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285节
厉若海也看向徐行远去的方向,只是哼了一声,轻描淡写道:
“一个朋友。”
“朋友?”
谷凝清咀嚼着这两个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星眸半眯,笑吟吟地拍了拍胸脯,做出个心有余悸的模样。
“既然如此,凝清可真要好好认识一下若海这位过分神奇的朋友。”
说到朋友两个字时,谷凝清咬字略微加重,令厉若海莫名地感到有些烦躁。
少女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谷凝清那张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绝美面容后,心中那种烦躁就更为明显。
厉若海忽然道:
“凝清,你把脸转过去,一会儿就好。”
谷凝清虽是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照做,过了会儿后,她听到厉若海冷幽幽地道:
“凝清,你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
谷凝清虽然听出来厉若海情绪不对,但得到心上人的赞美,还是不禁眯眼而笑,浑身的倦意、柔弱、情愫都混合成一股出奇的艳色,甜蜜道:
“若海,这种话,凝清无论听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
厉若海嗯了一声,没有再回话,而是望向江边战场,淡淡道:
“凝清,咱们也过去看看。”
厉若海对徐行的状况可谓是了如指掌,知道他此时的伤势还未彻底复原,与钟仲游这个天下闻名的老宗师交手,纵然在一时之间能够占尽上风,也不代表就已能稳稳拿下。
念及此处,厉若海真气一运,不再有任何遮掩,燎原场域张开,小舟一震,仿若离弦之箭,在江面上划出一条明亮火光,直往山壁处冲去。
谷凝清置身于厉若海的场域内,不觉睁大了眼,惊呼道:
“若海,你已成就空境了?!”
谷凝清回到双修府后,潜心修行,在府主的指点下,才堪堪踏破“定境”的门槛,跻身“化境”,这也是她敢于一人闯荡江湖的底气。
因为,除去总数仅有数十人的“空境”宗师,“化境”已算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走到何处都会被奉为上宾。
毕竟,“化境”武者想要踏出“空境”这一步,难度甚至比从“养境”到“化境”还要大。
君不见,就连庞斑统御的魔师宫,也只有里赤媚一个正儿八经的“空境”宗师可供差遣。
薛禅亦是在得了“大金刚神力”的传承后,才得以跻身“空境”。
由此,完全可以说明空境宗师的珍贵,可厉若海如今不过十来岁,竟然就已跨过这个门槛,跻身天下最强者之林了?!
谷凝清虽然一向知道,自己这位心上人在武道上的禀赋堪称超凡脱俗,仍是不免为之震惊,心中也更为厉若海欢喜,欣然道:
“若海,看来,你离你的目标,也是越来越近了。”
厉若海却丝毫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值得欣喜。
毕竟,在这些天与徐行同行的路途中,她已经深刻认识到,区区空境第一重天的修为,与其说是成就,倒不如说是累赘。
并且,就算是除去徐行这个真实年龄不知道具体多少的装嫩老鬼外,厉若海这几天也结识了浪翻云这个货真价实的天才剑手,更不会以此自傲。
真要说,其实薛禅也是一位年纪轻轻的空境宗师,亦算是这种层次的天才人物。
所以,少女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
“正是拜那位朋友所赐,我才能有如此进境。并且,如我一般年岁的空境宗师,天下亦不算罕有,只是据我所知,就还有两人。”
谷凝清知道厉若海的性格,自然不会觉得她在说笑,只是轻点螓首,若有所思。
其实,这位一颗心都挂在厉若海身上的女孩、少女、女人,根本就不关心这种年纪的空境宗师到底有几人。
她只是在想,厉若海口中那个“朋友”的事。
谷凝清知道,厉若海有一个已经亡故的幼弟。
这个弟弟,正是这位一向刚强的“邪灵”心中,仅存的柔软和弱点,也是谷凝清有信心可以感化她的关键。
可徐行的出现,却让谷凝清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该不会……真就有这么巧吧?
念及此处,谷凝清的目光都变得锐利了起来,慢条斯理、悠哉悠哉地道:
“凝清还从未听闻,天下有何种人物,能得若海如此评价。等会见了面,凝清可要好生答谢一番这位‘救命恩人’。”
如果说刚才刻意加重语气,还有逗弄厉若海的意味在,那现在的她,就当真是对厉若海口中这个“朋友”起了十二成的兴趣。
厉若海也听出来谷凝清言语中的含义,她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可脚下小舟却轰然一爆。
整艘小舟仿佛跃出水面的飞鱼,好似与江天水色融为一体,江风自谷凝清耳畔呼啸而过,两岸景物如浮光掠影一般向后倒退。
可少女的目光,却只盯着那条独立舟头的高挑身影,不动不摇,深情且坚定。
小舟在空中划出一条极其优美的曲线后,径直落向山壁。
厉若海又一点舟底,整个人腾空而起,一手斜握长枪,一手抄起谷凝清的腿弯,将少女的娇躯打横抱起,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她看着脚下那条不断向前延伸的沟壑,目光沉凝。
谷凝清则是在她那不算宽阔,却极为温暖,且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中,如小兽般眯起眼,蹭了好几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双腿,站到地上。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极其凄厉,且充满无穷恐惧的惊呼惨嚎。
“庞斑——!!!”
厉若海早在锦官城,就已做好了迎击这位“魔师”的准备,此时更是条件反射般的凝起目光,紧绷身子,当即便想向前冲去。
可就在此时,她却注意到一旁的谷凝清面色更加惨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目中掠过一抹怜惜,不禁犹豫起来。
——
钟仲游在撞上山壁后,仍没有停止,身躯被巨力推动,不断往山体内部前进。
劲气如潮水汹涌,一浪叠一浪地撞碎在他的长衫上,将沿途山石碎为齑粉,硬生生在坚固山壁中,凿出来一条长有二十丈的隧道。
饶是如此,钟仲游仍是保得周身不失,更情不自禁地放声惊呼道:
“大金刚神力?!锦官城外那人,果然是你!”
意识到这一点后,钟仲游不敢有丝毫停留,就连水底的谷凝清都顾不上,施展身法,就要往远处逃窜而去。
徐行如影随形,衔尾追杀而至。
他一臂探出,神魂与肉身再次紧密结合,雷霆真气流转全身,与“大金刚神力”相融,掌心电光激荡、雷音滚滚,山壁中更是传来轰鸣震动,好似梵钟铜鼓,嗡嗡作响。
正是天鼓雷音印。
钟仲游连头也不回,一身精纯至极的天魔气场全开,发出轻微嗤嗤声,将周身五丈的岩壁尽数腐蚀,
与其说是腐蚀,倒更像是吞没,山体中立时出现一个不断向上延伸的圆柱形空洞。
厚重土层、坚实山岩,以及其中积攒的土相地煞之气,对他来说,竟然是薄如无物,一冲即溃。
天鼓一响,雷音一炸,钟仲游的身子虽是剧烈颤抖,呕出来一口鲜血。
可老人的去势却依旧不停,只消片刻功夫,便冲出了山壁,朝远方奔逃而去。
虽然意识到身后那人武功超乎想象,钟仲游心中却是忍不住地狂喜——因为他赌赢了!
从认出徐行的第一时间起,钟仲游就已决定了使用这样的战斗策略。
因为他虽然从徐行身上,也感受到一种卓然出尘的清冷气韵,却并没有发现独属于半步破碎级数高手那种,一动则席卷天地的霸道。
只要不是那种级数的高手,无论多强,就算是“魔师”庞斑,面对红日法王加思汉飞,纵然能胜,也绝无可能不受伤。
所以,钟仲游极其大胆地选择了硬抗徐行一击,也要奋力奔逃,事实证明,他的确赌对了。
徐行如今身上,不仅有红日法王留下来的火劲,也有思汉飞打出来的创伤,还有施展“龙象镇狱”造成的内伤。
三者结合之下,徐行纵然是全力出手,但这一记“天鼓雷音印”的威力,也不免大打折扣。
虽仍然算是沉重,但对钟仲游这种人物来说,也绝不至于承受不了,至多是受些伤势,更不会影响他奔逃的速度。
就连徐行都没有料到,钟仲游的战斗意志竟然如此薄弱。
他更没想到,此人的魔门场域,竟然能够如此灵变。
徐行曾经对战过的几名空境宗师,虽然功法不同、修为深浅也不同,可却有一个共性,那便是场域皆极其坚固。
这也符合徐行对空境宗师这个群体的认知,在他看来,此界的宗师们,本就是极其擅长阵地战,也擅长筑成阵地的“工兵”。
既然是以阵地战为长,在长距离的奔逃,以及中距离的腾挪闪转方面,便不可避免地有了天然的劣势。
唯一一个稍显另类的,便是里赤媚,可如今,钟仲游展现出来的手段,还要更在尚且年轻的里赤媚之上。
他的天魔场域,与其说是一座阵地,倒不如说是一架做了特殊轻量化处理的战车,在灵活性方面,可谓是一骑绝尘。
——现在看来,这位“邪佛”能够从庞斑手上逃出生天,果然不是全凭身后的势力,也有几分硬功夫。
这样迥异于当世武道的魔门大法,也实在是令徐行颇感兴趣。
他也知道,以自己如今的伤势,难以用肉身追上钟仲游,便干脆神魂出窍。
此时此刻,徐行没有动用“寒藏雷云”之气,而是驱使着自己保存那份阴魔念头,化作一团五彩斑斓的浑浊魔气,扑向钟仲游。
钟仲游正向前奔逃,却觉身后忽地卷起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凄厉呼啸,更有一股汹涌澎湃、浩浩荡荡的熟悉力量,正朝自己的后心扑来。
老人头皮一紧、须发炸开,整个人的肌肤都变得赤红如血,这是极度紧张、恐惧的表现。
他骤然回想起那个惨白的冰冷夜晚,更想起那个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记起来的邪异面容,老脸抽动,惨嚎道:
“是你,庞斑!枉你贵为‘魔师’,竟然如此不要脸,要暗算老夫!”
徐行没有作答,只是神魂冲得更快。
他早已看出,钟仲游体内,同样如红日法王一般,积攒着一抹隐藏极深的魔念。
并且,这份魔念早已种下,已在此人身上根深蒂固,令其沦为旁人傀儡而不自知。
再联想起钟仲游以往的战绩,这份默念究竟为谁所有,根本是不问可知。
听到钟仲游的惨叫声,徐行那纯粹由精神凝成的魂体中,也亮起一抹极其明亮的兴奋光芒。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便一直听说“魔师”的赫赫凶名,心中战意亦在不断积攒。
如今有机会,以钟仲游为载体,与这位天人之道的魔师暂且交手,徐行自然不会拒绝。
他虽是得了这份阴魔念头,却也只会“屏风四扇门大法”这一门主杀伐凶煞的魔功,近来又得了红日法王的大黑天相,令这一部分特质越发凸显。
是以,一扑之下,四周茂盛草木当即被肃杀之气浸透,立时枯黄凋零,化作凄白粉尘,溃散在地。
被这股魔念一引,钟仲游的七窍中,都溢散出丝丝缕缕的精粹魔气,肌肤立时变得干瘪,气血也极速枯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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