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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50节

  夏林拉开牢房门,唐小姐看了一眼,调笑道:“你还真是坐了个好牢。”

  “哎呀,走个形式。”

  一路把唐小姐送到衙门大门口:“再往外我就不方便了,不如在这晚秋抱一下以缓相思之苦吧。”

  “整日没个正经。”唐小姐笑得咯咯响,抬手拍了他一下,但却还是不忘叮嘱道:“官场凶恶,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人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说话办事留下三分心。”

  “那不成。”

  夏林伸手去握唐小姐的手,唐小姐本能的往后收了一下但最后却也没有说甩开,便就让他握在了手中。

  “我对晚秋说话办事一份心都不留。”

  “行了行了。”唐晚秋笑盈盈拍开了夏林的手:“我该走了,让人家看见成何体统。”

  说完她转身便上了马车,接着撩起帘子朝夏林挥手:“莫要太张扬了,命最重要。”

  “知道啦知道啦。”

  唐晚秋离开之后,夏林搓了搓手,然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接着便溜溜达达的回到了牢房。这回去之后打开篮子,里头倒还真是齐全,有肉有蛋有水果,那生怕他吃不饱一般,十个大鸡腿压在那里,还有那煮熟的鸡蛋整整有五十个,生怕他在这里头饿着。

  鸡蛋还好说,鸡腿这天气可不能留,于是赶紧张罗狱卒:“去,弄些酒来,我们一起喝点。”

  狱卒啊了一声,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这……夏大人,不好吧。”

  “让你去就去,废话莫要那许多!”

  过不了多久,狱卒取了酒来,两人坐在那吃着鸡腿剥着蛋,喝着小酒吹着风,倒也是极惬意的,只是这狱卒吃相不好,一根鸡骨头能比狗嗦得都干净,看得夏林是直摇头:“平日是吃不上肉还是怎么着?看你那德行。”

  “大人您可是说笑了,我们这种小卒,连个吏都算不上,俸禄少事情多,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都算是好的了,平日里若是有些油水都是先拿去给家中妻儿吃的,哪有您这种大官过得滋润呐。”

  夏林倒是笑了:“你骗老子是不是?狱卒可是个肥缺,若是关了犯人进来,家属打点是吧,那可也是不少钱呢。”

  “说是这般说,您看这牢房里有犯人么?我不瞒您说,这牢房这两年您是第一个进来的。”

  夏林听到之后大为震惊:“鄱阳县治安这么好了?”

  “这什么治什么安的我不懂,我就是知道若是肯花钱打点,只要别杀人,那都不是事。”

  狱卒的话让夏林好奇了起来:“这不对啊,总有那给不起钱的。”

  “给不起钱的就……”狱卒说到这里拉开牢门看了看周围再坐了回去:“我给不起钱的就判流刑,流刑不用刑部复核。然后路上要么把人卖了要么宰了,再回来便报完罪,上头的刑官也不会去为了几个偷鸡摸狗的复查,况且这年景大伙儿都这么干。只要给徒刑之地的人一些好处,他年年报齐。”

  “人卖了?卖去哪?”

  

  “北边。”狱卒小声道:“卖到山西的边镇去,不然您以为那年年蛮子入侵年年战果非凡,那战功是从哪来的?就是这些徒刑之民!就我知道的,那些个边镇守军都这么干,蛮子来之前他们就收到信了,连夜跑掉,然后那些蛮子将他们的粮草拿走,留下个十之一二,接着他们再回来,杀些徒刑之民,然后便以此向朝廷邀功。”

  夏林眯起眼睛:“还有这等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嗨,我也干过那押送徒民的事,到了那跟边镇的老乡这么一聊,那不就都知道了么。反正这些徒刑之民,过个一两年就会在收容之地因为一场瘟疫烟瘴而暴毙,没人在意。”

  夏林听完之后真的是叹为观止,这帮人是真的能把买卖玩出花来。那些边军也真是聪明,反正打仗也要浪费粮草,还不如直接叫北方蛮子把粮草拿去,他们拿了粮食便走了,而边镇士兵还免去了兵灾,至于他们是不是会去掠劫其他地方,死道友不死贫道呗。最后杀几个全国各地的囚犯,把脑袋耳朵一割,往上报个大捷,第二年奖赏翻倍。

  难怪年年胜仗但大魏一年不如一年,原来问题都在这摆着呢。这么下去大魏吃枣药丸,看来在南方定都的王朝都运营的不咋样,这是真离的太远了,被江南的烟雨给鬼遮了眼,看不到那北方的天寒地冻啊。

  看上去歌舞升平,实则内忧外患,大魏你也挺不容易的。

  “你都知道的事情,为何朝堂不知道?”

  “我都知道,朝堂怎会不知道。不过也说不准啊,反正皇帝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反正不少县都这样干,县令恐怕是没这个胆子。”

  夏林上下打量着这个狱卒,看了一圈之后笑道:“老哥不像是个普通狱卒啊,感觉你这话就是过来到我这来告状的。”

  “那还能有不普通狱卒?哪里是与大人告状,这就是让大人知道天下还有这蹊跷事。”

  “被舞弊案牵连的秀才?还是举人?”

  “举人。”狱卒抬头看向夏林:“夏大人眼光真毒辣。”

  “哎呀,也还好啦。主要我一兄弟也是被牵连其中导致无法当官,你们这帮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恨不得那帮当官的都去死,朝廷赶紧完蛋。”夏林摆了摆手:“正常正常,能理解,要是我……”

  “大人,慎言。”狱卒老哥摇了摇头:“不可再说了。”

  夏林这会儿也收住了,上下打量着狱卒:“要不老哥到时候跟我去浮梁干吧,我衙门里是真的少个师爷。对了,不知老哥叫什么呀?受你照顾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马周,大人叫我宾王就好。本是博州人,受牵连之后随妻子来到这里,花了些钱当了个狱卒,承蒙夏大人不弃了……”

  夏林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方砚台,在上头抚摸了起来,在马周眼里是这样的。

  而在夏林的眼里此刻手机上正有一行字:马周(601年-648年),字宾王,唐朝宰相,太宗有评:马周见事敏速,性甚贞正,论量人物,直道而言,朕比任使,多能称意,譬如飞鸟依人,人自怜之。而教员对他的评价是:马周《陈时政疏》贾生《治安策》以后第一奇文,宋人万言书,如苏轼之流所为者,纸上空谈耳。傅说、吕望何足道哉,马周才德,迥乎远矣。

  “啊?”夏林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狱卒又低头看了一眼百科:“你真是马宾王啊?”

第91章 文人相护

  夏林被抓的事情也随着往来商贾传到了各地,其中洪都府的豫章书院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却让人意外。

  这帮鹰派学子在得知夏林将那大理寺主事给骂到马上风之后,再深入了解一番那呵斥之言,那感觉挠儿的一下就上来了。

  虽然他们与夏林不和是天下皆知,但这次第一个站出来为夏林请命的恰恰就是张仲春带着的一众豫章书院的学子。

  他们在老张的带领下走上街头,振臂高呼,要求朝廷严惩硕鼠还人清白,但结果并不令人满意,这些学子很快就被兵丁抓了起来。

  这一下事情可就大条了,这学生一被抓,那老师能干么?这一下子以大学士虞世南为核心带着一众正经的大儒就弄了个蒲团在州府衙门之外静坐。

  这帮人,那都是精心挑选过的硬骨头,专门就是为了培养鹰派存在的,顶级文人风骨,那即便是面对陛下都敢死谏的,遇到个州府衙门还有什么话说?

  数十人老老少少的,这里有的是朝廷的大学士有的是那弘文馆的编纂还有的就是那名气嗷嗷高的文士,甭管他们图的是什么,反正往那一坐便就已经是超豪华阵容了。

  衙门不放人,他们就一直坐在那,这眼看也是过了仲夏,那大太阳一晒,这帮文人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于是陆陆续续就有人晕了过去,但很快他们就会被抬走,然后便立刻会有新的人给填补进来。

  这会衙门的老大还在鄱阳县扣着朝廷命官,这里没有了那主事之人,于是几个官员凑在一起就商量着说千万别整出人命,若是弄出了人命可就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牢里那些学生的确也是聚众闹事,本来说关几天就过去了,而今算是不上不下卡在了那里。放人,那就是害法,开了一个口子未来谁有点什么事就纠集一群人往衙门口一坐,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可若是不放,看那虞世南……德高望重还与王爷、州牧私交甚好,关键他身上还挂着大学士的头衔,在朝廷里是有品级的,未来甚至可能都要加封太子少傅,这要是热死在了这地方,他们担不起这责任。

  最后权衡半天,当天晚上他们就释放出了大部分学生,但作为组织者的张仲春却还被扣在了里头。

  老张倒也光棍,他不但不服气,反而写了一篇《石灰吟》出来,一句“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就已经能让那些个年轻学子的血脉喷张了起来。

  门口坐着的老头们在学生的劝说下离开了,接着这帮学子可就开始了,数百人在衙门外头反复吟诵石灰吟,高呼惩治贪官污吏的口号,声浪从早到晚。

  而他们的行动和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迅速随着发达的水路运输开始向四周围扩散,先是夏林的蛀虫论不知道被谁整理了出来,然后便是江南省各路才子的言论都被整理了出来,甚至出了一个合订本。

  它出书了呀,这其实到了这里稍微有点心的人就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了,但问题是他们弄不明白这个预谋到底是什么。

  这本书不知怎的就被印刷了成千上万本,随着商队物流去到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

  其实这上头的东西不管是单独看还是整体连着看都是很躁动人心的,不管是针砭时弊还是讽刺官员都很有一套。

  它是给年轻人看的书,年轻人天生带着叛逆的基因和滚烫的血液,世家子弟也好,寒门子弟也罢,哪怕一些平头百姓都能很清晰的接收到这本书上传递出来的信息。再配合侵吞赈灾储备粮的事情和朝廷三堂会审清官的事情。

  哇,那效果真的是很炸裂的。在一个消息闭塞的时代,人们其实只能靠消息的传递和情绪的传递来猜测那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新闻学传播学的里有个独特的技巧嘛,就是用真相传播谎言,没有人知道三堂会审的人都被扣下来了,也没有人知道被侵吞的粮食也被坠毁了八九成,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为民请命甚至都没有出现姓名的七品芝麻官为了追讨那些粮食跟朝廷来的邪恶官员斗智斗勇最后惨败被关进牢房的故事和数以百万的储备粮被人侵吞从而导致将来横尸遍野的场景。

  大众的普遍心里是在强者与弱者对抗时倾向于弱者,特别是这个弱者更符合大众所秉持的质朴价值观时,弱者的支持率就会成几何倍数往上翻。

  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精简下来就是三句话十二个字:粮食被偷,县官追索,朝廷阻拦。

  有了起承转那么广大的人民群众就自然会脑补出完整的故事线并且迫切的要求把那起承转合里的“合”呈现出来。

  群众要交代,那不知情的百官也要一个交代,上上下下都在等着这个交代。

  消息迅速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他的手都在颤抖,几百万斤粮食,那就是几十万人的命,这些人是怎么敢的?

  而且三堂会审?三堂会审这么大的事,他一个皇帝居然毫不知情?这还了得?

  于是即便是深夜,丰帝也下了这些年最重的一个命令,命令这三省六部十二衙门的人全都别睡觉了,全部拉到朝堂上来,今日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掰明白,那谁都别睡了。

  上晚朝也不是本朝首列,但一般这样紧急的事情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在上朝的路上,户部尚书快步走到高士廉的身边:“高大人高大人,稍且留步。”

  高士廉微微放缓脚步,那户部尚书赶紧追到身边:“高大人,您说陛下这夜晚急召,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高士廉脸色并不好看,他不清楚到底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自己这边的风口就急转直下了,市井坊间甚至就连这朝堂之上的都是对他高士廉口诛笔伐的声音,他当官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自己孤立无援。

  “不知,但事情恐怕小不了。”

  高士廉倒有自知之明,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这大殿之中,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站着不少人了,皇帝也难得没有坐在位置上而是在龙椅前面来回踱步,虽然大殿里灯火通明但却又一股阴郁沉闷的感觉。

  “高俭!”

  陛下这一嗓子喊出去,高士廉心中咯噔一声,叫人姓名等于指脸骂娘,这高士廉人都是蒙的,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好像犯众怒了一般,但现在不是仔细思考的时候,他快步走上前跪在殿前:“臣在。”

  “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陛下到底是陛下,虽然平日被他们文官集团挤兑,但老虎该发威的时候还是要发威的,这一嗓子将高士廉半夜的瞌睡彻底赶跑,他深深叩下:“臣不知……”

  “你们啊你们啊,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都已经四五十岁了,满头的银发,一辈子还能有几日好活?临了临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陛下说着将手中的书扔到了高士廉的面前,他拿起这么一瞧,顿时汗如雨下浑身颤栗,这上头的一字一句那便是一把把戳在他身上的钢刀。

  几乎是指着鼻子对他说“我们若是揭竿而起了,你便是那始作俑者”。

  “拿人家的粮食还要办人家的官,你们这官当的那是将那黑白颠倒玩得是一个炉火纯青。你们怎么敢的?”

  “陛下,冤枉啊……此事我真不知晓。”

  “朕不管你知还是不知,你为百官之首,下头的人出了纰漏,朕不拿你是问还能拿谁?”陛下轻轻摇头:“万万没想到,这大魏江山之下竟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人,生生将朕之江山蛀成如此模样。高士廉!此事你全权负责,若是不能给朕一个交代,你们便辞官返乡吧。”

  “臣……领旨。”

  之后陛下坐在台阶上苦口婆心的跟群臣聊了半个多小时,但说了什么高士廉是一句没听见,他脑子里现在就全是嗡嗡声,近乎一片空白,从皇帝的描述中他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什么夺灾粮储备、什么拿人县令、什么阻碍调查,一桩桩一件件,他听的那叫一个头疼欲裂。而这一次,他高士廉是真冤枉,这种小事他怎么会去干呢,为了几百万斤粮食,两百钱一石,一两银子五石,一石一百八十斤,一两银子就是九百斤,九百万斤才一万两银子,为了这点破钱,他没事去招惹郭达那个老匹夫?有病是吧?是被操娘有瘾是呗?

  粮食,在这勉强算是盛世的大魏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倒腾那个还不如倒腾倒腾丝绸,甚至倒腾瓜果蔬菜肉蛋都比那东西值钱。

  谁啊?谁他妈穷疯了去搞人家粮食?有病吧!

第92章 滴,您的赔偿款到账

  之前就说过了,粮食本身不值钱,但关键是它从全国各地运到这里,车船、损耗、人工、仓储等等的费用,粮食一万两,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可能就高达十万两。

  这真的不夸张,这就是为什么各地粮食一般不远行的原因,这里头蕴含的沉没成本太大了,但还是那句话粮食在买得到的时候叫粮食,在买不到的时候它就叫命。

  在滔天的民意之下,高士廉不得不开始着手侦办这次粮食的事情,其实也用不着什么侦办,就看几家派人下去平事的,往上查一查一个准。

  “糊涂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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