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术 第185节
他正式认可了袁树改名的要求,允许了他将自己的名改掉。
“为父记得,你九岁的时候就对自己的名感到不满意,多次对我提过,不喜欢术这个字,想要改名为树,当时不仅仅是我,还有我们族中很多的长辈也对你觉得不满,觉得你这么做是肆意妄为,很不懂事,觉得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长辈的期望。
当时为父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你不能体会长辈的考量,本以为等你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而现在看来,你的确已经长大,可你还是一直坚持自己的看法,既然如此,为父也就不再坚持了,这个名,你可以改了。”
关于允许他改名的这件事情,袁逢并没有在之前对袁树提起,而是突然提起,似乎是想要给袁树一个小小的惊喜。
对此,袁树还是很高兴的,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算是一个他很多年以来都想要完成的心愿了。
他不想走骷髅王的老路。
也不想成为一个拧巴的二流军阀。
他想要走自己的路,过上全新的人生,为明此志,遂决定改名。
而现在,他改名的请求终于得到了认可。
从此以后,他就真的是袁树了。
随着改名的落实,另外一个问题也浮上了水面。
那就是该如何确定袁树的表字。
既然成年了,就应该有一个表字,方便以后人们用来称呼他。
直呼其名在这个年代几乎等得上是骂娘级别的话语了,按照这个年代人们对于本名的在乎程度来说,就算是骂人,也不方便直呼其名。
比如马超写檄文痛骂曹操的时候都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称之为孟德。
所以为袁树取一个表字也是当前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上,袁逢这个做父亲的拥有最终决定权,不过他表示要集思广益,请大家一起头脑风暴,为袁树选择一个最合适的表字。
一个又一个建议被提出,一个又一个建议被否认。
最后,受邀参加冠礼的蔡邕经由马日磾的启发,得出了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左传昭公二年有言,晋韩宣子来聘,公享之,韩宣子赋角弓,既享,燕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植此树,以无忘角弓】,遂赋甘棠。
季武子培植嘉树以明志,袁司空养育好儿郎以赴国难、铲除奸佞,为国家翦除虫豸,拨乱反正,实乃忠义之举,满门忠良,何不以嘉为字?”
第219章 袁逢想要改制
蔡邕很有学问,是一群坐冷板凳的御用文人中数的着的大学问家。
他提出来这个建议,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很多人连连点头,称赞蔡邕的想法非常不错。
马日磾也非常赞同。
“昔日马公以左氏授于阳安侯,自左氏中选表字,也可告慰马公在天之灵。”
马日磾在这么一说,连袁树都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于是由袁逢拍板决定,就从左氏春秋里选择“嘉”字,为袁树取表字为子嘉。
名改了,表字也有了,袁树从此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成年人,他可以做官,可以结婚,可以以自己的名义行走于天地之间,而不需扯上任何其他的关系。
所以,很莫名的,袁树也有了一种自我圆满的感觉。
好像一场冠礼之后,天地都变得宽阔了起来。
这场冠礼的仪式全部完成之后,袁逢还以刘悝的名义在宫中设宴款待宾客,大家吃吃喝喝,欣赏音乐和舞蹈,不胜欢乐。
酒过三巡,夕阳西下,这场热热闹闹的冠礼随之结束。
一群知道袁树为何此时举行冠礼的人们接二连三的向袁树告别,与袁树亲近说话,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袁树将要登上很高的位置,希望此时此刻就在袁树面前混个脸熟。
袁树以非常优雅的姿态送别了所有人,给人以春风之感,令袁逢十分满意,于是众人离开之后,袁逢走到了袁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大了,终究还是长大了,为父一不留神,你这孩子就已经成人了,成人的感觉如何?”
“只觉得有更多的责任堆上来了,而且,再也不能打着父亲的旗号到处撒泼打滚肆意妄为了。”
袁树笑道:“这么一想,还觉得挺遗憾的。”
袁逢哈哈一笑。
“不论在外人看来如何,但是在为父眼里,你永远都是为父的儿子。”
这话说的袁树心头一暖,下意识的就想要做点坏事扔到袁逢脑袋上、上演一出坑爹的戏码。
不过作为一个礼法意义上的成年人,袁树显然已经不能这样做了。
而且接下来,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方才宴会结束之前,刘悝派身边老仆来告诉袁逢,想让他在宴会结束之后去一趟章德殿,他有事情要和袁逢商量商量。
袁逢没有回绝,宴会结束之后,就带着袁树一起去了。
路上,袁逢让袁树猜一下刘悝到底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这并没有什么好揣测的,无非就是那么些内容。
“天子刚刚登位,自然有所想法,不想就此成为袁氏掌中玩物,只是他没有任何外援,没有任何亲信,只靠他一个人,无法扭转局势,所以他接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引入亲信,比如宦官,壮大他自己的势力。”
袁逢又向前走了几步。
“虽然为父也猜测天子不会甘于做傀儡,但是这才几日?没必要那么快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吧?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咱们,他心有不甘吗?”
“父亲,天子可不是什么能沉得住气的人。”
袁树笑道:“当初,孝桓皇帝还在世,他就迫不及待的对外人宣称孝桓皇帝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他,令孝桓皇帝大怒,这种人,又有几分城府?”
袁逢想了想,觉得袁树说的有道理。
你哥哥还活着呢,你就到处说你哥哥没有儿子,以后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你也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到处说啊!
明显的不懂政治、政治水平低劣。
所以袁树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顺着这个角度想下去,袁逢又有了新的问题。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根据实际情况变通吧,只是我觉得,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袁树缓缓道:“再者说了,中兴以来,皇室对宗室的诸多限制也的确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宗王没有权势,在地方上没有声音,只相当于一介富家翁,官员、士人为避嫌,不会与之来往,来往者无非市井小人,就算让他引入,他又能引入些什么人呢?”
袁逢捏着自己的胡须,接着提问。
“但是,天子终究会有很多其他的办法,比如引入外戚,比如自己招募培养宦官,外戚和宦官好不容易被一网打尽,若再引入,岂不是前功尽弃?”
袁树低下头想了想,很快便摇了摇头。
“父亲,我认为您的这些担心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袁树的这一表态引起了袁逢的兴趣。
“没有意义,这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你且说说你的看法。”
袁树点了点头。
“权力不是平白无故就会被谁所掌控,权力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就从您的手中转移到了任何一个宦官或者外戚的手中,无论是谁,想要掌握权力,他总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够把握住这些权力。
他一定要能让他的属下听从他的号令办事,而并不是说掌握了什么职位,就一定能够获得什么权力,如果有人认为权力来自于他所担当的什么职位,那只能说这个人完全就不懂权力。
做皇帝的有被架空为傀儡的时候,做官员的也有被夺走全部权力只能摆个样子的时候,就算是您,当初您太仆的权力不也被宦官侵占了很多吗?”
袁逢轻抚胡须,缓缓点头。
“此言有理,但是宦官……终究还是让人不快啊……”
袁树笑了笑。
“父亲,当初宦官之所以能在孝桓皇帝时崛起,不是因为他们本身是宦官,而是因为他们在孝桓皇帝孤立无援的时候站在了孝桓皇帝一边,拼着性命帮助孝桓皇帝打败了大将军梁冀。
他们在满朝文武都不看好孝桓皇帝的时候以身入局,最后杀死梁冀,助孝桓皇帝亲政,这才使得他们在之后得到了封赏,封侯掌权,开始正式干预政务,肆无忌惮。
而眼下,只要我们足够强势,将权力掌握在手,就算宦官卷土重来,又如何能从我们手中夺取权力呢?难不成还要再效仿一次孝桓皇帝故事?”
“雒阳军队悉在我手,他们哪里有那个能耐?”
袁逢对此还是有些自信的。
这一回,他连皇宫里的武器装备都收集一空,全都放到了武库里,专人看管。
军队都是袁氏的人,都是效忠袁氏的,就算有宦官,没有武器装备,刘悝还能怎么操作?
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了,袁树也有些别的话想说。
“话虽如此,但真要说起来,父亲,我倒是觉得中常侍等宦官职位给宦官带去的权力确实很大,中常侍就算不做任何别的事情,单单是这个职位,就能传达诏令、掌理文书,成为百官和皇帝之间的中介。
过去,曾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宦官扣下大臣奏表的事情,也多次出现宦官偷看奏表的事情,使得皇帝与百官之间出现诸多嫌隙,也能让宦官先于人前而行事。
当初大将军窦武要讨伐宦官,就是因为送给窦太后的信件被宫令偷看,所以事情败露,导致宦官有了准备,最终失败,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一点,父亲不可不防。”
袁逢皱起眉头,想了想,觉得袁树说的很有道理。
“的确如此,天子以宦官掌控内外交通,很多事情就自然会牵扯到宦官,而不能直达天子,这的确很是危险,树,你有什么想法?”
“天子想要招募宦官,就让他招募,但是相对的,父亲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建议,父亲需要着手将原先属于宦官的职位全部拿住。”
袁树缓缓道:“首先就是中常侍,秦时,包括中兴以前,中常侍都是士人官职,而不是阉人官职,直到孝和皇帝以后,因为天子年幼,多以女主秉政,女主不接公卿外臣,这才让阉人有了充任中常侍的机会。
中常侍掌侍左右,从入内宫,赞导内众事,顾向应对给事,本身就是给有学识的士人准备的官职,结果被宦官担任,反倒助长了宦官的权势,使其可以名正言顺干预政事。
最初,中常侍只是千石,后来却成为比二千石的高位,从制度上,中常侍已经是高官了,至女主秉政时,中常侍更是手握王爵,口含天宪,非复掖廷永巷之职、闺牖房闼之任也。
地位高,权势重,且非宦官不能担任中常侍,连兼领都不可以,更可同时设置多名中常侍,这样一来,宦官的权势、影响想不大都很难,我认为,这需要改变。”
第220章 刘悝想要争取
袁树越说,袁逢越是眉头紧锁。
的确,中常侍这个职位交给宦官担任,就自然会助长宦官的气焰,袁氏当然可以动手将这些权力拿走,但是制度层面上始终是有隐患的。
虽然说实际是实际,制度是制度,但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做起来,就是比潜规则要更加顺畅。
毕竟一个光明正大,一个上不得台面。
袁逢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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