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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郎 第6节

  “兵曹,是阿季反应迅疾,韩栋出招时就被阿季抓了破绽。”

  裴秀不觉得意外,解释说:“韩栋确实武技疏松,全凭勇悍。而阿季独居稷山,与山野凶兽为邻,最不怕的就是韩栋的气势。”

  不是韩栋这种人没用,披甲白刃相搏时,武技真不重要,重要的是勇气!

  显然韩栋不缺勇气,而赵基也不缺。

  胡班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就告诫说:“你要督促韩栋勤练武技,拱卫天子,可不能只凭一腔勇气。”

  “喏。”

  胡班又看申屠兰:“可要与阿季比较骑术、射术?”

  申屠兰却说:“赵基比我强,我想与他比试拳脚。”

  胡班去看赵基:“阿季可愿?”

  赵基打量不服气的申屠兰,就将手里长棍朝场边关尚抛过去,并露出笑容:“愿意。”

  申屠兰深吸一口气,脱了绿染粗帛外袍,重新扎紧袖口,这才走到场上。

  他审视穿鹿皮衣的赵基,寻找适合抓的绳带之类。

  赵基则摆开姿势,比起器械,他更喜欢拳脚。

  器械控制不住就会打伤,器械的格挡也很是烦人……尤其是竞技的时候。

  而拳脚只能硬碰硬,没那么多妨碍。

  申屠兰使用的是角抵相扑法,上前探出右手就要抓赵基的鹿皮衣。

  赵基可不愿与他摔跤,扭腰向右时左肘顶出打在对方掌心,身形止住又猛地向左扭转身形,同时右肘挥出撞在申屠兰胸口,直接击退三四步,止不住一屁股后仰栽倒。

  申屠兰胸口剧痛险些闭气,栽倒后才感觉到右手掌心疼痛感一阵阵袭来。

  周围观战的众人面面相觑,很难接受这种速败的场面。

  赵基则站在原地,低头看右手心缩小的图腾:披荆斩棘,三级,增伤24%。

  理论上,申屠兰绝对比他强。

  自己几乎是顺着前身的战斗意识在反击,而自己又看过无数影视动作。

  这些动作、发力技巧似乎也被技能图腾容纳。

  就连刚才的交手,赵基感觉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击,仿佛……身体挂机一样。

  身体素质,前身的反应本能,技能图腾的纠正、增伤,以及自己对形体动作的积累,才有了刚才这迅猛、凌厉的反击。

  察觉周围人惊悸以及喜悦情绪,赵基就上前几步伸手去拉申屠兰。

  申屠兰疼的龇牙,见他伸出的手悬在面前,目光的凶恶稍稍收敛,也就伸手抓住,被赵基拉了起来。

  赵基询问:“出手重了些,申屠君还可好?”

  感觉再次击败这个人,很难提升披荆斩棘的等级,或许与申屠兰层次类似的人,击败后提升效果也有限。

  难道要杀了这种层次的敌人,才有提升?

  申屠兰用左手揉着胸膛,察觉赵基的目光有些奇怪,当即回答:“尚好,谢赵君留手。”

第6章 老卒夜话

  夜间,赵基带来的两只鸭子与其他人带来的肉食炖煮在一起,应募的众人饱餐一顿。

  星空璀璨,赵基习惯了独居,与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很难入睡。

  就走出屋舍,见外面还有两名县兵烤火,似乎在监视他们。

  见他走出来,一个县兵就问:“赵家郎君怎么不睡?”

  “我喜欢独处,受不得杂音、脚臭。”

  赵基上前盘坐在篝火前,就问:“明日就出发?”

  “明日去北乡,随后北上绛邑,汇合各县吏士后,再走翼城,从轵关陉入河内。”

  县兵拿着冒烟树枝在赵基面前画了粗糙的路线:“郡内各县所募儿郎都会聚集绛邑,郡里也拨发了军械、铠甲。”

  另一个县兵本在打盹,被吵醒有些不快,没好气说:“去了绛邑要筛选一番,河东二十县,每县只有二十五人能入选。”

  赵基疑惑:“拱卫天子,怎么也嫌人多?”

  “哼哼!”

  这个县兵冷笑不已,抬头看赵基,他脸上好大一道疤痕:“杀贼的时候嫌人少,吃饭的就嫌人多。天子在河内,与关中相隔遥远,自然嫌弃吃饭的人多。”

  赵基听了笑笑:“关中兵凶恶,关东兵也不友善,我觉得天子这里不该这样。”

  “这是你觉得,你这小儿又不是朝中公卿。”

  这疤脸县兵拿起水葫芦一口咬掉塞子,仰头畅饮一口,拢了拢斗篷,继续说:“天子的虎贲死了一批又一批,我听说在弘农征发的虎贲快死绝了。你们也都别逞强,别让人一句话就哄着不要命了。”

  说着叹息,垂目看面前燃烧的营火:“想想家里的父母、妻子,养你长大不容易,能活着就活吧。”

  另一个县兵怕他惹祸,用手肘撞了撞他,疤脸县兵只是笑了笑,索性倒头侧躺,面朝营火蜷缩着。

  赵基左右看看,索性也侧身躺下,闭上眼睛就睡。

  只是躺下思维放松,就想到了被阿兰咬脚趾的感觉。

  有些憋屈,扭了扭腰换了个舒坦姿势。

  值夜的县兵见他这样,就笑问:“可是有放不下的女子?”

  不等赵基回答,疤脸县兵就抬脚将他踹翻:“莫再吵闹!”

  被踹翻的县兵嘿嘿笑着,随即也不笑了,只是一叹。

  随即坐好,说:“应募苦啊,郡里五百少年,能升上去几个?”

  见没人回应,这县兵往营火里加了木柴,静静望着跃动的火焰,陷入自己的回忆。

  他也年轻过,也有美好的少年时期。

  黄巾之乱时他在河东,也躲过了董卓之乱,关东之乱也没有波及河东。

  可河东境内爆发的白波军声势浩大,本县长期被白波军占据。

  太多活不下去的人头裹白巾加入了白波军,也裹挟了许多无辜的人。

  随着王邑安抚白波军,生活终于安定下来。

  可匈奴又南迁到平阳、汾水一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新的战争。

  只希望郡君王邑能稳住匈奴人,维持郡内稳定。

  等赵基睡醒时,太阳只有一抹橘红。

  营火依旧旺盛,疤脸县兵当值守夜,见赵基起身,遂说:“县里只出二十五人,这里有三十四人,再加上北乡的人,你若病了,自会落选。”

  “我想去外面看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赵基揉着眼睛,坐正身子烤烤火,解下腰囊,取出肉干分给对方三片。

  对方也不客气,就将一片肉干放嘴里含着,含糊不清说:“你赵家是外来的,胡兵曹不知轻重让你当了什长,这不是什么好事。屋里这些人,有几个是你血亲?又有几个是你童年玩伴?”

  赵基不好的记忆被唤醒,白波军过境,乡邑残破。

  他同里,与附近里社的许多孩童玩伴就此从他记忆里消失了。

  白波之乱后,赵家才迁到西乡的山脚下,因为这里更偏,人更少,矛盾也少。

  疤脸县兵斜眼瞥视屋舍,放低声音继续吓唬:“你得罪了他们,就会像我这张脸一样,拼命厮杀时,结果伙伴弃你而去。再勇猛,甲兵围攻,把你拖住,待气力衰竭,自能将你杀死。”

  还认真看赵基:“我若是你,去了绛邑就装病。回乡后,便去睡他们的女子,生许多小崽子!”

  赵基缓缓咀嚼干硬、坚韧的咸肉干,还是摇摇头:“没意思,女人哪有杀人升官好?”

  “你这呆愚小子,怎就想不明白?”

  疤脸县兵拿起水葫芦浅饮一口润喉,语腔含糊不清:“当官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找很多女子,生许多崽子?你这模样,这身形,就讨女子喜欢。还当什么官,留在乡里终日快活,也没人管束,可比当官畅快!”

  “生几十个崽子,等长大了,县里也要请你去当官。”

  疤脸县兵吞咽后,神情恶狠狠:“这世道出头甚难,你不听我言,以后头颅被人砍走,身体在荒野腐烂,鸟兽啃食,满是蛆虫时……你就知道我这是好心好话。”

  赵基只是笑笑,认真说:“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我家里保不住我。我就是要死,也是死在外面。除非两位兄长不在了,不然从绛邑回来,也会有灾祸登门。”

  这位愤世嫉俗有自己生存理念的疤脸县兵诧异,认真打量了一番赵基:“那你好好活着。”

  赵基低头看自己一双手掌,‘披荆斩棘’图腾在两手掌心来回闪烁。

  疤脸县兵歪头也看他手掌,笑问:“还有人给你看过相?”

  “嗯,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命。”

  赵基露出笑容:“他还给我讲了三天的兵法,骗走我两条鹿腿。”

  “你小子倒是遇上贵人了,懂兵法……嘿嘿,可能是个逃官。”

  这县兵羡慕之余,也不觉得奇怪,不管是迁都长安,还是三辅大乱,外逃的官吏、士人太多了。

  有人路过时山穷水尽,从这小子这里骗点吃食实属合情合理。

  兵法再宝贵,对将要饿死的人来说也毫无意义,还真不如几块肉重要。

  这时候有两个人从屋舍一前一后走出来,看一眼营火前的赵基背影,又看看疤脸县兵,也不言语,转身就去了屋舍背后。

  一阵稀稀疏疏后,两个人扎着腰带踱步回来,又返回屋舍。

  他们惊动了其他人,尿意催促下,陆续有人出来,几乎是顺着气味引导,纷纷去了屋舍背后。

  又不是他们的屋舍,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疤脸县兵见赵基没了胃口,就伸手,赵基笑笑,就将手里剩下的两块肉干都给了对方。

  眼前这个人还是比较重要的,通过他的嘴,很多人就会知道他学过兵法。

  兵法这种东西,当大家都认为你学过的话,那你说话就有了份量。

  出点肉干,换一个肉喇叭留在县里,拿他的事情当谈资。

  时间积累,总会结出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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