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的大明 第406节
躲在巷子里的五人背靠墙壁等了一会儿,然后齐齐往外探头一看。
王璁:“不是在钓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躲?”
潘筠:“虽然没有感受到恶意,我们之间也有财缘,但如此大方的人真的第一次见,还是有点忐忑的。”
妙真点头:“谨慎些好。”
妙和:“很可能京城的人就是人傻钱多。”
陶岩柏点头。
潘筠正要说话,潘小黑已经找到卓成,它轻巧的跳到窗边,探头往里看。
就见他对背对着它的一个小姑娘道:“这下放心了吧?三百五十两,足够他们在京城生活得很好了。”
“多谢大哥。”
“走吧,回家。”
潘小黑在小姑娘回头要拿桌子上的东西时收回脑袋,三两下就顺着墙往下,咻的一下去找潘筠了。
“卓灵?”潘筠挑眉,“原来是她,小姑娘知恩图报啊。”
王璁等人也立刻放下心来,笑嘻嘻起来,“原来是她。”
五人扛着幡布又走出巷子,开始寻找新客户。
潘筠觉得自己很厉害,但大师侄比她还厉害,虽然他的相术和卦术都比不上他们,但他会说话呀。
于是她对陶岩柏三人道:“你们好好和璁儿学,尤其是妙真,你别学你三师叔和四师叔,要向你大师伯和大师兄学习。”
王璁连连点头,“师妹,虽然他夫妻宫情缘薄,但你不能那么说,人家还未成亲呢,情意这种东西是可以培养的,此人面相看着还算正,得往正向上暗示。”
他道:“我爹说过,人的命难改,但运可改,众溪可汇成河,众河可成海,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希望碰见的有缘人能一生顺遂。
所以,不管是平安符,好运符,还是心心相印符,都是这一线希望。”
妙真:“那若是还不成呢?”
王璁坦然道:“我等已尽人事,且听天命。”
不仅妙真三人,潘筠也若有所思。
光影从他们身上快速掠过,等潘筠和妙真回神,王璁他们三个已经在墙角蹲麻了。
见俩人回神,王璁也不问她们所得,拍拍屁股起身,扛起幡布道:“今日赚的钱也够了,你们于易言上也有了感悟,走吧,回家!”
五人转身就走进暗巷,避过人的视线回家,却不知道此刻,许多人正在不同的地方同时想着他们,以至于他们回到家时,个个耳朵通红。
先是才回到家的卓成兄妹俩,“定亲?”
“对,”卓太太笑意满满,“家里才给你定下,你准备一下,后日你叔叔就带你上门提亲。”
卓成心中一动,问道:“不知是谁家的千金,母亲这么满意?”
卓太太笑道:“是宁阳侯陈懋的外孙女,这门亲事是宁阳侯夫人亲自说的亲。”
卓成:……还真是一门显贵,贵得他心发颤。
卓成一脸发愣的想,难道他们不只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还真会相术?
他不由看向一旁的卓灵。
卓灵已经双眼发亮,紧紧地抓着大哥的胳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用了很大的克制才没有发出尖叫声。
而卓成面无表情,同样用了很大的克制才忍住疼。
卓太太目光在兄妹俩人身上来回滑动,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卓成率先道:“只是很惊讶,母亲,亲事定下前,怎么不先问问我?”
卓太太连忙道:“我见过那位常姑娘,实在是个好极了,家世又那么好,也就这段时间才跟着家人从南京搬回北京,北京城里许多人家还不知道她,不然还轮不到我们家呢……”
总之一句话,因为卓太太眼疾手快,嘴巴又足够甜,这才为卓成抢下这一门亲事。
卓成无话可说。
卓灵把他拉到后院,一脸的兴奋,“大哥,我就说看见了鬼,他们就是神仙!能指使鬼,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我当时亲眼看见了飘在半空中的鬼,真的!你信我!”
卓成太阳穴有些疼,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小妹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结果就一面,她立刻就又回到了歧途。
但……这真是歧途吗?
此刻,连卓成都怀疑起来。
和他一样忍不住念叨潘筠等人的是客栈里的举人老爷们。
他们重新请了大夫来诊治,京城有名的大夫。
但对方一看他们的伤,闻了闻两瓶药后直接道:“我们没有比这位大夫更高明的手段和药了,若是他都不能让五位老爷明日进考场,我更不可能了。”
举人老爷们一愣。
但事关明日的考试,他们也不敢轻忽,当即又让人再去请两个大夫来。
他们和前一个大夫同一个说辞,有一个甚至直言道:“若五位举人老爷不是明日就要进考场,我还敢再开一方让你们试一试,虽然见效慢些,但我的花费要少很多,但因五位明日就要进考场,没有什么比时间更贵重了。”
五人脸上有些恍惚,原来王璁竟没骗他们,这还真是他家压箱底的药和医术啊。
边上围观的举人们目光微闪,有的已经聪明的让人去考院找王璁三人了。
大明的春闱一考考九天,对身心的消耗都很大,这时候拥有一个好大夫就极其重要了。
虽然王璁三人要价有点高,但在场的,总有人不差钱。
有钱人家的书童奔向书院找人,而此刻,到玉山县的锦衣卫也把三清山上三清观几人的档案从县衙里调出来了。
“这潘筠号潘三竹,怎么没记录上?还有,她原籍不在玉山县,其父母家人的记录怎么只简简单单的一笔,其卖身契和赎身契书呢?”
晚安
第442章 闭关去
玉山县新任县令蔡晟一脸懵,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潘筠莫非在外犯事了?”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旁的话少问,”锦衣卫呵斥一声,再次问道:“她的卖身契和赎身契书呢?”
蔡晟连忙看向县尉:“快把这人所有在案的东西都调出来。”
县尉:“……县君,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
蔡晟皱眉,“那卖身契和赎身契书呢?”
县尉张了张嘴,瞥眼看向主簿,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而一旁的锦衣卫虎视眈眈,只能无奈的解释道:“卖身契自然是还给人家了,转籍之后,他们是收藏,是销毁都随他们,至于赎身契书……”
他深吸一口气道:“上面这一笔就是赎身契书。”
大家一起看去,就见他指间压着一行字,“赎良,工本三文,已结。”
锦衣卫脸色沉凝,蔡晟都忍不住发火,呵斥道:“胡闹,赎身契书应该一式两份,她是外乡人,来落户入籍须有契书为证,户房是怎么做事的?”
县尉当然不能说因为王璁和上任县令明仁是好朋友,所以走了一下后门,而是道:“大人,她落户入籍是当日一并办的,而且……”
他顿了顿方凑到新县令耳边道:“大人,我们县衙没钱。”
蔡晟皱眉,“什么没钱。”
一直沉默的主簿终于道:“大人,玉山县山多地少,税赋一直不高,每年留做支出的钱不多,一文要掰成两半花,像这种当日便可切结的公务,实在没必要花多费两份纸和笔墨,只需在上面做好记录就好。”
蔡晟惊呆了,不可置信,“两张纸能费多少钱?造纸术一再改进,现在一刀纸只需十二文,怎么偌大的县衙连两张纸都用不起?”
主簿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家境富裕,不知民生。
他快速看了锦衣卫一眼,没敢说太深的东西,只和县尉一起弯腰躬身道:“是下官无能。”
蔡晟也没办法了,只能一脸为难的看向锦衣卫,“几位大人,你们看这……”
锦衣卫沉着脸冷哼一声,他们不是蔡晟,他们当然能明白主簿和县尉的话。
几人虽是从京城出来的,但从事的是监察百官的职责,于民生上,他们知道的并不比在地方做县令的官员少。
所以几个锦衣卫不再深究此事,而是细问起来,当时这笔记录是谁经手,当时问过什么话,事无巨细,全都问了一遍。
锦衣卫们面无表情的问完才脸色一冷,严厉的问文书,“你和三清观的王费隐父子是什么关系?”
文书吓了一跳,连连摇手,“大人明鉴,卑下和王观主没有关系啊。”
“若无特殊的关系,你怎会把几年前的一桩公事记得这么牢?”
文书立即道:“当然记得了,虽过去了几年,但他们是要落户入籍,玉山县因贫困,已经好些年没有做人口清查了,像潘筠这样是赎身从良来入户的就更少了。”
他道:“加之三清观的王公子和我们县令关系好,这事是县令特地吩咐的,卑下自然更用心,所以才记得这么清楚。”
一旁的蔡晟立即撇清关系,“此县令不是我。”
文书顿了一下才连连点头,“对,对,是我们的明县令。”
锦衣卫就将档案封存拿走,直接分两队人马,一队去三清观,一队则去找高升离开的明仁。
他们一走,县尉和主簿才一起看着蔡晟叹气。
蔡晟很不开心,沉声问道:“你们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玉山县穷?那分明是你们玩忽职守,疏忽所致!”
主簿连忙道:“大人,您别小看省下来的这两张纸,县下有这么多乡镇,每日的公办,一桩事省下两张来,日积月累就能省下很多钱;
而,这小事不省,一旦放开,花费却有可能是正常花费的三倍、五倍、甚至是十倍啊。”
刚刚走马上任,当县令当了没两天的蔡晟不高兴道:“你们少糊弄本县,本县知道,你们这是看我是新来的,所以欺生,纸张该怎么用就怎么用,本县不至于连这点供给都没有,你们也少吓唬本县,什么三倍、五倍、十倍的,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用出来三倍、五倍的。”
主簿和县尉无话可说,想要撒手不管,但他们两个都是本县的人,让蔡晟折腾,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家亲朋,玉山县的乡亲们;
不让他折腾吧,那以后受苦的就是他们了。
于是俩人对视一眼,就决定用这件事让这位新县令吃个教训。
锦衣卫直奔三清观。
正在山神庙里和乡亲们唠嗑的王费隐一顿,似有所感,掐指一算,又掐指一算,最后还是叹息着起身道:“诸位,我顿悟了,要进深山去闭关修炼,没个百十来天出不来,有劳你们帮忙看顾山神庙,要是璁儿他们回来我还没出来,你们就帮忙传句话,让他们好歹留个人看家。”
乡亲们一口应下,然后继续唠嗑。
王费隐见他们如此淡然,微微一笑,甩着大袖子就出门去,不多会儿就消失在山谷之间。
庙里坐着的、田间地野里忙碌的,全都没人留意王费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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