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203节
乔峰更能够感受到,有某种莫名气息,充盈于这道印记中,继而流淌全身,滋养四肢百骸,令他在训练中受到的伤势极其容易复原。
并且每次复原后,乔峰的身体强度,都要更上一层楼。
师尊玄苦大师,以及玄慈方丈都告诉他,父母乔三槐夫妇见他体魄瘦弱,才特意找少林寺高僧,来为他绣上这狼头,聚凶兽之气魄,蕴化气血。
日后年岁渐长,乔峰的体魄果真雄壮过人,十岁之时已有寻常男子高,内功、外功皆有超凡资质,实乃不世之才。
乔峰自从接触武功后,这狼印的效力比之年幼时,也更是成倍地增长,并且在战斗时,还会激发出额外的潜能。
彼时乔峰在少林寺中,已学习了数年武功,也对武学有了非凡了解,自然明白这狼头绝非是寻常事物,至少不是父母和师长所说那般简单。
不过,乔峰终究不是拘泥的人,既然弄不明白,也就不去管它,只是自顾自地练武做事。
对他这种脚踏实地的人来说,来历远远比不上效力重要。
这种思路,更是延续到乔峰执掌丐帮时期,令他能够不拘出身,广纳天下英豪。
接手丐帮之后,乔峰每天都要面对极其繁重的事务和压力,为了将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庞然大物整合起来,他必须要付出全部的心血。
因此,乔峰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探寻狼印的奥秘,他只是单纯将这股与生俱来的力量利用起来,创出了愈挫愈勇、越战越强的“天狼印”神功。
乔峰在日后,正是凭借此神功,战败了梁癫、蔡狂两大高手,将两人收入麾下。
他自己也直到数月前,被蔡京派人引爆了狼印隐藏的效力,被战斗欲望吞噬,彻底化身为天狼形貌,才明白这竟然是契丹族流传数百年的传说,超级契丹人的象征。
这也意味着,他这个大宋义军领袖,堂堂丐帮帮主,抵御辽国、金国入侵的中流砥柱,竟然真是契丹族出身!
自闯出雁门关,返回中原后,乔峰心底深处也时常挂念这件事,甚至萌生了辞去丐帮总帮主之位的念头,只是最终被徐行所劝阻。
饶是如此,乔峰仍是不免感到混乱。
他过往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一向是以汉人正统自居,并且极为憎恨契丹人,知道他们暴虐卑鄙、不守信义,也知道他们惯杀汉人,无恶不作。
丐帮之中,有很多弟兄都是被契丹人弄至家破人亡,他的结拜兄弟苏梦枕,正是其中之一。
可现在,乔峰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禽兽一般的契丹人,心中的苦恼纠结,自然非是常人所能比拟。
好在,徐行看出了乔峰的纠结,一路上,又用插科打诨的方式,为他消解了些愁绪,令他胸中更生勇气,能够直面自己的身世。
刚来到这座秘洞外,还未真个走进去,乔峰已感受到胸口的狼印正在颤动。
他根本不需要多说,光是凭这股震动也能知道,在这座秘洞中,的确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乔峰感受到身后投注来的信任目光,没有回头,只是深吸一口气,便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看着他那无比坚毅、坚定,甚至是坚决的背影,徐行不由得微微一笑,满意点头。
天绝敏锐地察觉到,如今徐行身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喜悦,完全不亚于方才战至酣处的激动兴奋,不由得大奇,问道:
“徐掌门,你和乔帮主之间,相识很久了?”
徐行不假思索地道:
“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个月吧。”
天绝有些诧异,徐行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道:
“朋友相交,贵以心知,当初我们刚一见面,连话都不曾说,他就打算独挑六分半堂,帮我和小段出头。
光这一件事,已经够了。
现在他能和亲生父亲相认,那是极好的事,我自然为他感到高兴。”
说到这里,徐行又想起原著的狗血情节,转过头来,面朝天绝,由衷感慨道:
“其实,这件事,还要感谢道兄。若非是你制住了乔帮主的父亲,以这位萧老先生的性情,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届时便难以收场了。”
徐行等人在上少林之前,便通过六扇门的情报网知道,乔三槐夫妇已被少林控制了起来。
其他人虽是提心吊胆,徐行却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若幕后之人真对乔峰有谋画算计,那乔三槐两人落到少林手中,至少可保性命无虞,不至于死在大开杀戒的萧远山之手。
只要玄苦以及乔三槐夫妇不死,乔峰无论如何,都难以如原著一般,陷入走投无路,身败名裂的境地。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丐帮众人,始终对他不离不弃,甘愿为他流血牺牲,赴汤蹈火。
如今知道萧远山乃是被天绝提前控制起来,徐行自然要谢他一谢。
说完,徐行朝天绝拱拱手,抱拳一礼。
自相见以来,天绝还是第一次,见这位格外年轻的武道巅峰,露出如此谦和有礼的模样。
联想到他刚刚酣战之时的凶恶狰狞之貌,天绝甚至感到有些错乱。
注意到天绝的诧异目光,徐行忽然意识到他想说些什么,不由得开怀大笑道:
“道兄,你该不会想问我,为何行此大礼吧?”
天绝点点头,直言不讳道:
“像你这样的人,在世间本不该有多少牵挂才对。”
其实,天绝做出这样的判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刚刚那场激战中,他已经察觉到徐行那傲视人世、睥睨天下,仿若尘外孤标一般凌绝本性。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生来就该与天地疏离隔绝,怎会情感如此丰富?
徐行当然知道天绝指的是什么。
其实,不要说是在这个只生活了数个月的北宋世界,哪怕是在重生一次的大明王朝世界,他也被叔父徐渭视为生而知之,卓然出尘的天人。
其实,徐行日后结识的陆竹、戚继光等人,以及徒弟齐大柱,对他隐隐约约,都有这样的感触。
等到了北宋世界后,徐行身上这股特质就越发明显,他在这个世界正如天绝所说,没有任何牵挂。
岂止是没有牵挂,他徐踏法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是没有过去也没有来历的人。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一件值得伤感的事。
但在徐行这种生来便喜欢刺激与挑战,永远渴望新奇风景的天生行者看来,却并非如此。
想到这里,徐行笑了笑,他抬起头,昂首面对那一轮缓缓跃出云海的日轮,负手而立,慨然道:
“在我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我有很多身份,也因为这些身份,做了很多该做的事。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那是很痛快,很有意义,也很值得骄傲的事。
等到离开那里后,我便如你所说,成了一个无牵无挂的行者,只有前路,没有归途,彻底无牵无挂……”
那分明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徐行却笑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念道: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倒也是算是我这一生写照。”
这两句诗若看词意,本有一股深沉悲切之意,可徐行信口吟来,却令天绝胸口平白生出一种壮怀激烈的慷慨意气。
隐约之间,他甚至看见了“长河落日圆”的苍茫、辽阔之景。
徐行的念完这两句诗,回忆起当初在大明世界的点点滴滴,也是一时心潮澎湃,略有动容。
不过,哪怕是回忆起那些或许不能再见的友人、亲人、战友,他也没有流露丝毫悲意。
“不过,那又如何?”
那张俊美如神的面容,反倒是在橙红日光的映照下,显出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志气。
“至少,现在的我,有了选择的权利,亦或者说,有了任性的权利。
我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将时间和精力,都尽情花费在练武这个爱好上。
我可以不顾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结交乔帮主、诸葛先生这样的大豪杰、大英雄。
也可以不管什么规矩国法,杀傅宗书、丁春秋、凌落石这种为祸世间的败类。
无论想做什么,我都有足够的意志和力量,去将之实现,这样的日子,我也活得很快活,很快乐。
人这一生,总是要学会向前看的。”
说到这里,徐行脸上现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作为一个武侠爱好者,能够进入到曾经读过的故事中,令该活的活,让该死的死,挽回那一个个遗憾,亲手制造出想要的圆满结局,实在是一种至高的享乐。
更何况,他徐某人这第二条命,本就是平白捡来。
徐行向来不是个贪心的人,他既然得了这份独一无二的奇迹,自然想将之分享出去,通过自己的努力,带给世上更多的人。
就像对待武功一样,徐行只要有了全新的领悟和理解,都不会敝帚自珍,因为他是真心觉得,既然是好东西,就应该拿出来分享。
只有这样,世界才会变得更有趣。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辜负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听到徐行这番坦坦荡荡、痛痛快快的话,天绝亦是颇感震动。
天绝虽然自认已经足够了解,也足够高估了这位逍遥派掌门,此时却仍是要承认,自己还是看低了他。
老和尚自嘲一笑,感慨道:
“老衲虽然这一生,虽是为了武学之道而奋斗、风险、努力,倾尽毕生心血,自认胜过世间无数庸庸碌碌的随波逐流之辈。
但是和你徐掌门一比,我倒算是白活了。”
徐行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
“你我毕竟出身不同、境遇不同,有什么可比性?更何况,专注于武学又并非坏事。
哪怕是为此而疯魔,只要不仗之欺凌弱小,残害性命,谁能指责你我?”
天绝笑了笑,品出徐行言下之意,开门见山地道:
“徐掌门,你是想问玄澄的事吧。”
徐行也没有遮掩的意思,点点头,轻描淡写道:
“左武王之事,我亦有所耳闻,天下皆传,他乃是‘十三凶徒’的幕后主使。
当年‘十三凶徒’曾联手作案,灭了我一好友的满门,并且致使他终身残疾。
光是这一件事,我就不会放过他。
更何况,他还密谋陷害乔兄,又在暗中扶植了凌落石这么一个为祸天下,残暴肆意的‘惊怖大将军’?
这些事,每一件每一桩,都非是我能容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
敢问道兄,依你之见,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你们两人又胜算几何?”
徐行虽然遥遥见过左武王一面,但彼时的他,还未接触北冥神功,没有今日这般境界,与此界的顶峰人物,仍处于“互相屏蔽”的状态中,并不能窥出此人底细。
上一篇:大明:一分钟一两银,殖民全球!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