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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朕的天命太抽象 第8节

  沐天波对这方面反应最大。

  去岁洪沙国过年,召见沐天波,要他穿着洪沙土邦民族服饰,赤着脚和一群洪沙属小邦一同觐见贺岁。

  沐天波可乃是世镇滇省的沐王府当家人,堂堂大明黔国公。

  管辖滇省全境,及下属滇省土司和周边藩属国家。

  掸族统治洪沙国时,阿瓦城还是三宣六慰的洪沙宣慰司。

  六慰皆要听从他的金字红牌。

  名义上,洪沙国和暹罗等东南亚小国都是受黔国公管辖。

  然而东南亚的王上王,却要穿着小国服饰称臣。

  这比东正教的罗斯国大帝在寺庙亲吻宝命真经还夸张。

  堪比麦克阿瑟天皇穿着和服向裕仁,摇着扇子跳歌舞伎。

  有辱国体都算是轻的了。

  简直是三百六十五度折辱。

  就连五国城供人取乐的宋徽宗也有话说,欺辱我的是大金啊,天下第一强国,撮尔南蛮小国洪沙国能比吗?

  沐天波回来后大哭不止,差点上吊谢罪。

  更过分的,永历身边的近臣杨在、任国玺还上书弹劾他失体辱国。

  自那以后,沐天波基本不再与洪沙国官方相谈。

  即使此前,白文选高文贵军队在洪沙国肆虐,洪沙国低下头想见沐天波求和商议,言称无需再穿黄白的纱笼笼基,沐天波也不愿前去阿瓦城的琉璃宫。

  是以沐天波最是不想少年太子也受此侮辱。

  朱慈煊则是不敏感。

  大明都亡国了,还维持天朝上邦那一套。

  明国人只求面子最大。

  洪沙国威胁,都还绷着脸。

  咒水之难爆发缘由就是莽白上位,明廷没有给予赏赐。

  永历帝但凡愿意低下头,可能都早与洪沙国谈判赎身。

  毕了业就开始学跪舔老板的朱慈煊嗤笑一声:“上皇敢行兵事吗,上皇愿意低头,取信东吁王吗!”

  “太祖爷和尚出身,路边乞讨,亦曾向北元称臣,孤不过一时受屈称臣。”

  “若无成祖爷假装癫狂避惠宗猜忌的以屈求伸,何以复兴明室?”

  朱慈煊扫视垂着脑袋沉思苦想的几人。

  “大明已至绝处,必行非常事,身处囚笼,就要斩破牢笼,待换取皇弟自由,大明宗统可续,孤便无所顾忌。”

  “甲申国变以来,两京一十三省有多少大臣生员以一死报国,孤为大明太子,又何须此身,而辜忠贞志士。”

  “无非早赴四帝殉国之路,不负大明三百年的江山社稷。”

  “太祖以乡党七百起家征伐天下,成祖靠八百府兵靖难平定六合。”

  “我今日欲靠三百近卫攻克洪沙城王都,以此为基业伐虏复明,诸卿,只问愿赴否?!”

  邓凯魏豹几人热血上头,沉声应答。

  沐天波还是犹豫:“臣老祖沐文英年幼即随太祖攻伐征战,臣还能不从殿下?”

  “但可否传信能与晋巩二王商议,待他们到阿瓦城下,一同行事。”

  朱慈煊短暂思索后便否决。

  “晋王、巩昌王能攻至阿瓦城,早就该到了,而且彼时兵至,洪沙国必将行在上下彻底囚禁关押。”

  “真到彼时,才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求人。”

  沐任二人只得默然,朱慈煊见再无人反对,当下作出安排。

  一炷香的功夫。

  做好大致安排,在敲定细节的议事堂听到屋外的喧嚣,遣人寻看。

  “陛下,马吉翔私藏的窑金被发现,其家眷仆从挣扎阻抗时,不小心推到烛火点燃了屋子。”

  朱慈煊闻言心中微凝。

  【命中犯火,你的行在发生失火。】

第7章 我在暹罗有条路

  阿达蕴嗅觉灵敏,在平定马李奸党不消片刻就找到了马吉翔的藏金,而马吉翔家眷拼力反抗时误烧了草屋。

  朱慈煊赶来时,洪沙兵已经差不多扑灭火灾。

  马吉翔在朝廷行在逃至滇西时,都有地方土司头人贿赂他千金,加上洪沙国一年来掠夺天子大臣的私藏,是以他光是窖藏都值近万金。

  朱慈煊对着有些恍惚的阿达蕴大方道:“此番无阿达蕴,断不可能如此顺利,除了咱们约定的一百斤黄金,多的财货也一并送予你。”

  阿达蕴咧开嘴,露出黑牙,满眼不敢置信:“殿下,殿下说真的?”

  “君无戏言。”

  朱慈煊暗中腹诽,好像不给你,你就不拿似得。

  “如此,就谢过殿下了,之前明国的盔甲刀弓还有葡萄牙人的火铳,我把甲库清空,也给陛下送来,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找遍洪沙国也会给殿下寻来。”

  阿达蕴欣喜若狂,连忙让亲信搬运金银,一边细细掂量每一块黄金。

  “倒是还有个小忙,”朱慈煊轻声说道:“我想送些人到李定国处。”

  阿达蕴抚摸黄金的粗手一顿。

  朱慈煊察觉其异色,笑着道:“不是我父皇,我是想将我的母后和太后送出去。”

  阿达蕴犹豫了些许,颔首同意:“我们洪沙国,如果一个人不能敬爱他的母亲,那就不具备进庙拜佛的品德。”

  “我倒是可以让王太后出去,可阿瓦城离恭新文上百里,城关林立,没有东吁王的同意,如今四处生乱,怕是难行。”

  朱慈煊拍了拍阿达蕴的臂膀,手指黄金:“阿达蕴,我们的大事还没办完呢,洪沙国王都中的奇珍异宝可是积蓄了几十年。”

  呼!

  阿达蕴开始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混乱,良久方才清醒。

  望向一脸笑意看着他的朱慈煊,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即使明国太子送些人,只要明国皇帝太子和黔国公三人在,洪沙王和莽白都不会说些什么。

  ……

  阿瓦城,金碧辉煌的琉璃宫。

  东吁王平达力满脸愁容的坐在王位上。

  听着别岱蕴禀告明军攻破蒲甘郡,挟持了他的叔父蒲甘侯。

  “王上,因意、杜迎等人向明人军队进攻失利,明人现在南边的卡德马村固守,并向觉辛、蒲甘派出一支军队偷袭,抓获了蒲甘老侯爷全家上下二十三人,和清迈侯一起囚禁在南边。”

  洪沙国中枢称为鲁道,分四位蕴纪和他们的助手蕴道,管理几十个行政司。

  洪沙国上下事务皆出自他们八人手中。

  但事务的诏令都需别岱蕴交递。

  身穿黑衣的别岱蕴双眼微眯,望着王位上的平达力。

  风上之地(欧洲将东南亚称呼分为风上之地风下之地)崇佛,喜粉红黄,黑衣少见,卑下却又崇贵。

  “王上,明国将军恭新文、安迪文(李定国白文选)传信,要求用蒲甘侯全家换取明国的太子。”

  东吁国历代君王中莽应龙莽应里骁勇善战,打败天下各国乃至中土大明,良渊王阿那毕隆逊色几分却也先后统一上洪沙瓦底和下洪沙瓦底,再次复兴东吁,但论治民理政远不及他隆王。

  编户口,理耕粮,赋税册,制王律,分土地,增人力。

  洪沙国连战百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的太平盛世。

  是以蒲甘侯身为他隆王的幼弟,威望不浅。

  且他平达力继位以来,阿拉干国和暹罗愈发做大,北方麓川的小土司又开始紧附大明。

  自从迎明国皇帝入洪沙,战火四起,加上几十年来的天灾,他的威望已经下滑到了临界点。

  现在颇有人望的蒲甘侯被明国俘虏,平达力已经想到他隆王时期的旧臣又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平达力一把将王位上的贴金槟榔盒投掷于地,心中暗恨。

  阿瓦城的贵族们都在抨击他迎明皇引战祸,当初又是谁说不能放任明国皇帝滞留麓川。

  到时候麓川上的土司们坐大,这些该沦入地狱道的混蛋,又会啰嗦本王不作为。

  该死的混蛋们,把几十年来的天灾少粮全都怪罪到本王头上。

  本王怎么做,经历过他隆王盛世的贵族王公们都不会满意。

  心中发泄一番后的平达力稍稍收拾情绪,看向别岱蕴询问道:“明国太子?”

  别岱蕴回说:“汉人通事们说恭新文安迪文这是以退为进,他们此番入侵我们洪沙,无名无义,料定我们不会放手明国皇帝,退后求其次的要求明国太子。”

  平达力当了十多年的东吁王,自是明白储君的重要性。

  他尚没孩子时,就把二弟钦定为储君,又把两个弟弟分封到卑谬、东吁二郡。

  几十年前莽应里吞并暹罗,扶持傀儡暹罗王,其太子在阿瓦城作人质,结果那个太子转瞬间就弃父反叛,害得莽应里再次兴兵攻打暹罗,间接导致了东吁国的覆灭。

  有前车之鉴的平达力略加思索便道:“不可,在他们退兵之前,什么人质交换都不可答应。”

  但是叔父蒲甘侯又不能不救。

  平达力双手捏着太阳穴,烦躁的问道:“昨夜明国行宫着火是怎么回事?”

  别岱蕴手揣在笼基短裙中:“阿达蕴上呈,明国朝廷内部发生叛乱争斗,误燃了草屋,明国皇帝和芒市土司(黔国公)并无受伤,行宫已经烧毁,他将明国君臣安放在周边的村落和寺庙,过几日竹城重新修建完善后再统一关押。”

  对明国君臣荒唐事有所耳闻的平达力冷哼一声:“都成为阶下囚了也不安分。”

  看着欲言又止的别岱蕴,平达力问道:“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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