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59节
“元敬兄,你是太高看我,还是太不把朱老龙放在眼里了,这种事,我又怎么能说得准?”
说完,徐行还拍了拍戚继光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赞许道:
“不过,元敬兄既有如此自信,想来朱老龙当真不值一虑,要不,咱们先来聊聊那事儿的细节吧。”
戚元敬虽然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戏谑之态来缓和气氛,还是肃然正色道:
“踏法,无论如何,朱老龙都是个怎么重视也不为过的敌人,你还是要认真些。”
徐行知道戚继光已经认真,也把刚刚那事略去不提,微微一笑,道:
“元敬兄,我自然省得,这些人,就劳烦你调教了。我也该为这头老龙王,安心做些准备,揣摩一番俞虚江留下来的拳术。
若届时真能以此拳,降服朱老龙,俞虚江在天之灵,也该安息。”
戚继光先是点头,又摇头,回忆起那个坚毅如铁的男人,叹道:
“俞大兄要是听到这话,只怕又要不高兴了,他这个人,一向是信奉人死万事休,死也要死得清清爽爽。
不过,你说得对,无论如何,都该杀了朱老龙,再做打算。”
提起这个名字,戚继光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眸光淬成一抹锐芒,带着森寒且凝重的杀气。
徐行一看就知道,生死之间走过一遭后,这位戚总兵的拳势、拳术也是大有进境。
将这批人手都交给戚继光后,徐行又去找了齐大柱,交代了几句话,并从他手里,取回了三丰血经,拿给了李时珍。
这位太医院出身的神医,因为曾经侍奉过嘉靖帝,不仅医术超绝,对丹道的理解也极为精深。
所以,徐行便让他来帮助自己,破解血经中的奥秘,一见这血经,李时珍也颇为兴奋,他甚至都没问东西从哪儿来的,便开始废寝忘食地研究起来。
陆竹也在南少林扎下根来,可他并不练拳,而是要么跟李时珍学习医术,要么就去各处观看菩萨罗汉的塑像,要么就来徐行这里,看达摩遗体。
细雨也随时跟在他身后。
徐行知道,这位好友正在寻求一条凝聚至诚拳势,成就宗师的道路,便没有去打扰他。
时间一晃,便到了两个月后的今天。
面朝明月,徐行与戚继光并肩而立,他看了会儿月色,忽然道:
“戚总兵,练兵刚两月,够用吗?”
戚继光听出徐行的意思,微微一笑,自信道:
“踏法,比拳术,我不如你,论兵事,你还有得学呢,两个月,足够了。”
戚继光谈到练兵,就像是徐行提起拳术,滔滔不绝,兴致勃勃。
看到他这番模样,徐行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在前世历史里,戚继光训练戚家军,也只用了两个月时间。
这么看来,原来,现在这批人,才是此世“戚家军”应有的形态?
这么一想,徐行便有些期待,这传说中连战连捷,未逢一败的铁军,究竟是何风采了。
就在徐行思考之时,还有另一批人,正趁着月色,从海上乘风破浪而来。
他们的目标,正是南少林!
第41章 八百万佛土,风吹雨打五百年,有情之道证宗师!
就在戚继光和徐行并肩赏月时,陆竹也在那条上山道路上,遥遥望见了那轮中宵明月。
不同于徐行两人的感慨,正踏在宗师门槛上,且旁观了诸多菩萨塑像的陆竹,忽然感到那月光极为清冷,甚至是森寒。
像是一块块薄冰,渗进他的皮肉中,令他的骨骼都隐隐作痛。
陆竹直面那轮孤月,心中泛起一种深沉至极的寂寞。
世尊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这种永远俯瞰世间,垂怜众生的境地,难道不是一种最极致的寂寞吗?
诸弟子,谁又能解其中意?
陆竹面色古井无波,当即结跏跌坐,手捏禅定印,气血收敛,进入深层次的定境中。
他感到自己的魂灵,一直在缓缓上升,直到某一瞬,陆竹才忽然惊醒过来,就连白云和天空都已不复存在,周遭尽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黑暗中,隐隐传来火光,陆竹抬眼望去,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火球,在这没有任何凭借的世界,仿佛一切都是自在自足,自得其所。
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每颗火球都是无比巨大,陆竹在这个环境中,显得无限渺小。
在这种强烈到不能再强烈的对比下,他一下子感受到一种无由来的巨大恐慌和震动。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八百万佛土?
陆竹只觉得心头空空荡荡,仿佛之前自己追求的一切、努力的一切,都是如此不值一提,好像忽然悟出了很多东西,又一下失去很多东西。
沉湎于巨大的失落中,陆竹只觉念头如野马飞奔,驰骋胸中,纷乱不堪,渐渐失去知觉,只是僵在原地。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若是徐兄在这里,会怎么认为呢?
天高海阔,佛土无量,凡人置身其中,连沧海一粟都不配称。
可如果是他的话,多半会抖擞精神,勇猛精进,以求踏遍诸世吧。
那个人,天生就是一个“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行者。
陆竹虽然不是这种人,可一想起徐行,他仿佛也被那种永不止歇的斗志所感染,不再失落和茫然,身体也变得逐渐有了知觉。
就在这时,陆竹又听到一个声音。
“喂!”
他的身子被人推了一下,思绪终于从九霄云外坠落回人间,缓缓抬起眼睑。
陆竹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纤细的黑色身影,站在自己面前,躬身过来,面容虽仍是淡漠,目中的关切之情却难以掩饰。
陆竹知道,细雨是看自己坐禅已久,放心不下,特来守护,光看浮在那一袭黑衣上的灰尘,就知道她已在这里站立许久。
陆竹怔了怔,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强烈到难以抑制的爱怜,以至于难以自制。
明明是个很暖心的小姑娘,偏偏要把自己当做是冷的,却又何苦?
晨光微熹,透过林叶隙缝,洒落一角淡光。
霞光折出亮斑,淌流于极为立体的五官轮廓间,棱角分明的面容显得极为明艳,又满是凛然锐气。
她的发梢都显出蓬蓬乱象,红唇微张,露出一排洁白可爱的牙齿,从骨髓中透出一种清新的气味。
仔细端详这张脸,陆竹忽然想到一段话。
“我愿化身石桥……”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陆竹猛然回头,却见徐行笑吟吟地站在碑林中,目光奇异,抚掌道:
“好小子,这么深情的眼神,俺老徐还是第一次见。”
徐行旁边又传来一句笑语:
“踏法,那你可真就是见识少了。”
陆竹这才注意到,在徐行身旁,那株树根虬结的古树背后,竟然还蹲了个人。
此人的面容方正且宽阔,眉飞入鬓,从身姿到神情,都给人一种无可动摇的坚毅之感。
这张脸,陆竹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正是他护送了一路的台州总兵,号称“戚虎”的戚继光。
要是别人说这话,徐行指不定就直接认栽了,不过戚继光惧内的传闻,他可是从前世听到现在,当即嬉笑道:
“戚总兵跟夫人的感情,徐某可是耳闻已久了,您说这话,我这个后辈小子,自然只能洗耳恭听、静待教诲了。”
戚继光虽然知道,徐行是个绝不吃亏的性子,也没想到他的词锋竟然如此犀利,撞了一鼻子灰。
他讪笑一声,一种几乎告饶的姿态道:
“哈哈,哈哈,踏法,过分了哈。”
徐行自也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只是哈哈笑了几声,便将这事儿略了过去。
其实,半夜时,徐行就感受到山脚传来那股,属于宗师拳势的气息,便跟着戚继光一路下山。
他们本想为陆竹护法,不过见细雨已先一步抵达,便没有直接现身,而是在隐于暗处,观察这对男女。
这两人倒是有默契,却苦了陆竹。
这位佛子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连戚继光这种向来以性情方正,严肃古板闻名的将军,竟然也会跟着徐行,做出这么不着调的事儿。
只是一联想到自己的经历,陆竹又觉得情有可原了。
也不怪戚将军,主要是徐兄这个人吧,实在是有些太能忽悠了,谁跟他一起,多半都要染上点毛病。
陆竹面色僵了僵,闷声道:
“两位,你们这……”
戚继光终究是有身份的人,被陆竹这幽怨的目光一扫,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别开脸去。
徐行就没这些讲究了,眉毛一挑,坦然道:
“这么有趣的事,我会错过?元敬兄,你说是不是?”
“啊……”
直面陆竹的目光,又看了看细雨,戚元敬数次欲言又止,最终憋出来一句:
“挺好,般配。”
听到这句话,陆竹还没多大反应,细雨已彻底绷不住了,眼睛一睁,双腿一迈,已从石碑腾身而起,朝山道上纵跃而去。
陆竹下意识地抬起手,却又立马按下,见他这副模样,徐行双手负后,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叹道:
“让人家小姑娘冷静下嘛,还是个练静功的,这么沉不住气?”
陆竹转过头,什么都不说,就定定地望着徐行,徐行也更是完全没有外行指挥内行的自觉,理直气壮地跟陆竹对视,不见分毫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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