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140节
这魁梧壮汉也体会到丁春秋的感受,头脑摇晃眩晕,眼冒金星,气血激荡,筋骨颤抖,这一掌的劲力甚至已深入骨髓,牙龈松动。
燕赵虽是有比丁春秋更强健的筋骨、更雄浑的内力,也是难以抵抗这般强悍的力量。
他整个人倒退出去五六步,喷出一口朱红鲜血,以及好几颗大牙齿,这既是牙龈的血,也有内脏震荡出的血。
只一下互拼,燕赵就已五痨七伤,作为主要武器的右手,更是一片青黑,腕骨凸出,显然是骨骼已断。
虽是飞退,燕赵仍是用着如燕回旋的舞姿,身形妩媚婉转,带了点欲说还休的意味,有一种“让”的感觉。
寻常来说,燕赵这一“让”足以避开天底下九成九的攻势。
但是徐行的拳掌和身法,哪怕在那剩下的零点一成中,也属独一无二,无双无对!
他见燕赵身法如此了得,也不去一味猛追,右脚猛然踏地,五根足趾配合脚掌发劲,微微一碾,身前十丈的泥土皆是高高拱起,如大潮浪头,拍打而去。
燕赵刚踏出第六步,便感觉脚下地面仿佛在刹那间,变成了汹涌海面,起伏摇晃,震荡不休。
他被这股震动带得身形微颤,稍稍踉跄,顿生下盘不稳之感。
徐行看准机会,右手五指紧扣,变掌为爪,横空一攫,掌心内凹,筋络贯穿指尖,吞吐旋吸,令气流暴动狂飙。
气浪一卷,这五根纤长指头前,空气狂暴涌动,形成一个剧烈旋转的涡流。
燕赵像是陷入了一个庞大的深海旋涡,本就晃动的下盘,更是难以扎根,整个人都被扯得动了一动。
便见远处那条长身玉立的幽蓝人影晃了一晃,再出现时,已近在燕赵眼前,一掌平平推出。
燕赵抬起本就重伤的右手,想要奋力一挡。
哪怕是大明王朝世界里,那些肉身强悍的宗师强者,受了这样的伤势,也难以用手臂发劲。
可是这个世界的内力武者不一样。
燕赵将真气运转,便将淤血冲散,原本刚猛的内力化为粘性极强的胶质,将断折损伤的骨骼重新粘连,并裹住破损血管,拳头随即恢复如常。
这正是此界武者的疗伤之法,只要真气不竭,一切非要害部位的损伤,都可以暂时复原,维持战力不损,不过会降低持续作战时间。
所以,燕赵如今虽然看似凄惨,但至少有全盛时期九成战力。
可哪怕他双足扎根地面,架起几乎复原的右臂,却仍是被打得向后横移而去,足跟深陷地面,脚下犁出两条深深沟壑。
徐行如影随形,推动着燕赵的高大躯体,撞向随之而来的鸠摩智,若是单打独斗,只怕这一招之下,燕赵当即便要魂飞天外、命丧黄泉。
好在,鸠摩智这个战友,的确比温家三人来得更可靠。
徐行刚将燕赵推出去一丈,便见一条红袍猎猎的影子,拖曳着熊熊燃烧、金红相间的浓烈火光,扑杀到身前。
红袍大袖之下,是两团炽烈火球,其中宛如流转着流质熔浆,热力旺盛涌动。
此处瀑布冲潭,水花四溅,是以处处都是泥泞水坑,可这一袭红袍所过之处,大地龟裂干旱,就像是被烈日骄阳烘烤了数十天,不仅没有半分湿润,甚至弥漫出白烟焦气。
战斗经验和战斗素养都极为超常的大轮明王,抓住了两人僵持角力的间隙,向徐行发动了蓄势已久的至极攻势!
鸠摩智脚踏焦土,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都要越来越盛、越来越强,节节攀升不止。
其人周身,更溢散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粒子,就像是刀剑淬火之时,四溅纷飞的万千灯花。
这正是两人的战略。
鸠摩智修行的本就是观想大日如来的秘法,一旦燃烧念力、内力甚至是灵魂,能够爆发出超越他本身极限、甚至是人体极限的绝强力量。
燕赵和鸠摩智都明白,面对徐行这种纯粹炼体的强者,想要通过对耗体力来取胜,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所以,燕赵一出手,便拿出“神手大劈棺”。
但他并非是意在克敌制胜,只是为了给鸠摩智这个战友争取观想大日如来本尊,蓄势一击的时间。
鸠摩智也明白,想要在徐行手中争取那百分之一的胜机,就必须要拿出最后手段。
只有用催动生命本质的力量,以强悍无比的气势碾压过去,才可以让这位绝世强者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徐行甚至真的从鸠摩智身后,看到炽盛如烈日的光轮,还有那尊端坐日轮中,尽显无量光、无量寿的大日如来法身。
佛光普照三界十方,祛除一切黑暗无明,照彻一切有形无形!
火焰刀乃是比喻大日如来的佛光,所以这门近乎神通的武学,真谛不在“火焰”二字,要从有形练到无形,才算是抹去招式中的燥气,迈入上乘境地。
可鸠摩智的火焰刀,又从无形练到了有形,就像是令原本虚无缥缈的大日如来,于世间显出法身,挥洒佛光,普渡众生。
这样的境界,既是比大成更大成,比圆满更圆满,简直可以说是“大乘”。
大乘佛教的大乘!
这正是密宗无上大法:
大日如来加持神变!
光论功法品秩,其实这门由莲花生大士开创的秘法,绝不逊色于当世任何神功绝学。
只是,鸠摩智昔年武功未成之时,曾和一名中原人狭路相逢。
他那时已是被誉为红教宁玛派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一身密宗大法、护道武学都练得无比精深,足可比拟宁玛派里那几位宗师宿老。
可即便如此,鸠摩智竟也没能从这中原人身上,讨得一点半点的好处,反被他层出不穷的手段,逼得左右支绌,难以招教。
激战中,这中原人施展出来的武学,种类极其繁多,各有其妙,令鸠摩智不自觉地沉浸进去。
此战结束,两人已是不打不相识。
这中原人告诉鸠摩智,自己叫做慕容博,更直言他这一身武功在中原都是微末小技。
唯有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逍遥派三大奇功、自在门绝学、血河派奇功,乃至大侠萧秋水的“忘情天书”、迷天盟七圣主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等一系列武学,才真正称得上“神功绝艺”四字。
慕容博用他的博学多识,将这番话深深印刻在鸠摩智心中。
从此以后,这位密宗天才原本一日千里、高歌猛击的密法修行,竟是渐渐迟缓,且始终无法领悟“大日如来加持神变”的真意。
鸠摩智知道,自己是因为对武功的执迷,生出不该有的妄念,才会遇上这难以破解的迷障。
可他虽是明白,却始终难以勘破,越是想要放下,这执着就越是重如千钧,令这位“大轮明王”泥足深陷,难以解脱。
时间日久,这执着、妄念、迷障甚至成了鸠摩智的心魔,正如无定业火,灼烧着他原本清净圆满的定境。
鸠摩智本想通过修寂灭禅,来摒弃自己心魔,可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甚至都不曾拿起,谈何放下?
所以,鸠摩智仍是选择往中原走此一遭。
做出这个决定后,鸠摩智虽是知道不好,却仍是忍不住升起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可那不是卸下重担的轻松,而是彻底被大山压倒的堕落快感。
他此来中原,不只是为了见识那些传说中的神功绝艺,更是为了验证一生所学。
说到底,鸠摩智这一生练武,除了那慕容博外,几乎从未遇见过任何敌手,就连密宗五脉的尊主,也要联起手来,才能勉力与之一战。
他虽然知道,恃武逞威乃是犯了无明嗔念,但还是忍不住心头火气,想要试一试,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可以说,来到中原的鸠摩智,正处于此生最为脆弱、最为矛盾的状态。
一方面,他深知自己是一步步陷入妄念,一方面,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从无名嗔怒和深重执着中挣脱出来。
可是,当矛盾纠结的鸠摩智看到徐行后,却不免心头为之一振。
这个年轻人分明也是深谙佛理之人,还练成了密宗数百年都没有练成的琉璃佛身,却完全不避讳自己的战志斗心,更没有一点犹豫。
鸠摩智实在是很想知道,这个疑似齐聚洗髓、易筋两本佛门经典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对自己这条偏离佛法的道路,没有一丝迷茫?
现在,鸠摩智已经找到了那个答案。
这答案不是从徐行身上得来,而是当他决定挑战徐行时,从心底自然涌出。
这个答案就是:
我鸠摩智,本就是一个好斗好战之人。
可这样的人,难道就不能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地行走在人世间了吗?
鸠摩智这才明白,自己缺少的从来不是认识,而是面对。
直面那个几乎已坠入阿修罗道的自己。
可即便是佛法背道而驰的本性,也要好过一味矫饰的虚假。
鸠摩智心头骤然浮现出一段佛偈:
宁可永劫受沉沦,不向诸圣求解脱!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渴盼着脱离“大轮明王”、“密宗共主”的身份,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当鸠摩智真正决意舍弃森严戒律、抛去一切束缚之时,属于毗卢遮那佛,名为“大日如来加持神变”的力量,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他身上。
仿佛这它一直都存在于此处,只是等待鸠摩智去发现。
鸠摩智面对徐行,双手合十,两个炽烈燃烧的火球合二为一,其中赤色骤然淡去,化作一片金箔般的佛光,流淌于大红僧袍。
两只金灿灿的佛掌骤分,仿佛是撕裂了天地,扯开一条深邃漆黑的裂隙,其中有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宛如佛经所说的三千世界。
昏暗无光的幽深虚空中,忽地亮起一抹无比庄严,无比宏大的火焰光芒,这光辉煌灿烂,晶莹剔透,像是融化的黄金琉璃,无比瑰丽。
其实,以他如今的修为,还无法驾驭如此强悍的力量,一出手,哪怕是练成了十层“龙象般若功”的身躯都难以承受,裂开条条细密焰纹,未杀敌,先伤己。
可鸠摩智却仍是无所察觉一般,面容满是觉悟神情,以一种殉道者的虔诚,驱使着这无穷光热,向徐行直扑而来。
这种结合了观想法、念力、内力的招式,对现在的徐行来说,也极具借鉴意义。
是以,一见鸠摩智拿出这样的招数,他也懒得再去追杀燕赵,而是目露灼然神光,豪笑一声,伸出两条手臂,要硬撼这号称密宗无上大法的“大日如来加持神变”。
“来!”
这两条手臂的肌肉纹理中,血水纹路越发浓郁,一振一扬,荡开一片幽蓝神光,向前扑展而去,正如大鹏振翅,拍击无垠北海,卷起重重浪涛,水击三千里!
在这个距离里,鸠摩智终于认清楚,这幽蓝神光的正体,究竟是什么。
那不是如此界武者一般,通过与天地灵力共鸣的神意,借取力量为己用,而是硬生生凭着自己的存在,搅动无穷无尽的灵力之海,激荡起来的“水波涟漪”。
如果说灵力是一片海,此界内力武者的修行,就是通过“内力循环”这个器官来贯通内外,从而令自己的身躯性质,逐渐与“海水”趋同。
换句话说,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将自己变成一滴墨汁,融进这大海中,并将海水也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徐行的路子就截然不同,他就是一头宛如深海巨鲸般的庞然大物,只是单纯生活于海中,身躯性质更是与“海水”截然不同。
可是由于他那坚实的存在形式,以及庞大的身形,所以只是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能搅动天地灵力,引发汹涌暗流。
大日如来那种唯我独尊、遍照三界的气魄和气势,在徐行面前,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佛光一照,他周身都散发浓郁至极、凝为实质的幽蓝光泽。
这每一缕蓝光中,所蕴含的纯粹生命力,都充沛得难以想象,可徐行整个人,就是这无数光芒凝聚成的实体。
上一篇:大明:一分钟一两银,殖民全球!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