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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322节

  今日朝堂上,马周召唤了三次夏道生,但他根本不出面。三次通传的结果都是一样——不来。

  但此刻没人去质疑他目无法纪,所有人都低着头垂着眼睛不言不语,即便是马周也站在那沉默,主持大局的人变成了滕王爷,可滕王爷也找不到破局之法。

  

  用大义法纪去压制,压制不住,有人先动手掀桌子了,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已经彻底发生了改变。

  “当下想要平息,只有一法,那便是国法。惩治谁,处置谁都要清清楚楚,还想象以往那般拉出一个替死鬼来,这怕是行不通了。”

  滕王爷说完便拂袖而去:“你们自行决断。”

  而在外头,宗门老祖们也在开会,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百害无一利,首先就是无法动用自己的力量平息内部那些年轻小牲口们的愤怒,六司协查已经把他们的权力进一步压缩了,调动兵马也好维持治安也罢都需要经过六司手续,只要有一司不过,那就有的扯皮。

  再一个就是他们的求救信号发不出去,城外几万人,但每个通往京城的关隘都早已经被破虏军给遏制住了,换而言之鸿宝帝死之前就已经把这个螃蟹笼子给下好了,现在夏林就是来收这个口。

  “一群猪。”

  宗门老祖的会议结果就剩下这一条,而高士廉全程没有说话,脸色也比较轻松,因为就在事情发生的三天前,他高家几乎全部的资产已经从京畿道也就是扬州等区域撤离了出去,连带着家里的人都已经搬去了江南道。

  现在如果没有意外,浮梁新区里头,他们已经住下了,正在张罗布置新屋子呢。

  而他现在更是可以抛开立场来谈论这件事了,有一种无欲则刚的派头。

  “我也不知是谁干的这件事,但我想来有些人当真是过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不知道苦日子的苦字是有几笔而成。”高士廉微微仰着头,带着几分讥讽的看着下头的人:“当下唯一之法,便是谁干的就把谁交出去,否则时限一到,恐怕就不是当下这个样子了。”

  “还有。”高士廉突然咳嗽了一声继续补充道:“诸位,若是不想开打,那你等便让出一些位置来吧。”

  “高太尉倒是说的好呢,你高家为何不让?”

  “我高家还有何人在朝为官啊?”高士廉轻描淡写的说道:“哦,倒是有,我一个侄子在任翰林院修撰,从六品。老夫位列三公手头上却早已经无了实职,我还要让到何处?要不我这太尉让给你陈家如何?”

  高士廉一句话就把这些人全给干沉默了,老贼就是老贼,他似乎早预料到这一日,在朝为官的高家人早已经都分派到地方上去任实职官员了,家都搬空了,就剩下了他这个孤寡老头留在京城。

  其他人等发现的时候他娘的城都被破虏军围了,他们现在其实恨高士廉比恨夏林还恨,这不妥妥背叛阶级么。

  但问题是高士廉可不能出事,出了事第一个不饶他们的恰恰就是夏林,因为如果高士廉出了问题,他作为京城世家的代表和领军人物,即便是有宗门老祖在的前提下他都有话语权,这样的人没了,大家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夏林。

  而夏林当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会把整个京城给挖个底朝天,谁都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第485章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

  高士廉其实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怎么才能赢。

  答案很简单,什么都不干,躺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他就能赢。因为大家都默认他是南方世家联盟的大掌门,能力强、资历老、背景深、影响远,妥妥的爽文大男主。

  曾追随过先帝的父亲,老师是皇帝的叔公,跟先帝共创鸿宝之治,三朝元老,位列三公。跟天下第一的李家是儿女亲家,还是江南士族的精神领袖。

  只要当下他不想着创业也不想着怎样把自己家的利益最大化,他躺平就是赢家,因为不管这次夏林主导的变革结果会如何,至少当下看起来夏林一派希望的诉求是合理的,更多的晋升机会与更公平的考试制度。

  不管这里头有多少弯弯绕,只要把这核心诉求给他们解决了,事情很快就会平息,到时就剩下了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当下双方一起共荣华夏。

  高士廉仍然是高士廉,他还是要当他的世家代言人,也还会是三公中的一位。同时还会是促进改革,同情平民的好人,名利他都能拿上。

  在这个前提下,他何苦要去对抗?

  但放到其他家族中可就不好说了,他们可没有高家的底子,放弃一部分权力就等于是削弱了他们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未来家大业大再加上儿孙也要开始去跟其他人卷了,时间一长能力不行的卷不过的自然就要被淘汰。

  推恩令知道吧,中山靖王之后刘玄德最后不也是要去织鞋贩履?而当下,摆在他们眼前的就是一次大魏的推恩令。

  几代之后,能成气候的世家恐怕就十不存一了。

  世家里头有没有弱智,其实是有的,而且比例还不低。但大多是年轻一代,因为自小生活太过于优渥,享受着没有任何竞争的生活,到了年纪就可以用自家家族的力量连带着有个一官半职,他们不蠢还有谁会蠢?

  但要说世家里有没有厉害的人,那当然也有。争斗不光是不同阶级之间存在,本阶级内部同样也会有,就好像底层人善于为难底层人一样,最擅长折腾世家的就是另外一个世家。

  但凡一个家族从上到下都先天性的愚蠢,那他们很快就会被瓜分殆尽,永远不要高估这帮人的道德底线,他们是没有任何底线一说的。

  而这些世家中最聪明的那一群人都意识到了当下可能和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问题是现在真的很恐怖,那就是如果同意了对方的诉求那就是慢性自杀,要么他们的子侄能真的卷起来,他们家的财力物力可以保障他们家的子弟有先天优势,但先天优势是卷不过庞大基数的。

  最后他们会从明面上转移到暗处,虽然仍能锦衣玉食,但特权会一天比一天少,最终将会化作泡影。

  但如果不同意,他们干的蠢事会导致局势彻底失控,皇帝不在家,现在整个金陵城是没有人能为他们做主的。

  而且就算皇帝在,他估计也很乐意看到世家的权力有所削弱。

  实力到了,干什么都是阳谋,这他娘是真无解。世家安稳两百年了,这下终于轮到他们头疼了。

  当然,还有高士廉所说的交不交人的问题,选择不交,会触发厉鬼索命剧情。交了,世家的统战度和信誉值直接降到谷底,换而言之就是张仲春的遇刺对世家来说是一步天大的错棋,他直接把主动权拱手让人,同时还给自己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要不给他施压,道义上施压。”

  “施压?”高士廉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老伙计:“还道义?你们干了什么事,你们还道义?好啊,你们去压,你们去道义,你们看看满城百姓会觉得你有没有道义。你们睁开眼看看吧,看看城外的百姓吧,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吧,他们巴不得我们死!”

  一句“巴不得我们死”就已经把在场的人给弄得失去了说话的动力。

  “交人。”

  这会儿一个宗门老祖沉声说了一句,而这会儿高士廉又开口了:“郑伯父,你一句交人倒是好说,可交了之后呢,人心还怎么聚,各大家族心中难道不会有动摇?他们会不会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在为咱们干了什么之后,转头就被咱们卖给了他人?都是旺族皆为大户,您这一句话便叫我们分崩离析了。”

  “那你倒是有什么法子!”

  “法子……”高士廉轻轻一笑,捻着胡须仰头叹了口气:“时代变了,诸位叔伯,如今汹涌浪潮眼看着已是劈头盖脸,你们还在想着怎么盖过这件事。要是叫我说,倒也是可以,这样我们这些个老的也没什么用了,现在走出去一个拍着一个吊死在城门楼前面,就算给天下百姓认个错,这次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诸位叔伯感觉如何?”

  “高俭!事到如今你真的还说得出风凉话?”

  高士廉拍案而起:“我说风凉话,你们家中的人自己管不好,现在管我来说风凉话?刺杀朝廷命官,好,刺杀就罢了,你们刺杀的是天下读书人的首领,你们刺杀的是当下第一军阀的挚爱亲朋,你们刺杀的是为民请命的第一人。现在说我讲风凉话?”

  说完这些,高士廉哈哈大笑起来:“倒是好啊,好啊。可是太好了。这个局,我倒是想看看如何破之!城外的破虏军可是在等着呢,把咱们一夜之间杀个干净也不过就是一句御下不严,他领个三十棍,削掉官职回家种地。你我呢?满门抄斩!还是不是风凉话了?”

  这会儿高太尉的脾气也上来了,他重重的拍着桌子:“我不管是谁干的,当下要是敢站出去自己认了,我还敬你们是英雄。别到时候连累所有人与你们一块吃这个瓜落。”

  在场无有人应,高士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背着手慢慢的走出了门外。

  而他走出去之后,去了哪呢?去了夏林所在的地方。

  所谓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嘛,高士廉直接坐下开始跟夏林谈了起来。

  “高太尉今日来此,小地方蓬荜生辉,我有失远迎啊。”夏林举起茶杯敬了高士廉一杯:“不知高太尉有何贵干。”

  高士廉微微摆手道:“道生啊,这些年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虽说你我从来不在一边,但这次的事,我还想卖个老脸。”

  “高太尉客气了,不过既然太尉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废话,我划出一条路来,能接受咱们就谈,接受不了,我最后再给七日。”

  夏林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太尉觉得如何?”

  “请讲。”

  高士廉有什么办法,自己这些年太专注于跟皇权的对抗了,谁知道四哥临走之前几年还能为天下埋下这么一个东西来,但现在他除了捏鼻子认了没有别的办法。

  夏林那边自然也不可能死磕,因为世家集团利益链盘根错节,真的鱼死网破的话,免不得一场大变革,虽然这场变革迟早要来,但不是现在,毕竟李渊在虎视眈眈,其他几家也在待价而沽,京城能稳天下暂时就能稳,否则直接开始隋末剧本。

  

  但凡是沾了个“末”字的剧本,基本都是以半数以上人口作为代价的,从秦汉到明清,皆为如此。

  血流成河固然畅快,但不战则屈人之兵方为正道,上兵伐谋里的谋,便在当下。

  “举办一次官员考核,清退所有不合格的官吏。子替父的朝堂制度也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了,未来皆用考核制吧。还有所有新任官员增加三年考核机制,三年均分不满则下去。总之就是一句话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这不过份吧?”

  高士廉垂下眼皮没说话,其实夏林说的很合理,他甚至都没说要让世家让出多少位置,而是用考核来完成削减指标,这大概便是最能服众之法了。

  他无法反驳,也没办法说出任何其他的方案。

  “当然了,不论是谁,为国有所出者,当有优先。比如将军战死沙场,儿子便能优先进入军中任职,如高太尉这般为国家呕心沥血者,家人自也能有所优待。”

  “不必了。”高士廉摆手拒绝:“高某不想成为那众矢之的。”

  高士廉不愧是高士廉,他一句话便让夏林祸水东引的想法落了空:“还有什么倒是说来吧。”

  “没了,就这些。刺杀张大人的案子,我自是会查,其余的事情六司也在侦办之中,我要的只有这些。”

  高士廉半闭着眼睛过了半晌才开口道:“莫要查了,就这样吧。三日之内,我给你一个交代。”

  “那我便在此等待高大人的答复了。”

  高士廉起身要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夏林:“大魏,真的能活过来吗?”

  “大魏难活。”夏林摇头,然后苦笑一声。

  高士廉瞬间便有些怅然若失,他轻叹:“一辈子了,多少也是有些感情了。”

  “那便请高太尉好好保重,多活几年。”

  “你……”高士廉话到嘴边,最后却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转身默默离开,消失在了转角。

第486章 天下之大事

  其实大魏的气数已经到头了,这一点高士廉心中清楚,他自己就本人的情感来说,他对大魏王朝是有感情的,但那《三国演义》里头开篇一句话不就是“天下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么。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王朝到了近三百年时就会出现问题,而问题的根源就是在那所有物上,田地、房产、官职等等,王朝刚开始大家都很好,历朝历代都会给大家分派东西,无外乎就是多少的问题。

  但随着时间慢慢往前走,所有的东西都会慢慢的聚拢起来,多者恒多,少者近于无,王朝三百大限并不是命数,而是这些东西分到头了,百姓身上已经没油水了,那就要开始头部去互相吞吃。

  类似于养蛊。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聊斋就说不过去了,最终的结果就是国家分崩离析开启新一轮的诸侯王混战。

  赢的那个再次建立王朝,输的都将成为新王朝城墙的奠基石。

  但高士廉是仔细分析过夏林的,他认为夏林的法子是个顶好的法子。把土地固定下来,绝不可买卖,不管是出了事租给他人还是转让给他人,这山林、田亩,哪怕是一条河流一个湖泊,甚至于一块大石头都是属于国家的。

  这是好法子,非常非常好的法子,这可以极大的延长王朝的寿命,但问题是世界上没有一个政策是完美的,那些聚拢了大量土地的公卿王侯,不可能会认可这样的制度,叫他们把手头上自己的东西吐出来?

  这些人出个门不捡钱可就算丢了,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东西再吐出来。

  而这种天然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必然会导致一场恶战提前爆发,夏林赢了一切都好说,若是输了,一切照旧。

  高士廉从身份和位置上来说,他希望夏林输。但从他个人来说,他想看到夏林赢。

  为什么?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穿着翩翩白衣,用拳头砸在桌上愤而怒斥者说“这世道不该如此”的少年郎。

  但他想赢真的很难,高士廉不看好他,但也希望他能不输的那么难看。

  棋逢对手的快乐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而夏林的方案拿出来,其实当下就是一个斗而不破的最好路线。只是当高士廉拿着这份方案去通告那些世家贵族时却遭到了激烈的抵抗。

  接着朝堂上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恶性事件,那就是恶意罢官。一天之内整个金陵城一万七千三百三十五名各级官吏,从各部尚书侍郎到下头的官差衙役,超过半数官吏一道掀起了一场罢官运动。

  朝堂停摆,无法运作。整个金陵城一片混乱,虽不到民不聊生,但看样子也快了。

  “老高啊,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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