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221节
何况,他们两人本就是志同道合、意气相投,更肝胆相照的战友。
这个世界的混乱凶险,徐行刚到那几天,就已领略得淋漓尽致,以他的性格,既然来到这样的世界,那无论如何都要改一改、变一变。
这种想法并非出于任何利益考量,只是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义所当为”、“当仁不让”之念。
毕竟,徐行在此界本就全无牵挂,更无任何顾虑,凭着心意做事便是。
至于这条路究竟有多难,以及最后究竟成还是不成,都是很次要的事。
——无论如何,只要有改变,往好的方向改变,也不枉他来此一遭。
更何况,经历了大明王朝世界后,徐行对这种事不说是得心应手,也算颇有经验,心中更有此界之人难以想象的信心。
毕竟,他是真的想过做过,也成功过。
而诸葛正我作为与蔡京等奸佞斗争了数十年的正道领袖,重整乾坤、扫除积病之心,甚至比徐行还要强烈得多。
因为徐行只是有一腔单纯的义愤之心,而诸葛正我则是有过无数次切肤之痛,更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
这也是为何,徐行会选择相助诸葛正我。
比起元限这个一味的反对者,最起码诸葛正我当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有为此付出一切代价、不惜粉身碎骨的决绝觉悟。
这样一个人,无论为情为义,徐行都绝没有不帮的理由。
所以,一解决了乔峰之事,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就是要兑现当初的诺言,与诸葛正我并肩作战,助这位神侯扫平天下、重整乾坤。
此时再见,两人对视一眼,想起昔日的保证与承诺,都不禁笑了一笑。
徐行那句“幸不辱使命”,也不只是说擒拿回了“元”,更是指他没有辜负诸葛的期待,成功修成“真形法体”,并且笼络了一批高手,前来相助。
就在此际,被徐行打碎诅咒,又塞回魂魄,始终昏迷不醒的“元”,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自己印象深刻到简直可称刻骨铭心的面容。
那是一张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面容,“元”的面容冷绝而傲绝,满是凌厉果决的杀伐之气,锋芒毕露,令人望而生畏。
任谁都知道,这是一把出鞘神锋,动辄饮血。
而这个人不一样,他面容清癯,气质清雅,只一看,就能感到一种淡淡风、溶溶月的闲淡之气,自在自足,不为外物所动。
只是一见这张脸,“元”心中就涌现出一种浓烈的反感、厌恶。
他本能地绷紧身子,想提起一口内元,却忽地感到一种无力和虚弱,只呕出一口血来,面色越发惨白。
不过,这反感、厌恶之情仅出现了一刹,就被“元”压了下去。
只因那并非是真正从他心中生出的情感,而是“元十三限”的残留,也算是他曾经活过证明。
即便这是一份无比可悲的证明。
“元”也缓缓开口,叹了一声:
“真是可悲。”
意识到这一点后,“元”看待诸葛正我的眼神又有不同。
他更注意到,这位老人的面容虽是清癯、清雅如故,却已不再年轻,也遍布皱纹。
这些皱纹里,每一条像是风刀霜剑留下的刻痕,更代表了诸葛正我生命中并非没有忧愁和悲痛,只是被他以一种乐观豁达的心态,硬生生地承载。
在“元限”看来,诸葛正我这一生是走得顺风顺水,好似时来天地皆同力,不废什么功夫,就能够暴得大名、身居高位,掌天下权柄。
而他自己却是处处碰壁,所遇非人,才会落得个功败垂成,壮志难酬,岁月蹉跎,这也是他仇恨诸葛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元”只是一看诸葛的面相就知道,这个“大仇人”绝非是元限想象中那般轻松自在,更很难称得上愉悦快乐。
——最多也不过是苦中作乐、自娱自乐。
“元”甚至觉得,从某种角度来说,若是元限能够抛去执念,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能够比诸葛活得快乐太多。
最起码,他不用再妒恨这位表面风光的神侯。
其实,这也是很容易就能发现的事,自在门中人自韦青青青以下,都极其擅长看相望气之术,元十三限更是其中佼佼者。
可他却偏偏为执念所困,只用一腔臆想去揣测诸葛,连这货真价实摆在面上的信息都给忽略。
不过,“元”也隐约明白,或许元十三限自己也隐约意识到这一切,更明白自己的执着本就是一场空。
但他就是这样的人,既然错了,就要一错到底,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极致。
所以,他才会叹一声可悲。
说完后,“元”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转头望向徐行,又感慨道:
“现在看来,你说的不错,元限的执念,实在是一件很无谓的事……”
听到这句话,诸葛正我也惊了一惊,他低下头,从这个自己曾无比熟悉的师弟身上,竟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徐行看了眼“元”点点头,又望向诸葛正我,将方才之事的始末原委,尽数道来:
“元限为了杀你,已将一切情绪都炼制成对付你的‘伤心小箭’,而他彻底化成了个无心无魂的空壳,只留杀你的执念。
我则是用他的手段,将这些情绪尽数返还给他,再把这股执念打散,以此为基础,又为他重构了人格,找回了初衷。
现在这个‘元限’,你可以称之为‘元’,也可以称之为少年元限。”
诸葛正我听到“空壳”二字时,已不禁深深一叹。
其实在刚刚那一望中,他就隐约感觉到元限的手段,只是得到证实后,还是不免为之伤心。
不过,听到徐行接下来的手段后,诸葛正我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古怪,他看了看徐行,屡次欲言又止。
——在诸葛正我看来,这种肆意操纵人格、修改认知的手段,已然近乎魔道。
其实,如鸠摩智等有志光大密宗的有识之士,亦是这般认为,所以才会废除“灌顶洗礼”之法。
忍了又忍后,诸葛还是不禁开口,神情慎重,语气严肃。
“踏法,这种手段,日后还是莫要再用了……”
诸葛正我的言语中,还有一股深藏的担忧。
在他看来,徐行一旦将这般手段用成了习惯,很容易就会跨越道德的底线,乃至最终堕入魔道。
这也是为何,自古天才尤其容易行偏踏错的缘由,只因对他们来说,那些在寻常人看来难以逾越的限制和规则,实在是太过脆弱,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越过那条线。
诸葛正我的师尊韦青青青,对他也有相同的担忧,才会传下“六合青龙乾坤大阵”。
好在诸葛始终将师尊的教诲铭记于心,也始终用一种审慎的态度对待自己,才不至于沦落那般境地。
徐行当然明白诸葛正我的担忧,,不过他自己运用这种手段时,也相当克制,是以并未觉得有何不自然之处,只是点点头,示意明白。
见徐行这般应对,诸葛正我也没再说什么。
他一向是个不怀疑身边人的人,并且,他也相信以徐行的性情,不至于借此手段,真正干出伤天害理的事。
如此作为,只是想给徐行一个提醒罢了。
诸葛正我也知道,如徐行这般人,若没有特殊理由,是宁愿拼杀一场,面对面地击溃强敌,也绝不愿用这种手段取胜。
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极其注重自我,极不愿受束缚,也深知何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
规劝完徐行后,诸葛正我又看向“元”,面皮抽了抽,不知该如何开口。
“元”在沉吟一会儿后,反倒是笑了笑:
“元者,始也,这个名字好,元限无限,从此以后,我就叫元了。”
徐行坦然道:
“我虽是将之击败,但这终究是你和他的事,按照约定,如何处置,还是看先生你自己。”
以徐行一惯的作风,若是让他来决定,必然会留“元”一命。
因为在徐行眼中,“元”乃是独立于元限的全新个体,不至于因元限而获罪,而且他所展现出来的性情和武学天资,也颇合徐行的胃口。
至于“元”知道了他的来历和身世这件事,徐行根本考都没考虑过。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诸葛正我,就不会食言。
诸葛正我愣了愣,正思考见,“元”又转过头,看向诸葛,叹道:
“战胜你,是元限一辈子的执念和愿望,我虽是不屑于此人的经历,但终究是由其人而生。
今日你若不杀我,终有一日,我会再来找你挑战。”
听到这番话,诸葛反倒是笑了笑。
这一刻,他终于确认,“元”的确是因元限而生的人格,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徐行称其为“少年元限”。
诸葛点点头,有些欣慰地道:
“你来,我等着。”
其实,在元限追来之时,诸葛就已有决心,要不再忍让、退避,对这位关心爱护的师弟下杀手。
因为诸葛知道,在神侯府和蔡京已完全撕破脸皮,进行全面战争的危机局势下,若不趁机杀了元限,以他之能,定然会让神侯府众人损伤惨重。
对诸葛来说,这是绝无法容忍的事。
只不过,面对这样一个少年意气、神采飞扬的“元”,诸葛正我心中的杀气却渐渐淡去,转为一种对往事的感慨和怀念。
他清楚地知道,元限已经死了,死在了对自己的仇恨中,他们两人的恩怨纠葛,也可算由此划下句号。
“元”点点头,忽然开始念起一段经文。
“大指空,头指风,中指火,无名水,小指地。禅慧轮智识,情定盖力行,忍念光愿想,戒进高方受……”
这经文之中都是一些古怪比喻,深奥词汇,常人听了,不知所云,习武之人听了不明所以,大德高僧听了也要不以为意。
可诸葛正我却听得颇为出神,只觉此经实是字字珠玑,与自在门武功又增益互补之能,对周身念头的把握也更上一层楼。
他不由得问道:
“这是山字经?”
“元”摇了摇头:
“这是元限逆练山字经而成的新经,又结合我与这位徐掌门的部分体悟。”
诸葛一怔:
“你既要挑战我,为何又传此经?”
“元”负手而立,轩眉一扬,淡然道:
“我说过,我是要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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