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112节
“这道菜,乃是我府上一位名厨的创作,因要烹饪熊掌,实在是颇为不易,难以招待贵客,便自创了一套掌法,片刻间就能软化肉质,不仅能令熊掌极易成熟,还能锁住其中精华。”
詹别野更注意到另一件事。
他身为国师,常在宫中跟皇帝探讨道术,是以颇为了解宫中事务,他知道,就连御膳房里这道菜,都只能用左掌。
可相府上,用的竟然是右掌。
熊瞎子快冬眠的时候,都喜欢舔右掌,一个冬天下来,已将右掌舔得气血活络,最是美味,也最有营养。
是以,这黑熊右掌多半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掠来练功,就连皇宫也少见。
傅宗书只用一杯酒、一只熊掌,便将自己手下的实力、势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就连詹别野也不得不叹服。
他忽然想起年初的一件事,不由得问道:
“贵府那位名厨,莫非是曾三任御厨总管,号称厨王的尤知味尤大师?”
傅宗书只是抚须微笑不语。
詹别野用筷子夹了一块熊肉,才一咬破肉汁,便觉有千百种奇味在舌尖绽放,种种味道糅合于一处,整体仍是以淳厚鲜香为主,其余滋味为辅,层次分明,毫无喧宾夺主之感。
他放下筷子,感慨道:
“尤大师的手艺,果然非凡,不过我听说他是因为恶了蔡京蔡太师,才不敢再进御膳房,没想到,如此人才,竟然为相爷所收服。”
如果说刚才的“失敬”只是一句谦辞的话,那现在詹别野就是真的有点佩服傅宗书了。
蔡京蔡太师那可是位极人臣的人物,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武林,势力都深不可测,就连诸葛神侯那等人物,在他面前也难伸展。
可他要对付的人,傅宗书竟然敢保?
詹别野从这道红烧熊掌中,琢磨出了更多弦外之音。
傅宗书也夹了一块熊掌肉,悠悠道:
“蔡太师手下能人辈出、高手如云,既然取之尽锱铢,也就不免用之如泥沙,从而不去在意某一个人的性情。
尤大师生性钟爱厨艺,太师却只在乎他的武功和毒功,要他去刀光剑影的江湖杀人害命,而我,则是让他安稳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詹别野挑动眉梢:
“相爷是意有所指啊。”
詹别野此际已品出味儿来,傅宗书正是想要借尤大师的事向自己表明,他绝不怕跟蔡京过招。
傅宗书抬手举杯,又道: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呢?”
詹别野此际终于确定傅宗书的心思,哈哈大笑,也举起酒杯:
“那就,敬我们这两个有心人!”
两人相视一笑后,气氛明显比刚刚热烈得多,詹别野也趁热打铁,叹道:
“相爷先前所说,是深得我心,‘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一语更是精妙绝伦。
六分半堂之事,我也听说了,相爷是真想借此机会,跟神侯好好斗一斗?”
傅宗书微微一笑,露出胸有成竹的神情,用一种尽在掌握的语气,高深莫测地道:
“诸葛小花乃是我昔年战友,我对此人也颇为了解,趁此机会接受六分半堂,就是看准他不会出手,火中取栗罢了。
蔡太师之所以要在京师,大肆散布诸葛小花准备收拾六分半堂,不过是为了引出我师元十三限罢了,再借我师的名头,给远在危城的凌惊怖施压。
嘿,借力打力,顺水推舟,一向是蔡太师的拿手好戏,不过……如你我之辈,在这一滩浑水中,也未必不能摸上一两把。
就是不知道,国师究竟想求什么了。”
听到这近乎开诚布公的话,詹别野的目光也肃然起来,他也开门见山地道:
“既然相爷有如此诚意,我也就直说了,我此来,就是为了请相爷助我一臂之力,好在一月后的法会上,胜过那林灵素一头。”
傅宗书知道,詹别野虽然身为国师,但在皇帝心中,神霄道那位“金门羽客”仍然有特殊地位。
若是公平相争,詹别野自不惧他,可若是有蔡京插手,那便不同了。
傅宗书念头转动,刚要说话,门外已传来轰然一声巨响,两扇厚重的实木大门当即倒塌。
——
丞相府在东京城中占地极广,胜过神侯府远甚,可称是一座城中之城,几乎只比皇宫和蔡京的太师府逊色。
今日傅宗书与詹别野议事之处,正是这城中之城里,一个最不起眼的别院,且屏退了左右,只留三名心腹在此守候。
这三名心腹,正是享誉京师的“大开大合三神君”,三人武功同出一源,皆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
他们的外形都极为高大威猛,像极了门神,傅宗书也真的将他们当做门神来看待,每每与人议事,便令“大开神鞭”司徒残、“大合金鞭”司马废立于门外守候。
在这两人的守护下,傅宗书虽经历了百余起刺杀,却始终安然无恙。
可今天,偏偏有一个自不量力的刺客,竟然敢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两尊“门神”面前,不做丝毫遮掩。
那是个青布衣、黑布鞋,身姿修长如玉树,满身清逸出尘之气的俊逸年轻人,完全看不出丝毫杀气,比起刺客,更像是个觅地投宿的书生。
可司马残、司徒废一看到那张好看到令人难以忘怀的俊朗面容,就辨认出来者的身份。
正是近月来,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神侯府护院总教头,西席先生,号称“疯魔”的徐行徐踏法。
神侯府的人,深夜来此,还能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无疑是不言自明的。
是以,在徐行现身的第一时间,两人已发动了他们的攻势。
司徒残手持一条长长软鞭,鞭身卷动恶臭腥风,扫向徐行腰身,内力灌注软鞭。
鞭子微微颤动,就像一条鳞甲开合,窜行于水草中的怪蟒,翻滚腾动,令人琢磨不定。
此人号称“大开神鞭”,运起软鞭来却浑无大气,反倒是小巧精致到了一种近乎诡秘的地步,鞭梢一抖,便衍生出数种截然不同的变化,令人防不胜防。
——徐行也没想过防。
面对司徒残的软鞭,徐行只是伸臂、探手,五根手指微微一震,贯穿手指的气血在这一刹那,连带着皮肉筋骨,都化成了某种至阴至柔的存在。
他的指节周遭生出一圈气流螺旋,发于指根,最终刚从指尖荡开,五根手指便是五道螺旋,将空气搅动出五个旋涡。
风起云涌,气浪滚滚。
司徒残感觉自己的鞭子像是沉进了鸿毛不浮的弱水中,原本流转于鞭身的内力传输也被截断。
他心头一震:
——这是武当派的“弱水易柔九转功”!怎么回事,这徐踏法不是没有内力吗?!
司徒残想不出答案,也再做不出任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行的右手按住鞭身,再轻轻一扯。
但见那条长有一丈二尺三的软鞭,立时高高拱起,再猛地坠落,一下子形成七八个此起彼伏的“浪头”,撞到司徒残手中。
司徒残还来不及撤手,已被那股震劲击中。
他只感觉自己的右手五指的指节,就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撞向下一根指节,一撞即碎,再挟两者叠加之力,撞向第三根。
一时间,司徒残的右手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再也握不住长鞭,软软垂落下来,显然是废了整条右臂。
——这个以“残”为名之人,如今已是名副其实,成了个真正的残废。
就在徐行扯住这条软鞭时,“大合金鞭”司马废已举起那根威武而厚重的金鞭,人随鞭动,撕空裂气,周身发出一声尖利锐啸,朝徐行当头砸落。
司马废的武功路数倒当真与名号相符,一动手,当真是大开大合,纯粹以雄浑无匹的力量和不可阻挡的大势压人。
——这,亦是徐行的强项。
徐行左手五指大张,如一朵绽放的莲花,将司马废的金鞭牢牢包裹在其中,五指一紧,扑哧一声,那百兵难摧的金鞭居然当空断裂。
指缝之处,金泥四溅。
司马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根大金鞭,在徐行那条白皙且略显纤细的手臂面前,竟然是如此脆弱。
一时间,司马废甚至有些恍惚,忍不住怀疑站在自己身前的,究竟是徐疯魔,还是那位以“铁手”闻名的铁二爷?
不过,很快他便没有了疑惑。
因为司马废可以确认,这只手,比二捕头铁游夏那只名震天下的“铁手”还要来得更坚硬,更有力!
——这样的体魄,简直是前古未闻!
捏断金鞭后,徐行顺手一挥,残缺的半截鞭身便如锋矢般劲射出去,贯穿了司马废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带得横飞而起,重重撞开大门。
不过一合,两大神君已是一死一残,傅宗书和詹别野,也出现在徐行眼前。
年轻人微微一笑。
“两位,今夜月黑风高,正合共赴黄泉,请。”
第69章 那一只断黑光、碎琵琶的手(8500)
“嗯?”
看着那个从倒塌大门后,施施然走来的青衣少年,傅宗书右手按在石桌边沿,目光肃然。
他虽是不动声色,心中却升起一种极不常见的情绪,质地坚实的石桌更是深深凹陷下去,指缝中渗出些石泥。
自从成为丞相,坐镇相府以来,傅宗书虽然勤修“琵琶神功”,苦练“天门神功”,功力日益精进,可胸中火气却日益淡去,心性更是在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中,锻炼得如磐石一般。
——若没有这般定性,他如何能够在蔡京和诸葛的斗争乱流中取得一席之地,且自成一派?
可此时此刻,看到这个人,傅宗书竟然有了一种出手酣战的冲动。
这种冲动不是来源于仇恨和愤怒,而是一种纯粹的争雄之心。
这种燃烧的斗志,傅宗书已少有。
就算偶尔有,他也能控制。
但在不见星月的黑夜里,这灼热斗志却如野火般燎至全身,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烧痛。
傅宗书马上意识到,这股斗志并非是来源于自己,而是来源于对面那个人。
是那人的斗志太过旺盛而强烈,甚至影响了自己!
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神。
一尊执掌斗战杀伐,生来就要令世上起刀兵的斗神!
这样的震撼与情绪,詹别野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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