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257节
“嗯,臭。”
夏林闻了闻自己,然后咂摸一下嘴:“还行啊,我闻闻你来。”
“死走。”独孤寒躲到了远处的位置上:“你不是要叫我带你去游览京城么,快些起来洗漱。”
夏林穿上衣裳开始洗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一边擦着脸一边开始说道:“大开杀戒有什么用,那臭街只要还在,这样的事情就不会断绝。你知道岭南道吧?”
“那自是知道,怎的了?”
夏林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岭南王叛乱之前,岭南道山匪横行、水寇动乱,各级大营走私结党,整个官场混乱不堪,百姓民不聊生。你觉得根本问题是出在哪?”
“出在朝廷不管不顾。”
“对也不对,你说的太笼统了。”夏林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点了几个点:“问题就出在发展上,韶关之外岭南之地,集一道之能肥广府一处,广府上下衣着光鲜,周遭百姓食不果腹。在这个情况下,百姓吃不上饭了,自然是要弄出一些事来,那你说现在的岭南如何?”
“马马虎虎,还行。”
“对,跟京畿道、江南道比的确只是马马虎虎,但跟以前比呢?”
“那自然是天壤之别。”
夏林点头道:“以广府为核心,带动周遭郡县发展,形成四纵八横之通路,让各地的东西能走出来。新建的十二处港口更是承接岭南物产的流通之能。让树上长的、地里挖的、水里捞的能走出岭南,让外头的吃穿用度能流入岭南。物出现交换,钱便出现了流通,这便是求生之道。若是你上山一日挖百斤草药便能换上半年的口粮,你会去当土匪?”
“自是不会。”
“那就是了,杀戮是没有办法平息祸乱,平息祸乱唯一的方法便是发展。经济的发展、技术的发展,如今岑文本在岭南效仿江南道,广泛开启引种种植、产业本土化还有大力推广扫盲,让烟瘴之地不再为瘴,用发达的水运替代崎岖的山路,一步一步扩展货运官道范围,遏制土地兼并、平抑粮食价格、提升产业水平,这自然就解决了地区的动乱问题。你用杀,那杀的完么?到时候宗族与你对抗,百姓与你对抗,父老视你为仇寇,你还发展个屁。”
“所以你在京城也是如此?”
“略有差别,但差不多,总之就是两个字,发展。让一潭死水的钱流动起来,钱流动了起来,钱还是那些钱,地还是那些地,但流转了一圈之后,多了一座新城,多了一个繁华的商圈,多了一众学堂,多了十万个就业岗位。有活儿干,脏街就不乱。你不能叫人闲下来,人跟钱一样也是要动起来。”
夏林说完之后扒拉了一根香蕉塞入独孤寒的嘴里:“吔蕉啦。”
“你有毛病吧,突然捅了进来,都到嗓子眼了。”
夏林却没有管那些,只是又喝了一口水,然后走到屋里的柜子中翻腾了一阵,然后拿出了一盒用腊封的竹筒递给独孤寒:“牙膏,你也回去试试,若是好用,我就想法子推广一下,这个应当挺好卖的。”
“好,你教我如何使用。”
“行。”
两人就这么一边聊着牙膏一边走出了小院,独孤寒比夏林矮了差不多一个头,走在路边像是夏林带了个儿子一般。
“说起来,你个子这么小声音也不像我这么浑厚,没人怀疑过你是女子?”
“为何怀疑?满街不都是这般的人?”独孤寒摊开手:“再说了,你恐怕是久不入京城了,当下时兴就是我这般的小公子。”
“那叫小公子么,那叫兔儿爷。不是,你跟他们有明显不同啊,他们一看就是男儿身,你一看就是个女孩子好吧。”
“这……这么明显么?”
“嗯。”夏林走到独孤寒身后,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你看你肩头的轮廓,你捏捏我的。”
独孤寒回头按了按,然后又自己按了按自己的,感觉的确好像是不一样……
然后他陆续指出了好几个区别明显的地方,这种骨骼和身体构造方面的差别,别说服药了,就是直接变性都磨平不了差别。
男的变女的可能还稍微好一些,但女的伪装男人实在是太难了,这也亏的是独孤寒不怎么见人加上当下医学也不发达,她生生伪装这么多年竟也没人去拆穿。
“所以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夏林满脸笑容的看着她:“我不明白独孤兄说什么。”
“没事。”独孤寒真的是要被气笑了:“所以你都是故意的对吧。”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等我这里忙完了,回去之后叫孙神医为你调制解药。”夏林叹了口气:“用药压制发育,命不长的。”
“你……你如何……”
“不是我如何知道,是孙神医告诉我的。”夏林摇了摇头:“你说你,你连我都瞒不住还想瞒的住那老神仙?”
“你!”
独孤寒这次真的是闹了个超级大红脸:“所以你在浮梁时就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独孤兄今日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思春了?要不要老弟带你去青楼泄泄火?”
他在装,独孤寒看出来了,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拆穿他的说辞,只能气鼓鼓的带着他在城里转悠了起来。
独孤寒在京城其实也没什么知名度,因为只有高级点的世家子弟纨绔少爷才能认识她,其他人甚至连认识她的资格都没有。
这会儿两人来到一处画舫之外,独孤寒仰头看了一眼,然后瞄了夏林一下:“听闻夏老弟文采惊人,此地可是有不少文人墨客雅聚,为兄倒是想见见你的文采。”
“咋的?赢了亲我一下?”
“你要亲,我还能拦得住?”独孤寒笑道:“只是没想到堂堂夏大人竟有如此批号,喜欢男子。”
“雅好雅好。”夏林摆了摆手,然后直接跟独孤寒来了个十指紧扣:“来来来,今天咱们就官宣一下。”
“诶!你……”
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十指紧扣的走入了这画舫,晚上这里才有鸡子的表演,白天其实更像是雅趣茶楼,里头不少无所事事的少爷文人在这里所谓治学。
当夏林就这么牵着挣脱不得的独孤家家主走进来时,大部人一开始还没注意,只是当他们看到被牵着走进来的竟是独孤家的家主时,这些人眼珠子都快从皮燕子里瞪出来了。
“天老爷,那可是独孤家的家主,原来他也……”
“你看那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要我看来倒也是合适。我早看出独孤家主兴趣不凡了。”
“哈哈哈……也对,这独孤家的男男女女都雌雄莫辨的。”
“辨?为何要辨?罗兄,不是老弟揶揄,若是换成你,你可会在意独孤家主这般的妙人儿是男是女呀?”
“不在意不在意。”
说着话甚至还往下咽了口唾沫,极尽的猥琐。
“独孤兄,这里便是你说的风雅之地吧?快快快,为我介绍一番这些才子佳人。”
夏林说话间,手已经环在了独孤寒的腰上,极尽亲昵。
“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不是独孤兄自己选的?见识文采你先等等,如今出现在你面前的是独孤兄的面首小白脸,我得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独孤兄跟夏道生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你松手……我不要……松手!!!”独孤寒顿时脸色苍白:“你快放开!”
她现在紧张坏了,因为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一旦自己在明面上跟夏道生绑定在了一起,接着夏道生的政敌同样也不会放过她,而她则会被逼着跟面前这个恶棍同仇敌忾。
独孤家吸他的血,他索独孤家的命……
第394章 为了财还是为了名
夏道生亲临小红楼,这个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口口相传的速度只有光才能媲美。
他是个传奇来的,虽然时间过去很久,老是有小道消息他已经死了,有的说他得罪了权贵在流放的路上死了,有人说他那日喝醉了酒掉下了船淹死了,还有人说他文采撼天,僭越了神位而英年早逝。
听到这些消息的人无不为之惋惜,然而今日他却突然出现在了城中有小红楼之称的画舫之中。
京城的青年才子无比蜂拥,便是想一睹他夏道生的风采。
夏林一点都不慌,老张说过不要脸不可怕,可怕的是读书人不要脸,夏林如今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读书人,他抄起诗文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过目不忘的能力也叫他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
“左牵黄……我叫你左牵黄!”
独孤寒看到他写到左牵黄时桌下的脚一直在碾着夏林的脚趾头,他如今被夏林攥住是挣脱不掉了,而独孤家的家族文化就是光速滑跪。
不过似乎来的人大多在意的是夏林本人却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他旁边不安的独孤寒。
而夏林此刻展现出来的文采那其实已经到了叫人绝望的地步,骈体、文章、诗词、散文、杂文,他无一不精,特别是到诗词一项的时候,这画舫里的姑娘们集体在旁边开始化身为记录员。
这哪里是见明星,这对她们来说就是纯进货来了,要知道别人的词唱起来都差点意思,或多或少难登大雅之堂,唯独这夏道生的词唱起来简直如同天籁,不少格调高的客人点名就要唱他的小词。
客人格调高,出手就阔绰,伺候好了大爷,这不才有银子挣么,所以夏林来这里与其说是展示,不如说是扶贫。
每当夏林抄出一篇诗,周围的人便会一起来品鉴,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这个逼算是叫夏林给装足了,毕竟每一篇都是千古名篇,拿出来自然都能震慑古今。
然后夏林甚至坐在那开始给他们讲起学来,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都攥着独孤寒,而后甚至因为生怕别人不认识独孤寒,还特意介绍了好几次。
“说起来,独孤兄如何看呐?”
“我看你……”
独孤寒果断撤回一位家人,然后冷着脸坐在那也不搭茬。
可她越是这样,在外人眼里他俩就越是像闹别扭的情侣,这好奇心自然是人人都有,夏林一直攥在身边的那人到底是谁?
有了好奇心,自然就会有人打探,有人打探就自然有人杜撰,有人杜撰自然就有人谣传,有人谣传自然就有人偏信……
产业闭环了属于是。
“那小哥可不得了,那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的族长。”路人A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的见识。
路人B满脸羡慕的说道:“谁家啊?也是好起来了,能与夏道生这等狂士勾连。”
“那可说不得是谁好起来了,那可是独孤家的家主。”路人C仰头叹气道:“早有所闻独孤家主雌雄莫辨,如今看来当真如此,天下竟有如此美人。”
“可那是男人。”路人B惊愕的说道:“男人之间……”
“你懂个什么,这夏道生是驸马之身,他怎能再与女子有染,偏偏就是这男子却不在管束之内,反倒是能有一段美谈。再说了,要我看他二人还真是合适,你看独孤家主坐在夏道生身边,像不像个含羞带怯的小娘子?”
路人B深吸一口气:“那既是如此,我岂不是也行?”
“你?”路人C翻了个白眼:“你那胡须就如那猪鬃子一般,人家亲个嘴子香滑软腻的,亲你?亲你那跟啃野猪有何区别,又腥又臭还带着满嘴猪鬃。”
“你这厮,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就在夏林骚包之时,突然外头喊了起来:“状元郎来了,状元郎来了!”
人家一听状元郎来了,心中立刻澎湃了起来,这状元郎遇到传奇少年王,那乐子可就大了起来,于是人们很默契的为状元郎让开了一条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同时也是夏林的老熟人,洪都府熊文韬。当年扬州有他,滕王阁有他,如今更是在京城相遇,还真是有几番唏嘘。
状元郎走上前来,笑着上下打量了夏林一番,然后拱手道:“夏大人,好久不见了。”
夏林仰头看去,哈哈一笑:“原来你便是状元郎。”
“虚名而已,与夏大人相比就如腐萤与月,不值一提。”
当年的熊文韬咋咋呼呼,如今当上状元成了大人,倒还真的显得文质彬彬,不过即便是夏林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就如路人的家伙,最后能在鹅湖、豫章两大书院的惨烈厮杀之中以散修身份脱颖而出。
换而言之就是这人其实还真是有几分能耐的。
“熊大人如今在哪部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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