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万历，请陛下称太子 第48节
褚英话音落地，布延狠狠的怒视了一眼褚英。
褚英虽然讥讽得很直白，但所说却也是实话。
察哈尔部刚刚经历了一场败仗，现在若是连人家影子都没看见，就转身逃回去，一旦传开来，都不用外敌来袭了，内部就会出现很大的动乱。
“报！”
“明军在太平寨关外约一里地驻军了，此时正在整顿！”
斥候再次来报。
布延皱眉沉思起来。
褚英也是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起来。
明军虽然出了关，却在一里地就驻扎下来，这种行为很反常！
布延转头看了看身后宛若长龙一般的麾下，那些高级将领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惧的神色，布延心中明白，上次的惨败，让他们对朱常洛已经失去了斗志。
半晌过后，布延这才沉声说道：“鞑靼谷不利于我们骑兵作战，传本汗命令，全军退出鞑靼谷，在谷外列阵，那明军只要敢来，便就地格杀！”
布延所率的骑兵缓缓退出鞑靼谷后，布延这才看向身边几个高级将领，喝到：“你们几个，随本汗一起上山，看看明军究竟意欲何为！”
此时一万骑兵皆在鞑靼谷外，地势平坦，布延却也能松口气了。
这种平坦地带，骑兵的优势将会发挥最大的效果。
只不过此时布延心中，却是十分疑惑，那朱常洛带着明军出关，为何却不来进攻？
几人上了山头，极目远眺。
“大汗，快看，戚家军此举何意？”
“还能是何用意？为了对付咱们呗！如今的明军可不是明初的明军，早就没了当初所向披靡的无敌姿态了。不仅将领不如明初，就连士卒也远远不如。那戚家军属于南军，十有八九都是步兵，自然没胆子朝咱们骑兵主动进攻。”
“不对，依我看，这戚家军分作两部，将左右左侧的山头都占领了，与关城成为互相依靠的姿态，应该没这么简单，怕是要配合那朱泺的新军！”
布延沉声注视着，听着身边将领们的议论。
远处上了山头的戚家军，却不知道何故，正在弯腰挖土。
而山下，那朱泺正带着新军，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
“这是......”布延越看越是疑惑，那新军何故只在山下列阵，难道不是应该占领另一侧的山头吗？
新军这是准备对戚家军动手不成？
“大汗，那朱泺明显就是故意在挑衅你啊！”
就在布延疑惑不解的时候，身边的褚英却是冷笑道：“他们这是准备在关外再来一次新军跟戚家军的对抗演习啊。”
“据我所知，这个决定可是临时起意的，事先并无准备。”
“你率军迫近关外的叶赫那拉氏，显然让那朱泺动怒了，他就是要当着你的面演练，无非是想告诉你，你就算看见了，也不敢怎么样。”
褚英话音落地，布延眉头皱的更紧了。
实际上即便褚英不说，布延隐隐约约也大概可以猜到朱常洛的用意。
只是布延不愿意承认而已。
因为朱常洛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点太过目中无人了。
“大汗！那明军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啊！”
“就是啊，大汗，明军此举简直是欺人太甚！”
“大汗，不如趁他们演练之际，我们率兵突袭，好好挫一挫他们嚣张跋扈的气焰！”
布延身边的一众将领此时也是个个怒火中烧起来，甚至不少原本并不想出战的人，此时也忍不住主动请战了。
褚英看着群情激愤的察哈尔部将领，心中却是早就乐开了花。
只不过褚英也知道，要不要出战，还需要看布延怎么说。
“报！”
“先前来见大汗的汉人，带着百夫长回来了！”
就在布延举棋不定的时候，一名斥候却是再次来报。
众人循声看去，只看见几名察哈尔部的将士带着汉人海中砥以及先前那名百夫长，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只不过不知何故那百夫长的脸色有些惨白，不见血色。
“报！”百夫长到了布延面前，这才躬身说道：“大汗，新军打败了戚家军！”
“此言当真？”
不只是布延，此时就连褚英都忍不住震惊的，不约而同的追问起来。
他们的反应几乎跟大明朝廷那些人如出一辙，没人觉得新军能赢戚家军！
海中砥不卑不亢站在那里，看着众人震惊的神色，内心却是极为自豪，身为新军的一份子，他觉得自己倍感荣幸。
第80章 输赢并不重要
“彻辰汗，我奉朱大人之命送你们的百夫长回来，顺便朱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们新军与戚家军的近战演练已经结束了，如今要继续进行一场攻防战的演习。”
“朱大人让我告诉你，你最好是管好你的部下，与我军的演练场地保持安全距离，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们的人，可就不好了。”
海中砥话音落地，布延一张老脸瞬间涨的通红，怒视着海中砥。
“大胆！此地乃我察哈尔部所属，本汗若是不听，你们朱大人又能奈我何？”
“彻辰汗，我奉朱大人之命送你们的百夫长回来，顺便朱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们新军与戚家军的近战演练已经结束了，如今要继续进行一场攻防战的演习。”
“朱大人让我告诉你，你最好是管好你的部下，与我军的演练场地保持安全距离，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们的人，可就不好了。”
海中砥话音落地，布延一张老脸瞬间涨的通红，怒视着海中砥。
“大胆！此地乃我察哈尔部所属，本汗若是不听，你们朱大人又能奈我何？”
海中砥看着愤怒的布延，却是面不改色，依旧不冷不淡的回道：“朱大人说了，你可以不听，但若是因此引起冲突，可就怪不了我们善起边衅了，你自己看着办。”
话音落地，海中砥也不等布延回话，转身便朝着关内方向行去。
只是海中砥脚步刚动，布延就冷笑一声，喝到：“把他拿下！”
几名扈从瞬间冲了出去，将海中砥扣押下来。
海中砥毫不惊慌，冷笑道：“彻辰汗，你知不知道你抓了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将引火烧身，你绑了我倒是简单，可若是再想送我回去，怕是不付出一点代价，就行不通了！”
“放肆！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大汗，不如就用此人的血，来祭我军大旗！”
......
关外一里处的山头上。
戚金带着楼大有以及叶邦荣，三人看着埋头挖土的戚家军。
“弟兄们，再快点，挖的再深一点，起码要有半人深才行！”
“这一战，是咱们戚家军找回场子的一战！”
“兄弟们可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再输给那群新兵蛋子，老子的脸都要丢光了！”
先前的失败，让戚家军将士们受到了极大的刺击，如今虽然不知道挖坑要干什么，但是即便不用戚金他们催促，这些人也是极为卖力。
戚金扯了扯嘴角笑道：“看来刚才的失败，倒也不是坏事，起码让这群家伙有了点危机意识。”
叶邦荣也笑着说道：“那小子的计谋当真高明，如此一来就算跟鞑子交战了，也不算咱们主动挑衅。即便没交战，看见咱们这第二场演习，布延那老狗怕是也要吓破了胆子。”
“没错，无论这一战，谁赢谁输，都是好事。若是我们负责防守的戚家军赢了，那就证明咱们的关城固若金汤，若是新军赢了，布延老狗对朱小子就会更加忌惮了。”
“布延此时会不会在想，我大明若是像当初的太祖皇帝以及永乐皇帝一样，率兵长驱直入漠北之地，他们察哈尔部是不是能挡得住咱们？”
三人边说边笑，对于朱常洛的部署，自是极为配合。
......
“阿玛，那朱泺到底在干什么？”德尔格勒一脸疑惑不解，一边听着城下的族人对朱常洛赞不绝口，一边脸色难看的朝着金台吉问道。
他们不知道朱常洛现在这么大阵仗，目的是什么。
金台吉皱眉沉思了起来，并未开口，心中却是已经隐隐猜到朱常洛要做什么了。
只不过他跟先前一样，想要朱常洛所率的新军输给戚家军，否则一旦朱常洛再次胜了，就连关外的族人，怕是都要被朱常洛所折服了。
以后再想脱离朱常洛的掌控，可就更难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新军跟戚家军都在紧锣密鼓的排兵布阵。
“戚总兵，属下奉指挥使之命，特来告知总兵大人，新军已部署完毕，指挥使让属下来询问总兵大人的意见，戚家军是否准备就绪，可否立即开启演练！”
戚金神色一凝，当即点头道：“可！”
熊廷弼领命而去，小跑着回到了新军阵营之中。
随着熊廷弼的离去，戚家军很快就钻进了方才挖出来的壕沟之中。
朱常洛站在山下新军阵营之中，看着山上的令旗发出信号。
“弟兄们，先前一场演练，我们新军取得了胜利，说明那部分兄弟们经历过的艰苦训练没有白费！”
“现在，这场攻防战演练，就看你们的了！”
“大家记住，这次演练的输赢不重要，我们与戚家军都是袍泽，所以我们要打给那里......”
朱常洛转身，指了指布延所在的方向，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让那些鞑子好好看看，我们明军的战斗力！”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拿出全部的实力，让鞑子知道，我们明军不是废物，不是饭桶！”
“否则他们将会无休止的侵袭边关，烧杀劫掠，伤害我们的家人！”
“你们想被鞑子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