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 第226节
从庄老七意识到自己已死,到他尸体化骨,前后不超过小半刻钟。
“……”
“……”
所有人缄默无言,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慑住。
漆黑的头骨滚落在一边,脱水后的面皮软沓沓的包裹住骨头,失去了眼珠的眼眶望着自己骨头的方向,显出一种诡异的扭曲。
半晌后,本来吓得直抖的苟老四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表——”
他突然说不出的后悔与心慌。
庄老七没有如他预料一般的伤害他,他其实早就死了,但苟四心中却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后知后觉的悲伤突然涌来,他放声大哭:
“老表!”
他不该躲老七的,庄老七临死之前看他、喊他,是不是也舍不得他,和他有许多话说?
悔恨化为冲动,苟老四一个箭步冲出赵福生身后,蹲在庄老七尸骨一侧,泪水直往下流。
‘叭嗒!叭嗒!’
两滴热泪落在白骨之上,苟老四正要抱起骨头,一直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赵福生一把伸手将他拽住:
“等下!”
她一喊完,怪事再一次发生了。
只见苟老四滴落在庄老七遗骨上的泪水并没有如同庄七先前尸体内的腐水一样不沾骨的滑落下地,这泪水在落在骨头的瞬间,竟似是缓缓浸入那雪白如玉的骨头里,被人骨缓缓吸收。
骨头上晕开大团大团色泽略深的圆印,只见这些圆印内突然凸出一个尖细的点。
眨眼功夫,这些点便越来越大,宛如发酵的气泡,鼓成一个花生大小的疙瘩了。
“这——”
这样的变化一下将本来盯着白骨看的众人吓得接连后退,就连先前悲痛万分的苟四也被骇住,身体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倒在地,双掌倒撑地面,蹬腿往后走。
‘吱、吱嘎。’
骨头内传来细微的动静,如果不是屏息凝神,压根听不清楚。
“是不是鬼?”
范无救吞了口唾沫,艰难的发问。
“不像是。”
赵福生摇了摇头,说话时目光紧紧的盯着白骨架看。
她话音一落的瞬间,骨头上经由泪珠滴落而鼓起的骨包突然应声碎裂。
一枝细弱的褐色枝条从裂开的骨缝中钻出,迅速成长,结出一个细弱的小苞。
小苞飞快长大,最终外皮剥开,露出里面漆黑的苞芽。
接着苞芽迅速盛开,花瓣层层盛放,瓣叶略尖,颜色由内而外、从黑化红,眨眼之间,开成一朵艳红如血的花朵!
雪白的骨架与那从骨架之中一朵艳美至极的诡异无名花盛放,两种颜色相得益彰,说不出的诡异,又说不出的和谐。
仿佛极致的邪与极致的美相结合。
所有人瞪大了眼,一时之间震惊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轰隆隆。’
下方河流奔腾,镇魔司几人与苟老四却像是被眼前人骨上开出的花朵震慑。
许久之后,赵福生缓缓直起了腰来。
她的动作如同打碎了静谧的魔咒,苟老四这才回过神,目光找不到焦距,问:
“这、这是什么?”
“花?”
赵福生皱起了眉头:
“骨头上开出的花,是苟老四泪水滴在庄老七的骨头上时,引发出来的诡异现象。”
“也就是说,泪水催发了骨头开花,是只有泪水才行,还是随便什么水都行?”赵福生自言自语:
“如果是泪水原因,那么与苟老四跟庄老七的表亲关系有没有相干呢?”
“而骨头开花又隐喻着什么?”
赵福生叹了口气:
“庄老七死后的异样,与蒯良村的庄四娘子又有没有关系呢?”
蒯良村出现的鬼案还不确定是不是庄四娘子死后厉鬼复苏导致的,如今庄老七死后的诡异又形成新的迷案,且不知道这些花有没有毒。
谜团一个接一个。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第153章 棘手摘花
赵福生的接连几句疑问将怔懵的张传世等人打醒,众人围着那花‘啧啧’称奇。
而就在这瞬息之间,庄老七的遗骸又开始发生变化。
本来雪白如玉的枯骨在数朵碗口大的艳红花骨朵盛放后,骨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精华,竟然开始枯萎。
一刹那,只见骨头由白转灰,再由灰转褐,形成枯败树根似的色泽。
那胸腔与脊柱连接之处,腐化的骨头似是再也支撑不起整具遗骸,胸骨纷纷断裂、散落下地。
可那数朵美丽的花却并没有散碎开来,只是随着那些断骨摔落在地,迎展于天地之中。
“这——”
张传世见到那花,手贱的想要去摘:
“大人,这是什么?”
赵福生不动声色,鼓励他道:
“你摘来我看看。”
张传世点了点头,但在手碰到那黑红花朵的刹那,又冷不妨的收回,扭头‘嘿嘿’冲赵福生笑:
“大人当我老张傻的吧?”
他上唇两撇细长的胡须,因得意的笑而一颤一颤的:
“我可不干这种憨事——”
张传世话没说完,范无救突然伸手如闪电,一把连带着张传世的手掌包握在内,摸到了那艳红如血的怪花的花茎。
前一刻张传世还在得意洋洋的冲赵福生笑着,后一刻手已经被迫将花茎抓握在掌心,范无救稍一用力,便粗暴的将那花朵拽摘下来。
“……”
这一变故突如其来,张传世措手不及,没有半分防备。
所有人目瞪口呆,武少春后背生寒,看了范无救一眼,连忙警惕后退。
“大人,老张摘下来了。”
范无救一见花摘下来了,将手一松,掌心伸到自己屁股后,在裤子上用力蹭了两下,露出笑意。
“嘿嘿——啊!!!”
张传世前一刻还在贱兮兮的笑,后一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小范,我要打死你!”
“大人,这花看起来不像有毒啊,老张中气挺足的。”范无救后退了几步,避开张传世惨叫中喷溅出来的唾沫星子。
“你这个遭瘟砍脑袋的范无救——”
“好了不要闹了。”
赵福生见张传世还有精力骂人,不由道:
“花应该不至于让人触之即死,但是——”
她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张传世怒火中烧,如扔火碳般,将手里刚被迫摘下的鲜花往不远处临河的斜坡扔去,自己双手拼命的在身上擦拭着:
“该死的范无救,老子要报官抓你——”
“我们就是万安县的官,你报谁?”
范无救‘嘿嘿’笑,张传世火冒三丈,索性伸手想来抓他。
他上半身往前一折,身体如泥鳅般的滑了出去。
“你这个遭瘟该杀头的范无救——”
张传世见他还要躲,忍不住又要来抓,范无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地道,怕将这老头儿逼急后他真要和自己拼命,便躲在赵福生身后,不肯现身。
如果是平时,赵福生在张传世心中积威甚重,他也就咽下这口气了。
但今日他平白无故摘了一朵死人身上的花,且这死人因厉鬼而死,死后身上开出的鬼花不知有什么怪异,就是没有异样,也嫌晦气。
他不肯善罢甘休,还想隔着赵福生来抓范无救,两人一前一后绕着赵福生兜圈子。
“……”赵福生脸色铁青。
她二话不说伸出腿来,范无救围着她跑时,一时不察,被她绊了个正着,‘扑通’倒地。
“哈哈——”张传世见此情景正想要笑,下一刻赵福生取出鬼臂,‘梆梆’两下敲击到他身上。
复苏的鬼臂张开湿漉漉的手掌抓握张传世的胳膊,幸亏他见机得快,及时抽身。
可就是这样轻松的一滑而过,依旧将张传世手臂捏得生疼。
幸亏鬼臂受损后力量大打折扣,否则他这只手轻则断折,重则也要被撕脱一块皮。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