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63节
侯长敬上下打量了夏林一圈,轻蔑一笑却是不言不语,倒是旁边那个中年胖子往前一步走后说道:“这位大人,您可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乃是三代功臣之后,幼时被陛下抚顶,见官不跪。”
“来人!”夏林手一挥:“给我把侯长敬腿打断,我看他跪不跪。”
传令兵将他的命令喊出去之后,周围的百姓立刻哄堂叫好,鼓掌声呼喊声连绵不绝。而那中年胖子这时却脸色大变:“你胆敢欺君罔上!?”
“到底是谁欺君罔上?陛下抚顶是赐你家少爷平安喜乐,难不成是赐你家少爷杀人无罪?如今站在此地之人,不是什么功臣之后也不是什么长者抚顶之辈,他就是个杀人犯。”夏林站起身来将一枚令牌抛出:“不跪就给我打!”
这一次周围的百姓静悄悄的,大家再次屏住了呼吸,因为每个人都想看到这杀人犯被打断双腿,同时也为这夏县令暗暗喝彩。
侯长敬眼看着身份糊弄不住,他双腿一弯就跪了下来。
这时夏林冷笑一声,而旁边的传令兵也跟着一声:“哼!”
“唉,这句不用传。”夏林拉了一下传令兵。
“唉!这句不用传!”
这一嗓子下来全场立刻爆笑出声,夏林斜眼瞪了一眼这个傻大黑粗的家伙,心里是好笑又好气,不过他也没时间跟一个大头傻兵废话了,只是再次惊堂木一响:“堂下犯人,你可知罪!”
“知罪不知罪也轮不到你这小小七品县官审我。”侯长敬虽跪在那,嘴还挺硬:“我也熟读大魏律法,要审也需刑部、大理寺来审我。”
夏林嗤笑一声,直接拉出桌上大魏律法:“大魏律法中所言,凡杀人、奸Y、掠劫、放火等恶刑者,不具功名在身者州府县皆可判夺,无需呈大理寺审议,若罪名确凿者斩立决,无需刑部复核。你身无功名,也配在这叫嚣?来人啊!”
两旁衙役上前:“是!”
“蔑视公堂,掌嘴三十。”
衙役二话不说上去啪啪啪就是三十个大嘴巴。这大嘴巴子可不是什么被爸妈的大逼斗那么简单,三十下下来牙都掉了半张嘴,血乎刺啦的样子十分吓人。
这会儿旁边那中年胖子可就着急了,但他刚要说话却被夏林一指:“行刑之事你再废话,我连你一块打。”
接下来的审讯就迅速多了,夏林一条条一件件把事情陈列出来,再加上证人证物俱全,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阻碍。
有些事真的要公事公办起来,那真的是快刀斩乱麻,夏林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人情不人情,他也没指望能在朝堂上拿到什么风评,不管是小王爷、滕王还是老郭……就光是老郭那一句“高**我草泥马”基本上就断定他这一系就别指望在那边有什么好名声了。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你画押不画押已经不重要了。”夏林拿起老郭幕僚誊写的罪状:“去,巡场一周,带上印泥,既是公审,百姓为证。”
罪状被递送到了周围百姓面前,上头很快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手印,直到几乎把所有空白地方都给覆盖了起来,有些人甚至没有用印泥而是咬破了手指以血为印。
万民血书,这是什么?这就是顶级的道德绑架,就连帝王都难以违抗的道德绑架,合情、合理、合法还顺应民意。
所以今日这公审之后,这位侯家少爷必死无疑!
“行吧,大家既然兴致都这么高,那老爷我也得给你们表示表示。”夏林抓了一把令牌下去:“轩日不如撞日了,也等不到明日午时三刻了,就在这给砍了给大伙儿助助兴。”
万人齐刷刷的在那欢呼的场面着实有些震撼,但侯家少爷却瞬间瘫软在了地上,旁边那中年胖子则发出怒吼声来:“你!你!侯家不会放过你,冯太师不会放过你!”
夏林不耐烦的挥手:“拉走拉走拉走。”
那胖子被拉出了场外,接着便是侯家少爷瘫软在那鬼哭狼嚎,可这会儿刽子手已经登场正在那准备,眼看着就是覆水难收了。
这侯家少爷此刻就跟被抽了骨头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但他越是这样旁边的百姓就越高兴,鼓掌声甚至踏歌声此起彼伏,夏林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开演唱会……
鬼头大刀高高举起,这时场外突然响起一声急促喊声:“留人!刀下留人!”
但这可不是还珠格格,没有那么多留人的空间,几匹快马杀到时那大刀已经落下,人头咕噜噜的就顺着泥泞校场滚到了一边,而那快马上来的人闯入校场之后全都愣在了当场,与那夏道生大眼瞪小眼。
第115章 怒气滔天
数匹快马,小雨淋漓,刀下究竟是没能留住的人,还有那周遭百姓的沸反盈天。
此刻一道春雷劈下,正中校场旗杆,光火四射。人群中发出一声“喔”的惊叹,而这一声炸雷也代表着惊蛰从今始。
马上的人下来,其中有一男子抱着地上沾泥带血的头颅跪在校场之上嚎啕大哭,而旁边几人也迅速下马,他们脸上可以明显看出怒气正满脸凶相的朝夏林走去。
但此刻的夏林却因为担心被雷劈而在指使人赶紧收掉大伞,他自己更是躲到了屋檐下头拢着袖子看向前方那些人,心里倒是一阵暗爽:“这真是拿到了爽文大男主剧本了噢,连刀下留人剧情都触发了。”
至于这几个来的人,那他是一点都不怕,手上的大魏律就在那摆着,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一点都不慌,而这些人一过来,他老远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老熟人,那不就是上次被他给说到晕厥的安大人么。
看到熟悉面孔的当然不只夏林,那个安大人老远看到夏林站在那之后心里头也是一惊,原本作为律政急先锋的他,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从走在队伍最前头一个瞬步就来到了队伍最后头。
前面的人里有他两个同衙门的同事,还有两个隔壁刑部的同事,几人从来没见过这位安大人如此姿态,其中一人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安大人,怎的了?”
安大人这会儿一捂肚子,脸色骤变,哎呦一声:“水土不服,我先去一趟茅厕。”
看着这屎尿突然多起来的安大人,其他人倒也是没在意,只是觉得真的是他水土不服,毕竟安仁这个家伙一直以来便是刚正不阿之表率,不然也不至于次次出差这种苦差事都有他……
不过就在这一刻,安大人的刚正不阿终究掺杂了些许别的情感,多少是验证了人性的复杂。
剩下的几个人来到夏林面前,为首一人伸手一指:“你可知罪!?”
夏林歪着脑袋将大魏律展开,洋洋洒洒十二米长,他将折页的那一头扔到对方手中:“还请大人赐教,下官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此刻校场周围的百姓哪怕是冒着雨也都没舍得离开,这一幕可比那勾栏瓦舍里的桥段精彩太多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正邪对立都让在场的百姓热血喷张。
此刻风急雨骤,周遭却是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努力想听清楚那些人的对话声,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丁点细节。
为首的刑部官员此刻拿着大魏律脸色铁青,这东西就是块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他这边刚要开口,夏林那边却抢先了一步。
“大人,您肯定想说我目无法纪、知法犯法,但我却想说我字字句句言行举止皆合大魏律法。这大魏律法如日昭彰,你我皆知要惩恶扬善,夫有文无武,无以威下,有武无文,民畏不亲。文武俱行,威德乃成;既成威德,民亲以服。似论帝道且是论官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为天道,匡扶律法之正、维护国家之义是为地道,使民畏法使官畏法使天下畏法此为人道。三道合一此为王道。你们几位怎的会有这般地包天的行径?可谓倒反天罡。今日你们要拿我可以、杀我也可以,但若是今日我真的出了什么事,过几日你们便必要跪在那金銮殿上领死谢恩。”
夏林一段话说的跟rap一样,语速快而清晰,声音且洪亮,校场周围稍近一些之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在场可有不少学子,这一番话口口相传而去,不多一会儿便已是全场起立掌声雷动。
这人上一万,无边无沿,校场周围上上下下已来了两万余人,此刻全场起立喝彩,那气势比如长虹贯日又如钱塘狂浪,着实把在场那几个京城来的官给吓得脸色变了好几变。
“诸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们身上带着任务,自然也不能上来就被这一顿大帽子给扣住呢,所以这为首那人站了出来:“你不分青红皂白诛杀忠良功臣之后,怎的到了你口中还成了维护法度正义之事?若天下都如你一般,那……”
“得了吧。”
夏林一甩袖子便打断对方施法:“你说忠良他称功劳,大魏上下三百年了,忠良之后何止千万,今日你一句忠良之后不可杀,明日他一句功臣之家不好惩,那倒是好了,谁来替那贫苦百姓做主?你这话一出口我便知在你眼中百姓不过猪狗甚不如牛马,你可别忘了你这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是哪些个活爹在养着你的,我倒是好笑了,真不知你这般水准到底是怎么混入大理寺的?这大理寺的水平就是如此这般却叫人贻笑大方。”
“他刑部的……刑部的……”
旁边大理寺的官员连忙讪笑解释道:“我们大理寺的要带是绿的,他们是红的……”
“抱歉。”夏林转过头去:“不过你们大理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能跟着这么一帮子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货色出来招摇过市,那也是可笑至极。律法是你们修订,律法又是你们侵害,明明最该知道律法不可侵犯之人就是你们,但偏偏最为害法者还是你们。你也莫要怪我污言秽语,要我看来你们已经烂透了,想想你们那韩非商鞅管仲乐毅,你们对得起祖宗对得起法家教诲否?”
周围那些个读书人一看这哪是舌战群儒啊,这是一个人火力压制全场,占了个大义上去就是一通狂轰滥炸,直接把对方给炸得一脸血。
这会儿就真的不由得有人感慨了起来,之前就听闻这夏道生牙尖嘴利,甚至曾在监牢之中将之前惩办他的官员说到吐血晕厥,当时还有人怀疑此事真假,但如今一看……没死是真的抗造,这人的嘴也太毒太损了。
而就在同时,那“被夏林说死”的当事人,安大人正躲在校场茅厕的后头露出半个脑袋看向前方,他是真的不敢出去,他知道自己玻璃心只能是他说人家的份,自己可挨不住人家说,这出去给这夏道生送菜着实有些不划算了。
“好了,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夏林将官帽摘下放在案台上,接着伸出双手:“不是要拿我么?拿吧。”
“别啊……千万别啊……求求你们怂一点吧。”安大人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角,心中不停的呼喊:“真抓了他,我们就要糟了……要糟了!”
现在整个场面都尬在了那里,百姓不肯走这些京城来的督办员也没有台阶下,实际上夏林就没打算给他们台阶下。
现在这画面倒是有趣,夏林双手手腕并拢在一起朝那几个拿他的人走过去,而那几个要拿他的人却在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校场上是一个年迈的父亲抱着儿子的头痛哭流涕,棚子下面则是在那三英战吕布但却被吕布打得节节败退。
这个画面和构图要是能被画下来,那活脱脱就是一幅世界名画,未来少说值几个亿那种。
“牛逼……”
老张这会儿也在人群里,他浑身已经湿透透了,但看到夏林的表现还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这小东西那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又是引经据典又是出口成章,当真是叫一个精彩而刺激,他今日说的话稍微整理成册就可以编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第二部》里头去了。
而在座的不少学子这会儿真的是被夏林的话给激荡了起来,不管是哪个书院的还是散修,属于年轻人的那股天然热血在此刻真正的被激活了起来。
他们开始自发的踏起了脚,然后开始唱起了歌谣,场面可以说是震撼了得。
夏林在这个节奏里再次往前踏出三步,可对方仍然不肯接,最后索性他一挥手,压低音量:“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回去就如实汇报就行,千万不要因为顾忌面子不肯说,若是你们不肯说,你们才会倒大霉。”
那几个主事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的朝夏林拱了拱手,接着一个个脸色铁青的转身离开,而那个抱着头的礼部侍郎也被人轻声劝走了。
这些人在临近出去的时候,安大人拎着裤子捂着肚子一路小跑着回来了,他哎哟叫了两声:“哎哟……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东西,难受的不行。”
他说他的但没有人搭理他,在百姓眼里这些人就活脱脱是那笑话,可笑可笑……
而在他们牵着马准备去州府衙门报备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一片烂菜叶子扔向了他们,接着各种污秽之物就如同雨点一般的砸了过来。
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但却是如丧家之犬一般跑了。
在去到安全地方之后,他们之中有那年轻的官员,一想到今日受的委屈竟也是情不自禁的哭出了声音来。
“行了,都别哭了。我们休整一番就回京,然后如实禀报即可,有人会为你我出这口恶气。”
第116章 年轻就是乱来的资本
夏林现在可正经成为了人尽皆知的明星选手了,要知道这个时间点上在洪都府可是有来自各地的学子等待放榜呢。
这杀人案一出来本身就是舆论关注的焦点,虽然不少人心里清楚这杀人者的背景那么强而死者不过就是个庄户家的儿子,杀人者最后基本也就是赔点钱了事,但年少的心里还是渴望世间能有公理和正义存在的。
废话说多了显得罗嗦,简单说就是夏林的出现满足了这些少年们对英雄的一切幻想,他冷酷且不畏强权,以下克上根本就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他才华横溢,以一敌多驳得众人哑口无言。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即便天空还在下雨,但至少在众人的心中天却是亮了起来。
行至傍晚,人群散尽。只留下校场上一滩被雨水冲淡如胭脂的鲜血。
这时已经几乎无人的校场旁边慢慢站起来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史台御史大夫曾明。
他一身衣裳已经湿透,但表情却是沉静如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后站起身来返回到了住所,稍微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之后就开始在台前奋笔疾书起来。
御史大夫,从三品。履副丞相之职,领御史台,与太尉、丞相同属实三公之一。
说这么高级的官儿怎么会来洪都府而且还是便服过来,其实说白了就是偷偷摸摸来摸底查账的,在皇帝南巡之前先到目的地过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民不聊生啦、是不是为了皇帝南巡弄了很多苛捐杂税啦,又或者是不是为了修建行宫龙舟而抓了很多壮丁民夫。
如果真的是这边真的有很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便会回到朝廷里去向陛下参本子,不光要取消南巡可能就连老郭都要受牵连。
他不是属于任何一派,他执掌御史台监督百官,但奈何架不住这些年朝中世家势力鹊起,他一个御史大夫早就被架空到近乎没了实权,甚至下头的人大多也都偷偷归附了高相,所以他才会亲自过来探查。
但这不看不知道,这今日一看这夏林断案怒斩凶犯的样子,再听到他说的那一番话,这曾明就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一个正经的贫寒学子一步一步走上三公之位花了三十年,如今眼看花甲之年却要黯然离场,他多少是有些不开心的。
而就刚才,他恍惚间好像看到是自己年轻的模样站在校场之上挥斥方遒,那种让人为之一震的欣喜使曾明这个见多识广的御史大夫浑身战栗不止,就是那种自己不太行了但突然看到一个应该可以延续和继承自己使命的人的欣喜。
或者说是狂喜。
他现在写的信就是写给当今圣上的,开篇字里行间都是对皇帝的愧疚和对自己的批判,其中的意思就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自己并没有成为陛下期望的那个人,零零总总洋洋洒洒数千字,还说到自己年事已高以无心贪恋官场,请陛下酌情批复他告老还乡。
这几千字一过,他的笔触为之一挑,先是把自己在洪都府见到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描绘了一遍,再然后就写到了今日的校场之辩上。
好家伙,本来那死气沉沉的信一写到这里,就算是七旬老妪也能骑着家里的狗跑出去犁几亩地,全程斗志昂扬,笔锋犀利,完全便是那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姿态。
此间着重的描写了一下当时夏林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然后将他的话逐字逐句的在信上分析。
就明明俩人还不认识,夏林这会儿在他笔下的感觉就像是在为陛下推荐御史台的接班人。这种感觉现在的夏林肯定是无法感受,也许几十年后他说不定才可能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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