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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术 第67节

  想要藏人,右扶风这地广人稀的地方哪里都能藏,他们要真来了,除非能地毯式搜索整个右扶风乃至于三辅之地,并且掘地三尺,否则他们绝对找不到袁树藏匿党人的蛛丝马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不是什么大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以他这边藏匿那么多党人的情况来看,消息泄露是迟早的事情。

  就算发生,袁树也不会觉得很奇怪,最多很好奇泄露消息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稍微思考了一番,袁树也就冷静了下来。

  既然决定要收留、庇护党人,自然是要承担风险的,什么风险都不承担就获得那么大的利益,可能吗?

  深深接受了各路基金、股票的指导学习的袁树是非常清楚什么叫高风险、高回报的。

  早就看开啦!

  为了在未来获得天下权柄,军事层面的硬实力固然十分重要,但是软实力方面也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除了强化自己的枪杆子,袁树也想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增强自己这个人在汉帝国的个人名望,用符合这个时代的方式来增强自己的社会竞争力。

  这年头,个人名誉实在是很重要,在某些时候,个人名誉的好坏甚至能决定生死。

  比如刘备。

  老刘大半辈子东奔西走,多次打败仗,却总有人愿意接纳他、帮助他,数次帮助他起死回生、东山再起,怎么也打不死,人称东汉末年的美洲大蠊。

  这里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名声好,人品坚挺,还很尊重规则,所以大家都愿意带着他玩。

  反面教材就是吕布。

  背刺丁原、董卓就不说了,自己独立出来之后,不讲信誉背刺刘备,又和袁术互相背刺,还和部下诸将的妻子私通,背刺部下,搞职权霸凌。

  最后众叛亲离,被捆成粽子送给曹操,想要向曹操服个软,但过于糟糕的前科让曹操也不敢接纳他,一刀宰了了事,一代猛男命陨白门楼。

  这就足以证明个人声望、信誉在这个社会的重要性。

  袁树有鉴于此,又想起了袁绍年轻时通过结交党人获取名望的一系列操作,遂决定利用第二次党锢之祸的大背景,玩一票大的!

  他要接纳党人、保护党人,把他们藏在自己的良庄里庇护起来,以此攫取超额度名望,为自己未来的发展打基础。

  第二次党锢之祸无论是烈度、受害者数量还是持续时间长度,都远远超过了第一次党锢之祸,正是有胆量的人获取超额回报的好时机。

  但是该说不说,尽管袁树现在站在党人这边,但他也并没有觉得党人就是白莲花,就全都是正人君子,一点错都没有。

  事实上,第二次党锢之祸之所以爆发、而且进行的如此惨烈,完全是士人阶层的激进派——党人集团自己给作的,还真不是宦官方面主动开战。

  桓帝刘志在永康元年年末的时候死了,死的时候年仅三十六岁。

  死了就死了吧,但他死的不是时候,因为他没有儿子,无人继承皇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位空悬显然不是好事,于是太后窦妙和她父亲窦武一起商量,又找来刘氏宗亲询问,最后确定了继位人选——刘宏。

  十二岁的刘宏被幸运的选中成为下一任皇帝,从河间来到雒阳登基称帝,汉帝国进入了新的纪元。

  正所谓主少国疑,十二岁的刘宏肯定干不了什么事情,也无法操持皇权执政,所以权力自然就掌握在了其他人手里。

  掌握权力的就是窦太后窦妙。

  窦妙执政之后,首选可信任者,自然就是她的父亲窦武。

  窦武不是刻板印象中的外戚,他有文才,在士人之中很有名气,所以他同时身兼外戚和士人这双重身份。

  第一次党锢之祸时期,窦武曾为这些人鸣冤,最终劝动桓帝,赦免党人,结束了第一次党锢之祸的争端。

  于是窦武名声更大,与名士刘淑、陈蕃并称“三君”,成为当时士人领袖三巨头之一。

  因为这层关系,窦武和著名士人陈蕃、杜密、李膺等人关系亲近,彼此多有往来。

  刘宏刚刚登基、不能理政的时候,在窦武的建议下,操持最高权力的窦太后窦妙就任用了一系列著名士人在朝中任职。

  她将之前被贬斥的党人陈蕃、李膺、杜密等人全部召回来,营造出了一番“众正盈朝”的气象,一时间还真让天下士人感觉到盛世即将到来。

  但问题在于,窦妙并非是一个老实巴交不喜欢权力的人。

  作为被桓帝刘志嫌弃过的皇后,她有很深的不安全感,一朝隐忍到头成为太后,对权力自然有极大的渴望。

  她在听从父亲窦武任用士人官员的同时,也顺着自己的私欲,保护了一大批刘志时期与士人对抗的宦官,如郑飒、侯览、曹节、王甫、管霸、苏康等人。

  另外,她还信任刘宏的乳母赵娆,创设了“女尚书”一职,以赵娆为首,视作自己的亲信班底,使之参与朝政,成为历史上女官参与朝政的开始。

  赵娆陪伴在窦妙左右,自然和她身边的曹节、王甫等人关系亲近、不清不楚,女尚书们也就和底下的宦官勾结在一起,与士人争夺权力。

  这一行为自然让朝堂上的“众正”感到不满。

  陈蕃、李膺、杜密等人经过桓帝时期的第一次党锢之祸的打击,不仅自己遭罪,朋友、亲族也多有伤亡,对宦官可谓是恨之入骨。

  血海深仇的刺激下,他们时刻都在想着要消灭宦官,又如何能容忍这群宦官在窦妙的庇护下继续和他们争权夺利呢?

  只是之前有成年皇帝压制,士人不得伸张,眼下皇帝年幼、太后临朝,最能代表皇权的人物窦武又是士人领袖,是自己人,在陈蕃、李膺等人眼里,正好是反攻宦官、夺取权力的最佳时机。

  皇帝年幼不经事。

  太后窦妙掌权。

  窦妙的父亲大将军窦武又是士人领袖,纯纯的自己人。

  这个局面,怎么输?

  就问你怎么输?

第66章 众正盈朝 群贤毕至

  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没有哪个士人会觉得自己要输,士人们感到胜券在握,于是建议窦武开始行动。

  窦武当然也很讨厌宦官,所以主动出击,向女儿建议剪除宦官。

  一开始,他没有把话说满,只是建议窦妙杀死“罪大恶极”的宦官管霸、苏康,这一建议被窦妙接受了。

  而窦妙接受这一建议也并非是因为对父亲言听计从,而是因为管霸和苏康曾经忤逆过她,得罪了她,她想杀死这两人,纯粹是为了泄愤。

  但是窦武低估了女儿的权力欲望。

  眼见窦妙杀死了管霸和苏康,窦武觉得赢了一次,接下来肯定可以继续赢,便又建议处死其他的宦官,打算来个一锅端。

  这时候,窦妙不乐意了。

  她可不是什么乖乖女,就算窦武是她爹,但她的身份是摄政太后,在朝堂上,臣子们都要喊她一声“陛下”,等同于皇帝。

  严格来说,窦武还是她的臣子。

  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窦武显然就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忽视了窦妙的身份改变带来的父女之间的关系改变。

  在窦妙看来,女尚书和宦官是她的左膀右臂,窦武要她诛杀宦官和女尚书,就等于自断双臂,失去权势耳目,自此就无法在权势上和窦武、士人抗衡。

  皇权不振,她还如何自主?

  于是她拒绝了窦武的建议。

  窦武被女儿顶撞,自然不爽,私下里和陈蕃李膺等人商议,又招越巂太守荀翌为从事中郎、征召颍川陈寔为掾属,广纳天下士人力量聚集于雒阳,共同商议定策,准备和宦官势力决战雒阳之巅。

  那正是众正盈朝、群贤毕至!

  好一派灿烂风光!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然后,他们就翻车了。

  党人集团翻车的过程一点也不精彩。

  就感觉像是一群虎头虎脑的少年人刚刚拿到刀剑去对抗一群瘦骨嶙峋的士兵一样,少年们虽然强壮,却犯了无数错误,而瘦骨嶙峋的士兵们尽管瘦弱,却做对了每一个选择。

  窦武等人想要清君侧,而宦官们则打着“窦武向太后进言要废黜皇帝”的名号,撺掇着安全感严重不足的少年汉灵帝刘宏,使刘宏亲自持剑与宦官们一起行动。

  有刘宏这个人形皇权装置冲锋在前,宫廷里的墙头草们都不敢怎么样,于是宦官们绝地反杀,干掉了窦武,干掉了陈蕃、李膺、杜密、荀翌等一系列与窦武共谋的士人。

  主谋者接连被宦官逮捕、诛杀,他们的家人、族人被流放到帝国最南端的日南郡,不准回归。

  他们的门生、故吏不管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纷纷被牵连、禁锢,连同亲属在内都不准做官,遇害者、被牵连者多达万人。

  全程被蒙在鼓里、一脸懵逼就没了爹的太后窦妙更惨。

  因为诛杀管霸、苏康的事情让宦官们感到畏惧,担心自己也会被杀,遂不再信任窦妙。

  他们勾结窦妙信任的女尚书之首赵娆,在兵变发生之际以刘宏的名义联手夺走了窦妙手里的天子印绶。

  随后,窦妙就被宦官们给软禁在了深宫之中,就此失去了权势。

  时年十二岁的汉灵帝刘宏则莫名其妙的“夺回”了权力,开始“亲政”,成为汉代最年轻的“亲政”皇帝。

  如果说刘宏是受到过良好教育或者天赋异禀的那种人,年纪小小就具备一定的帝王能力,那当然没什么问题。

  可关键是被选作皇帝之前,刘宏这一支的爵位只是亭侯,他压根儿也没有接受过什么正儿八经的帝王教育。

  所以他能掌握实权吗?

  显然不能。

  那实权归谁?

  宦官。

  这场激烈的兵变之后,东汉帝国的最高权力名义上回归汉灵帝刘宏,但实际上就落在了宦官集团手里。

  第二次党锢之祸,其实可以算作一次政变,其后二十年的党锢,都是这次政变之后的清算环节。

  宦官集团利用权力残忍的报复党人,追杀党人,流放党人亲眷,甚至还把屠刀挥向了其他与党人有关联的士人身上,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举钩党行动。

  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宦官们发起了三次举钩党,而这一次,是第四次。

  前三次举钩党都没有波及到袁树,没有波及到右扶风。

  但其余州郡、各大士族豪门或多或少的受到波及。

  除了顶级豪门之外,一些规模稍小的士人家族甚至遭到灭族。

  而势力庞大、根深蒂固的士族高门也未必就讨到了好处。

  虽然整个家族不至于被灭掉,但是深度参与或者牵连到窦武兵变事件之中的家族成员不是被杀就是被禁锢在家乡不准行动、不准做官。

  颍川荀氏、陈氏、钟氏、韩氏等有名气的家族都被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家族中不是有人被杀就是有人被禁锢,失去权位。

  宦官党羽大肆上位,出任刺史、郡守、县令,对他们严加看管、多方折辱,且想方设法寻求罪证,以便诛杀。

  不少士人受不了折辱,选择了自杀,家属逃难,远避江海。

  还有一些士人为了活命,为了保住家业,不得不选择与宦官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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