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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偏锋的大明 第250节

  他是真没钱。

  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潘筠接济两个馒头。

  但剿匪过后,他分到了一些战利品,不说富裕,至少也不是很穷了。

  但被吸收的那些海盗,除了身上的一套衣裳外,其余东西都被收缴了。

  薛韶就留了一些自己做路费,其余的东西都和侠士和道士们换成了现钱给那些人。

  安家落户总是要钱的,那里面还有在襁褓中的孩子呢,总不能也一块布度日吧?

  很显然,军队不会替俘虏们考虑这些。

  离开泉州城后薛韶就向西北走,一路走,一路赚取回家的路费。

  卖字,卖画,代人写书信,他还能摸到县学那里去给县学的学生们代写文章。

  这个他熟,此时已入冬,再有两个月学院也要放假了。

  一般放假之前先生们都会布置一个大题目,让学生们慢慢做。

  有诗文,也有策论。

  薛韶到县学附近晃悠一圈就收到了几份工作,接了代写诗词和文章的工作之后,他就找了家最好的酒楼入住,一边给人说书,一边写文章。

  喜金一边给薛韶泡茶,一边还要给他磨墨,“少爷,您说书费的时间长,赚的还没写文章多,再不济,画幅画,写幅字也比它赚钱啊,何必费这个力?”

  薛韶道:“我说书不为赚钱。”

  “就为了替三竹道长扬名?”

  “我那日在海滩上看她,她一身的血腥之气,印堂发黑,是个下一刻就会血溅当场的衰命像,”薛韶提着笔歪了歪头,一脸疑惑道:“她的命相很怪,好的时候极好,坏的时候极坏,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影响着她一样,让她身上的恶和衰被加倍放大,但又有什么东西与之抗衡,让她极易取得功德,用功德抵住恶。”

  “所以我在海滩上见她时,她是墨黑色,隔一个时辰见她,她是浓黑,等到了酒楼,她就是黑红……”

  “功德这东西,说白了就是香火,而香火就是人的信仰,”薛韶道:“既对她有好处,我又能赚个路费,举手之劳,有何不可呢?”

  薛韶刷刷两下写下一首七言绝句,随手放到一旁,“只当是还她人情了,当时没能及时去找她,我心中有愧。”

  喜金将诗吹了吹,吹干后放到一旁,“我听少爷的,少爷,这首诗给谁?”

  薛韶:“给二两。”

  “好嘞。”

  薛韶略顿了顿,又写出一首诗来递给他。

  喜金小心翼翼的吹干,问道:“这首呢,给哪位公子?”

  “三两。”

  喜金记下。

  价钱都是一开始说好,且给了定金的,他分门别类的放好。

  薛韶这才沉吟着拿出另一张纸用镇纸压好,他思考良久才下笔。

  喜金歪着脑袋去看了看,一脸嫌弃,“少爷,写得太浅白了吧?”

  “你懂什么,这位十两公子出了十两,做的课业不是给学院,而是要给他爹看的,他是什么水平,他爹能不知道吗?”

  “既然拿了人家这么多的钱,总要让人家多高兴一阵,这篇文章是他努力一把就可以写出来的,更不引人怀疑。”

  薛韶挑着嘴唇笑,“正好,给他点好接下来半年要看的书,这才不枉费十两银子。”

  薛韶熬夜到夜半才把所有的文章和诗文都写完。

  他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就做好标记,哪篇文章是哪位公子的,这才丢下笔上床躺倒。

  喜金早翘着腿在一旁的榻上睡死了,还打着小鼾。

  薛韶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拎起被子给喜金盖上,这才脱掉鞋袜上床睡觉。

  第二日喜金早早起床,轻手轻脚的把所有诗文都收起来,拎起包袱就去县学找人交差收尾款。

  薛韶在他起身时便醒了,但还是等他出门才起身。

  他自己收拾好自己,就拿着钱拢着手去大街上找吃的。

  冬日清晨寒冷,街上的人并不多,举目望去可以看到墙角或蹲或躺着许多人。

  其中不乏幼小和年老者。

  薛韶顿了顿,还是从袖子里把昨天才收到的一串钱拿出来,数了二十个铜板道:“再给我来十个馒头。”

  摊主高兴的应下,拿了一张大荷叶一折,直接哐哐哐往里丢馒头。

  他家的馒头都很大个,孩子们都喜欢吃,因为是蓬松的,但大人们却更喜欢吃老面馒头,因为更实在。

  薛韶先接过自己的包子咬了一口,觉得包子也不错,于是就又拿出二十个铜板道:“再来十个包子吧。”

  摊主高兴的应下,拿了荷叶一折,哐哐哐给他装上。

  他还热情的道:“公子可要尝尝我们店里的鸡蛋?有水煮的,也有葱花冲泡,水煮的两文钱一个,冲泡的三文钱一碗,这个天气,喝上一碗能出汗,舒服得很。”

  薛韶迟疑了一下后道:“再说吧。”

  他嘴里叼着一个包子,快速的吃完后便朝墙角躺着的人走去。

  他把包子递给了一个人。

  他接了,躺在墙角,靠着墙角的乞丐们立即咕噜一声站起来,纷纷靠过来。

  薛韶来者不拒,一人给一个。

  大人给馒头,小孩就给包子。

  不一会儿,二十个馒头包子就分完了,薛韶自己也拿了自己的馒头和他们蹲在一起吃。

  他问坐在他身边狼吞虎咽的青年,“家里还种地吗?”

  青年一边用力的咽下去,一边含糊道:“种的,就是不够吃。”

  薛韶微微颔首,“冬天出来,能给家里省一份口粮,可有一天讨不到饭怎么办?”

  他道:“还是得找个活干才行。”

  青年:“也在找,偶尔给这附近的老爷掌柜们扛包,就是混口饭吃,但出来讨活路的人太多了,三五天可能才抢到一次。”

  薛韶叹息,拍了拍他肩膀,扭头问坐在他左手边的小孩,“你呢,你是跟谁出来的?”

  小孩看了薛韶一眼,直接爬起来,拿着半个包子就跑了。

  青年道:“他跟我们不一样,他就是这一片的孤儿,平时住在慈幼院,这几年慈幼院的日子也不好过,尤其是冬天,他们吃不饱,就只能满大街的乞讨了。”

  薛韶听了心中一伤,没再说话。

  喜金欢快的跑回来,高兴的和薛韶道:“少爷,我们的盘缠够了,你看。”

  薛韶看他打开包袱露出来的钱,沉思。

  喜金就刷的一下合上包袱皮,“少爷,你不会又想把钱捐出去吧?这这这,这可是我们的盘缠。”

  薛韶回神笑道:“以我们的本事赚钱又不难,大不了这路我们走长些,有钱就坐车,没钱就走一走,他们却很困难。”

  喜金:“可这点钱又能帮得了几个人呢?”

  薛韶:“帮得了一个是一个,只要那一个这一时刻是高兴的就行。”

  喜金张了张嘴巴,小声嘀咕道:“那我们还能在年前回到家吗?”

  薛韶:“在外面过年也别有一番滋味,我长这么大,还未曾在外头过过年呢。”

  “总之您总是有理。”喜金问:“您要把钱捐到哪里啊?”

  “慈幼院。”

  潘筠此时也在见慈幼院的人。

  “这么多孩子失孤,按朝廷律法,他们应该归慈幼院抚养。”

  晚安,明天继续争取早一点

第274章 舌战

  潘筠抱着手臂靠在门上,闻言看向陈秀才。“需要帮忙吗?”

  陈秀才冲她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谁说他们失孤的?他们的父母都还活着呢。”

  来的人瞪大了眼睛,“陈秀才,你这是疯了还是装傻?他们父母早被倭寇杀了,哪还有父母?”

  陈秀才:“朝廷的公文上明确写了,这次倭寇内侵只死伤十一人,我们村并没有拿到他们的身故书,既没有身故书,他们哪里死了?”

  他道:“你要想把他们收去慈幼院也行,先和他们父母拿到弃养书再来和我要人。”

  “你你你,他们都死了,你让我上哪儿找他们要弃养书去?”

  陈秀才:“衙门说他们没死!”

  “你要说他们死了,就去衙门拿身故书来,有了身故书,确认他们是孤儿,再来收人!”

  “哇塞……”潘筠星星眼看陈秀才,不由的轻轻抚掌,“这个牛,我喜欢,学了,学了。”

  妙真和妙和也闭上大张的嘴巴,表示学到了。

  陈秀才把人气走,还顺带帮了隔壁槐花村一把。

  刘友直到慈幼院的人走远,脸上的潮红才渐退,但依旧气得不轻,呼吸急促不顺,“他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就为了这些地,他们要把孩子抢走。”

  “那慈幼院里孤儿那么多,春天要去播种插秧,夏天要去拔草捉虫,秋天收割,等到了冬天还要被赶出去要饭,全家拼死保下来的孩子却要去过这样的苦日子,我哪有脸去见乡亲们啊……”

  潘筠:“所以您看,事儿还是得交给陈秀才,他有见识,有胆气,最主要的是,他懂律法,知道怎么合理的应用规则打退他们,刘友,你们就从旁协助,与他同心同力,我相信,一定能把两个村的遗孤都带好。”

  陈秀才回头,沉声道:“把村里各家的地整理一下,该是哪个孩子的就是哪个孩子的,然后统一将地放在你我名下。”

  刘友瞪大双眼,“放,放在你我名下?”

  “不错,你要是不愿,就单放在我名下,不论放在谁手下,我们都要立两份合同。”

  “这些田地只是挂名,等孩子们长大,以十四岁为界,过了十四岁就把地还给他。”

  刘友瞬间明白,这就和把地拿到秀才、举人老爷那里寄名一样的。

  交一份钱给那些秀才、举人,就可以把自家的田地挂在他们名下,地还是他们家的,由他们家耕种,不过在衙门那头,地是属于秀才、举人的。

  不过他们另有一份文书,一旦有纠纷,可以白书去申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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