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14节
夏林深深的看了一眼小郡主,然后突然又好气了起来,就是这个狗鸡掰叶良辰为什么就能忍心把这么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往火坑里推啊?
第24章 推一把老张
虽然小郡主说起话来也是奇奇怪怪的,但架不住她可爱啊,这人一可爱很多事情就可以被忽略了。不过至于说让夏林去什么的滕王阁盛会,其实不过就是再把小王爷那里的事情重演一遍。
哎呀,其实这个东西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很没意思的,但考虑到这个时代因素的话,其实倒也能理解,他们娱乐活动少,团建方式也不多。总不能让这些书生去野外露营或者是河边烧烤吧?那会被人说是有辱斯文的。
既然不能烧烤和露营,好玩点的也就剩下去商K了,城里的花魁站一排,王刚留下其他人换一批。
只是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可能,现在花魁还是竞拍模式,总不至于让王爷去跟人朝着花魁喊价吧,人王爷可丢不起那个人。
就这么说吧,夏林来到这边之后才知道,其实甭管是不是花魁,只要是在那种地方的,基本上也都不会正经被人看得起,哪怕是名满天下在高级社会属性的人眼里也还只是只鸡。寻欢作乐让人知道了都算是掉价更别提什么迎娶回家之类的,那可是要遭人嘲笑好几十年的,哪怕死了都会当做笑料资本。
古往今来,义妓不少、能主持大家族的女人也不少,但能主持大家族的鸡却是一个都没有。
所以哪怕是天下第一等的鸡,放在这些王爷、世家子弟面前都是腌臜污秽的,也就是那些个穷酸的诗人喜欢去那地方流连忘返。
比如张仲春这狗东西。
但没办法,小郡主非要他去,想到小郡主的生活逼仄无趣,这种活动大概就是她能接触到的档次比较高的热闹了。而且小孩子嘛,争强好胜属实正常,所以她现在的状态非常贴合她那个年龄的属性。
舍命陪君子吧,不过就是再抄些诗抄些词,让大伙儿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过真的要去一趟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多见识见识这里的文化人都是什么样的。
毕竟江西这地方文风鼎盛,滕王跟老郭其实非常注重教育,江西这地方的文盲率只有七成哪怕是放到洛阳那种大都市也是十分炸裂的比例,更何况这次可是全国的才子都过来观摩滕王阁和滕王阁序,想来也是个不错的盛会了,质量肯定比小王爷在扬州那边更高一些。
哦……也不一定,小王爷那会儿可刚好是春闱季,也是有不少才子在那里的。
那既然这样,就当去看看浔阳公主吧,人小郡主不都说了把那个族姐送给自己了么,那自己去看看自己的公主能有什么问题吗?
换上一身衬头衣裳,买上一柄檀木骨的摇扇,身上抹一些茉莉花的香粉,这人五人六的模样就出来了。
“快些吧,小郡主老早就在下头等你了,你还在这梳妆打扮,你是真打算去当驸马不成?”
老张在旁边催促着,夏林却不紧不慢的继续捯饬着自己,连头发都梳得是一丝不苟,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而当他们下楼之后,小郡主一整个就愣在了那里,她是完全没想到没打扮的夏林已经是顶俊俏了,这打扮一下之后竟有些男神女相的感觉,明媚清爽、开朗帅气,以往在书里的一句“貌若潘安”在此刻就似有了具象化的体现。
他的皮肤没有上次见到的时候那么白了,但个子却似乎长高了一截,这就显得他魁梧且不妖娆,也许是因为跟正在长身体有关,他的线条也要比在扬州时见到的更加硬朗了一些,就有些高中时那些班里成绩好但喜欢搞事情的痞子优等生的感觉。
不过今日的小郡主也不遑多让,她虽然还是只小荷,但毕竟金枝玉叶,天生基因就要比常人拔高一截,而且这不是还有句话叫人靠衣装嘛,今日的小郡主就是如此,虽然盛夏时衣服并不多,但上身翠绿绞丝小裳配上缠枝蜀绣抹胸以及轻盈随风的细纱长裙,尽显娇俏可爱,头上两支翠鸟鸣荷的金钗一支金鸾和凤的步摇,微风一吹就如画中仙子、花间灵蝶一般,倒是叫人无端喜爱。
“哇!你今日还特意打扮了。”
“你也是啊。”
这时身后的老张才发现到底是自己天真了,原来这小郡主也是个心口不一的东西,明明说随便穿穿就可以,但她自己却是盛装打扮而这副妆造背后一定有妖人指点,几乎将她的稚嫩掩盖了一大半,留下的都是属于少女的天真无邪和美妙无双。
难怪道生那个狗东西会花那么多时间去整理自己的仪容,甚至还用那竹夹子将自己的鬓角修了个整整齐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心眼子的人啊!老张以前还觉得道生只是通人性,没想到他居然早已成精。
小郡主走在夏林的身侧,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身边的小哥哥,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走在他身边就觉得多了些安心也有了些欣喜。
不过终究小郡主是没法一路与他同行的,因为她是郡主有轿子可坐,但夏林这九品的芝麻绿豆却是没有资格坐轿,无奈也没用这便是大魏的国法。
一路行走来到了滕王阁下,外头蝉鸣声正好,赣江水流汨汨,阁楼高耸与江畔,周遭凉风宜人,风光景色秀丽。
这一路上倒是可以看出来这次来滕王这边的人在整体质量上的确是要优于扬州那边的,大概是因为滕王阁序的缘故吧,谁能拒绝虞世南亲笔题写的滕王阁序呢,这明星效应可是直接拉到了顶,就连老张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观摩一下这位书法大家的作品。
不过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坎坷,当他们来到滕王阁外时,正见到一群人围在那入口处,夏林好奇心重就挤上前看了一眼,发现原来这进去这滕王阁还有门槛,这要么是对上滕王世子留下的对子要么就是全篇背诵这滕王阁序。
这一下可算是难倒了一大群人,虽有不少人已经能将这滕王阁序倒背如流,但仍有大部分的人说白了只是过来露个脸混混人气,这一下可就真的被挡在了外头不得进入。
“诸位才子,实在抱歉。王爷本想宴请大家,但实在是人太多了,这滕王阁中容纳有限,迫于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还望诸位能够谅解。”
这个办法一出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大部分人是认可的,毕竟谁也不喜欢跟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傻瓜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只是那些个想要蹭名声的人倒多有难堪。
“走,我带你们进去。”小郡主此时也落了轿,在人群中找到夏林之后她上前攥住了夏林的衣角:“他们不会拦的。”
“那可不成。”夏林摇头道:“让人看见了一来是对滕王爷的名声不好,二来是对你的名誉不好。这个事还是由我自己来吧。”
小郡主此刻脸上也带上了笑容:“那我跟你一起背诵。”
“你会背?”
小郡主没说话只是神秘兮兮的一笑。她会不会背?她当然会背啊,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晚上都要在房中默写几遍夏林的诗词,靠着那一路上的欢声笑语才能安稳的睡下,别说背了,就算是让她完整的默写出来都是轻而易举。
无他,唯手熟尔。
这次其实也有不少女眷,她们三三两两的在旁边摇晃着团扇站在周遭的柳荫之下看着那些个青年才俊们像是孔雀开屏似的展示自我。有些早已有了看对眼的人选有些则还在仔细筛选,那莺莺燕燕的场景,当真是让人浑身是劲。
老张这是第二次来到滕王阁了,上次还是修葺之前,完全没有现在的滕王阁那么气派,只是上一次他可是座上宾,而这一次要不是夏林他恐怕早已经成了阶下囚。
两度来此,际遇却完全不同,让老张多少是有些唏嘘。只是再回头看到那些个好看的姑娘们时他倒还是瞬间回满了能量,感觉自己瞬间又行了起来。
不过看到这些妹子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小郡主会打扮得那么漂亮了,这场滕王盛宴可不光是男人们的竞技场还是女孩们的展示柜,来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努力把自己最强和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
有人肯定会觉得这不过就是一场虚荣的盛会,但其实这不正是青春最好的模样嘛。不要装个什么正人君子,这花正好月正圆,若不欣赏反倒显得不解风情。
这队伍来到了夏林这边,他走上台的瞬间便吸引了大量的目光,谁能拒绝一个唇红齿白的明朗少年呢,不光女孩喜欢,那些喜欢男孩的男孩照样也喜欢,只不过有的喜欢是盯着脸瞧有的喜欢则是盯着腚看。
但无所谓,毕竟大腚是男人的第二张脸,要看便看吧。
只是这样一来小郡主就凭空的不喜乐了,她翻着白眼看着那些柳树下的娘们,心里却已经将这些人骂了一个遍,着实看不上这些轻浮女子。
“敢问这位学子是打算对上世子的对子还是背诵滕王阁序?”
面对这工作人员的询问,夏林只是笑了起来:“我既不是来背诵也不是来对对子,而是介绍一下我家兄弟,他之前一直说想要为这滕王阁作画一幅,天天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嗡嗡,今日我索性便让他来试一试,若是还行大伙儿就给个掌声,若是不行你等尽管嘲笑。”
夏林说完看向老张,眉头一拧:“你看谁呢,说的就是你!赶紧上来!”
第25章 你看,又急
此时此刻,老张仰头看向夏林,感觉他从头顶到脚底板都在发着光,他是真的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会主动的去试图拉自己一把。
虽然已经很习惯了他这种突然袭击,但要是仔细想想的话却还是很难用言语描述心里的感受。大抵这边是叫做相依为命吧。
老张也是个聪明人,他快步的走了上去,开始是埋怨了夏林两句,他小声说道:“你不干脆给我扒光了游街示众……”
“妈的,你这人怎么这么矫情,天天念叨的事情,怎么就临阵退缩?”夏林也开始骂了起来:“你看看周围都是什么级别的大师在看,但凡你的能力让他们瞧见了,只要稍微点拨一下,你可就是能以门生自居,什么概念你知道么?”
他两说些什么旁人不知道,但不管是下头的看客还是上头伸出头来的名流可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到底要玩出什么花样了。
不过虽然老张这个人口无遮拦脑回路也很曲折,但夏林对他的专业能力却是十分认可的,都说什么这个大家那个大家,但老张的字不说敢比王羲之吧,起码不会比虞世南之类的差,甚至比劲力巧更是吸收了未来多少年的风格,甚至能看出一股子颜真卿的味道。
而他的画要比字更要精彩,它同样融合了后代的许多技法,比如透视关系和光影应用等手法,让他的画看上去更加有绵长雄浑的味道,他的牡丹图曾本就是天下一绝,而后再融合工笔以及油画的一些技法,如今这小子的画作那真的是随便拿出去一手就已经可称天下一绝。
“取长卷来。”
老张也不废话,直接氧气袖子这么一招,倒是气势十足,只是他这一嗓子没人肯听……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倒是惹来周遭一阵哄堂大笑。
这会儿他们头顶上倒是响起了一个声音:“林雄,去给他取画卷和文房之物。”
抬头看去正是锦衣华服的中年人,那气度一看就不是凡品,看那脸型倒是与小郡主有几分类似,这八成便是滕王阁之主了。
果不其然下头那个复杂秩序的护卫立刻领命去命人取了全套的绘画作品。老张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滕王,但多年过去人家什么身份恐怕是早就已经把他这个人给忘了。好在他这人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没有说去认个熟人什么的,只是默默的将袖子挽起,用舌尖舔了舔笔锋并用牙齿轻拽掉毛笔上长一些的毛尖。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光着一个动作就引来楼上的虞世南诶了一声,接着便饶有兴致的观看了起来。
这老张开始落笔,那跳脱不羁的性子一下就收拢了起来,身上就跟有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一样,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同了。
他略微思考片刻,接着便是开始笔走龙蛇,只见他手中十指夹着八根毛笔,不同的粗细不同的颜色,一路下来便如同一场舞蹈一般,跟随着他的节奏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跟随着一起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卷轴很长,长度约为六米,这种就是专门裱糊好为了写长文或者做长画才使用的材料,价格昂贵且制作不易,若是等闲人可是用不上也不敢用的。
但老张此刻却是全神贯注,夏林站在旁边为他扯卷,他则来来回回的开始描绘线条色彩,但毕竟是一张长卷轴时间上必然不会少,但哪怕是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周遭却出奇的安静,因为所有人都随着他的笔触逐渐进入了神游之境。
缥缈的山峰、滚滚赣江,江畔的滕王阁与天空中的云朵星辰交相呼应,一幅画便看尽了赣鄱大地之风采,崎岖波澜雄伟壮丽,有那悠悠江水滚滚而来有那日月星辰轮转不息,鄱阳湖上的风此刻已经吹在了在场众人的脸上,甚至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待到最后一笔颜色完成,老张便开始往上填词,仍是那滕王阁序,但此时此刻赋中有画,画上带魂,俨然是将这千古第一骈文生生的具象化在了天下人的面前。
“嘶……”楼上的虞世南打了个哆嗦,双手死死握住栏杆:“奇才!奇才啊!”
就算是对画作不怎么了解的滕王此刻都入了定,他此刻仿佛站在了群山之上眺望万里河山,胸中豪迈之气直透云霄,又仿佛乘一叶孤舟横亘长江之中,仰星空万里揽江水悠悠。一口浊气呼出,胸中郁结顿解,就连身上的肌肉腠理都舒展开了。
周遭的人虽然没有他们这样的境界,但却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人平日也就画画仕女图画画花花草草,曾几何时见到过如此波澜壮阔的画卷,一眼江山无限好,二眼海阔凭鱼跃。
转瞬之间,滕王阁序最后一字落笔,老张此刻的手掌脸蛋早已经五彩斑斓,但他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画卷:“好好好!能有幸画出来,让老子当场死了都行。”
“朝闻道夕死可矣……”夏林踹了他一脚:“你他妈能不能文雅一点?”
这番对话直接将滕王一行人从精神旅程中拉了回来,这些老头和小老头们互相对望了一眼,突然爆发出了爽快利落的大笑声。
这两人不正是他们年轻那年少之时的模样吗?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般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呼喊着在旷野上感受着春风夏雨,只是这跑着跑着便不知怎的就背上了千斤重担,忘记上次这般肆意究竟已是几年之前。
“去请他二人上正厅之中。”
这一手当然是为他们两个取得了入场的门票还狠狠震慑住了一把周围的人,所以夏林到底要不要在这露一手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有句话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张给上了绝活,夏林就能休息一把,而且本质上这也是给老张最好的宣传了。
夏林不需要这样露脸的机会,因为今天所有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是为他而来,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举世瞩目的滕王阁序就是来自刚才一直在给人扯卷轴的小子之手。
他也不着急表明身份,反正就是玩儿呗。
这正厅在三楼,上头的人不算多,年龄都偏大。他们一上去那些个老头小老头就看着他们在笑,可他俩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只能先朝着王爷躬身行礼。
“刚才那一手画,你是从何处学的?倒是精彩。”
这会儿画卷已经晾干,两名侍卫将画卷拿了上来,这上头的风雅之士纷纷近前研究了起来,只有那虞世南凑到老张面前笑呵呵的问道:“你这技法当真了得,即便是老夫也难说能与你匹敌。还有你那书法也是可圈可点自成一派,倒是相当有意思有意思。”
这老头是起了爱才之心了,夏林一听就知道老张的机会来了,他赶紧凑过去笑呵呵的拱手道:“还不知这位前辈是?”
“哦,忘了说一声。鄙人弘文馆学士虞世南。”虞世南说罢便是朝老张轻轻一拜:“敢问这位少年是?”
哎哟哟哟哟……夏林当时人都吓麻了,赶紧扯了一把还准备正经回礼的老张,接着他自己更是一个躬鞠到了膝盖处:“虞大学士!您之大名真是如雷贯耳,我曾有幸观摩过您的字帖,那当真是前可比王逸少后不知是否能有来人啊。”
“原来您就是虞大学士!”老张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做出一副惊喜姿态也是一个躬鞠到底:“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哈哈哈,无妨无妨。还不知你是哪里人啊?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吧?”
正在老张跟虞世南交流的时候,小郡主突然提着裙子噔噔噔的就跑了上来,王爷一看女儿就这么跑上来了,眉头一皱:“倩倩!你怎的如此浮躁,哪里像个女孩子?”
“知道了知道了。”
小郡主放下裙子一把牵住夏林的手:“快走快走,莫要跟老头子们玩了,我族姐来了!”
“倩……”
王爷一声还没喊出去,小郡主就已经把一脸懵逼的夏林给拽走了,唯独留下她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爹站在那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会儿旁边一个老哥走过来拍了拍王爷的肩,然后轻叹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而接着其他老哥也纷纷投来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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