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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295节

  徒单永年无奈说道:“我刚刚过浮桥的时候看了武成军的军阵,不像是战败的样子。”

  徐文依旧是那副死样子:“这已经是末将尽全力约束了。”

  眼见徐文依旧不松口,徒单永年只是点到为止,不想继续说了。

  这种事情只可能瞒得了一时,绝对瞒不了一世,等到回到国内,有大把时间把事情理清楚。

  “报!有贼军出城,正向我大营而来,俺家将军来请援军!”

  正在四名金国高官正在互相指责时,有军使来报,宋军竟然主动出城,来正面攻打金军的围城营地了。

  徒单贞立即大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徐老将军,我不管你们武成军是战败了还是未战先逃,只撤出了真州,宋军没有侧翼的威胁,一定就会有所动作的,高将军,事到如今,还要怨我吗?”

  高景山先是盯着徒单贞看了半晌,随后又恶狠狠的瞪向了徐文。

  徐文老神在在,瞥了高景山一眼:“你莫以为真州是什么善地,六千兵马孤悬在外,四面皆是敌人却又无援军,武安军难道就能坚持下去吗?”

  “哼!”高景山冷哼一声,随后向徒单贞一拱手,就转身离去,布置迎敌的了。

  徒单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宗正,事情就是如此了,如果三支大军都唯我马首是瞻,莫说区区扬州城,就连瓜洲渡也早已攻破,刘锜那厮已经滚到长江里喝江水去了,哪里会如此困顿呢?”

  徒单永年知道对方是在吹牛,别的不说,这三支大军如果能正面弄死刘锜,那么完颜亮也根本不会让他们孤悬在外。

  能弄死刘锜,难道就不能弄死完颜亮吗?

  须知道,完颜亮这种篡位上台的皇帝,最忌讳的也就是城下篡位了。

  但徒单永年还是认可徒单贞的一句话的。

  若是三支大军能勠力同心,那么夺下扬州城,从而围困瓜洲渡还是可以的。

  那时候武成军在真州,徒单贞在瓜洲渡,足以牢牢扼守长江北岸,淮东也就真的归大金所有了。

  想到这里,徒单永年不由得又看了徐文一眼,却见其人无动于衷,心中突然一动。

  徐文刚刚抵达金军扬州大营,宋军随即就发动了进攻,时机有些过于巧了,莫不是武成军投靠了宋国?

  徒单贞同样也看向了徐文,若有所思的说道:“在处置罢宋军之前,武成军不得妄动。”

  徐文点头:“这是自然,老夫也是要避嫌的,在宋狗被击退之前,老夫会一直在中军大帐中,哪里也不去。”

  徒单贞点头,随即对亲卫说道:“让儿郎们列阵披甲吧,若是高老将军难以阻挡贼军,那就咱们自己来!”

  徒单族出身的亲卫大声应诺,随后快步出帐,牵马离去。

  “大宗正。”徒单贞对徒单永年诚恳说道:“你说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怎么会动用族兵,抛洒自家儿郎的性命?”

  徒单永年一时间只能摇头苦笑。

第448章 一勇一怯一进退

  东平军选定的进攻目标是正北方的金军大营,然而这里不仅仅有万余武安军,更有徒单部本族三千马军,实力颇为雄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锜想要用淮东的攻势来恐吓徒单贞大军,就必须得对金军主力展开进攻。

  谁让徒单贞的大旗就立在北营之中呢?

  自淮阴至扬州段的大运河古称邗沟,是春秋时候就开始挖掘的古运河,发展到宋朝时已经成为了五十多步宽,一丈深的大河。

  而武安军大营就是夹着运河而建立的。

  为了东西两岸调兵方便,所以运河河面上,浮桥早已搭建完毕,却因为之前武成军的船队要经过,所以临时被拆散,此时正有武安军士卒在河上撑着船来回奔波,试图将浮桥合拢。

  武成军还有几艘舰船落在后面,自然不允许武安军合拢浮桥,阻拦归路,双方互不相让,矛盾瞬间激化,就要拔刀子发生火并。

  只能说张荣不愧是老将,捉战机的能耐堪称精准。

  此时东平军沿着运河东岸,一路北进,目标直指武安军东大营,在一片混乱中,竟然毫无阻拦的推倒了金军围城的木栏,随后轻易攻克了两个小营垒,将其中打造完成的攻城器械付之一炬。

  而张荣却并不满足这一点胜利,继续率两千步卒呼喝前进,不过片刻,就来到了武安军本阵大营之前。

  “金贼!可认得你张敌万张爷爷吗?”张荣在金军营寨之下,只是喝骂了几句,金军营寨大门就缓缓打开,几座吊桥轰然而下,数百金军轰然涌出,在一面高字大旗的指挥下急速列阵。

  “什么张敌万!四太子手下的残兵败将罢了!”为首大将大声怒骂:“今日就由俺高存信取你项上人头,以祭当日枉死的将士!”

  说着,这名唤作高存信的将领就一马当先,带着近七百甲士,对东平军发动了进攻。

  这是正确的,正如同守城一般,守营寨也不是单单守卫木栏围城的营寨。

  营寨之中有粮草战马,还有士卒劫掠回来的财货女子,如果被敌军攻入营寨之中,只要四处放火就足以让全军大乱了。

  更别说现在武安军被运河分成了东西两部,营中除了徒单部的私兵,就还有六千余兵马,不主动迎战不成的。

  所以,如果有能打出去的实力,一定要打出去。

  当然,高存信也是有自信的。

  张敌万的名头他也知晓,当日完颜挞懒都被打得灰头土脸,可那是进入了水战的特殊地形。现在平地旷野作战,武安军又是连续破军斩将的精锐,高存信一个少壮派军官,如何会怕张荣这个老卒?

  正面厮杀片刻之后,双方甲士迅速进入了互相用盾牌推搡的阶段。

  甲士实在是太密集了,以至于长斧之类的长杆兵刃都施展不开,只能用盾锤等短兵,近战互相抡砸。

  双方相对前进之下,不过片刻功夫,最前方的甲士就丧失了活动的余地,只能寄希望于推倒面前的敌人,将对方踩在脚下。

  不断有人或者踩空,或者绊倒,一声惊呼之后就没有身影,被无数双大脚踩在身上,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东平军毕竟是以宋军为骨干而建立的,面对如此情况有成熟的解决方法,很快,一根根丈八长枪就被第四排的甲士拿到了手中。

  长枪却不是为了刺穿敌人,而是在长矛手精妙的控制下,将金军的头盔挑飞,随后无处发力的长斧手就可以用较小的力量将失去头盔的金军头颅劈成两半。

  不过片刻工夫,最前方的三十余名金军甲士已经身死,他们有的被东平军甲士推倒在地,有的则是依旧被宋军与金军夹在中间,即便头颅开裂,脑浆子撒得到处都是,都依旧站立,让宋金双方都有些胆寒。

  复又斩杀了几名金军之后,金军正面甲士数量已经被削薄了许多,张荣眼见时机到了,立即大声下令:“推!”

  “推!”

  号角声与大喊声同时响起,千余临阵的东平军甲士同时发力,或者推动与金军相持的盾牌,或者推动身前的袍泽,刹那之间将人数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将金军方阵推搡向后。

  一步……

  两步……

  金军的阵型逐渐混乱,不断有金军甲士摔倒在地,复又被宋军甲士踩踏而过。

  “踩死他们!”

  “推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临界点一般,数百金军彻底崩溃,就连主将高存信也难以自持,被溃散的部下裹挟,向着营中逃去。

  东平军趁势沿着营寨的缺口,攻入了武安军大营。

  然而就在张荣收拢兵马,重新列阵的时候,贾和仲的副将闫平亲自拍马而来,浑身大汗淋漓:“总管,俺家将军遣俺来报,西边的武捷军似有异动,张总管不妨见好就收。”

  张荣瞥了闫平一眼,冷声说道:“我军为何来此,你家统制知之甚详,既然不想拼命,就莫要饶舌,尔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闫平闻言脸色青白不定,随后只能拱手离去,然而拨马行了三步,闫平复又高声喊道:“张总管,武捷军那里确实有动作,这不是俺家将军瞎编的!”

  说罢,闫平加速离去。

  张荣脸色不变,然而见到身侧有数名军官有些犹疑,大笑说道:“金贼隔着一条运河,就算千军万马至此,又有何用处?儿郎们,咱们现在是卒子过河,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杀贼!”

  说着,张荣带着自己的大旗走在了队列的最前方,并且找了一匹战马,翻身而上,让全军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杀金贼!”

  在张荣的带头之下,东平军再次全军奋发,杀入了武安军大营,与前来阻击的千余金军步卒再次正面对攻在了一起。

  闫平拍马来到后阵,对贾和仲拱手说道:“将军,张总管不收兵。”

  贾和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随后骂道:“横死贼!就算不为自己性命,总该为儿郎性命作些考虑。张敌万已经老朽,死也就死了,难道要将如此多儿郎的性命都抛洒了,只为他的忠义之名吗?”

  往日里闫平总会附和几句自家兄长的歪理,但如今形势不妙,局面混乱,他也是心乱如麻:“大哥,难道咱们就这么看着?”

  贾和仲犹豫片刻方才说道:“咱们就在金贼大营之外为张敌万掠阵,待他退回来的时候接应于他。至于东平军的胜负,咱们也不掺和。”

  说着,仿佛是有些不敢看闫平的表情一般,贾和仲将目光投向了运河西岸,彼处的武捷军大营正在烟尘四起。

  贾和仲没有说谎,武捷军并没有坐观成败,而是直接出兵作支援了。

第449章 半忠半奸半忧惧

  蒲察世杰率领一千精骑进入武安军西大营的时候,见到的则是一副混乱无比的场面。

  两千武安军已经披甲列阵完毕,却因为浮桥无法合拢而不能渡过运河作战。

  与此同时,在运河上的武成军也因为与武安军军官争执究竟是船先过还是人先过而纠缠不清。

  照理说,这件事是武安军占理。

  武成军理论上是‘败军之将’,只是想着逃窜的溃军,无论如何也要为进攻的武安军让开道路。

  这也就是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河中,如果都在岸上,溃军敢冲击己方军阵,就是被直接斩杀的下场。

  然而现在可不一样,武成军这次回到山东说不得也要造反了,你让他们跟金军讲军法,说谦让,属实是大可不必了。

  说句难听的,武成军巴不得给武安军添乱呢!

  “兀迭,告诉那个叫季成的汉儿,老子不关心武成军如何如何,如果他在三屈指之内,不让开道路,老子就先弄沉了他这几条船,再论其他!”

  听了半刻之后,蒲察世杰终于搞明白了武成军的打算,不由得勃然大怒,让自家儿子去传话的同时,又直接对武安军下令,让他们准备火堆火盆火把,作些简易的火箭,一旦谈不拢就直接宣布武成军为叛逆,将船一把火都烧了。

  蒲察兀迭拍马离去,在岸边隔着十几步远对船上之人大声呼喊,但船上的季成却是嘻嘻哈哈,只是指着岸上作调笑。

  蒲察世杰勃然大怒,也不管结果如何,直接拿出弓来,驱马上前,在踏入河水的一刹那,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唏律律一阵嘶鸣,人立而起。

  蒲察世杰张弓搭箭,咻的一声激射而出。

  箭矢如流星赶月一般,直接将季成头盔上的簪缨射飞了出去,骇得季成连忙低头,躲在战船的女墙之后。

  “汉儿军,老子没空与你们废话。”蒲察世杰戟指季成大骂出口:“将船都退回去,贻误了战机,莫说是你一个汉儿将,就算是徐文当面,也得吃老子一刀!”

  蒲察兀迭适时大喊:“杀!”

  武捷军的千余精骑同样放声大喊:“杀!”

  武安军随即也齐声大喊:“杀!”

  三声喊杀,瞬间将武成军的气焰压了下去。

  季成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盔,先是冲着怒发冲冠的蒲察世杰冷哼一声,随后转头有些犹疑的看向了武安军大营。

  徐文自从进入了金军主帅的营寨之中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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