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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术 第135节

  袁树感叹道:“当初,晋惠公要杀权臣里克,里克是迎奉晋惠公回国登位的功臣,惠公却要杀他,他不服,惠公便告诉他,说他既然能够迎奉自己,以后也能加害自己,自己为此感到昼夜不安,只能选择杀掉里克。

  里克对此无言以对,十分感叹,临刑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惠公只是想要让里克去死,既然决定了,又怎么会因为没有真正的罪名而停止呢?罪名没有,捏造一个便是了,更何况大王交好宫廷宦官,这难道不足以当作罪证吗?

  自古以来,外臣们都不应该结交宫廷内侍,这是犯大忌讳的事情,只要做了,不管目的是什么,都会引起天子猜忌,更何况大王的身份、过去所做的事情,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得出一个对大王不利的结果,难道很难吗?

  建宁元年,天子年仅十二,却能够亲自持剑与宦官合击,逼窦武自杀,软禁窦太后,夺取天子印玺、符节,强夺皇权,天子如此在意皇位,连拥护自己的人都能杀,又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更何况天子身边还是那样的一群奸佞!”

第152章 天命变革之时已至

  袁树这么一说,刘悝的面色越来越差,身子也忍不住的有些发抖,整个人也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他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很是焦虑的样子。

  少顷,他走到袁树身边,问道:“所以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告诉本王,徒增本王的忧虑吗?你袁氏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本王吗?”

  看着刘悝满是希冀的眼神,袁树知道,这条大鱼已经上钩了。

  刘悝就算不想做皇帝,但是他一定想活着,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他点了点头。

  “自然是有的,若是没有大事,袁太仆怎么会让树千里迢迢赶赴渤海国与您会面呢?树此来,就是为了让大王相信袁氏,袁氏是真的为了大王而考虑,袁氏是真的担心大王会被奸佞所害。

  而且,袁氏也是真心实意的认为,大王比今上更有资格做这大汉国的天子!大王远远比今上更适合做这个大汉国的天子!如果大王愿意,袁氏愿为大王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袁树一语即罢,立刻拜服于地,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刘悝的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便是一阵紧迫、喜悦双重交织的复杂情感袭上心头。

  他赶快蹲下身子扶起了袁树,看了看远处的两名护卫,一挥手让两人再离远点。

  两名护卫正因为所看到的事情感到惊讶,正在疑惑袁树怎么就下拜了,眼见刘悝让他们继续远离,他们也只能继续远离。

  随后,刘悝才小声询问道:“袁氏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过是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罢了,至于做天子什么的,完全不曾想过啊……”

  看着他几乎就把“言不由衷”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模样,袁树心中暗笑。

  “一者,今上是窦太后、前大将军窦武所拥立,拥立之前,朝中便有议论,认为与先帝血脉更近的您和平原王更有资格做大汉天子,一母同胞的兄终弟及也很正常,而今上不过先帝同宗,严格说起来,这甚至是小宗入大宗。

  但是窦太后和窦武还是力排众议,坚持选择了今上,而没有选择您或者平原王,于是朝野上下都有议论,说窦氏不愿迎来成年天子,担心成年天子影响了窦氏权柄,认为这是窦氏的私心,对这个决定多有非议。

  二者,今上登位之后,不满一年,就在当年出现政变,宦官与今上一起发动,大将军窦武为此自杀,窦太后也被软禁宫廷,被夺走了玉玺和皇帝符节,严格来说,这就是篡权的行为!

  窦太后和窦武就算有一些私心,却也是拥立今上的功臣,今上不明是非黑白,错信宦官,逼杀窦武,软禁太后,所作所为,岂不是恩将仇报?如此作为,哪里还有天子气象?如此作为,岂不让天子之位蒙羞?”

  袁树一番话语落在刘悝的耳朵里,宛若仙乐。

  刘悝十分受用,原本还板着脸,到后面,嘴角疯狂上扬,根本压不住。

  “你这话……虽然有些逾越,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这样不好。”

  “就算有所逾越规矩,但是树还是要说!”

  袁树一脸的大义凛然,说道:“身为天子,怎么能做恩将仇报的事情呢?一个恩将仇报的天子,如何服众?更何况为了掩盖事实,今上和宦官居然还一起发起党锢之祸,捕杀仁人志士,囚禁仗义执言之人!

  破家灭族,多造杀孽,天下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宦官则巧取豪夺、鱼肉乡里,清廉的官员因为上奏表示不满而被罢免,贪官污吏因为迎合宦官而加官进爵,是非黑白不分,天道公理无存,实在令人痛心!”

  “你……你说的……有点过火了……”

  刘悝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扬起的嘴角了。

  于是他干脆放弃了,一脸笑容,拍了拍袁树的肩膀,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尽管如此,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本王也觉得今上做的实在是欠考虑,怎么能放任宦官到处滥杀无辜呢?这样一来,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大汉皇室?又该如何看待高祖子孙?这不是在给高祖子孙蒙羞吗?实在是不合适!”

  “正是因为如此!树才更加愤恨,愤恨大汉天子为什么不是别人来做!为什么大汉天子能眼睁睁看着国家忠臣罹难、奸佞擅权呢?这样的天子,怎么能治理好国家?”

  袁树一脸愤恨,怒道:“若然如此,也就罢了,可他们,居然还谋划着要陷害大王有夺取皇位之心,希望以此害死大王,以翦除对今上皇位有威胁的所有人,这等作为,实在令人齿寒!实在令忠臣志士心灰意冷!”

  刘悝眨了眨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一个安全的处境,虽然袁树说的都是符合自己心意的话,但是自己好像还是有生命危险?

  一念至此,刘悝又有些忧虑,有些惊慌。

  “袁卿啊,你父亲让你来这里找本王,除了说这些,还有没有其他准备要做的事情呢?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刘悝这都不能算是暗示了,应该叫明示,明示袁树帮他把之后他十分想说但是又不能说的话给说出来。

  袁树当然清楚,于是他第二次下拜。

  “当然有,袁氏正是因为有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才会让树这个袁氏嫡子前来拜见大王!大王,正如树之前所说的,您的身份,远远比今更有资格成为大汉天子,今上不过是旁支,而您,则是宗脉。

  您继承皇位,是兄终弟及,而今上,则是小宗入大宗,大汉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的小宗入大宗,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的天子幼年而亡,天子威严摇摇欲坠,正是需要如大王这般有德行的人来重塑天子威严!”

  刘悝心中的暗喜直接变成了狂喜,但是他还有一丝丝理智没有被这份狂喜给吞没。

  “袁卿过誉了,本王……本王也没有什么德行,而且,而且也没有称帝的大义名分啊,袁卿这样说,岂不是……岂不是要把本王放在火上烤吗?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本王呢?”

  刘悝强忍心中狂喜,背过身去背对着袁树,不让袁树看到自己已经憋得有点扭曲的面庞。

  袁树则在刘悝的背后冲他狠狠地做了一个鬼脸。

  rua~

  臭不要脸!

  还要小爷给你三请三辞啊!

  既要又要,你是哪家的头牌姑娘?

  把皇帝的位置都送到你面前来了,还那么扭扭捏捏!

  一阵腹诽之后,袁树言不由衷的开始了第三请。

  “大王!今上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即位不逾年,先杀窦武,再囚太后,不仁不义,天下震恐!又纵容宦官发动党锢,残杀忠臣,迫害贤良!入狱者折磨致死,外逃者千里追杀!

  如有收留党人者,无论是否有罪,动辄破家灭族,诛灭满门,郡县为此残破,人心为之惶惶,天下人不惧死,奈何彼等以死惧之,天下人敢怒不敢言,祸事只在眼前!

  昔日厉王严禁国人议论时政,诛杀异议者,迫使国人敢怒不敢言,遂致道路以目,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尔后国人暴动,厉王溃逃,国乃不国,君乃不君,周室中衰,一蹶不振!

  如果放任今上继续胡作非为,放任宦官继续残害忠良,天下人的愤怒积蓄到了顶点,一旦爆发,则大汉江山危矣!高祖四百年基业危矣!难道眼见如此,大王却仍旧不愿意挺身而出吗?

  树知晓大王温良恭俭,不欲冒犯天子,然天命变革之时已至,天子失德,人心不附,愿大王收敛仁德谦让之心,以大汉江山、高祖传承为重,承继天命,再续汉统,如此,则百姓幸甚,大汉幸甚,高祖幸甚!”

第153章 刘悝的托付

  话说完,袁树第三次下拜,言辞恳切,情感真挚,几至流泪、哽咽不止。

  看上去,他仿佛真的是一位没有私心、只为了大汉而考虑的忠臣义士。

  刘悝心中感叹、狂喜不已,再也无法忍耐情绪,转过身来,伸手扶起袁树,发红的眼睛盯着袁树,双手狠狠的按在他的肩膀上。

  “大汉有如此忠良之家,幸甚!袁卿,他日大事若诚,朕必不相负!”

  或许是真情实感已经决堤,或者是理智的阀门已经崩溃,刘悝脱口而出一个“朕”字,听上去十分熟练,并无半点生涩,想来已经在私下里不知多少次的演练过了。

  他就那么想要做这个“朕”吗?

  袁树心中叹息,倒也并没有觉得这就不可理喻。

  换作旁人,恐怕也确实不好猜测,但是这个刘悝,他绝对是做皇帝梦做了好久好久了。

  这样看起来,当初他醉酒之后脱口而出刘志没有儿子的事情,估计也是真情流露,他真的是认为刘志会把皇位留给他。

  可惜的是,他太急躁了,如果他没有这样表示过,也没有被刘志知道,或许刘志真的会留下一道旨意也说不定。

  袁树也没有提出这个问题,转头就和刘悝商量起了保护他安全的事情。

  “窦太后还在时,就相当于今上的护身符,今上帝位稳固,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眼下今上尚未成年,太后已经崩逝,如此一来,已经成年、有子嗣又身为先帝亲弟的您就必然成为了今上和宦官的眼中钉、肉中刺。

  根据之前袁氏在宫中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宦官很明显对您怀有戒备,一直都在关注渤海国的事情,更兼您曾经与王甫有过不愉快,所以袁氏担心宦官会主动出手,以免夜长梦多,因此,袁太仆特意命我带人来保护您。”

  刘悝立刻紧张了起来。

  “王甫……要谋害朕……不不不,王甫要谋害本王?他怎么会如此大胆?居然敢谋害宗王?”

  “他素来大胆,所以很有可能。”

  袁树点头道:“眼下太后新丧,他们未必会立刻动手,但是您必须要未雨绸缪,您虽然作为宗王,但是只享受租税,并无地方实权,兵权也几乎没有,一旦宦官遣人发难,您将毫无还手之力,一个郡守就能把您控制住。

  所以,此番树带来了一些勇士,他们会留下来保护您的安全,一旦事情有变,便立刻保护您离开渤海国,直接去往雒阳,由袁氏保护您,然后,袁氏会帮助您讨伐奸佞、废黜昏君、再续汉统,请您务必注意保全自身。”

  刘悝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忍住不安的情绪,面上也多了几分认真之色。

  “如此,朕……本……本王的安全就托付给袁卿了。”

  袁树点了点头,又和刘悝交代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比如得到袁氏的通报之前,就算是身边人也不能告知此事,妻子,儿子,都不能告知,大家照常过日子,以免引起怀疑。

  虽然不能说刘悝的住处里一定有宦官安排的眼线,亦或是他的某些友人和宦官关系匪浅,以至于一言一行都有人通报,但是事情未成之前,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事关汉统、天子之位,还请大王谨慎行事,万不可泄漏风声,否则大王危矣,大汉危矣!”

  刘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轻重。

  事成之前,他连葡萄酒都不喝了!绝对会保持清醒!

  等事成之后,再狂饮!

  袁树也不敢保证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这个事情,所以还是嘱咐了一下廉达。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袁树就把相关的事情透露给了廉达和一百名保卫部精英,让他们知道此番行动的必要性。

  当然,袁树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确,而是修饰了一下,告诉了这群一心会的资深会员们,他决定做一件大事,要全灭宦官、为国除害。

  但是全灭宦官势必会冲撞天子,事情会有太多的变数,为了确保大家事后可以不受追究,所以决定扶持一个更有资格做天子的人来取代当今小天子刘宏。

  “渤海王乃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比起今上,更有资格成为大汉天子,然窦氏外戚为了权势,刻意选择年幼的今上,却又被宦官所谋害,天下权柄遂为宦官窃取,宦官倒行逆施,今上刻意纵容,天下乌烟瘴气,此诚危急存亡之秋!

  若要消灭宦官、荡平奸佞,就要废黜无道君主、拥立正统天子,以渤海王为新君续汉统、安天下,如此,才能使得天下安定、拨乱反正,天下人将再也不用受到宦官的迫害,再也不会有人被宦官夺取性命、家业。”

  一番大义凛然的动员之后,袁树又说了一番“更加贴近实际”的“肺腑之言”。

  “你们都是追随我很久的资深老会员,知道我行事只看良知,宦官的所作所为,可谓丧尽天良,消灭乱政擅权的宦官,几乎是天下人共同的心愿,也是我所认为正确的事情。

  正如我当时决定保护党人的时候所下定的决心一样,知道了这是良知,知道了这是正确的事情,那么,我就会勇往直前,不会退缩,直到达到目的为止。

  此番行动,危险性很大,稍有不慎,也会有性命之忧,你们如果有担心的,可以自动退出,随我回到雒阳,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如果你们有愿意共赴国难的,那么我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不幸罹难,你们的父母妻儿,一心会一定会负责照看、抚养,整个一心会就是他们的家,但凡一心会存在,他们绝对安全。”

  袁树本以为自己要做这样的事情会让大家伙儿有些惊慌失措,甚至有些人会因为恐惧选择退出,所以袁树给了他们选择。

  但是袁树没想到的是,自己说出这段话之后,他所面对的这些会员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迷茫、恐慌,惊倒的确是有点惊,但是这个惊不像是惊恐,反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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