寻常人所能想象。
是不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有这般忧悒、这样寂寞?
——这个少年人,到底是什么人?
但有些人,本就是因遗憾而有了斗志、因苦难而充满豪情,身居逆境,反倒能激发出他们的全部潜能,令他们成就一番非凡的功业。
——这个少年人,是不是这种人?
这两个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回答,任何人只要一见到他,都会得出同样的答案。
除了四大名捕中的大捕头,“无情”盛崖余,天底下还有哪个双腿皆废的残疾,能这么好看、这么漂亮,还有这种独特到全天下仅此一份的气质?
既知他是无情,第二问更是不言自明。
无情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一种坚韧不拔的志气。
他的存在本身,就象征着生命的韧性与坚强。
无情端坐轮椅,目光扫过乔峰、掠过段誉,最后停留在徐行身上。
“雷恨就是死在你手上?”
听到这句话,段誉不由得一惊。
自他们三人走出酒楼还没过多久,这位深居府中的大捕头,就已知道雷恨身死的消息了?
——六扇门、或者说神侯府,对京师的掌控力度,的确是如父亲、叔父所说的一般不凡。
无情看了若久,才点点头,给这个三人中最神秘、最令自己捉摸不透的人,下了判断:
“果然是个喜欢自找麻烦、惹是生非的人。”
说到这里,这个冷峻而冷冽,时常给人以高处不胜寒之感的少年人,居然、竟然、赫然笑了一笑。
他的眼中没有笑意、嘴唇没有绽开。
只不过在这刹那间,那张俊秀白皙的脸上,法令纹现了一现,才让人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他或许、可能是笑了一笑。
那浅浅的笑容,虽是浮光掠影、昙花一现,实在是好看到了极点。
甚至给人一种错觉,就是因为他笑得那么浅、那么淡,才会如此惊艳。
笑容飞快消逝,他也用一种自嘲也自负的语气,飞快地吐出下一句话:
“不过,正是你这样的人,我们神侯府才要!”
这刹那间的态度转变,令段誉有些无所适从,面对这个无情,他却有些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地问道:
“你就是无情?无情的人,怎么会笑得这么好看?”
说完后,段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太过放肆。
他呆然一阵,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苦恼地敲了敲脑袋。
哎呀,惹麻烦了。
无情莞尔一笑。
“有时候,我对人也很有点情。”
他是浅笑,乔峰是极其克制地微笑,徐行却毫无顾忌地大笑。
笑声中,无情在前带路,甚至就连徐行和段誉的来历都没有问,便领着乔峰和这两个陌生人一起,踏进了神侯府的门槛。
他的举动,也由此证实了乔峰的言论。
——神侯府门槛虽高,对真正的英雄豪杰,却从不设限!
无情先领着乔峰和徐行来到一处庭院,将酒坛子都放下。
他看了看堆积如山的酒坛,无奈地叹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道:
“世叔如今正在指点二师弟练功,你们要不要先去见见他?”
乔峰伸出两只宽大而厚实的手掌,分别抵住徐行和段誉的后背,推了他们一把,豪笑道:
“我这次来,本就是为了找崔兄弟喝酒的,还是让这两位少年英才,先去见过诸葛先生吧。”
无情却摇了摇头:
“三师弟如今身负要务,不在府中,你要喝酒,也只能找二师弟了。”
言语落尽,他又抬起头,眉宇间掠过一抹犹豫,有些欲言又止。
——对这位一向直率、直爽,有话就说的大捕头来说,这是极其罕见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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