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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偏锋的大明 第275节

  潘筠好似没看到一般,抛着钱袋就出门,“行吧,虽然不多,但我也勉为其难的收下,算你十两,剩下的一百四十两,赶紧给我打工赚钱还我。”

  “哦。”陶岩柏抑制不住高兴的应了一声,拎起背篓就跟上。

  陶母速度比他还快,追在潘筠身后,“等一下,你们三清观把他当长工使唤也就算了,怎么还让他倒欠这么多钱?他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这钱是怎么欠下来的?”

  陶父敏锐的转头,“什么欠钱,谁欠钱了?”

  潘筠抛着钱袋,在钱袋落下的一瞬间收进灵境空间里,在陶家人眼中,就是她变戏法一样,不知道把钱袋子收到哪里去了。

  潘筠笑眯眯的道:“岩柏,我的三师侄呀,他欠了我一百五十两。”

  陶父不可置信,失声尖叫道:“怎么会欠这么多?”

  他怀疑的看向潘筠,皱眉,“王道长,这小道长是谁?我从没见过。”

  王璁道:“这是我们道观的小师叔,是长辈。”

  陶父噎住,长辈,那就是跟他平辈了,训都不好训。

  但陶母没有这样的觉悟,在她眼里,潘筠就是比她女儿略大一些的少女,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她盯着潘筠身上看,问道:“你把钱藏到哪去了?那是我儿子辛辛苦苦给人治病赚来的。”

  潘筠:“谁说那是你儿子的钱?那分明是我的钱,是我三师侄还我的。”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说,他做什么要借你这么多钱?”

  潘筠就掰着手指道:“那可多了,道观包他吃,包他住,还教他学医,可他生病了,一般的药倒是可以免费给他,但贵重的,总不好也叫我们道观自掏腰包吧?”

  “这些年,他也生过几场大病,需要一些名贵的药材治病,他不问家里要钱,就只能跟我借了,这一来二去,就欠这么多了。”

  “放屁,你们当初把孩子领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会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的,怎么他生病还要自己花钱?”

  王璁立即挡在潘筠身前道:“婶子,当初三师叔把三师弟带回道观的确是这么说的,但后来是你们不同意三师弟出家,说他娘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不能断了他外祖家的香火,吵着闹着要把他带走,我爹才松口,让我师父收他做记名弟子,没让三师叔收他。”

  “本来三师弟和三师叔有亲,又在道医上有天赋,想叫他传承丹道的,是你们不愿意,收徒一事才不了了之。”

  “他既然只是记名弟子,自然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一些比较大的花销,自是得自己来。”

  “你们放屁,当初你们把人带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早说还得自己出钱,我当初会把孩子送给你们道观做长工吗?”

  陶母见陶父不吭声,就上前推他,“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你儿子联合外人诓骗家里,你声都不吭一下。”

  妙真撸着袖子上前,掐腰道:“你少诬赖人,我们怎么骗你了,合着你家孩子迎风长,冲着西北张嘴就能长这么大啊?”

  “再说陶善人,他吭什么声,这个儿子他可没养几年,都是我大师伯和三师叔养着呢。”

  妙和:“就是,亲爹尚且如此,何况你还是个继母!”

  潘筠补充道:“还是个不慈的继母。”

  她目光扫过陶父,摇头,一脸叹息,“亲爹既不慈又不义,有了后娘就变成后爹,薄待儿子不说,还把一切罪过都推给了妻子,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陶父脸色爆红,就愤怒的推开妻子,怒吼道:“别吵了,我早让你把东厢第一间收拾出来给孩子住,你非得拖,拖拖拖,拖到了现在,让孩子在牛屋里将就,你现在叨叨什么,三郎受伤了,他养了岩柏一场,让岩柏去伺候他怎么了?”

  “就是,怎么了?!”潘筠抑扬顿挫的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让陶岩柏还钱怎么了?”

  “就是,怎么了?!”妙真道:“你们家就应该代三师兄还这笔钱。”

  陶父陶母脸色铁青,瞬间不吭声了。

  妙和:“不还?那我三师兄离开道观之日,就是成为我小师叔长工之时,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王璁和陶岩柏躲在一旁,见她们三个叽里呱啦的言语不断,一会儿暗讽陶母薄待继子,一会儿明说陶父偏心,不堪为父……

  直把陶父陶母说得面无血色。

  偏偏妙真妙和前面顶着一个潘筠,作为陶岩柏的小师叔,即便她年纪小,她还真有资格为陶岩柏出头。

  陶母才开了一句口,“你们道观是怎么教的孩子……”

  潘筠就接口道:“我们道观的孩子从小就要熟读经史子集,就算教得不好,最基本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倒是嫂子你,你知道何为道,何为理吗?”

  潘筠直接问陶父,“你们夫妻二人如此对待长子,有道理吗?”

  陶父一脸为难,跺足道:“家里的事我都交给了她,我是信任她,岂知她竟然暗暗薄待岩柏,岩柏这孩子也从来不说……”

  潘筠就一脸同情的看着陶母,“你听到了吗?你这相公啊,眼瞎,耳盲,心还狠,他说了,一切都是你的错!”

  陶父:……

  陶母怒目而视陶父,“你现在全都怪我?家里没房子住,让他住在牛屋也是你同意的。”

  陶父在外人面前大失面子,气得伸手去打她,潘筠蹙眉,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一甩,不高兴道:“说话就说话,总不能是恼羞成怒说不过人就动手吧?”

  陶父连忙喊道:“冤枉啊,他小师叔,我实在是气不过她颠倒黑白,我是同意了把岩柏的床搬进牛房里,但想的是把牛给牵出来,里面铺上一层土,垒实了,就和新房子一样了。”

  “你牵啊,你牵啊,”陶母捂着脸大哭道:“你又不是没牵过,最后还不是你把牛牵回去的,自入冬,三个村子丢了两头牛,我们家这院墙,随便谁一翻就能翻进来,不把牛拴在牛房里,放在院子里,什么时候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这事是你说的,牛也是你牵回去的,现在来怪我,你要不要脸?”

  见他们夫妻两个成功吵起来,潘筠立刻后退一步,和妙真妙和功成身退。

  陶岩柏贴心的给她们一人倒了一碗茶。

  潘筠嗓子都喊疼了,一口喝完后道:“事情也不是很难嘛,这就完了?”

  王璁无奈道:“小师叔,我们本来就是来接三师弟回去而已,本也不难,你们不来,我也能接,难的是你想把三师弟抢来道观。”

  妙真:“不能抢吗?”

  晚安

第301章 打算

  王璁就指了指村中心道:“难的其实不是三师弟的父母,而是他们族长,族长不答应,三师弟的父母就会一直反复。”

  “而且……”

  王璁扭头看了一眼似乎很乖巧的陶岩柏,道:“最关键的是,三师弟得考上度牒,要是考不上,俗世的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潘筠惊讶:“那你怎么不拦着我?我这都把人得罪完了,我现在去挽回一下他父母还来得及吗?”

  王璁笑道:“来得及,每两年他们就要闹一次,闹过就又好了,只要三师弟本事在身,他们就不会真的要跟三师弟断绝关系。”

  潘筠放下心来,抚了抚胸口,问陶岩柏,“你觉得自己考不上度牒?”

  陶岩柏小声道:“我打算明年去试一下,要是能考到入试单,我就花钱让我爹去衙门走一趟。”

  潘筠就看了一眼陶父,觉得让陶父去挨板子,让陶岩柏获得进一步考试的资格有点难。

  而且,并不是挨完板子,陶岩柏就可以去考试了,陶父还得异地服役一年呢。

  潘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父慈子孝,你爹可能还会为了你的愿望冒险一把,但你们父子的关系如此……你还是熬到及冠之后,自己试一下能不能考中吧,考不中也就是打八十大板,我到时候给你几张黄符带着,让你屁股和腰不是那么疼。”

  和后世之人的认知有些出入,这个世界,很多父母都是开明的,并不阻止儿女出家。

  哦,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出家可以躲避劳役赋税。

  所以老朱准备了很多政策拦截百姓因利而出家。

  其实,也是一定程度上防止父母遗弃孩子。

  大明,除非溺子,否则遗弃孩子还是习惯性的把孩子往寺庙、道观门前扔。

  三清观是因为建在山顶,太高了,山路又崎岖,所以没人跑到道观门前丢孩子,但山下的玉灵观、灵济庙、福庆观和福源寺等可没少收被遗弃的孩子。

  狠心人多,但狠不下心来的父母更多,所以在宋元时,很多父母都是把孩子养到几岁时送到寺庙道观出家,以确保孩子能被寺庙道观收养,可以活下去。

  老朱的政策就是针对这部分父母。

  他的逻辑也很简单。

  小孩子还没有足够的认识来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所以,未成年人,其父母要是让他们出家,他们就有罪。

  但,律法难下基层,大部分时候,送孩子出家是属于民不告官不究的状态,直到他们要考度牒。

  大明的户籍管理很严格,每个人都要有来历。

  就算是妙真妙和,她们被捡到后也要立刻上报衙门,给她们制定户籍页,不然,可以说寸步难行。

  有时候严格起来,她们连玉山县都进不了。

  所以,等到僧道们考度牒的时候,就可以执行老朱制定的律法了,未成年要考,就先打父母一顿,再问罪,异地服役半年至一年,完成了再参加考试;

  成年人,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所以,通过初试之后去考度牒,要是没考过,就要打八十大板发回去做庶民。

  当然了,三年之后,不屈者还可以再去试一次,反正老朱不限定次数。

  所以,在大明当有度牒的僧道,不仅业务能力要足够强,身板还得好才行。

  陶岩柏有被安慰到,他看了一眼王璁后道:“那我等及冠,就和大师兄一样去考度牒。”

  潘筠拍他的肩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实不必拘泥一屋一得失。”

  陶岩柏心情激荡,一直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坚定下来,他狠狠地点头。

  潘筠是这么劝陶岩柏的,却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上前拦住越吵越凶,几乎要动手的夫妻两个。

  这是王费隐几人对陶岩柏的苦心,她不愿意就此浪费了。

  所以她笑眯眯的对陶父陶母道:“不必忧虑,一百多两而已,现在岩柏即将学成,可以出去行医赚钱,最多五六年就把这笔钱还上了,两位实在没必要为此争吵。”

  他们是为这个吵架的吗?

  分明是为了……

  俩人同时一顿,他们为什么吵起来的,他们也给忘了。

  不过陶父倒是立即想起来,“五六年?那岩柏都多大了,我还想着这两年让他回来熟悉熟悉,过两年就成亲呢。”

  他道:“等他成亲,我也算对得起他娘了。”

  潘筠:“就算是六年后,他也还年轻呢,不急。”

  “都过二十一了,年轻什么啊,到时候村里和他一样大的孩子都能下地干活了,”陶父迟疑了一下,就旁敲侧击的道:“小道长,您看我家中贫困,他亲娘又早早没了,这个钱……”

  潘筠沉着脸道:“这个钱是一定要还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不过是我二师兄的记名弟子,我虽然心疼他,但我更心疼钱。”

  陶父一噎,忍不住嘀咕,“还说对我儿子好,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嘛,把钱看得比人还重要……”

  潘筠听到了,他显然也是特意说给潘筠听的,声音虽然小,但离她太近。

  所以潘筠没有假装听不到,而是直接点头道:“我这师侄的确命苦,亲娘死了,继母对他不好,亲爹对他更不好,唉,我这做师叔的也不好,把钱看得比人重要。”

  潘筠直接问陶父,“善人,钱和人你是不是更爱人?要不这笔钱你替他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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