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16节
但要说滕王爷能不能理解,他当然能理解,作为出生就注定是闲散王爷的人,他一生浪荡,也与许多女子有过情愫,扪心自问哪一次不是认认真真不是仔仔细细,但最终八成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就是因为身份因为地位的悬殊嘛。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让这两人分开,时间一长加上又是少年心性,若是再能遇到个良人,这孽缘也就该断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子是真有才华,看看这写的东西风花雪月一应俱全,就连自己那视若珍宝的滕王阁序都出自他的手。
而这也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滕王爷思索许久,然后便是绕开那些个损友来到外头:“孙成,去往内府支个十万两银子出来,然后给那个夏林送去。然后昭告天下说滕王曾言千金求一篇称心的文章,如今文章出来了,这千金奉上。然后你与他再嘱咐一声,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振兴一方水土嘛,这十万两便是他的振兴,让他做出些成绩与本王看看,本王最不喜那夸夸其谈之人。”
“是,属下这便去。”
当天晚上夏林就得到了一张十万两的通票,他拿到的时候还有些懵,知道是滕王给的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拿上这一个亿离开我女儿”,当时他心里还感叹说滕王原来是个霸总体质呢。
不过再听说是写滕王阁序的奖励,那他就更蒙了,一个滕王阁序就是王勃亲自来写也不值这么多钱啊,他怕不是要用这些钱买自己的命?
而到了第三层时候他听到这些钱原来是新平乡振兴发展基金,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这帮老登那是真的聪明。
一分钱他居然干三件事……这帮心眼子人可是真的脏啊。居然既要自己离小郡主远点又要靠他打广告还得让他拉政绩。
这亏了是夏林来这里的头几年都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这要是换成一开始就进入这个状态,他都不一定能活到明年下半年。
现在这个事嘛,有两个处理方法,第一个就是跟王爷死磕成为一个不招人喜欢的炼铜癖,还有一个是得了名声得了钱,带着一船的荣耀和希望离开这里回去建设地方,然后帮助新平乡改乡设县,然后一步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成为心目中的夏高。
说实话,小郡主是可爱的,但那只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啊,不是情妹妹。为了一个小妹妹放弃十万两和一身的好名声,这生意不划算。再说了,他跟小郡主真的没什么,就挺普通的关系,王爷大概率是误会了。
不过他也不会去解释,误会就误会吧,美丽的误会多多益善。
而从王爷侍从的话里也可以听出来人家已经在下逐客令了,夏林也不好说什么,就说明日一早会亲自登门与王爷道别。
“大可不必,王爷很忙。他的意思是拿上你的钱,赶紧走。”
“那我跟小郡主道个别总行吧,不然她会很着急的,你也知道她那个性子,会出事情的。”
这内侍显然是王爷的亲信,那是看着的小郡主长大的,自然是知道这小郡主是什么样的傻姑娘,于是想了想便也是同意了。
“你便修书一封我与你带去。”
夏林叹了口气,只能开始提笔给小郡主写了一封信,信里头说乡里突遭水灾,现在他必须回去处理这些问题,还说让小郡主安心不要乱跑,等明年述职时还会回来。
当然了,全文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这就是个中心思想,当然这里头肯定没什么依依不舍的情绪了,不然小郡主真的会偷摸着坐船跑到新平乡去的,那个傻姑娘……
信写到了小郡主手上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把信看了两遍还是难以置信,接着她果然如预料的那样提着裙子一路疯跑就冲到了夏林的住处,但此刻夏林早就出发了,而且还是一个人出发的,就连老张都被留在了这里。
小郡主找不到夏林却见到了老张,老张说:“王爷给了他十万两银子,还让他回去发展乡里的建设,甚至都不让你们见面。”
“怎可这样!”小郡主的眼泪当时就飙出来了,女人是水做的女孩子也是,她这说哭就哭的能耐那当真是天下一等。
“怎么办呢,只要不瞎的就知道你对他有那心思。可他如今却只是个不入流之辈,你倒是觉得及时行乐,可他是个男人嘛,若是你们真在了一起,不光得罪了小王爷还引来滕王的不满。夏林要我与你说一句,不被祝福的感情是没有好下场的。还让你不要想念他,他会认认真真的干活,等他功成名就之时,他便有了与你对视的资本。”
听到这里小郡主已经哭得没了人样,眼泪顺着下巴就往下滴,心酸无奈又委屈还带着对那个坏家伙的想念。
但夏林压根没说这些,都是老张编的。
夏林的原话是:“艹,咱们发了。赶紧睡,明天我一大早还得出发呢。”
但老张觉得小郡主肯定会来找夏林,所以昨天一晚上都在琢磨到时候怎么给小郡留话,于是就编了这么一段出来。
今天她果然就来了,这些内容也用上了,只是没想到对小郡主刺激这老大,弄得老张甚至都有些手足无措。
至于为什么从来都是双人组出现的老张没有一起回去,那其实也是夏林安排的,他说:“你他妈好不容易能攀附上个正儿八经的大学士,你把人给舔开心咯,到时候就算不能当官,你给一代名家当个学生也好,甚至当个干儿子都行,总比跟着我去穷乡僻壤搞开发来的多快好省。”
老张没什么好说的,学习怎样当一条好狗就是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因为他跟夏林的核心目标就是往上爬,爬到能让所有欺负过他们的人都会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而去主动吃屎。
小郡主失魂落魄的走了,而老张也充满惆怅的来到窗口看向远方,不由得叹了口气,再回头时却是连眼神都变了模样,整理了一下衣裳之后他换上了一副热忱的笑容带上了笔墨纸砚和颜料便跟着走出了门去。
今天老张还要去跟名流们交流画技还要想办法拜虞世南为师。
而此刻的夏林已经躺在了一艘货船之上,今日阳光明媚,风吹船行,一切都是稳稳当当的模样,来这里三年多了,第一次身边没了老张,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但没办法嘛,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总是要让老张发挥一把的。
至于他自己,当然就是把上面交给他的任务好好完成。
十万两,十万两足够将这新平乡弄成一个内循环生态大鱼缸了,不光是起作坊开矿,甚至还能弄一个铁器研究开发拓展部,有了手机的话手搓核弹肯定是不行,但高效纺织机、各种铁器甚至是武器都没有问题。
要知道新平乡可是个风水宝地,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甚至可以在三年时间里把钢给炼出来。
别的不说吧,先感谢滕王老哥刷的嘉年华。
第29章 见鬼,怎么这么难啊
再次回到新平乡,夏林拎着一兜子从省城弄来的土特产回到了那个破乡衙里头,这一进去就见到两个比他爹年纪还大的衙役坐在那撩着裤脚喝茶,看到夏林来了之后也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但夏林却还是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分给了他们一份。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坐了下来,夏林就开始问了起来:“赵大,你在这边比较有威望,我想让你帮我办点事。”
赵大就是这衙役头子,年龄得有个五十上下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横行乡里的恶棍,后来托人谋了个旱涝保收的衙役差事,他没把夏林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夏林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少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抓只鸡都能落下个九级伤残。
至于什么上官不上官,一个从九品的破官,打死了随便一埋然后报上去说偶遇山洪尸首不明都没人会下来管一下,这几年亏了是鄱阳县的粱县令开明把地方上治理的不错,不然就这样的小少年来到这种地方,死路上都是说不准的。
所以此刻听夏林开口,那赵大也是懒洋洋的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夏林一圈之后才开口说道:“不知道小大人要我做什么?”
这态度夏林看在眼里,但却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说道:“去乡里找些人来盖房子修码头。”
“那上哪找去,这乡里都省下了些鳏寡孤独,住得又散碎,找不着找不着。”赵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大人莫要为难我了。”
夏林也不着急,只是翘起了二郎腿笑道:“你说他们那些在外做工的,一个月多少银子?”
赵大眉头挑了挑,他虽然没读过书但却也是机灵的,听到这样问起来,他自然要往上提了提:“一个月怎么着也得有个五两银子。”
放狗屁!夏林心里在骂着,这王八蛋是真当自己狗屁不懂啊,这外头务工者分三种;一种是学徒,学徒不算工资,一个月给米面肉菜数升,折算下来是一两银子左右,然后根据物价标准来看的话大概是700元软妹币的购买力。第二种是力工,力工一个月得手大概二两,但雇主一般会包吃住,所以这二两银钱是纯收入,也就是说一个力工是三两到三两五,换算下来就是一千四到一千七左右的工资水平。
这最后一种就是技工,这个比较值钱,但一般不超过五两银子,算上伙食等费用也不会超过七两。但问题是技工少且一般工作稳定不会回来修桥铺路。
所以这里算也只能算是学徒和力工,盖房子所需的技工还得单独去请来。这赵大张嘴就是五两银子,属实是夸张了。
夏林靠在那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那就算五两银子一个,你招多少人,我给你多少银子,他们的工钱是多少你自己决定,其余的我不管了。把人给我招回来,等到秋收一过,即刻开工。”
赵大听完之后眼睛嗖得一声就亮了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就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他凑到夏林面前小声问道:“大人,要几个人?”
“多多益善,五百个不嫌少,三千个不嫌多。看你能耐了,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个钱不是我出的,是州牧郭大人出的,你知道这州牧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拿了若是能好好办事还好,若是不好好办事你我的人头便是要送到洪都府挂在那城门之上的。能干你就干,不能就别害了你自己的命也别害了我的命。”
赵大思索了片刻,应该是在权衡利弊,然后他颇有些担忧的问道:“那大人……若是延误工期呢?”
“我是罚俸,你的话就不知道了,轻一点可能是杖五十徒三千,重一点的话恐怕就是……”夏林轻笑起来:“还是那句话,能干你就干,不能干我找别人。”
“大人,加到六两一个人,我必给你把事办了。”
夏林眉头一簇:“讨价还价?你胆子也是够大了。”
“不不不,不是。大人您听我说。”这会儿赵大对夏林的称呼都成了您,可见这银子的吸引力可比区区九品芝麻官要大得多:“这本乡人少,需要去别处召集人手,这别处来的人需要包吃包住,这些干活的狗东西吃的差了人家可不乐意,所以……这一两银子算是伙食。”
夏林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包在你身上了,若是办的漂亮嘛……”
他说着眼睛看向旁边那个衙役,赵大立刻解释:“这是我妻弟,自己人。”
“后头可还有开荒、开矿的活儿,那才是大头,我初来乍到也没几个心腹,加上年纪小了点没什么威望,所以……”
赵大那可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这点意思他还能不明白?于是忙不迭的点头道:“明白明白,我明白,多谢大人提点。”
“嗯。”夏林微微后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来这地界为的就是个政绩。钱什么的都好商量,但前提是你得把我这事儿给办得漂亮点,不然我不好交代只能交代你了。”
赵大心中一惊,再看着这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突然就有些害怕起来,作为一个老油条,他可以从面前这个小官儿的眼里看到杀气,那是真杀气,他绝对是会杀人的。
“对了。”夏林手指轻叩桌面:“隔壁休宁县残杀朝廷命官之案下来了,一共主从犯一百零二人,九人凌迟,三十一人夷三族,其余皆斩首。引以为戒啊,赵大,莫要因为什么被人给杀了,到时乡里怕是要被直接抹平了,你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了,虽无品阶却吃俸禄,小心一些。”
看似好言相劝,实则暗藏杀机,赵大听了脑门子上的汗也是簌簌下落,他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深吸一口气后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大人关心,我这便去办事了。”
夏林看他走远,嗤笑一声却也是转身进了内屋里。他当然知道这种穷乡僻壤的风俗,杀官在他们的概念里也不算大事,但要注意这里可没有什么法不责众的事,强杀朝廷命官的事也不是没有,但最终的下场都是极惨,所以但凡这些人能吃上一口饭都不会去铤而走险干这种事。
而作为一个朝廷命官,夏林有必要提醒一下赵大,他的小心思自己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不要耍花样,别说他被杀了,就算是他喝水不小心呛死了,这小小的新平乡也是要被犁一遍的,好好办事才好处不断。
这进入内屋之后,夏林正看见春桃坐在小院的磨盘上发呆,看着屋檐上的麻雀愣愣出神就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发觉。
“春桃姐姐。”
夏林招呼了一声,春桃缓过神来连忙迎了上去,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悦,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说道:“老爷回来了。”
“叫老爷没必要。”夏林将背后的大包卸下递给春桃:“给你从省城带了点胭脂水粉还有几匹布,本来说想带点肉食回来的,但这天热怕回来试都臭了,所以便没带过来,不过见到有胡商在卖那驴肉干便给你买了几斤,还有给你带了十斤的红糖,再多我也背不动了。”
春桃听到时惊了一下:“给我?”
“对啊,前些日子你不总是捂着肚子嘛,我寻思着应该是你来身子的时候疼的厉害,这东西我也没别的法子,就只能给弄些糖来,等到下次来身子时弄些醪糟煮个鸡蛋加些红糖。对了,我还从吃饭的地方给你顺了包好茶叶。”
看到夏林在那絮絮叨叨的说着,春桃倒是有些意外了,她的身份就摆在那,不过就是个可以随意送人的物件,在小王爷那的时候虽然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其实也没被当过人来看待,如今却见自家老爷能给自己千里迢迢背回一堆东西。
第一次被人当人看,要说不感动其实是假的,但春桃也是那种不太会表达的人,只能一边默默整理一边不咸不淡的道了声谢:“下次不用给我带这些东西,我只是个婢女。”
“春桃姐姐哪里话呢,哎呀你不过也就十八岁而已,没必要这么老成。”夏林说完伸了个懒腰:“我去洗个澡,这一路回来身上都快长出水草了。等会晚上咱们想办法把那些驴肉给弄来吃吃。”
“我去操办,您好好休息着便是了。”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外头的山风灌入小窗,带着几分泥泞的味道,夏林听着蝉鸣在这山间的凉风中渐渐的睡下了。而就在他睡着的前一秒钟,他心里还在嘀咕着建工坊的事情,但想想应该是很难的,毕竟这穷山恶水出刁民,山水好治这刁民难整啊。
可惜老张已不在身边,现在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倒也平添了几分孤独。但孤独就孤独吧,总不能因为害怕孤独而挡了老张的路吧,他是真才子,天赋异禀,错过了一次机会再让他错过第二次,那将来说起来的时候恐怕也会是带着几分遗憾。
第30章 有些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扬州春闱今日放榜,今年春闱放榜日要比往年延误了整整三个月,那是因为今年阅卷并非是由礼部进行而是六部同阅,一张卷子要流转六部之后才能最终裁定。
这算是皇权与文管集团交锋之后的结果更是派系战争之后的结果,也许是因为高相的权力太大了,他也觉得再独揽大权的话会出大事于是便缓和了这次的春闱阅卷之职权,同意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综合评定。
“小姐,你在瞧什么呢。”
“我啊,倒是要瞧瞧今年有多少在那榜下捉婿的。”
说话之人正是那唐小姐唐晚秋,她托着腮看着下面那热热闹闹人山人海,倒也觉得有几分有趣。她是前些日子从洛阳来到这里商谈合作之事,今日刚巧遇到了放榜便多停留了两日,本打算只是看一眼热闹,但没想到今年如此热闹。
因为今年是六部阅审,以往只注重八股行文、儒法为主,但今年引入新机制之后,那各部皆为主审,所以相比较往年来说今年这个春闱什么样千奇百怪的人都有。
看着那些人有疯癫若狂有捶足顿胸,在楼上张望的唐小姐就觉得十分有趣。而这里头有一个人倒是十分打眼,那是一个体态修长面容俊朗的少年,他最吸引人注意的地方倒不是他俊朗的外表而是在他那宠辱不惊的模样。
“这人倒是有趣,从他与人攀谈的模样来看,他应当是中了,可他那副无悲无喜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唐小姐坐在窗口就点评了起来:“看样子他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学子,但有这份心性的确是不错了。”
“要我看啊,小姐怕是看上人家了吧?倒也是,他长得英俊潇洒,那一席白衣更是叫人喜欢。”
丫鬟的话让唐小姐笑得前仰后合,接着她转身轻靠竹椅之上:“前寻万寻莫寻书生,你忘了我姐姐为何自寻短见了?若非那个该死的书生,她何至于此。”
“小姐,天底下的书生那么多,你怎的一棒子打死了?”
“多归多了,却不过都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罢了。”
唐小姐此时调整了一下姿势,轻摇起手中团扇,香肩半漏极尽慵懒之色,作为河洛最有名的商贾之家,她唐家也算不得什么小门小户了,只是唐家这些年来人丁稀薄,到了她这一辈除了一些远亲之外却已经没有男丁了。
如今她唐晚秋接下了唐家的门楣,其实是有责任和义务维持家族繁荣的,只是她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些个书生,只因当年她九岁时亲眼目睹亲姐姐悬梁房内一尸两命,归根结底不过便是所爱非人,为了攀附高枝舍了她那温柔美丽的姐姐以及姐姐腹中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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