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 第15节
赵福生含笑望着他,眼中带着威胁。
这个世道人命不值钱,驭鬼的人名义上虽说还是人,可在与鬼相处的那一刻心灵就已经扭曲,失控之时已经半人半鬼。
老张深知这样的人性情乖戾,万安县镇魔司如今名存实亡,赵福生父母双亡,驭鬼有成,行事癫狂不顾后果,根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他最终无可奈何,咬破食指,血液滴落到血书之上。
刹时,血光包裹着一团黑影浮现于玉书之上,化为一个约巴掌高的半秃小人。
那人影身上散发出怨毒之色,最终化为一个带血的人名:张传世。
赵福生见此情景,才露出笑意:
“很好。”
“你就不怕我侄子……”
张传世被逼入镇魔司,心中异常不甘。
此时万安县镇魔司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血一滴入魂书之中,便变相的被绑在此地。
赵福生身上的厉鬼一旦失控,作为镇魔司的人,他也会同样陷入危机。
“我活到几时还不确定,哪有功夫担心其他的?”
赵福生目的达成,笑了一声:
“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你送两口棺材过来,我爹娘的尸身要尽早入土为安才行。”
“哼!”
……
张传世脸色难看的带着那大肚伙计离开,临走时连摆放在地上的账册都没有拿。
赵福生也不理睬他,反正他此时离开,总也会回来的。
魂命册在她手上,他离不开万安县,至于他到底想从镇魔司拿走什么,将来自有机会探明。
如果此人不送棺材前来,她自己去他铺子里搬就是。
她看着魂命册,犹豫半晌,并没有将这东西重新装入盒子之中,而是将其放入自己的衣襟之内。
这个动作令得范必死怔了一怔。
“我要贴身保管此物。”她放好东西,说了一句。
范必死倒没说话。
这东西本来照例确实归令司保管,可这东西身缠鬼语咒,这样做就变相是绑了另一只‘鬼’的分神在自己身边,一举一动极有可能都透过魂命册落入贾宜的‘眼里’,因此一般司令都会另外安置此物。
但他想到了赵福生是驭鬼者,想必她是担忧身上厉鬼逐渐失控,便想借此物压制身上的鬼。
他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赵福生却问:
“镇魔司中,一般鬼怪案件是如何接洽的?”
“……”范必死神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她先前威胁老张时,笑意吟吟,令人不寒而栗,此时提及鬼案时,又神情严肃,不像是跟人开玩笑的样子。
“福生,与鬼打交道可不是好玩的。”他皱眉提醒:
“鬼怪的可怕之处,难以言说,此时万安县中你一人独大,又天高皇帝远,何不好好享乐,何必想不开去碰这些鬼案呢?”
“我说了,我要重掌镇魔司,接鬼案就是我要做的事。”
赵福生皱了皱眉。
她与以前的赵福生截然不同,也没有考虑过要隐藏自己的性格。
兴许是她身怀鬼物,范必死再与她对话时,隐约感受到了压力。
范必死沉默半晌,最终放弃说服,只好无奈道:
“一般来说,当地有鬼物出现,必要先有人报,再由镇魔司出动。”
但与鬼打交道不是易事。
各地镇魔司面对一些棘手的情况,能躲则躲、能推则推。
只要情况不够恶劣,几乎先以压制民意为主,朝廷方面先瞒骗,后如果事情闹大收拾不了,再上报就行。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在当地引起大乱,朝廷也无力全方位的管束这些驭鬼人,大多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大家过得去就行。
而对于普通平民来说,鬼怪虽说也很可怕,但有时厉鬼恶不过人心。
驭鬼的人与鬼打交道,在很多人看来与鬼无异。
最可怕的是,他们可能会有贪婪、有欲望、有恶意,比鬼还要残忍。
有时一些人家宁愿亲属遭鬼祸害,也不敢上报镇魔司,怕引来更坏后果,到时殃及满门。
这样的情况下,各地县属治下其实鬼怪事件发生的频率并不高。
就连万安县这种逐渐出现鬼雾笼罩的地方,报案的人其实也寥寥无几。
“这半年以来,确实有零星的报案之事。”
可是镇魔司当时也陷入危机之中,范氏兄弟自身尚且难保,又哪有功夫去处理这些事?
第14章 三桩鬼案
“你说一说,有哪些?”
解决了赵氏夫妇下葬的问题,赵福生将心思全放到了镇魔司的案件之上。
范必死无奈道:
“总共有三件事,其中一桩也算旧案。”
他说着,心生怪异之感。
上一任令司赵启明在世时,万安县镇魔司实力强横,赵启明没有失控前,为人品性继承了他的父亲,尚算正直,一般有案件,只要他判断危险性不高的,他偶尔还是愿意管一管的——这在以往镇魔司令司之中,人品已经是格外的出类拔萃。
因此府衙之内,讨论鬼案的时间还是很多,与此时的情景有些相类似。
可那时赵启明可是真正的驭鬼人,与赵福生这种半路出家的情况可不一样。
他是驭鬼者二代,可说是真正的‘家传’手艺,对鬼的了解远比赵福生深,最终都落得那样一个结果。
赵福生表面看来与他同控一个鬼,可两人对于鬼的危险程度的了解可不是一个级别。
范必死在心中摇了摇头,却仍旧说道:
“第一件,有人曾在黄泉村附近,发现了一辆诡异的马车。”
这些诡异案件事关赵福生的功德结果,同时也与她性命息息相关,她听得十分认真,试图从中整理线索。
可她原本想等着范必死再接着说下去时,范必死却没有再接着说,而是提起了第二件事:
“第二件,就是……”
“等等。”
她打断了范必死的话,“这马车之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就是这样的。”
不等范必死回话,范无救就道:
“鬼怪的案件哪有那么多详细的线索?有线索的情况,都是以人命去换取的。”
范必死点了点头:
“无救说得不错,这马车原本没有诡异之处,最诡异的是,提及马车的人,第二天离奇消失。而最初遇到这马车,且与别人提起后,听到过的人中也有一部分人会跟着失踪。”
“……”
赵福生听到这里,心中一惊。
她还不算正面与鬼打过交道,可在梦中也曾见识过原本的赵福生死于厉鬼之手的恐怖情景,可是这种诡异事件她则是第一次听闻,确实令人不寒而栗。
“这马车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驾车的鬼是什么能力,之所以有人报案,是因为报案的刘三在之前听过有邻居提起这马车之事,结果第二日邻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必死说到这里,也露出谨慎的神情:
“这个刘三当时吓坏了,惊恐交加之下来到镇魔司报了案。”
这种案子,就是以往赵启明在世时,恐怕也惹不起。
没有线索,就意味着镇魔司的人需要以身历险,才能得出警示,用以告知后人。
每个线索与鬼怪特征,都是前辈们用血与性命试出来的。
“之后呢?”赵福生问。
“没有之后了,这刘三必死无疑。”范必死摇了摇头,“这也是我说的陈年旧案,其实早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出过有人报案这鬼马车的事,可是无人能解决,报案的人无一例外,最终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赵福生虽说再三听范必死强调厉鬼的可怕之处,但他再如何强调,都没有此时真实提起案件时给赵福生的感受更深。
“这鬼马车来去无踪,居无定所,没有人知道它外表什么样,驭使它的是什么样的鬼。”
范必死道:
“它杀人的规则、手法是什么,我们都一无所知。”
不要说去查探它的存在,就是找到了它的位置,恐怕也没有哪个人敢冒险登上这辆神秘且又诡异的马车。
“那不是去办案,那是去送死的。”
‘呼——’赵福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从范必死的介绍之中,她也意识到这个案件暂时不是自己的实力可以去碰触的,她将这个案子压下,接着再问:
“第二件案子呢?”
她没有激进冒失的一意孤行,而是选择暂时妥协,这令得范必死怔了一怔,接着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第一次露出犹豫之色。
“第二件案子,是万安县治下的长生镇里,曾出现了一桩诡异的事。”
赵福生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大约四个月前,长生镇的人前往镇魔司报案,说是镇上有一户姓李的人家,一家七口人居住,一夜之间全没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