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朕的天命太抽象 第129节
就算香料暴利,也要有命才能赚到钱花。
要不要回荷兰种郁金香。
一想到郁金香起源于华夏,感到晦气的范德兰决定还是去印度再混几年。
突然,急匆匆而来的副官打断他的思绪。
“司令官阁下,快登船出海。”
“悉达多带着朱慈煊入城了,明军还放出了被关押的奴隶。”
“现在妙乌城有上万敌人。”
惶惑不安的范德兰脑子一片空白的被副官强拉上船。
站在固执约翰船首,范德兰就看到阿拉干王宫已经发生火灾。
密密麻麻的洪沙人在明军的领导下,顷刻间就突破王宫防御。
心惊胆战的范德兰感觉海风拂面,才稍稍安心下来。
扶着船舵,宽慰副官也是宽慰自己。
“海上安全了。”
“在大海上,我们海上马车夫无人能敌。”
第108章 海上马车也是车
一群海鸟盘旋在波基岛上空,在确定陆地上两脚兽的厮杀暂时不会停息,它们张开翅膀飞向不远处的海岛。
范德兰视线从海鸟上一扫而过。
波基岛是卡尔纳普利河流入孟伽拉海湾的一座要道。
是妙乌城把守河道和港口的防御要塞。
他还没完全离开妙乌城。
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至少也要带着那三十多艘准备运输奴隶的商船一起走。
他们只有五艘战船仓促逃至海上。
那些东印度公司的财产还没带走呢。
揆一在东番岛囚禁杀害了一些汉人,巴达维亚就降他重罪,何况范德兰让公司损失三十多艘商船。
没错,从东番岛无功而返,白跑一趟的范德兰联合,和揆一不对付的前东番岛长官,现在东印度评议会议员费尔勃格。
给揆一扣的帽子就是囚禁华夏艮殖民众,让东番岛了无生气。
奴隶货物没了,还能想办法抓捕购买。
商船没了,可要花费好几年建造。
不断往抽空的烟斗中添加烟草,范德兰在一片烟雾之中,看着最后一批荷兰商船从妙乌城驶来,紧蹙的眉头总算有所舒展。
副官却突然叫到:“司令官,后面有阿拉干的战船向我们的商船开火。”
范德兰猛的咳嗽两下,从副官手中接过望远镜。
河道出口处,十几艘大型帆船,正紧咬在荷兰商船身后。
荷兰为了贸易的最大利润,商船全是仅能运送货物而不可装置火炮的类型。
少数水手用着火枪回击向他们发起进攻的敌人,然而顷刻阿拉干战船就调转船头,将火炮对准他们。
面对飞射而来的炮弹,荷兰商船只能抱头鼠窜,不停躲避,这下逃离的速度更慢了。
瞧见一艘商船的风帆桅杆被打断,范德兰当机立决:
“悉达多那些阿拉干人全投降朱慈煊了,迎上去,掩护我们的伙伴。”
不战而逃,会沦落成下一个揆一了。
范德兰看着副官用旗语告诉了其他四艘战船,立即转动船舵。
打不了明军,还欺负不了你们这些开化一丢丢的异教徒吗?
风帆在桅杆上猎猎作响,迎着前后而过的商船和阿拉干船舰,范德兰并未理会。
等前方的荷兰战船抵达位置,四艘战船大致形成一条直线。
范德兰转动船舵,位居最后。
五艘战船形成一条战列。
早已装填好的弹药,在固执约翰船副官的高喊下,从青铜炮筒中飞射而出。
上百门火炮吞吐火药,硫磺味遍布荷兰战船上。
密布空中的弹丸顷刻间覆盖住数倍之敌的上空。
24磅的加农炮,发出雷霆之怒,炮弹飞行的尖啸声压制住敌人的惊呼。
砰嘣声连绵不断,每一声都代表着一艘敌船被击中撕裂。
范德兰放下望远镜,三百多米宽的河道口,敌人根本无处可躲,仅此一轮齐射,追过来的阿拉干船舰就折损大半之多。
挥舞旗语,将最后两三艘敌船驱赶走。
范德兰打算在波基岛再守上一个小时,堵住出口,让商船走远后再离开。
到了海上,有着季风,阿拉干的船舰就彻底追不上他们了。
就这此时,副官突然惊慌出声:“司令官,海豚号被击中了。”
范德兰讶异道:“什么,妙乌城的火炮可打不到这里来。”
副官急促道:“他们说是敌人的船舰。”
范德兰闻声再次举起望远镜,就看到阿拉干又派出了十几艘船舰。
“让郁金香号和风车号侧身掩护海豚号。”
看着海豚号不停的旗语,范德兰愕然之余,又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
没击中弹药库和水线下,一时半会又没有性命之忧。
然而,范德兰震惊的看到郁金香号和风车号还来不及落位,海豚号的船首就被一枚炮弹摧毁,甲板上的水手军官纷纷弃船逃生。
等海豚号无人驾驶,顺流靠近河岸,方才露出了一艘奇形怪状的战船。
那艘战船范德兰认识,阿拉干国较大的一艘船舰,由葡萄牙人帮忙建造的,一共有二十四门火炮。
但让他感到陌生的是,船身两侧竟然不伦不类的挂着两个毫无作用的车轮。
范德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两个古怪的马车车轮也就罢了,那个穿着金色铠甲,把持船舵的是朱慈煊吗?
大明太子还会驾船?
朱慈煊才多大,这技术都比得上在海上吃饭二十多年的他了。
范德兰发现朱慈煊驾驶的战船,从几艘被击沉的阿拉干船舰中间,左闪右避,毫不减速的从缝隙中疾驰奔来。
有些怀疑人生。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开始怀疑上帝。
落位的郁金香号和风车号,六十多门火炮齐发,一片弹幕袭向靠近的敌船。
又是四五艘阿拉干船舰被击中,船身木板撕裂开来,海水灌涌。
而朱慈煊的船舰突然一个扭身,笔直的向右方航行,堪堪让荷兰人的弹幕落在他的身前。
然后,又是一个满舵,战船又回过身来,继续驶向荷兰战船。
等发现朱慈煊靠着同一招,再次躲开荷兰战船的炮弹。
一连串的我的神,在甲板上此起彼伏。
范德兰吞了口口水,茫然看向自己的副官:“请你告诉我,我眼睛有问题了。”
朱慈煊开的是船还是车啊。
海上马车夫也就是个比喻词而已,夸张他们荷兰人海上运输货物。
唯独朱慈煊,这驾船驾的和陆地上的马车一样。
各种急转急停。
水的阻力呢,海流风向呢,合着全都帮着朱慈煊啊。
那艘船竟然还没拦腰折断,简直匪夷所思。
副官眼中同样透着迷茫:“司令官阁下,我好像大概应该看到大明太子驾船躲过两波加农炮齐射。”
范德兰转首继续观望,前装滑膛炮不到一分钟就能齐射一轮。
但调整高度,重新瞄准可要耗费些功夫。
就朱慈煊接近的速度,郁金香号已经来不及第三轮齐射。
就被追来的朱慈煊一个侧身,十二门火炮冲脸而射。
顿时让郁金香号甲板船身爆裂扭曲。
范德兰更是看到郁金香号的船长上尉,竟然被明军的一杆长矛直接钉死在甲板上。
总算知道海豚号为啥弃船而逃的范德兰,望着击溃郁金香号的朱慈煊又冲向风车号。
抓了下自己的头发,范德兰立即招呼副官:“没有十艘以上的战舰,形成战列封堵海面,根本打不中朱慈煊。”
范德兰喘着粗气,稍稍停顿一下。
出征洪沙瓦底,巴达维亚就只派了十艘战船。
除了少数装有火炮的私掠船,全是运货的大肚子商船。
就这十艘战船,还让麻六甲的港口支助了一半。
海上霸主的荷兰人当然有数千艘战船,但那些都在运送香料的航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