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 第743节
“老张的消息来源于他,是真是假尚未能得知。”
纸人张此人狡猾多计,行事老谋深算。
沈艺殊失踪一事、孙府鬼祸及戏班、刘化成全与他脱不了干系。
细想之下,这些可怕的大鬼案之间似是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背后像是有一只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赵福生越发警惕:
“这被分解的匾额的厉鬼法则,所知者绝对不止我们,就算一般郡、县驭鬼的将领令司不知道,帝京之中的金将级人物定然是有人清楚内情的,为什么他们不收集这些匾额呢?”
她的话令得本来头脑发热的孟婆等人一下又更冷静许多,众人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其中必定有诈!
说到此处,赵福生看众人神情已经隐隐见警惕,便知道自己的话是被众人听进了心中。
她心中的弦紧绷,再道:
“不过防备之余,既然知道了镇魔司的匾额用处,大家各有心愿,传言这样,信一半也是无妨的。”
她深谙人的欲望绝不能一味压抑,有时适度的欲望与目标,反倒更能激发众人拼博向前的动力,因此她话锋一转:
“咱们便如常凭实际情况收集匾额,将来若能收集得到,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大家的心愿是都可以依次试一试的。”
她说完,众人冷静下来,觉得这个方法最是稳妥可行,也都点了点头。
孟婆有些不好意思道:
“大人说得对,是我操之过急——”
沈艺殊已经死了多年,早就厉鬼复苏,她有时间去等这样一个机会。
有目标总比没有目标好,孟婆的眼睛明亮,竟比先前多了几分人气。
刘义真也应了一声:
“这样最好,我们齐心协力,机会总比纸人张大些。”
张传世也不由自主的点头。
一场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危机消弥于无形。
赵福生没好气的看了张传世一眼。
虽说问题是自己提出的,但这老小子说出口的话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竟险些令镇魔司的人分心,实在是让她有些生气。
第479章 源于同宗
张传世看赵福生眼神不善,暗叫不妙,下意识的提步往后退了两步:
“大人,这可是你让我自己人,有话老实说的——”
“我说什么你就信?”
赵福生挑了一侧眉,反问。
张传世嘴角抽搐:“那是自然——”
“兵不厌诈,你懂不懂?”赵福生笑问。
张传世哭丧着脸:“听不懂——”
赵福生一挥手:
“老张不老实,挑拨离间,刚刚还想陷害义真,我看他是皮痒了,大小范好好给他讲讲咱们镇魔司的规矩,免得他下次还敢这样不着调!”
“好!”
范必死二人齐声应答,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两兄弟铁塔一样,左右往张传世身边一挟,各提了他一只胳膊将他抬起:
“老张,我们去外头讲讲规矩。”
张传世惨叫了一声:
“大人救命——”
“慢。”他话音一落,赵福生果然喊了一声。
范氏兄弟的动作一顿,张传世挣扎着道: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大人说了,慢、慢、慢!”
两兄弟将手一松,张传世整理衣袖、领口,见到赵福生目光落在他身上,正要露出谄媚笑意,便听赵福生问:
“老张,你跟纸人张是亲戚,你们都姓张,虽说是远房叔侄,但往祖上一数,也是同宗族的吧?”
张传世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赵福生的问话听起来像是随口提及,毫无深意——可张传世与她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跟随着她办过数桩鬼案,对她的性格也有所了解。
她心思缜密,问话迂回曲折,问题由浅入深。
初时一些问题听来毫不相干,甚至散漫没有逻辑,可最后前后相呼应,寻常人很难在她的问题中撒谎。
纵使有心隐藏,可一通问话下来也会被她抓住马脚,看破端倪。
“……”
张传世嘴角抽搐,想到这里,犹豫着问:
“大人问这话干什么?我们虽说是亲戚,可隔得很远,其实他的许多事情……”他目光闪了闪,双手笼在袖中,缩着肩膀摇头:
“我、我也不清楚呢。”
他怕自己被赵福生绕进话题陷阱中,索性一问三不知。
赵福生不由笑了。
“老张,你不老实。”她笑着说了一声。
张传世不停的摇头:“大人说笑了,我哪有不老实的,我唯大人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嘁。”范无救‘嗤笑’了一声。
张传世恼羞成怒,喝斥了一声:“小范,你走远些。”
赵福生道:
“你们确实隔得很远……”
赵福生意有所指,看着张传世笑道:“知道你未必答得上来,所以我也没问纸人张父子生平,家族传承、鬼灯秘法,你看我几时追着你问过?”
“……”
张传世哑口无言,答不上话来。
“我就是问问你,你们祖辈是不是同宗族。”赵福生问:
“能沾得上亲戚干系,就是再远,祖辈应该出于同源吧?”
张传世在她目光中败下阵,犹豫了片刻,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是——”这一声‘是’字说出口,他整个人像是有了变化。
像是卸下了心中沉压许久的大石——又仿佛一个保守了多时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他略微有些内扣的肩膀甚至都往两侧舒展了些。
“宗族抱团紧密啊——”赵福生叹息了一声:
“互帮互助。”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以前蒯良村时,村民就是互帮互助,咱们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也是如此。”
张传世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惴惴不安的陪着点了下头。
“说起这一路至东屏村黄蟆镇时,你看咱们遇到了钱发,他提起了已经分宗的亲戚——”
赵福生意有所指,“就这么提了提,进金县府衙时,遇到了钱忠英,有这么一层沾亲带故的关系,钱忠英这样一个小人也是出钱出力。”
“是。”刘义真附和着点头。
张传世哭丧着脸:
“大人,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就是,这样东拉西扯,我反倒害怕。”
赵福生笑道:
“就是随便说笑几句,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说完,她话锋一转:
“不过你让我问话,那我就问两句吧。”她看着张传世:
“我看镇魔司的记录中,纸人张的父亲就是张雄五,也是四十年前,跟苏泷一起办过刘氏宗祠鬼案的那个人——”
张传世的表情僵在脸上,赵福生却当没看到一般:
“上回咱们引乔越生回刘氏宗祠时,见过的那个,老张,你还有印象吗?”
不知为什么,张传世心生荒谬之感。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想笑的。
张传世也笑了:
“大人,你是糊涂了,你都提到了乔越生回刘氏宗祠的事,我又哪儿不记得呢?”
当时鬼戏班开台,众人都是座上客。
赵福生在办鬼案之余,还特意留了时间给他与张雄五说话。
说到这里,张传世彻底服气了。
她问的话每句都有关联,堵死了自己一问三不知的后路。
张传世笑着说道:
“张雄五嘛,我知道的——”
“43年前,驻守上阳郡镇魔司的可是一个银将——”赵福生故意将语音拉长,张传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这一刻张传世套贴在自己身上所有用以伪装的表象被赵福生一句话剥去。
他不再嬉笑怒骂,不再贱兮兮的故意惹人生厌,也不再露出贪生怕死的贼怪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