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 第87节
可就在这时,原本受到了功德值力量镇压的鬼臂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竟隐隐有复苏的架势。
那抓握的手指动了动,紧攥的五指缓缓松开,反手抓住了卷宗的一角。
赵福生目光一凝,一手抓拽鬼臂,一手握紧大半卷宗,接着用力一扯!
她驭鬼之后力量不小,而鬼臂抓到了这东西也并不放松。
两股力量相抗,那卷宗一角应声而裂。
鬼臂不甘的动了两下,重新化为枯臂落入她的掌中。
赵福生不慌不忙的将鬼臂重新送入自己的袖口之中,这才将目光落到缺失了一角的卷宗之上,这一看之下,她顿时目光一凝。
卷宗之上以并不大工整的毛笔字写着:遗忘鬼!
字迹色泽略淡,但这正是她的笔迹无疑。
她毫不犹豫,中指与食指相并伸入砚台之中,蘸了墨汁,往纸上一点。
新点的墨汁浓黑,与这‘遗忘鬼’三个字的色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福生提着卷宗,凑近到灯旁看。
灯光下,‘遗忘鬼’三个字写得不大工整,字体色泽略淡,几乎像是要淡去。
在字体之下,另有数行工整小字,记录的则是另一卷案卷。
——这是镇魔司的卷宗,应该是被她临时带走,在先前用以记录厉鬼相关的事件。
她动了动卷宗,借着灯光,她看到在‘遗忘鬼’三个字的周围,仍残留了若隐似无的淡色痕迹——仿佛这里原本也记录了什么,此时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擦除痕迹!”
赵福生心中一寒。
这种举动,与擦除记忆相似,都是在擦除厉鬼留下的痕迹。
她原本写了什么,竟然连字迹都能消失。
“遗忘鬼……”
赵福生敢肯定,这三个字是自己所写。
不止是遗忘鬼的称号与她此时的情景相吻合,更重要的还有笔迹、简体字,都是证据。
她正望着这三个字出神之际,突然心头一寒,头皮发麻。
一股瘮人的感觉瞬间笼罩她全身,暗夜之中,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她看。
厉鬼!
鬼就在附近。
这个念头涌入赵福生心中,她并没有急着去唤人进来,也没有四下翻找角落,寻找厉鬼影踪。
她突然想起鬼臂先前的异样之处——断臂突然复苏,紧抓着羊皮卷宗不放。
一念及时,赵福生展开卷宗,往灯下一举。
灯焰舔烧着卷宗的背面,火苗却并没有将这卷宗点燃。
火红的灯光将薄薄的皮纸照亮,一双暗红淌血的眼睛浮现在卷宗之上,阴森森的与赵福生对视。
夜晚时分、四下无人!
荒村老宅之中,武立有等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诡异阴森的房间内只有赵福生一人。
四周的灯光不知何时暗了下去,那双诡异的眼睛麻木阴冷,仿佛不带半分感情,看得人毛骨悚然。
赵福生性情之中疯狂而又大胆的一面突然占据了上风。
恐惧到了极点,她突然变得镇定。
她没有尖叫恐慌的将卷宗扔出,而是极为冷静且又残忍的伸出手,往那一对眼珠狠狠抠去!
手指钻破羊皮纸层,将那一双眼珠抠出——
但赵福生想像中的血喷如泉的黏腻感并没有发生。
她的手指钻破卷宗纸张的刹那,一切幻像瞬间消失。
带血的眼睛消失了,流淌了满卷宗的血迹也消融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约巴掌大小的、且残缺不全的纸人落到她的手掌心上。
那纸人是由大小不同的皮痂拼组而成,看起来像是要散架,却不知为何又被粘黏在一起。
赵福生呆了一呆,密封的记忆之锁被撬动,杂乱无章的记忆开始在她脑海里翻滚。
她下意识的翻转纸人身体,只见纸人的后背,以小字写着:大汉205年7月31日!
‘轰!’
记忆的枷锁瞬间碎裂,丢失的记忆重新复苏。
武大敬报案——武大通之子——回狗头村——提起武大通之子生辰时武大敬惨死——去武立人家发现被褥——继而推算出武大通长子生辰——赵福生落笔在抓落的皮蜕瞬间,皮蜕化为纸人——她七窍流血失忆——
所有记忆瞬间复苏,赵福生如一场大梦初醒:
“第二次——”
话音未落,她又警觉:
“不对,第三次!”
她已经是第三次失忆。
第一次记忆受到干扰,是在镇魔司内,当时武大敬提到了武大通的长子,继而使她记忆出现了一定的断层,后通过旁敲侧击回忆;
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再度记忆受到影响,是在武大敬死后。
狗头村的人被抹去了关于武大敬的种种,连他的儿子对他认知都出现了错误,以为他进城未归。
而第三次,则就是刚刚。
看似神不知鬼不觉,实则凶险无比。
来时的路上,武大敬无意中说过,狗头村风水不好,村里的人上了年纪之后便有可能会七窍流血,他娘也是如此,最终不久就故去。
而武大敬临死之前赵福生也看他流过两回鼻血,据他说这个毛病前些日子就有了。
乡下人不明就里,不知道这是厉鬼杀人的法则。
也就是说,赵福生此时血流失忆,完全符合武大通这个隐形长子杀人的特点。
可武大敬与武大通一起长大,且对武大通之子知之甚多,却能坚持了数天之久,最终提及这厉鬼生辰才惨死。
而赵福生才接触这桩鬼案不久,却在短时间内七窍出血,并在记下厉鬼生辰之后立即失忆——
她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自言自语:
“看来我摸索到了重要的线索,弄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东西。”
厉鬼特征:隐形。
而提及它、探听它过往的行为,无异于是要将它从隐匿的时光河流之中挖出来,这触发了它的法则,所以才会遭法则反噬。
与其说规则杀人,不如用‘诅咒’形容更加贴切。
第71章 又有人死
提到厉鬼的存在,并且说得越详细、越真实、越具体,便越容易触发诅咒。
赵福生现在身缠鬼咒,如果办不了狗头村的案子,她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她将残缺不全的纸人夹在指缝之间,来回转动,思索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纸人是由皮痂组成,而皮痂则是由她自己身上抓落而拼组成,最终在她记录上武大通长子生辰后自动化成一个纸人的雏形。
出现这样的变化令得赵福生有些不解,但她可以肯定,此时的人皮蜕上必定发生了十分怪异的变化。
之前鬼臂帮她摸到卷宗后,突然复苏抓着卷宗不放,兴许不是抓卷宗,而是要抓这纸人。
她暂时想不通前因后果,但可以肯定这人皮纸与鬼案是息息相关的,且沾染了厉鬼气息后,极有可能形成一件凶物。
她想了想,将这张纸人夹入卷宗之中,又将破开一个洞的卷宗重新叠起,塞入自己另一只袖口里。
记忆复苏之后,受到干扰的认知也重新恢复。
一只旧毛笔掉落在桌脚边,她弯腰捡起。
消失的武家人的声音再度出现,饭菜的香气、夹杂着众人做事时的声音一一涌入赵福生的耳内。
她喊了一声:
“武立有,找人进来收拾。”
听到了她的喊声,外间武立有答应了一句,接着大声呼唤一个女人名字。
不多时,两个女人神色忐忑的进来,看到凌乱的桌面时,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两人目光落到了赵福生身上,见她满脸油污血迹,不由吓了一跳:
“大人……”
“突然流血,给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洗脸。”
说完,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皱眉道:
“找套换洗的衣裳,我这件衣裳也有换的。”
两个女人连连点头,赵福生再吩咐:
“把那床褥子也收起来吧,对我没用了。”
二人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都争先恐后的想去抢收褥子。
一旁武立有深怕二人争斗起来让贵客看了笑话,警告似的盯视了二人一眼,道:
“先打水让大人梳洗,再擦桌子,其他的东西后面再分。”
两个女人应了一声,赵福生洗了脸手,又重新换了衣裳,这才觉得舒适了一些。
她对于这桩鬼案已经心中有数,便不再留在屋中,而是出了屋子。
一出来后,见武少春等人还没走,留在武家帮忙杀鸡褪毛,见到赵福生出来,几人很是热情的招呼了一声。