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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19节

  自从连中两元并称为今年连中三元的热门人物之后,他总是会被拿出来跟那个写滕王阁序、春江花月夜的无名小子作为比较,可比较来比较去却是人人皆称他为才却人人皆称不如他。

  一句“不如他”便给叶良辰心中刺了一刀子,可偏偏从扬州到苏州、从苏州到建康,处处都说他,才子们品鉴滕王阁序、姑娘们讨论那醉酒三十二篇,畅想着“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就连他娘的青楼的女表子都一边唱着云想衣裳花想容一边暗自垂泪。

  每每听见,叶良辰便是无名火起,心中的愤恨更是难以形容,可他也知道自己这无能狂怒又能有什么用呢,若是真想比那人下去便做一首更好的出来,让天下人去评去。

  可是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却是发现自己做出来的那东西虽说也算是上乘,但与那人相比时却已成了云泥之别。

  他叶良辰成泥了……

  “不是,他有病吧!”

  叶良辰毫无预兆的骂了一声以发泄心中的不痛快,毕竟那孙子一套连招下来可算是断绝了天下才子卖弄诗才的路啊,这些日子以来这建康诗社里头的诗词歌赋的投稿量可谓是断崖式的暴跌,取而代之的就是各种对滕王阁序的品鉴、亦或者是对那春江花月夜的探讨。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诗词,只是将这些诗词放在那一比,就宛如那黄口小儿的启蒙之作,何止是不值一提,根本就是徒增笑料。

  总之,诗词歌赋里至今的四部绝唱全都让那孙子一个人给包圆儿了,那是一条活路没给人留下。

  即便是叶良辰这种三花聚顶之姿、连中三元之势的妙人,如今却同样活在了那个人的阴影之中,但更关键的是那人只在传说之中,有人说在扬州见过他,青衣小帽出口便是绝张、有人说在洪州见过他,醉酒绝唱三十二首。

  “唉……唉~~~”

  叶良辰再次叹息三声,这叹息之声倒是引来了旁边一桌的好奇,而这一桌是谁呢?那正是在滕王阁上被调戏一番受尽屈辱不复颜面的浔阳公主,拓跋燕。

  她自从回到了建康之后,整日郁郁寡欢,心里头不知道有多恨那夏林,连带着把拓跋倩跟滕王一起给恨上了,但她毕竟只是个宫人所生的公主,论地位他其实还真不如拓跋倩一个郡主在皇帝面前吃得开,更不要提滕王跟陛下乃是一母同胞的血亲,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她只能一人咽下。

  苦海无边……

  想来那女眷玩伴之中,有那朝臣之女有那市井才女,聊起来时都会问上一句“唉?公主,那日你好像也在滕王阁之上,这三十二首之中可有你的一份”,这一说这个她的怒火顿时中烧,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每逢此时,她总是会冷冷的回上一句“没有”,但那些个贱人却仍是不依不饶的追问上来“为何”。

  为何?你问夏林,你别问我啊!他不给我写我怎么知道为何啊。我也是受害者好吧,而且还是最大的受害者!都被嘲笑半年多了,而现在人家那诗文传到了健康城,每每听见有人咏唱,自己就好像再次回到了滕王阁上被人啪啪啪啪打脸的那次。

  顿时便能霞飞双颊,不是因为羞就是因为气。

  而今日上元节,她本来打算出来散散心猜猜灯谜看看戏听听小曲赏赏月,可这坐下没多久隔壁那一桌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畜就搁那唉声叹气,那是越听越烦。

  “你叹什么叹,你有什么好叹的?我都没叹,你凭什么叹?”

  带着一肚子怨气,浔阳公主来到了叶良辰的面前,秀眉紧蹙、双目带嗔。

  叶良辰愣了一下,抬眼看去却差点中了迷魂香,眼前的少女虽面带愠怒,可那明眸皓齿、春风拂面的模样却是让人看得迷醉。

  “小姐抱歉,许是我那哀叹惊扰到了您的悠哉。”

  叶良辰抬起头时竟也让浔阳公主愣了片刻,他长得着实好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英武帅气且带着几分忧郁深沉,只是一眼就如开弓之箭一般命中了少女的心。

  有些人三观随着五官走,浔阳公主见他的容貌之后语气竟也缓和了起来,她轻轻坐下仍是眉头轻蹙但语气却已是带上了三分关切。

  “公子可否遇见了难事?若不嫌弃,我可以给公子一些银两。”

  她这样一说,叶良辰的心里舒服多了,他不由得看向浔阳公主的双眼,心中忍不住的赞叹好一双魅惑天成的眉目,倒是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绝美之人。

  “公子?”

  “小姐多虑了,我并非是因为缺盘缠……而是……唉……”说到这里他又是长叹一声:“小姐请坐,我与你娓娓道来。”

  他邀请浔阳公主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述说自己跟那没见过面的夏道生之间的故事。

  “我哀叹并非是遇见难事而是一时瑜亮,我本是众人夸赞之人,可自从有了他之后,我便好像活在了他的影子之中。小姐莫要见笑,也莫要说我小肚鸡肠,我也只是心中郁结,实话实说罢了。”

  听完他的叙述,这浔阳公主都快哭出声音来了。

  知音啊!这活脱脱就是知音啊!要问世上谁最能知道他当下的感觉,那必然只有自己了,而且还只是文采被压,可是自己呢?那活生生的是被嘲讽、被打脸、被侮辱,可为了维持所谓的气度,她只能硬把所有的情绪都咽回肚里。

  如今遇到知音,她终于可以倒上苦水了,于是这外头月明星稀,屋里便是一对痴男怨女在那互诉衷肠。

  “该死啊该死,怎的可以如此对待一女子。他不给你写,我给你写!”叶良辰此刻已然义愤填膺:“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怎会嫌弃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要说这世上无巧不成书,如果夏林在这的话非得感叹一句他娘的这不是王八看绿豆了么,当真是世上的缘妙不可言,就这样他俩都能勾搭上,着实让人有些始料未及……

  叶良辰为公主做诗,公主分不清好坏,不管什么遣词造句、什么意境引申,好听就是好诗、押韵就是好诗,那把叶良辰夸得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没,甚至把原本萎靡的叶良辰都给夸自信了起来,都产生了一个错觉就是自己喝两杯下肚好像也不会比那个夏林差到哪里去。

  这一通瞎勾八聊还真把俩人给聊开心了,他们甚至在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情况下就已经结伴出去逛灯市了,要知道在上元节这天携手逛夜市基本就等于是2004年时在学校对着公共厕所的大镜子拍张合影然后发到叩叩空间配文称“我俩相爱了,如果要在这份爱前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当然,他们这份爱其实是建立在夏林身上的,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他俩成朋友没问题吧?但又因为异性之间没有纯友谊,那自然进化到情侣也问题不大不是吗。

  所以他们现在在路上看似是在逛花灯、游山河,其实聊的全是如何弄死夏林。

  而这个已经被人讨论如何剥皮抽筋的夏林此刻刚把哭肿眼睛的小郡主哄睡,然后拿出了三本手抄的书递给老张。

  “这个你拿去,到时候在城里刊印出来。”

  老张拿起来看了一眼:“音律启蒙、笠翁对韵、训蒙骈句……哇,你不是吧,开宗立派啊?”

  “废什么话啊,我跟你讲,我那些诗词歌赋一出来对整个文坛就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如果因为我导致后头的诗词文化就此陨落,我死了都不得安宁。你把这个誊抄一份,然后署你的名字,明白了没有?”

  “不。”老张把书往怀里踹好:“名字必是你的名字,我张朔拿人家的东西理直气壮,但让我拿你的东西,这事不干。你的便是你的,我拿了我算什么东西?”

  “废你姥姥的话,让你拿着就拿着,我这太多了,你在外头开宗立派,我在这积攒势力努力往上爬,助你成圣。你在外头给我造势积累名望,护我周全。他妈的,这是个讲风骨的时候吗?你给清醒一点。”

  “唉,狗东西。你骂我奶奶就算了,可不许骂我姥姥,我姥姥当年可是左金吾参将,她要不是死得早了点,咱们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过。”

  “行了,赶紧的吧。就这么决定了,你拿去誊抄然后刊印。”夏林揉了揉鼻子,在老张肩头捶了一下:“往上爬!”

第35章 风口浪尖的猪

  “你……你……你一定要去看我……”

  登船的前一刻,小郡主已是泣不成声,她自从知道这次回去之后肯定会有好久好久没发见到夏林后,整个人都是处于抑郁状态,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都别说是在这个时代了,哪怕是放在一千多年之后谁家会让自家十三四岁的女儿天天跟在一个十六七岁的黄毛身边呢,特别是这家还是个天龙人家庭。

  “好了,我要是有空去省城的话,就会让春桃偷偷给你传信,到时候不管你能不能出来,我都会想办法见你一面。”夏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你拿着,它叫李晨石。在我家乡那边,一般都用来寄托思念。”

  石头是普通石头,夏林刚才在河边觉得好看随手捡的,值钱是肯定不值钱的,正是因为不值钱所有才要人为赋予它意义,小郡主也不知道什么叫李晨石嘛,她只觉得这块石头带着夏林的体温,这就已经足够了。

  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船,夏林转头对老张说:“这趟回去之后,你要想个办法跟王府那边打好关系,争取在那边开个书院。教材我这段时间会开始整理,你只负责把基础设施弄出来,这不难吧?”

  “书院?”

  “对,书院。”夏林沉声说道:“滕王会支持你的。”

  “你这么确定?”老张好奇的问道:“这可是件大事。”

  “就因为是大事,所以他才会支持你。”夏林压低声音说:“如今这皇家一派与世家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世家的核心是什么?不就是垄断了这天下读书人嘛,你这一手是能让皇家看到破开这世家壁垒的希望,他们会支持你的。”

  “明白了。”老张点了点。

  “万事小心。”夏林捶了他肩膀一下:“别让人弄死在了外头。”

  老张只是朝夏林比划了个OK的手势:“欧卡!”

  “得了吧,你就别学我了,你整得我都尴尬了。”夏林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就回去吧。”

  船缓缓开动,小郡主来到船头疯狂的朝夏林挥手道别,夏林站在那一直看着他们离开视线之后才轻声叹息,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春桃,不无感慨的说道:“咱们也该开始干活了,这过了上元节可就要开工了。”

  节后开工一切都还算是顺利,因为不拖欠工资且伙食不错,所以工人的效率都还挺高,沿河而建的工坊、窑炉等等也都陆续成型并且各类的石头矿山也都陆续的开始往外开采了,现在就等第一窑开起来,然后成就一段瓷业传奇了。

  而在另外一边,老张终究还是没有听夏林的话占了他的功劳,只是他利用注音法给上头的文字编撰了读音,还利用段落法给这些连成一体的文章加了段落和标点符号。这样整理完毕之后再进行刊印时,他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编撰者那一栏上加上名字了。

  要不说老张其实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天才呢,他就凭借着曾经跟夏林讨论过启蒙读物的读音问题很难解决大多靠死记硬背晦涩难懂的譬况法、读若法、直音法、纽四声法和反切法,这样难度相对比较高,若是有专门的教师教授还好,一般人自学那是真的太难了。

  所以老张自己结合音律加上从夏林那得来的讯息整理出了一个已经非常接近现代的表字注音法,以声律之中的宫商角徵羽结合各种半音总结出的一种拼音读字之术。这种注音之术分声韵两部,只需记得二十个声部再记三十个韵部,便能读出绝大部分汉字,甚至方言也可纳入其中,不受传统启蒙先背书不讲解之约束。

  在整理成册之前,老张先把手稿托人带回一份给夏林整编,夏林随即修改了一些相关的读音文字,使其变得更加简单易懂,然后再回到老张手中时这表字注音法基本也就算是彻底成型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份手稿递于滕王,当然以老张的一贯作风,夏林的名字是要在他的名字之前的。滕王现在看到夏林的名字脑袋都是疼的,因为小郡主自从打他那边回来之后就闹腾个没完,寻死觅活不知道多少次了。

  现在看到他的名字再次出现的时候,滕王只觉得烦躁。但东西是好东西,再烦躁这位王爷也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了下来。

  一共四本书都是启蒙书,但别看这小小的启蒙书里头却是大有玄机,滕王一开始也只是说随手一翻,毕竟是那个混蛋小子的东西,可这一看便停不下来了。

  这一看再看之后,他便知道这四本书必定是要改写文史了,简单说这四本都是属于归纳之法,但别看是归纳法,说白了就是方法论,它也许不能解决千古名篇的问题,但可以直接冲破当前的书籍垄断和教育垄断,这可谓是在给世家门阀挖坟掘墓了。

  他仔细研读之后,小心翼翼的叫人将其誊抄了几份,然后拿着一份便前往了郭州牧那边。

  “又是这小子?”

  郭州牧看到这四本书前头的署名之后也是颇为惊愕:“他啊,总是能给我带些惊喜。”

  “哼。”

  滕王冷哼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郭州牧则哈哈一笑:“知道你家女儿的事了,你放宽心来便是。莫要管教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哦,你小子话说得漂亮,这是你家没有个女儿才这般说,要是你家有个女儿我看看你该是如何。”

  “罢了罢了,你生你的气便是了,我说多了也没意思。”

  郭州牧继续看起了这四本启蒙书来,这看着看着便越看越心惊,作为封疆大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教化育人乃是国本,只是这东西自先秦百家争鸣之后便逐渐遭门阀所垄断,谁提一声变法谁就要被革了命,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这黎明百姓,孔孟之后再无圣人也皆因如此。

  但这面前的四本小书……嘿,倒是有趣。看似只不过是个启蒙,但却属于断门阀的根,可偏偏人家是在那门阀的规矩之内。属于是你不同意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同意便要伤你的筋断你的骨。

  小小的东西虽无法比肩孔孟圣贤,却是一道催命的符咒。是你世家提出来说士农工商,士为先的,你总不能带头反自己吧?

  “好好好,妙啊!哎呀,司南啊司南。”

  “叫我作甚?”滕王没好气的说道。

  “司南啊,你这女婿可是天下一等一的阳谋之才,你当真不要?若是你不要,我族中还有一侄女未曾婚配,不如……”

  “拿来吧你!”滕王劈手夺过郭州牧手中的小书:“不劳你费心,少给我在这阴阳怪气。就问你这几本启蒙如何?”

  “那自然是好,只是需要些时候。倒不如先在你这地界试试,若是好便递呈陛下,让陛下决断。”

  这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他这是既想要这个推广之名又不想得罪天下士族,好好好……好人都让他做了,恶人就得皇家来当是吧?

  不过说来也是,他自己便是汾阳郭氏的人,本身就是士族之人,让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士族,那自然也不现实,就现在他能有这般的态度能跟皇家站在一起便已经是难得,再让他进一步却是不可能了。

  “你身负教化之责,这个事自然是你办。”

  “你……”郭州牧气而反笑:“不对吧,司南。这教化之责不该是你皇家职责吗?”

  “我不管州府政务,你自己来。”

  “你来你来,大家都是数十年的好友了,你跟我客气什么。”

  两人在那练太极风生水起,最终就是谁也奈何不得谁,两人坐在那大眼瞪小眼,这时郭州牧突然伸手一指老张的名字:“这人我查了查,是个被夺了功名的举子。”

  “嗯?怎么?”

  “你说一个被夺了功名的举子,他是不是举子?”

  滕王一下子没明白老郭话里的意思,表情有些短路:“那……若是身份来看,他自然不是。若是依学识来断的话,举子自然是举子。”

  “若是让举子来教童生秀才,可教不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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